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想寫一篇文章,為我的快樂哀悼,哀悼那些曾經屬于我的,和未來將不再屬于我的快樂。這一刻及以后,還會笑,由于慣性,來掩蓋內心的悲痛欲絕。
不奢求快樂會永駐,但至少還在回憶思念和憧憬。
一些人,一些事,在模糊的記憶中游走,然后被自己用意念打結,變得糾結而繁雜。莫名地希望我有一種潛能,可以將已逝的悄悄改變,變成夢寐以求的永恒。如果能夠,我會在那個撕心裂肺的瞬間不再偽裝得沒心沒肺;如果允許,是否能讓我用你最愛的茉莉香紙巾替你擦去眼角的淚水?可是,連歌詞里都說“如果,沒有如果……”真有了“如果”,有誰會在失去后懂得珍惜眼前?
想象中,一個佝僂的老人,被一個霸道的小孩兒牽著手,迅速地跑到這兒,又跑到那兒。反反復復,來來去去,老人精疲力竭,很無奈,卻又感嘆不出。
自己就像那個老人,而心,就如那個小孩。
一顆心,終日兜轉在小情緒里,停停走走,反反復復。我掌控不住我的心。
再精彩的一節課,我也會莫名走神。那個僻靜的桌角,一個字也沒有,一條印跡也不存,卻似乎充滿著神秘力量,吸引我盯著它看,總在老師點我起來后,我才恍然地躲開它。
再熱鬧的課余時間,有時也會莫名心痛。那種痛,源自何方,無從知曉。它就在心窩里慢慢擴散和轉移,最終不可理喻地充滿整個心靈。下一刻,我會不會死去?一念之間涌上的想法,讓我只想唾棄眼前,執著于心中的思考。
前走是食堂,左轉回寢室,吃?不吃?總是愛給自己出莫名其妙的難題。選擇后,又莫名地后悔;寫數理化?看心愛的小說?害怕選擇后后悔,就貪婪全選,可鈴聲奏響,才發現一事無成。似乎誰曾告訴過我,人要永不滿足,這樣才會動力不竭;又有誰告訴過我,人要懂得知足,世界不僅僅是屬于你一個人。我要怎么做?內心像有一捧沙粒浮上又沉下,沉下后又上浮,艱難的抉擇又帶來莫名的感嘆:什么東西都有兩面,哲思總是相對而不單行。
總是莫名地思念一個人。
總是莫名地需要安慰。
總是莫名地想快些長大。
于是我和紙張做了一樁不公平的交易:用文字把心事、心痛都交給了它,讓自己釋然。人總不能一直陷在悲哀里,走下去,才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