中國國外文體學研究:回顧、現狀與展望

俞東明 曲 政

(上海外國語大學,上海,200083)

1.引言

在我國傳統的語言學研究中,文體學通常被看作是修辭學的一個分支。在20世紀以前,對文體風格的考察一般不外乎主觀印象式的評論,而且通常出現在修辭學研究、文學研究或語法分析中,文體風格研究基本上沒有自己獨立的地位。本文討論的文體學研究特指同現代語言學同步發展起來的“新文體學”、“科學文體學”或“語言文體學”。現代意義上的“文體學”(stylistics)運用現代語言學的理論與方法對功能、語體和文學三大體裁進行文體分析,在過去的六十年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進入新世紀以來,具有跨學科優勢的文體學在國內外都呈現出更加旺盛的發展勢頭。本文對過去六十年來我國外語界的文體學研究作一回顧和評論。

2.學術隊伍

我國外語界從事文體學研究的主要有三類人:一是歸國學者,如胡壯麟、侯維瑞、錢佼汝等,1980年代從國外訪學回國后,一直在國內高校從事文體學和相關研究。他們于八、九十年代刊登在《外語教學與研究》、《外國語》上的系列論文在國內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二是留學生,如申丹,20世紀90代在英國取得博士學位后,在國內外權威刊物上發表文體學方面的系列論文,推動了文體學在中國的發展。三是國內培養的碩士和博士。上述三類人有下列幾個特點:(1)大多是中青年學者;(2)多數人外語特別是英語較好;(3)大多在高校外語院系工作。

3.研究成果

3.1 論文

據胡壯麟、劉世生(2004:5-6)的統計資料顯示,新中國成立至1999年五十年間,國內學術期刊共發表了文體學研究文章1446篇。詳細情況分述如下:

自1949年至文革結束的28年間,在《西方語文》、《外語教學與翻譯》和《外語教學與研究》的等期刊上總共發表了29篇有關文體學方面的論文,主要作者為王佐良、許國璋、徐燕謀等。自改革開放以來,情況大有改觀,每年發表的文體學研究論文的篇數呈快速遞增趨勢,如改革開放后至1988年的12年中,《外語教學與研究》、《外國語》、《現代外語》、《外語學刊》等56種期刊和大學學報發表了文體學研究文章497篇,平均每年41篇;1989至1994年的6年間發表了文體學研究文章479篇,平均每年83篇;1995年至1997年的3年間發表了文體學研究論文334篇,平均每年111篇;1998年一年發表了文體學研究論文107篇(根據同期《中國學術期刊.光盤版》);1999年上半年(1-6月份)已經發表的文體學研究文章有46篇(根據同期《中國學術期刊.光盤版》)。

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的文體學研究更是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快車道。據2006年10月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外國語言研究論文索引(2000-2004)》的統計,我國文體學界僅英語部分在五年間就共發表文體學論文643篇,年均達128篇,屬井噴態勢。如果將多語種綜合部分和小語種(日語、俄語、德語、法語、西班牙語)發表的文體學論文也統計進去,數量將更加可觀。

3.2 論文集

1980年王佐良出版了他的自選集《英語文體學論文集》,收文9篇,就現代英語的多種功用,現代英語的簡練、詞義、文體、翻譯,英語的文體、風格研究,英語文體學研究等論題進行了開創性的論述;1988年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程雨民、錢佼汝、虞蘇美等教授編纂的國外文體學論文匯編《英語語體學和文體學論文選》,收文18篇,內容涵蓋了功能語體、文學文體學、文學批評與文體研究等,對推動文體學在中國的引進和發展做出了貢獻。2008年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申丹教授編輯的《西方文體學的新發展》,收文19篇,向國內同行從“認知文體學”、“批評文體學”、“功能文體學”、“話語文體學”、“語用文體學”、“教學文體學”及“計算文體學”等七個流派入手介紹和導讀了國外文體學的最新研究成果。

