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

1999年3月24日，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武裝干預科索沃問題，對南聯盟實施大規模海、空軍聯合空中打擊行動。這是一場典型的信息化條件下的局部戰爭，也是歷史上首次以空襲達成戰爭目的的戰爭。北約

的這次戰爭行為打著維護人權、制止“種族清洗”的旗號，實際上卻以其非人道的行為導致了一場人道主義災難。

《長城豪風》壁畫是我受外交部委托，1992年在云南大理專門為我國駐南聯盟大使館創作，1993年安裝而成，2005年從被炸使館中搶救摘取下來，2010年又重新裝置在我國駐塞爾維亞新建使館中。

壁畫引發關注

1999年5月8日，中國人民不會忘記這一天，歷史不會忘記這一天。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爭中被阿根廷擊沉悍然使用5枚炸彈襲擊了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造成人員重大傷亡和館舍嚴重毀壞。在使館被炸后的那些天，我和全國人民一樣，憂慮、悲傷和憤恨填膺。此外，我還有一份牽掛和擔憂，因為就在我國駐南使館主樓的大廳中，安裝著我1992年創作的大理石壁畫《長城豪風》。

直到我國駐南使館工作人員蔣曉軍和吳煦欣同志回國后，對我講了他們親歷炸館現場的實況后，我心里才稍微踏實了一些。聽到壁畫在遭到戰火的劫難后還能幸存下來，我非常激動。我想，這正是《長城豪風》壁畫要表現的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精神。

與此同時，壁畫在被炸使館里幸存下來的事，受到了外交部有關部門領導的重視和時任外交部部長唐家璇的關心。外交部在2000年2月17日為了此事，在給我的公函中寫道：“您為駐南使館精心創作的壁畫《長城豪風》，受到了國內外各界的好評，其藝術價值有目共睹。在去年北約轟炸駐南使館館舍時，它經歷了戰火的洗禮，成為歷史的見證。現在我駐南使館準備擇址新建，目前正在物色地皮，待新建館舍施工時，擬將壁畫重新裝飾到新館舍適當位置，以作紀念，屆時我司將邀請您前去指導安裝。”

曾記得，1993年我在原駐南使館指導安裝壁畫時，時任大使張大可和參贊溫西貴請我為使館中珍藏的字畫和藝術品，設計一個搬到新館舍后重新布置的方案。所以，我有機會欣賞了使館中當時所有的珍藏。其中有中國古代6尺卷軸山水畫好幾幅，還有現代大師徐悲鴻先生畫的江南水鄉；工藝品中有漢代銅鏡、景德鎮的薄坯透光碗、刺繡品，還有紅木家具等。這些國家瑰寶都被美國的炸彈毀掉了，這讓人是多么痛心！

遭遇戰火劫難的壁畫《長城豪風》，正成為一件對美國暴行記憶的歷史載體和血與火的見證。

壁畫的搶救摘取

2005年4月15日，受外交部的邀請，我起程經巴黎赴塞黑貝爾格萊德，前往己被炸毀的我國駐前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大使館，指導使館大廳內的《長城豪風》壁畫的摘取工作。

1993年我曾來貝爾格萊德指導安裝壁畫，時隔12年后重返該市，我的心情沉重而壓抑。回首過去，當時輝煌的南聯盟共和國已成歷史。下飛機后，在去往住地的路上，映入眼簾的景致，似曾熟悉，但又那么陌生。過去我記憶中英姿瀟灑的大廈成了殘垣斷壁，還未修復；風光秀麗環境整潔的市容顯得蕭條、破敗。

第二天，在駐塞黑大使李國邦、參贊王輔國的宴請會上，我提出早點開展工作的要求。因為離壁

畫安裝已經12 年了，在經過1999年5月8日震驚世界的炸館事件后，使館怎么樣了？壁畫現狀到底又如何？我急切地想見到它們。大使應我的請求，派董健同志驅車把我送到貝爾格萊德新區櫻花路3號，這個令我在國內惦念多年，魂牽夢繞的被炸中國使館。

