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月里的一天,風和日麗,正是出去釣魚的好天氣。我和13歲的兒子喬那森一邊釣魚一邊說著話,當我把目光收回到水面上時,看到我魚竿上的浮子上泛起了波紋。幾秒鐘后,我前面的魚竿突然動了起來,被什么東西往前方的水里拖著。當我往回拉魚竿時,我知道釣到了一條少有的大魚!
我緊緊地抓住了魚竿,將它向上抬,我感覺釣到了從未釣到過的最大的一條鮭魚。當這條體型碩大的魚躍出水面,試圖擺脫魚鉤時,我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我告訴喬趕快去拿網,他從石頭岸邊跳到水里,像一只皮球似的在水里一起一伏,當喬在水里一點點向前游時,我想盡辦法不讓魚把線扯斷。我慢慢地把這條鮭魚向岸邊拖著,這時喬和我才真正看清了它。
這條魚真大,足有五六磅重!我感覺心臟都快從胸腔里跳出來了!我小心地把這個大家伙往岸邊拖著,好讓喬能用網套住它。我的兒子慢慢地在兩塊石頭上站穩了身子,然后彎腰用網去套這條大魚。
就在一眨眼的工夫,他失去了平衡,為了穩住身子,他伸出右手抓住了釣繩,這超過了釣繩的承受力,繩斷了,就在那一瞬間,我們的大鮭魚抖了抖身子,帶著釣繩開始緩緩地逃走。
喬看到了魚要逃跑,他用最快的速度向前伸出了魚網,但已經太晚了。他氣急敗壞地眼看著我們的鮭魚游進了又深又冷的水里。
我也曾有過很多次得而復失的釣魚經歷,但從沒有像這次這樣令我惱火過。喬就沒想過會拽斷釣繩嗎?他怎么會那樣做?我們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釣到那么大的魚了!
我兩眼緊盯著喬,看著他爬上了岸,肩膀耷拉著,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這時,我的腦子里突然涌起了一個念頭:“你最好不要失態,如果發脾氣,可能會深深地傷害你的兒子!”
我看著喬滿眼含淚地停在我的面前,說:“爸爸,對不起。我再也無法彌補這個過錯了。”他眼看就要哭起來了。
我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放在了他的肩頭,離著他有一臂的距離,幾乎是脫口而出:“喬,當我釣住那條魚時你是什么心情?你感到興奮嗎?”
他點了點頭,說:“爸爸,我長這么大也沒這么興奮過!”
我回答:“喬,這是不是我們一起有過的最有趣的一次經歷?”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后我接著說:“那我們為什么要讓一條逃跑的魚來毀掉我們最有趣的一次經歷呢?讓我們記住那些高興的事吧,沒事了!”
兒子看了看我,然后伸出胳膊抱住了我,親熱地說:“爸爸,我太愛你了!”我也抱住了他,輕聲地在他的耳邊說:“我也愛你,喬,我也愛你。”
我們再也沒能釣到那條大魚,但我很慶幸,那天我沒有失去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父子之情。而且,在十月里的那一天,一條鮭魚的逃跑永久地把一個父親和兒子之間的親情粘在了一起,那真是完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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