1994年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了由程祥徽、黎運漢主編的1993年12月17日-20日召開的漢語界有關文體研討會的論文集《語言風格論集》,收錄了我國漢語界著名學者葉蜚聲、王德春等人的論文。該書的前言很好地歸納了我國“文革”前,特別是五、六十年代我國文體風格研究的發端:“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著名理論語言學家高名凱教授將國外風格研究的信息引入中國,并發表題為《語言風格學的內容與任務》的不朽的學術報告。高先生登高一呼,語言學界群起響應,迅速卷起漢語風格學的春風,一門新學科的創設指日可待。”可以說,我國文體學的發展是漢語界和外語界學者共同推動的結果。

3.3 教材和專著

自1980年代以來撰寫或出版的供英語專業使用的文體學教材、文集和專著有下列30余種:

秦秀白 1986《英語文體學入門》

王佐良、丁往道 1987《英語文體學引論》

王德春 1987《語體略論》

侯維瑞 1988《英語語體》

程雨民 1989《英語語體學》

王守元 1990《英語文體學教程》

錢瑗 1991《實用文體學教程》

侯維瑞 1992《英國英語與美國英語》

徐有志 1992《現代英語文體學》

張德祿等 1992《英語語體閱讀教程》

郭鴻 1993《外交英語》

王守元、張德祿 1994《文體學詞典》

申丹 1995《文學文體學與小說翻譯》

張德祿 1997《功能文體學》

申丹 1998《敘述學與小說文體學研究》

劉世生 1998《西方文體學論綱》

郭鴻 1998《英語文體分析》

方夢之 1998《英語科技文體:范式與應用》

俞東明 1999《戲劇文體的語用研究》

胡壯麟 2000《理論文體學》

封宗信 2002《文學語篇的語用文體學研究》

馮慶華 2002《文體翻譯論》

胡壯麟、劉世生 2004《西方文體學辭典》

張德祿 2004《語言的功能與文體》

王虹 2006《戲劇文體分析-話語分析的方法》

劉世生、朱瑞青 2006《文體學概論》

許力生 2006《文體風格的現代透視》

李華東 2007《戲劇舞臺指令的語用文體研究》

侯維瑞 2008《文學文體學》

董啟明 2008《新編英語文體學教程》

曲衛國 2009《話語文體學導論》

申丹 2009《敘事、文體與潛文本》

俞東明 2010《文體學研究:回顧、現狀與展望》

上述教材、文集和專著的編著者的構成表明:我國外語界已有一支老中青教師相結合、結構合理的文體學研究隊伍;從事文體學研究的學者主要分布在綜合性大學和外國語大學。值得特別一提的是,20世紀80年代初改革開放后首批赴英、美、澳等國留學歸國的學者在推動我國文體學研究與教學發展的過程中發揮了承上啟下的作用,功不可沒。正是這些學者的倡導和推動,自1980年以來,國內一些高校紛紛為本科生和研究生開設了文體學課程,如北京大學、南京大學、上海外國語大學和浙江大學為本科生開設了“英語語體學”和“文學文體學”課程;為研究生設置了“理論文體學”和“話語分析”等系列課程,至今已有近三十年的歷史。上述教材和專著既有導論性質的,也有專注于深入的理論探討的。上個世紀90年代前的論著關注的是一般意義上的功能語體和文學文體分析和研究,分析的文學體裁以詩歌為主。進入上世紀90年代和新世紀以來,我國學者能與時俱進,采用跨學科的理論和方法,對功能文體和文學文體進行了全面、深入的研究,分類更細,研究的文學體裁拓展到了小說和戲劇,借鑒了語用學、話語分析、敘事學等相鄰學科的理論和方法。多樣化的教材和專著滿足了不同類型高校和師生教學和科研的需求,也使我國文體學研究的步伐能基本保持與世界同步。