在我面前，昔日莊嚴整潔、富有民族風格特色的使館建筑，在飽受摧殘之后，框架依然頑強不屈地在風雨中屹立著，但是殘垣斷壁隨處可見，樓內破損的門窗中飄掛著窗簾和褥單之類的布條，空中有幾只烏鴉飛過，不可名狀的悲涼涌上我的心頭。在使館正面鐵欄大門前，擺放著許多中文、塞文寫的挽聯和寄托人們哀思的花圈。在使館大樓門外，有一塊高約1米多彎曲的大彈皮呆在那里，它向人們宣示著美國北約當年炸館的殘暴罪行。

如果說，從樓外正面看上去，館舍好像破壞得還不那么嚴重的話，進入館內大廳的情景，著實讓我感到觸目驚心。大廳地面鋪滿了玻璃碎渣和水泥殘屑，以及掉下來的吊頂、吊燈的殘片。墻面破損不堪，凡是木質材料的門窗等構件都已被燒焦，整個大廳漆黑一片，到處是煙熏火燎的痕跡。裝置在大廳正中，而我創作的天然大理石壁畫《長城豪風》也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黑煙。如不仔細辨認，壁畫與殘黑的大廳墻面很難一下區別開來。大廳左側的貴賓接待室，被炸壞的程度最大，在轟炸使館的五枚炸彈中的一顆，就是從樓頂穿透五層樓板，經過這里鉆入地下室的。烈焰從地下室的門窗竄入大廳，對使館大廳的破壞影響最大。樓道被殘磚斷瓦、鋼筋、懸掛的水泥墻塊堵塞著，一片狼藉，十分凄慘。

看到昔日那么漂亮的使館大樓，被糟蹋成這個樣子，我的心在陣陣作痛，怒火在胸中燃燒，我恨不得拿起武器加入到當年的戰斗中去。記得我1993年來這里安裝壁畫時，時任大使張大可曾問過我: “你們在國內知道這邊的戰爭嗎？怕不怕？”(那時候波黑戰爭正在進行。)我講，“我當過兵，在空降兵黃繼光連鍛煉過，自衛反擊戰時也去過前線，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參加保衛使館的戰斗。”大使笑著說:“沒那么嚴重，用不著。”

我知道，當時最需要我的是用自己的作品來體現對祖國的深情和愛。壁畫《長城豪風》傾注的也正是我的這種情感。這讓我想起了在國內云南大理市制作壁畫時，因要盡快完成作品并爭取趕在西方國家制裁禁運前，把壁畫運到南斯拉夫去，我常常是工作到凌晨1、2點鐘，根本沒有休息日，感冒發燒38度，打完針接著干，就這樣一直工作了兩個多月，按時把30多平米的天然大理石壁畫《長城豪風》制作完成了。平時，制作這樣大面積的天然大理石壁畫最快也需四到五個月的時間。

壁畫在新使館安裝后，受到大家的好評。為我使館施工的南斯拉夫建筑公司的總建筑師朱尼奇，曾贊許地說過，在他歷經多年的建筑生涯中，從未見到天然大理石壁畫這種藝術形式，他說我“把東方文

化帶給他們，太好了”。外交部和使館也都很滿意。壁畫的安裝也是由朱尼奇親自設計的施工方案，由工地主任米沙負責，多瑪和馬奇斯多師傅安裝上墻。壁畫在經歷炸館風暴后，仍能奇跡般地沒有脫落一塊畫板，是與他們高質量的施工分不開的，我很感謝他們。

摘取壁畫的工作還是由塞黑公司承辦，他們的負責人是多受維奇，他也曾參與過該館的裝修建設工作，施工師傅是多給和德拉依堤，他們工作很認真，也很辛苦，我們配合得很好。工程進展比較順利，只是工作環境非常惡劣。因為壁畫裝置在使館大廳2樓過道的跑馬廓墻上，摘取時除了要在近十幾米高的絞手架上操作外，還要經常在破損的樓梯、過道中往來。在使館廢墟中行走，既要小心腳下的彈坑，又要當心天棚頂上斷裂的鋼筋和垂掛下來的各種建筑構件，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其中穿行。據說襲擊南聯盟的炸彈中有不少是貧鈾彈，這種炸彈爆炸力強、穿透力大，并有放射性，對人身體有害。但在工作時，大家都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只是一心一意地為了保證把沒被炸彈毀壞的壁畫能完好地摘取下來而認真地工作著。

