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月,孫文紅
(沈陽工業大學文法學院,沈陽 110870)
懲治食品安全犯罪研究*
——兼論受害人的賠償救濟
楊 月,孫文紅
(沈陽工業大學文法學院,沈陽 110870)
食品安全問題已經引起了社會的普遍關注,必須以刑事法律為武器,依法懲治食品安全犯罪,保障人民生命健康和社會經濟穩定。從分析我國打擊食品安全犯罪的現實狀況入手,闡釋懲治食品安全犯罪的刑事立法及司法適用的相關問題,并提出遏制食品安全犯罪的措施:加大行政執法和責任追究力度,嚴厲打擊食品安全瀆職犯罪,加強食品安全宣傳工作,促進受害者索賠。
食品安全;食品監管;刑法;司法適用;行政執法;責任追究
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不斷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食品安全問題引起了社會的普遍關注。過去幾年來,我國各種食品安全事件屢屢曝光,食品安全問題凸顯,加快食品安全立法、嚴懲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呼聲日益高漲。隨著《食品安全法》的出臺和實施以及《刑法修正案(八)》對有關食品安全犯罪的修改,對如何維護食品安全、懲治食品安全犯罪等問題,從立法到司法都在不斷地摸索。
食品安全犯罪是指在食品生產、銷售過程中發生的犯罪活動,它直接危害的是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權。一段時期以來,食品安全事故頻繁發生,一起起觸目驚心,可謂“輕者致病,重者要命”,國人為之驚恐、為之憤怒。從我國懲治食品安全犯罪的現實狀況來看,尚存在很多問題。
近幾年來,不安全食品的生產、銷售品種增多,規模加大,而且涉及知名企業之多更是為我國歷史上所少見。2011年中央電視臺“3·15特別行動”節目中,雙匯集團在生產中使用含“瘦肉精”豬肉事件被曝光,與此前的三鹿奶粉事件一起,兩家全國知名企業同樣背上危害公眾食品安全的罵名,不能不令人震驚。知名品牌尚且如此,百姓的餐桌還敢擺上什么食品?2010年6月,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食品安全法》實施整整1年之際,相關機構曾對全國12個城市開展公眾安全感調查,在社會治安、食品安全、交通安全等11項安全問題中,食品安全以72%的比例成為被調查對象“最擔心”的安全問題[1]。從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在十一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上所提交的工作報告來看,2011年司法機關打擊食品安全違法犯罪力度大、覆蓋面廣,積極查辦、嚴厲懲治“瘦肉精”、“地溝油”、“染色饅頭”等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全國法院共審結涉及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的犯罪案件278件,判處罪犯320人,檢察機關共立案偵查涉嫌瀆職犯罪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202人。目前,我國食品安全犯罪猖獗的勢頭受到一定遏制,但形勢依然非常嚴峻。
在查處食品安全犯罪的執法過程中,由于不易收集到相關證據或其他原因,往往只對行為人進行行政處罰而未移交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由于食品安全行政執法程序與司法程序之間出現了斷層,二者無法實現有效銜接,現實中很多案件的處理結果是只罰無刑。食品安全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侵害,從老百姓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米、面、鹽、油到各種中高檔食品幾乎無一幸免,但多數食品安全事件卻不了了之,真正能夠追究責任人刑事責任的寥寥無幾。不僅如此,食品安全犯罪嚴重侵害了廣大消費者的健康權,而受害者的索賠之路卻舉步維艱。以“毒奶粉”事件的30萬患兒為例,他們不僅難以通過正常的司法訴訟途徑得到應得的賠償,而且由乳協出面協調有關責任企業籌集的賠償金運作情況亦受到質疑。如果說罰款只是違法者需要支付的機會成本的話,那么以罰代賠無疑是對違法者的縱容,也堵塞了廣大受害者合理索賠的途徑。
司法實踐中,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往往被歸屬到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犯罪中,忽視了其對社會公共安全的危害,以致處理結果與案件導致的嚴重后果相比顯得不太相稱,與民眾期望相去甚遠。例如,2004年安徽阜陽劣質奶粉案在全國引起轟動,造成嬰兒因營養不良而死亡12人,輕、中度營養不良189人,重度營養不良28人。雖然涉案20人被判處有期徒刑,但最終作為主要被告人的生產商僅以“生產、銷售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罪”被判處有期徒刑7年、罰金5萬元,銷售商的最高刑也只有8年、罰金2萬元[2]。2009年3月,涉及面廣、影響范圍大的三鹿事件塵埃落定,法院最終認定被告人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生產、銷售有毒食品罪”、“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并分別判處死刑、無期徒刑等重刑;被告單位石家莊市三鹿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犯“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亦被判處罰金。不過,學界對該案依據被告人犯罪行為所涉環節的不同分別適用三個罪名,尤其是對三鹿總裁田文華定“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存有爭議。有學者認為:“三聚氰胺雖非劇毒,但根據研究也具有微毒性質,起碼是非食品有害物質。這樣,三鹿高管完全應該適用‘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3]