3.4 文體學研討會

在我國召開文體學研討會是廣大文體學研究者多年來的愿望。雖然早在1985年華中師范大學就已召開過“高等學校英語專業‘英語文體學’教學大綱”制定會議并進行學術討論,但召開真正意義上的文體學研討會的愿望因種種原因在較長時間內都未能實現。經南京國際關系學院領導的大力支持和郭鴻教授勇挑重擔,全國首屆文體學研討會終于1999年6月在該校隆重召開。全國近40所高校和出版單位的60余名與會代表就文體學的理論、應用及其在國內外的發展狀況等方面進行了認真探討。次年9月下旬,來自全國各地的近60名文體學專家、學者又聚會泉城濟南,在山東大學就文體學的理論、方法、流派、應用和具體作家或作品的風格作了深入探討。兩次會議為全國范圍的文體學研討開了個好頭,對我國21世紀的文體學研究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促進作用,其成果集中反映在由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于2004年10月出版的文集《文體學研究在中國的進展》一書中。該文集從兩次會議共提交的100余篇論文中收錄了其中的46篇,論文內容涉及文體學的理論建構、文學文體研究、非文學文體研究、文體學與外語教學等論題,基本反映了世紀之交的中國文體學研究狀況。

第三屆全國文體學研討會于2002年4月在西南師范大學召開。第四屆全國文體學研討會于2004年10月在河南大學舉行。這兩屆研討會的規模和與會代表人數均超過了前兩屆,學者們的研究在廣度和深度上均有較大提高,研究隊伍有了發展壯大,有更多的院校、更多的年輕人參加研討,研討重點落在以下四個方面:(1)文體學作為學科在國內外的建設和發展;(2)文體學各流派理論模式及方法論;(3)文學各體裁風格的研究;(4)文體學的應用研究。經過中國文體學研究會籌備委員會和專家學者們的不懈努力,中國文體學研究會終于在第四屆研討會上成立。這是全國文體學界值得慶賀的大事,必將大大推動中國文體學教學與研究的發展。

近五年來,文體學在英國、歐洲大陸和澳大利亞等文體學的堅固領地不斷向前推進。在美國文體學曾一度先盛后衰,但也出現了逐漸復興的跡象(申丹2008:ⅰ)。為了加強同國際同行的交流與合作,由中國文體學研究會主辦,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承辦的首屆文體學國際會議暨第五屆全國文體學研討會于2006年6月16-18日在清華大學召開。來自英國、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意大利、中國大陸和香港地區的130多名代表會聚一堂,就文體學的廣泛議題展開了熱烈研討。該次會議的主要研究成果已收錄在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8年10月出版的《文體學:中國與世界同步》一書中。文集收錄了三名西方知名文體學家論文的全文,其他的則收入了較為詳細的論文摘要。此外,文集還收錄了國內學者的19篇論文,內容涉及認知文體學、功能文體學、戲劇文體學、詩歌和小說文體學、普通文體學、教學文體學等。這屆會議的一大特色是“認知轉向”,認知文體學論文的比例有大幅增長,功能文體學的論文也為數不少,有的研究成果已達到國際先進水平并已在國際權威期刊上發表。對三大文學體裁文本的文體學闡釋也是本次會議的一大亮點,不少論文的文體分析采用語用學、話語分析等現代語言學的方法,擺脫了傳統印象直覺式的主觀性局限,做到了描寫和解釋的充分性。

繼首屆國際文體學會議之后,由中國文體學研究會主辦,上海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承辦的“2008年文體學國際研討會暨第六屆全國文體學研討會”于2008年10月23-24日在上海外國語大學舉行,共有來自國內外90多所高校的140余名代表參加了本次規模空前的研討會。在研討會上,共有來自英國、美國、荷蘭、日本和國內著名高校的10名文體學家和教授在大會上做了主題報告并回答了代表們的提問,120余名國內外代表在四個分會場宣讀了論文。代表們就文體學理論、方法與應用,文學文體學研究,功能語體學研究,文體學與相鄰學科等議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從會議代表們的發言來看,國內外學者們的研究在廣度和深度上均有很大提高,研究范圍既有理論探索,又有應用研究,既有文體學的縱深研究,又有文體學的跨學科研究。該次會議的主要研究成果已收錄在《文體學研究:回顧、現狀與展望》(文體學研究論叢)第一輯中,2010年9月由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出版。這本《論叢》從收到的113篇會議來稿中精選了其中的20篇,另外3篇選文來自國際上兩家最有影響的文體學期刊:美國的Style和英國的LanguageandLiterature。本輯《論叢》里的論文,不少出自名家之手,有的則出自研究勢頭旺盛的中青年學者之手;既有理論探討,也有實際應用;既有對英語文體的分析,也有對漢語文體的研究;研究方法涉及文體學的不同流派,研究范疇則涉及小說、詩歌、戲劇、電子郵件等不同領域,反映了國內外研究者從不同的角度對語篇進行的文體分析,較好的體現了西方學者和我國學者在文體學理論和應用方面的研究成果和水平。