壁畫在摘取時，先把表面的煙灰清洗干凈。清洗后，畫面上層巒疊嶂、雄偉壯觀的景致再次展現在人們面前，只是原來金色的長城被烈焰熏烤后，有的部位變成了紅色。金色、紅色混合的長城效果，我覺得很符合它那悲壯的經歷。紅色記錄了那血雨腥風的日子，記錄了北約美國炸館的罪惡，紅色象征著烈士的鮮血和館難的慘烈。

炸館事件，是人類文明史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浩劫。在指導摘取壁畫的整個過程中，我的心情一直沒有平靜過。天天在被毀使館的現場工作，看到的是千瘡百孔的殘景，呼吸的是令人窒息的空氣，雖然距離使館被炸已經過去快六個年頭了，但館內空氣中還散發著讓人作嘔的焦糊味和霉味。館內還有邵云環、許杏虎、朱穎三位烈士血灑異國他鄉的現場和血淚斑斑的遺物。面對此情此景，讓人怎么能不憤慨、不震撼、不悲傷、不吶喊、不謳歌！我為美國北約的暴行而義憤，為使館被炸的慘烈而震驚，為捐軀祖國的英雄而灑淚，為正義和平而吶喊，為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精神而謳歌！

2005年5月8日，在炸館事件六周年之際，我帶著中華文明任何暴力都打不垮、炸不爛、滅不了的堅定信念完成了壁畫的摘取任務。壁畫《長城豪風》經過戰火的洗禮、血與火的考驗，保存在貝爾格萊德，等候重新安置再展風采的日子。

壁畫再展風采

2010年11月1日，我第三次來到貝爾格萊德。這次的任務是指導施工單位將壁畫重新安裝在新建的中國駐塞爾維亞大使館館舍中。

我國新建使館坐落在貝爾格萊德市南部的烏日策大街上，這里屬于貝市老城區的高檔住宅區。前南斯拉夫總統鐵托的寓所就在這條街上，同時這里也是外交使館比較集中的地方，美國、加拿大、瑞典等國的大使館官邸也建在這里。貝市的老城區是一座山城，道路起起伏伏，路旁各種形式的歐式建筑依地形而立，錯落有致，樹木郁郁蔥蔥，空氣清新，環境幽雅。

新館舍占地面積是原來被炸使館面積的3.5倍，有1.8萬平方米，建筑風格帶有鮮明的中國特色。準備重新裝置《長城豪風》的壁畫墻，安排在新館舍大院正門左側的綠茵地上，十分醒目。

我到達貝爾格萊德時，使館工程已進入尾聲，準備安裝壁畫的水泥墻體已經建好，正待拆掉護板。第二天，我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了。

首先，我和外交部派駐塞爾維亞使館工程的負責人一起，將2005年塞方公司從被炸使館中搶摘下來的六個壁畫板的包裝箱進行了檢驗。查驗的結果讓我感到面臨的任務很不輕松：一是原壁畫的白色大理石邊條摘取時斷損的太多，已無法再用。二是250塊壁畫板中有54塊破邊、缺角、斷裂。三是原貼有金箔的30塊長城畫板，經歷戰火熏烤后有的地方變成了紅色，有的地方全掉了。四是被戰火熏烤的煙灰膩在石板上，很難擦洗干凈。五是負責摘取壁畫的塞方公司，在包裝箱中少放了四塊壁畫板。

這些問題，大多是可以理解，也是有辦法解決的。因為經過烈火高溫的熏烤，大理石板極易變酥，易裂易碎。再加上搶救摘取壁畫時用的是機械硬摘的辦法，石板肯定易斷裂。在戰火引燃房屋的木構件、家具和塑料制品中的油脂類物質，隨著煙火附著在畫板上，用水肯定難以清除掉。比較難辦的是，缺失的那四塊壁畫板怎么辦？用當地生產的大理石板替代？可是石材的天然花紋和底色很難和云南的大理石相吻合，要和壁畫中所缺失部位需要相一致那就更難了。回國再配四塊合適的板材，又很不現實。