我國《刑法》對涉及食品安全領域的犯罪過去只規定了兩項罪名,即第一百四十三條的“生產、銷售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罪”和第一百四十四條的“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自2011年5月1日起施行的《刑法修正案(八)》對涉及食品安全領域的犯罪進行了重大修改和補充。
一是修改了罪名。《刑法修正案(八)》將原“生產、銷售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罪”修改為“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這里之所以用“安全”替代“衛生”,一是考慮到這一修改與2009年2月人大通過的《食品安全法》從形式上來看保持一致。該法第十九條規定:“食品安全標準是強制執行的標準。除食品安全標準外,不得制定其他的食品強制性標準。”據此,所謂“衛生標準”顯然已缺乏法律依據。二是從實質層面來看,“安全”標準要遠高于“衛生”要求,兩者的內涵也大不相同。根據《食品安全法》第二十條的規定,“食品生產經營過程的衛生要求”僅僅是“食品安全標準”所要求的八個內容之一。可見,對這一罪名的修改實現了從形式到內容的量變與質變。
二是修改了罰金刑。根據《刑法修正案(八)》,對“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法定刑中罰金刑的修改,一是取消了單處罰金的規定,二是對并處罰金的數額不再以銷售金額為計算依據,三是取消了并處罰金的上下限規定。這一修改表明,我國立法在懲治食品安全犯罪方面已經逐漸擺正了罰金刑的位置,能夠正確適用罰金刑來有效遏制這類犯罪。一方面,這在立法層面上積極矯正了對食品安全犯罪“以罰代刑”的觀念。這里的“罰”是指罰金而不是行政罰款,實踐中單處罰金確實難以有效地打擊這類犯罪,必須充分發揮自由刑的威懾與矯正作用。另一方面,對這類犯罪全部適用并處罰金刑,并且賦予法院在適用罰金刑方面更大的裁量權,有利于打擊以非法獲利為目的的犯罪行為。
三是修改了量刑情節。《刑法修正案(八)》補充規定了量刑情節,即在“……對人體健康造成嚴重危害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中增加了“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的規定。雖然這一規定尚需通過實踐摸索,并且有待司法解釋對其加以規范,但是總體來看,現行立法在司法適用中更具科學性,成為打擊食品安全犯罪的有力武器。
一是修改了主刑。《刑法修正案(八)》提高了“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主刑的量刑,取消了拘役,即法定刑中的主刑均為有期徒刑以上的刑罰。
二是修改了罰金刑。《刑法修正案(八)》取消了單處罰金的規定,與上述規定一樣全部改為并處罰金,且同樣對并處罰金的數額不再以銷售金額為計算依據,也取消了并處罰金的上下限規定。
三是修改了量刑情節。《刑法修正案(八)》將“造成嚴重食物中毒事故或者其他嚴重食源性疾患,對人體健康造成嚴重危害的”修改為“對人體健康造成嚴重危害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將“致人死亡或者對人體健康造成特別嚴重危害的”修改為“致人死亡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后者的階梯式量刑情節更加清晰、規范,也具有更強的可操作性。
《刑法修正案(八)》在《刑法》第四百零八條中增加了一款罪名,即“食品監管瀆職罪”,專指在食品安全監管領域發生的瀆職、失職行為。從犯罪構成來看,該罪侵犯的客體是國家機關對食品安全正常的監管活動;在客觀方面表現為負有食品安全監管職責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濫用職權或者玩忽職守,導致發生重大食品安全事故或者造成其他嚴重后果。該罪的犯罪主體是負有食品安全監管職責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在主觀方面,如果行為人明知自己濫用職權的行為會導致發生重大食品安全事故或者造成其他嚴重后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這種結果發生的,則為故意;如果行為人由于疏忽大意或者過于自信,對自己玩忽職守的行為可能導致的重大食品安全事故或者造成的其他嚴重后果應當預見而沒有預見,或者已經預見而輕信能夠避免的,則為過失。
根據《刑法修正案(八)》的規定,該罪的法定刑高于一般瀆職罪,即“導致發生重大食品安全事故或者造成其他嚴重后果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造成特別嚴重后果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此外,《刑法修正案(八)》還規定,“徇私舞弊犯前款罪的,從重處罰。”