4.研究特點

4.1 研究與世界同步

我國的文體學研究從引進開始,中國文體學學者在過去六十年的努力使我國的文體學跟上了世界文體學研究的步伐,總體上雖說不上領先,但至少不算落伍。我們說我國的文體學研究與世界同步至少有下列兩層含義:從共時的角度看,以王佐良、程雨民等為代表的老一代文體學學者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采取“走出去,請進來”的方式及時地將現代意義上的文體學引進到了國內。我們不會忘記正是已故的王佐良先生在1980年首先奉獻了《英語文體學論文集》,在他的倡導下,原北京外國語學院的一批資深教授如丁往道、胡文仲等編寫了《英語文體學引論》,并經國家教委外語教材編審委員會批準邀請李賦寧等教授于1984年在北京外國語學院召開了該書的審稿會。在他們的推動下,“英語專業文體學教學大綱制定會議”和“首次文體學研討班”于1985年相繼在武漢和蘭州舉辦,此后在北京和南京等地又多次舉辦“文體學研討班”,邀請英國蘭卡斯特大學的文體學家Leech和Short等來華講學,為國內高校的文體學教學和研究培養了一批骨干教師。1978年改革開放以后,我國第一批高校教師走出國門赴歐美澳等國留學,在80年代學成回國后及時地將國外的文體學最新成果帶回國內,并成為國內高校文體學教學與研究的中堅力量,保證了我國的文體學教學與研究水平與世界同步。

從歷時的角度看,我國外語界的文體學研究也與世界同步。眾所周知,由索緒爾所創立的現代語言學發展形成了諸如形式主義、結構主義、轉換生成語法、功能主義等學派,它們對文體學的發展均做出了貢獻。20世紀50年代以前,我國的文體學研究受制于語言學本身的發展狀況,關注的焦點集中在詞匯和語法對文體風格的影響研究;文體分析的文學體裁大多是詩歌。到了近三十年,語言學領域自身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出現了許多新的理論和流派,如語用學、話語分析、認知語言學等。在此影響下,我國的文體學研究能與時俱進,呈現出了更加開放和多樣化的局面,文體分析的體裁也擴大到了小說和戲劇以及各種非文學語體乃至非印刷媒介的文體。

4.2 人文性和科學性的統一

我國的文體學研究發端于高校的外語語言文學專業,從事文體學研究的教師大多把語言研究作為一門人文學科而不是一門自然科學,充分注意到了自然語言的多義性、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在研究中往往以定性方法為主,而以定量方法為輔。但隨著新生代的學者知識結構的變化和科學知識的普及以及計算語言學和語料庫語言學的發展,統計方法和定量方法在文體研究中也已被廣泛使用,許多研究成果做到了人文性和科學性的完美統一。毋庸諱言,國內外文體學界對“什么是文體？”,“什么是文體學？”,“文體學的任務、性質和范圍”等問題有過爭論,尤其是對文體能否進行量化和科學的統計分析存有疑議,國外文學界有的學者甚至不歡迎語言學插足于文體學和文學研究。現在比較一致的看法是文體分析不能完全替代傳統的文學批評,而是聯結文學批評和語言的橋梁,能幫助文學研究盡量做到主觀認識和客觀分析的統一,人文性和科學性的統一。