修復工作的場地選在新建館舍的地下車庫里，因為只有那里才有足夠的面積和空間把長16米寬2米的壁畫鋪展開來。當時車庫的施工還沒有結束，墻面正在進行噴涂作業，甲醛味很濃，抽氣設備的噪聲又很大，場地中還堆放著不少施工的雜物，工作環境并不好，但在新建使館院中，也只有這個場地比較合適了。幫助做修復工作的師傅，是從承建使館施工的山東濟南四建公司抽選的，他們分別是李樹祥、李將、杜恒征、張紀國四位師傅，他們都是公司里最優秀的技術工人。缺少的材料和工具能買到的就買，買不到的就自己動手做。就這樣，在時間緊迫、條件有限的情況下，大家齊心合力，加班加點，克服了一個又一個困難，僅用8天時間就修復了壁畫。

壁畫修復好以后，接下來就省上墻安裝了。壁畫墻是由北京建筑設計研究院設計的。墻寬18.58米，高3.5米，底座1.045米高，墻體整個用灰色燒毛花崗巖石板貼面，壁畫前擋有鋼化玻璃幕墻，壁畫和文字簡介晚上由射燈照明。整個設計莊重大氣。

對于壁畫的上墻安裝，我還是比較放心的。因為只要把安裝前的工作都做到位，每塊畫板按順序編好號，標明方位，安裝時注意安全，就不會有太大問題。施工單位和師傅們以國家任務為重，一直伴隨著我們整個壁畫的修復和安裝工作的全過程。

在修復和安裝壁畫的間隙時間，我曾先后兩次，去過被美國北約炸毀的我國前駐南使館館舍。

第一次是我來到貝爾格萊德市的第5天，2010年11月5日下午。中國駐塞使館全體工作人員，要到被炸使館舉行最后一次活動儀式，因為塞方要很快把被炸館舍拆掉另作他用。中國被炸的原館舍已于2004年1月移交給塞方政府，所有權和管制權都交給塞爾維亞，不再歸中國所有。自美國北約炸館以后，每年的5月7日，中國駐塞使館都要在原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廢墟前舉行紀念活動，敬獻花圈、花束、默哀、祭奠為祖國的正義事業犧牲的三位烈士，表達愛好和平的人們對烈士的崇敬和祖國人民對他們無盡的哀思。這次，我也隨同使館的車隊來到現場。

距2005年4月我在被炸館舍中指導搶摘壁畫后，又過了五年多的時間，而這個記錄著美國霸權主義行徑的地方沒有多少變化。兩幢千瘡百孔的館舍依然迎風屹立，只是上次曾擺在館舍大樓前彎曲的一米多長的一塊大彈皮不見了。

被炸館舍變化最大的是在館舍正門前新增添了一塊紀念牌。紀念牌上用塞語和中文寫著：“謹此感謝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塞爾維亞共和國人民最困難的時刻給予的支持和友誼，并謹此緬懷罹難烈士。”據說，紀念牌是由塞爾維亞朋友和對華友好人士聯名倡議，貝爾格萊德市政府立的。在2009年5月7日，中國駐南聯盟使館被炸十周年祭時，由中國駐塞爾維亞大使魏敬華和貝爾格萊德市長吉拉斯共同為紀念牌揭幕。中國人民和塞爾維亞人民永遠不會忘記，在困難時期建立的深厚友誼，和美國北約蠻橫炸館帶給人們的憤怒和傷痛。

第二次去被炸使館，是在我指導壁畫安裝工程完成之后，即將離開塞爾維亞回國前。那次我除了去被炸的原駐南使館外，還特意去了1993年我第一次來貝爾格萊德指導安裝壁畫時租住過的民居，以及

2005年我第二次來貝市從被炸館舍中搶救摘取壁畫時住過的“南斯拉夫飯店”。這幾個地方在我心中留下了太多難以忘懷的經歷和情感。

雖然我先后三次來的都是同一座城市，貝爾格萊德，但它所屬的國名卻變更了三回。第一次來時，它的國名是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第二次的國名是塞爾維亞和黑山；第三次，只是塞爾維亞共和國了。