食品安全犯罪不僅侵犯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更為嚴重的是危害了社會公共安全。針對當前食品安全犯罪日益嚴重的狀況,必須以刑法為武器,依法懲治嚴重危害人民生命健康、社會經濟穩定的食品安全犯罪,從而實現刑法懲罰犯罪、保護人民的功能。
根據《食品安全法》的規定,保證食品安全有國家標準、地方標準和企業標準,在認定“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時首先應依據國家標準。對于尚未規定國家安全標準的,依據該法第二十二條第二款之規定,應當“按照現行食用農產品質量安全標準、食品衛生標準、食品質量標準和有關食品的行業標準”綜合考量,也可以參考行業標準。地方標準可能有地方保護主義之嫌,而企業標準則缺乏公信力,行業標準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補缺”,將其作為行業內統一適用的標準,在判斷上也具有平等性和普遍性。
《刑法修正案(八)》分別在“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的刑事責任中增加了對“嚴重情節”的量刑考慮。是否屬于“嚴重情節”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判斷:一是分析犯罪對象與人民群眾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程度以及對生命健康權的危害程度,如是否系嬰幼兒食品、食品添加劑的毒性等;二是分析犯罪行為的規模化與專業化程度,如涉案數額等;三是分析食品流通范圍與社會影響的覆蓋面,如被害人人數、是否造成大面積社會恐慌等;四是分析主觀惡性,如是否為再犯、慣犯等。
作為經濟犯罪,食品安全犯罪罰金刑的適用具有較好的預防效果。《刑法修正案(八)》之所以取消了相關罪名中“并處或者單處銷售金額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罰金”的規定,就是為了使罰金刑的司法適用更加靈活,以更有針對性地發揮其“特殊預防”的效果。為了促進量刑的公正性與規范化,在適用“并處罰金”時首先還是要考慮銷售金額。當然,只有著手銷售才會產生銷售金額,而在司法實踐中查獲的食品安全犯罪多數尚處在生產環節,銷售金額無從談起。因此,在沒有銷售金額的情況下應當考慮生產數量和規模,還要注意考慮各種非經濟性因素,即綜合考慮影響刑事責任的所有情節,特別是要對犯罪進行成本-收益分析,因為現在生產者都知道食品安全犯罪違法成本低、違法收益高。正確適用罰金刑對提高食品安全犯罪違法成本、降低食品安全犯罪違法收益都有積極作用。
在處理食品生產經營者違法犯罪案件時,可能會出現民事賠償責任與行政法律責任(罰款)或者民事賠償責任與刑事法律責任(罰金)等財產責任方面的競合,這時違法者需同時支付民事賠償金,繳納罰款或罰金等。但是,如果違法者的財產不足以同時承擔上述財產責任時,司法實踐中應該如何處理呢?對此,《食品安全法》第九十七條規定了“民事賠償優先”的原則,即“違反本法規定,應當承擔民事賠償責任和繳納罰款、罰金,其財產不足以同時支付時,先承擔民事賠償責任。”在審理食品安全犯罪案件的過程中,應該令違法者先行支付民事賠償金,如果有剩余財產再執行罰金刑,這體現了國家對公民權利的重視和保障,能夠使受害者的民事賠償權優先得到滿足。
當前食品安全犯罪猖獗是由多方面原因導致的,懲治行為人是從個體因素著手,以發揮刑罰特殊預防與一般預防的作用為目的。犯罪到底是根源于個人還是根源于社會是犯罪學最基本的問題之一,當把犯罪作為個體行為看待時,所看到的是一個個孤立的個人在自己的犯罪動機、目的支配下進行的行為;但是,當把犯罪放到社會這個背景下進行分析的時候,就會清楚地看到犯罪現象與某些社會現象密切相關,犯罪現象隨著某些社會現象的產生和變化而產生和變化。因此,犯罪在本質上是社會現象而不是個人現象,犯罪歸根結底產生于社會[4]49。從犯罪學理論出發,遏制食品安全犯罪必須著眼于社會原因,追根溯源地采取有效措施,加大監管與打擊力度,通過打擊來促進預防。
當前,一些地方政府和行政機關怠于履行保護消費者合法權益和凈化食品市場秩序的安全監督管理職責,導致唯利是圖的食品生產經營者有恃無恐地無視食品安全。在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2011年食品安全重點工作安排》中,明確規定要加大行政執法和責任追究力度,對涉嫌犯罪的企業和個人,要及時移交司法機關,嚴禁以罰代刑。近年來,某些危害食品安全的事件往往具有突發性,而且涉及不特定多數消費者的人身、財產安全,因此,必須明確政府對食品衛生突發事件的處置責任,從而積極有效地應對這類突發公共安全事件[5]。
最高人民檢察院曾下發了《關于依法嚴懲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和相關職務犯罪活動的通知》,要求各級檢察機關排查一批危害食品安全犯罪案件和相關職務犯罪案件的線索,立案偵查一批與食品安全有關的貪污賄賂、失職瀆職的職務犯罪案件。2009年3月,河南省畜牧、商務、工商、食品藥品監管、公安等多個部門曾聯合下發文件,要求強化“瘦肉精”監管,按照職責分工,其監管的環節依次為養殖、屠宰、流通、藥品銷售以及相關案件偵破等。但是,這種嚴格的監管流程卻形同虛設,食品安全事件背后的原因“大同小異”[6]。只有加大對危害社會穩定的食品安全犯罪、食品安全瀆職犯罪的打擊力度,才能從源頭上遏制食品安全事故的發生。
遏制食品安全犯罪非常重要的環節之一就是建立消費者防范體系,這是最具廣泛意義的防范措施。有毒有害食品最終能否“入口”還是由消費者的消費行為決定的,因此,建立消費者防范體系是最有效的遏制食品安全犯罪的途徑之一。一方面,要通過宣傳穩妥、準確地發布食品安全信息,使消費者增強食品安全防范意識,掌握相關知識,防止“禍從口入”;另一方面,要保證投訴舉報渠道暢通,及時收集掌握和核查處理群眾、媒體反映的食品安全問題,積極處理,及時回應社會關切,提高消費者參與打擊食品安全犯罪的積極性[7]。