4.3 語言文學互補的知識結構

如上所述,我國外語界從事文體學研究的大多是外語語言文學專業出身;老一輩歸國學者和第二代的部分歸國學者在國外學的也是語言文學專業或語言學專業。正如1928年秋哈佛大學招生簡章所言,“既要讀語言,也要讀文學。讀語言課程,主要是為了能更好地研究文學;讀文學課程,更可以積累研究語言的資料”(范存忠1986:5)。他們有非常深厚的文學修養,有的是以文學研究為主,文體學研究為輔,如已故的王佐良先生、侯維瑞先生等,健在的胡文仲先生、錢佼汝先生等。改革開放后赴歐美澳加諸國留學歸國的第二代文體學者均兼修語言學和文學課程,雖然以語言學課程為主,但大多有文學文本細讀的豐富經歷,保證了他們在運用現代語言學理論和方法分析文學文本時得心應手,做到描寫充分性和解釋充分性的統一。如浙江大學的任紹曾教授和北京大學申丹教授近年來運用話語分析、功能語言學和認知語言學對詩歌和小說文本的深度闡釋充分顯現了語言文學互補知識結構的優勢,值得當下在文學被邊緣化的社會語境中成長起來的新生代的文體學學者學習和借鑒。

4.4 理論研究與應用研究相結合

如前所述,我國文體學研究始終與現代語言學發展進程同步,既注重文體學理論的研究,又避免了將文體學作為“rich men’s game”,將文體學的任務定位為:(1)為外語教學服務;(2)為語言學理論提供一個應用基地;(3)為文學欣賞和文學研究提供一種方法。不言而喻,功能語體的研究更是屬于應用研究的范疇,其研究成果對提高學生的語言使用能力和跨文化交際能力也有很好的實踐價值和應用價值。

早在1984年的《英語文體學引論》的審稿會上,王佐良先生就提出英語專業學生對四年一貫制的英語精讀課不感興趣,可以用文體學或語體學替代,北京大學的胡壯麟教授也有同感,因為這兩門課程既可以提高學生理解和欣賞文學作品的能力,又能幫助學生根據語言使用的不同語境,靈活地使用不同的語體,以達到準確、得體地用英語進行跨文化交際的目的,更好地表達自己的思想。文體學研究當然也有助于檢驗和完善語言學理論,檢驗任何一種語言學理論的解釋力。文體學的發展歷程表明:任何一種語言學理論和分析方法都有其長處和短處,都有其一定的適用對象和范圍;多元共存才能取得取長補短、相得益彰的效果。

5.幾點看法和展望

我國的文體學研究雖然已經取得了很大成就,許多成果達到了國際學術水平,得到了國際同行的認可,但總體而言,我國的文體學研究事業仍任重道遠,還有許多值得努力和改進的地方:(1)有幾次會議缺少相對集中的主題,較難進行深入討論;(2)用文體學理論和方法來研究現代漢語的論文和專著還較少;(3)到國外參加學術會議的人數和在國外學術刊物上發表論文或在國外出版社出版著作的人數還不多;(4)語料庫文體學和計算文體學研究有待加強;(5)具有不同學科背景和學緣背景的教師從事文體學研究的人數太少,不利于跨學科研究成果的大量涌現和保持文體學研究園地的“生物多樣性”。

如同任何語言學分支學科一樣,文體學不能包羅一切,解決一切問題。進入新世紀以來,文體學與相鄰學科,如法學、政治學、媒體研究、文化學、教育學、計算機科學等的交叉融合的趨勢越來越明顯,我國的文體學工作者應當以更開放和平和的心態,花更大的力氣去推進文體學事業的發展,將更多的原創性研究成果推向國際,為國際性的文體學研究事業做出我們應有的貢獻。

范存忠.1986.英語學習講座[M].桂林:廣西人民出版社.

胡壯麟、劉世生.2004.文體學研究在中國的進展[A].王守元、郭鴻、苗興偉.文體學研究在中國的進展[C].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申丹2008.西方文體學的新發展[C].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