時空的流轉，時事的變遷，這其中的苦澀和酸楚，真讓人感慨，令人扼腕。站在正被拆毀的舊館舍面前，我佇立了很久，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思緒萬千。我心中涌動的波瀾，歸于一句話，那就是：勿忘國恥，強我中華。期盼我們的祖國能早日強大起來，落后就要挨打，這是血的教訓。

據歷史記載，自有居民以來，貝爾格萊德曾四十次遭到入侵者的浩劫和破壞，1999年北約對南聯盟實施的78天野蠻空襲是貝市遭到的第四十一次浩劫。但它每一次都擦干了血污，重整容貌，昂首站了起來。

這次我在貝市看到的情況和2005年目睹的悲涼情景已有了許多變化。被北約炸毀的建筑物正開始拆建，包括中國的原館舍。每天我從新貝市住地去老貝市新建使館的館舍工作時，必經的薩瓦河橋也在大修，早晚上下班高峰時路上也會堵車，這在2005年是沒有見到過的景象。在我住的“洲際飯店”中，還經常有各式各樣的產品推銷會。有一次歐洲網球決賽在貝市舉辦，飯店中突然來了好幾支穿著一樣服裝的啦啦隊，聽說他們是從國內不同地區專門來看比賽的，塞爾維亞總統也親臨現場，觀看比賽。那場比賽塞爾維亞隊奪得了冠軍，為此貝爾格萊德市還放了煙火，大家上街狂歡。從這些現象中可以感受到，塞爾維亞人民正在找回自己的民族自信和尊嚴，正在重建自己美麗的家園。

《長城豪風》壁畫在修復的同時，壁畫墻壁的找平、粘貼花崗石面等工作，也都在有序的進展著。據常駐塞爾維亞工作的使館人員講，往年這里在11月的中下旬就開始下雪，而且多是陰雨天。按施工常規要求氣溫低于5度往墻上貼石材的質量就會受到影響。可是今年這段時間氣溫卻還保持在10度上下，天氣晴 朗，非常溫和。直到壁畫安裝完，只剩下些收尾工作時，天氣才變得陰冷起來。魏敬華大使開玩笑地說：“是尚老師來了，要安裝壁畫，連天氣也善解人意給幫忙了。”說來也巧，在壁畫裝置結束后的那天，空中還出現了彩虹，令人心曠神怡。

2010年11月24日，壁畫的安裝工作全部完成，經歷了戰火洗禮的《長城豪風》壁畫，又重新裝置在我國駐塞爾維亞新建成的大使館館舍中，再次向人們展示著它的風采。這一天，我國駐塞大使、參贊、辦公室主任、使館工作人員及我國駐塞的新聞單位記者，專門到壁畫前觀看、拍照、表示祝賀。塞爾維亞朋友看到壁畫時還豎起了大拇指，爭相在壁畫前留影紀念。

《長城豪風》壁畫，經歷劫難，浴火再生，重新裝置在我國駐塞爾維亞大使館中，讓我心中多年來沉甸甸的一份牽掛和責任終于有了著落。壁畫的藝術風采和歷史記憶，在新建的《長城豪風》壁畫墻中，融鑄成了一座特殊的紀念碑。

我希望，重新矗立于新使館的《長城豪風》壁畫墻，能成為呼吁和平，反對戰爭的紀念碑，成為弘揚中華文化的紀念碑。

作者簡介：尚立濱，山西人，1965年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歷任部隊美術創作員，紅旗雜志社美術副編審，北京建工學院建筑系美術教研室主任，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副主任、壁畫系副主任。中國壁畫學會副秘書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壁畫藝術委員會副秘書長，藝委會委員；中國建筑學會壁畫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兼秘書長。1983年首創天然大理石壁畫，其作品已裝置在北京、武漢、合肥、香港、斯里蘭卡、羅馬尼亞、南斯拉夫、塞爾維亞等地。尚立濱立過功，受嘉獎多次，被軍委空軍評為“空軍優秀知識分子”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