當前,對食品安全問題的治理一方面是刑事懲治強化,另一方面是民事制裁欠缺,“一手軟、一手硬”導致治標不治本[8]。對食品安全違法犯罪的刑事制裁與行政制裁都是依靠國家公權力的治理模式,這種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執法主體以及執法環境等主客觀因素的影響,況且無論執法機關如何勉力都會存在治理的死角。而民事制裁則是通過廣大消費者的參與,尤其是通過受害者提起民事賠償訴訟,即所謂的“私人執法”來實現的。消費者的這種維權行動具有自發性、主動性,能夠對違法者時刻起到監督、威懾的作用,使得違法者的機會成本大大提高,從而有效防范與遏制違法犯罪的發生。
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在構建和諧社會的歷史背景下,有必要將打擊食品安全犯罪放到首位,在保證食品安全的基礎上促進全面協調可持續的科學發展。
[1]歐陽海燕.中國人安全感大調查.[EB/OL].[2010-07-02].http://www.chinaxiaokang.com/xkzz3/newsview.asp?id=4280.
[2]人民法院報.食品安全罪案備忘錄[N].人民法院報,2011-05-29(3).
[3]王文琦.問題奶粉是偽劣還是有毒?[N].廣州日報,2009-01-01(A22).
[4]王牧.中國犯罪對策研究[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
[5]劉玲.論突發公共安全事件應對中的政府職責[J].沈陽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4):299-304.
[6]杜曉,谷艷東.食品安全瀆職犯罪為何屢屢發生[EB/OL].[2011-04-06].http://www.legalinfo.gov.cn/pfkt/content/2011-04/06/content_2574103.htm? node=7904.
[7]劉廣明,尤曉娜.論食品安全治理的消費者參與及其機制構建[J].消費經濟,2011(3):67-71.
[8]秦旭東.嚴打食品安全犯罪更需暢通民事索賠渠道[EB/OL].[2010-09-16].http://china.caixin.com/2010-09-16/100181618.html.
Research on punishment of food security crime:concurrently on compensation remedy of victims
YANG Yue,SUN Wen-hong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Law,Sheny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henyang 110870,China)
Food security problems are widely concerned by the whole society.The criminal law must be taken as a weapon,and the food security crime must be punished according to law,in order to protect the health of people and the stability of society and economy.Based on analyzing the status quo of cracking down food security crime in China,related issues of criminal law legislation and judicial application of punishing food security crime are demostrated,and countermeasures of containing food security crime are proposed,namely,to enhance administrative law enforcement and responsibility assigning mechanism,to strictly crack down malpractice crime of food security,to enhance propaganda of food security,and to promote claim for compensation of victims.
food security;food supervision;criminal law;judicial application;administrative law enforcement; responsibility assignment
D 922.1
A
1674-0823(2012)03-0207-04
2012-03-15
遼寧省社會科學界聯合會課題(2011lslktfx-09)。
楊 月(1981-),女,遼寧沈陽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經濟法學等方面的研究。
* 本文已于2012-06-02在中國知網優先數字出版,DOI為CNKI:21-1558/C.20120602.1943.008,http://www.cnki.net/kcms/detail/21.1558.C.20120602.1943.008.html.
(責任編輯:郭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