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簡介
林甲景,現任教于浙江溫州四中。至今在各級刊物上發表詩歌、散文、論文、新聞50多篇,兩次執教市區公開課,曾獲溫州市高中語文優質課一等獎,寫作學論文獲省二等獎、市一等獎。文學社、學生記者團、口語藝術協會指導老師,2011年被評為溫州市普高文學社優秀指導老師。近5年,指導學生發表文章百余篇,獲各級寫作大賽獎50多項。
創作感言
寫作的本質是為表達,因此,鉛字文學也好,抽屜文學也好,當寫作抵達了人的心靈,那么,它就已經意義非凡。寫作又是一種具有代言性質的東西,所以,寫作可以讓作者和讀者產生共鳴,這就是寫作帶給全人類的感動。如果我們有一支善于表達的筆,說出了千萬人難以言表的心聲,那么,寫作就已經價值重大。
文字是有溫度的,我們在這里面游走,便是一種修行。
我話我師
林老師在教學方面一直強調“寫作文”,但他更強調寫作能記錄感情,人總有感情,只有記錄才能事后欣然回味。
——高三(1)班 周圣恒
林老師是一個“不寫作,不成活”的人。他總強調讓我們發現生活,寫生活,體味生活,如此,才能尋到那些瞬間的美好畫面。
——高三(1)班 張溫靖
每次聽《因為愛情》,總會想起我的“CD”里的過去,也很想回到過去。我想,每個人的這張“CD”里所收錄的,當然絕不僅僅是愛情。我曾好幾次寫過:人總是要回首,過去并不永恒,但回首是永恒的。“過去”是“歌者”,而“回首”則是“歌”。一個人,夾在青年和中年之間,特別容易念舊,特別容易看到時光,也特別容易對時光產生“非分之想”:如果可以回到原點,那該多好;如果可以回到原點,我們要如何如何……
隨著千軍萬馬過完了獨木橋,初別中學的原點,我們剛從象牙塔出發,血氣方剛,又稚氣未消,夏季的草坪上,灑了滿地的溫暖陽光,一起讀過的動人的經典,相許過的山盟海誓,還有意氣昂揚的高談闊論。我們經常用10塊錢一口氣觀看6部通宵電影,其實中間有好多時間都在呼呼大睡,或是我在刻意躲避恐怖片的驚悚鏡頭,甚至在我刻意躲避驚悚鏡頭的時候還要被酷愛恐怖片的你強行拉起,讓你滿足地取笑個夠。然后,我們會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走過長長的江南的雨巷,那時的雨聲也特別干凈,特別溫柔。像我初壯,如你初開。
那時,我們像風火田間的孩子,隔三岔五地插起學校明令禁止的高功率火鍋,一邊有人放哨,一邊大家滿嘴的豆芽青菜,一吃就是到半夜。半夜以后,打撲克牌的聲音驚醒了同樓的很多弟兄,任全世界的罵聲把我們淹沒。
以后的很多年,聽說,草坪還是那樣蔥綠,通宵電影沒了,火鍋銹了,我們在歲月的迷宮里各自走散。偶爾旁人捎來消息,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我們走出了一個原點,又開始了另一個原點。我們在綠肥紅瘦的六月,依依不舍地告別了象牙塔,也終于“掙脫”了父母的懷抱,開始了驕傲的獨立生活。我們像一只好奇的小鳥落進了陌生的大院,以為成熟有余,卻滿身的懵懂不諳世故。我們終日念念不忘象牙塔里的光榮的戰績或唯美的愛情,我們一起走上三尺的講臺,開啟新的求學的時光。我們喜歡對著比自己才小了幾歲的學生津津有味地做起自我介紹。
又是很多年,聽說,你結婚了,他生子了,還有一個美麗的東北姑娘遠嫁到了韓國。我們的相聚開始變得稀稀落落,偶爾坐下,唯嘆人生短暫,總憐時光匆匆。青春漸漸疏遠了我們,我們在新生新班的起始課上幾乎連自己的姓名都不再提起。我們開始在原點隱藏自己。
“再唱不出那樣的歌曲,聽到都會紅著臉躲避。”生命至此委實再也沒有那樣的歌曲,也再回不到過去。突然想起聶紺弩《我若為王》中的一個邏輯:“我若為王,我將終于不是為王。”同理,我們若能回到原點,我們也將終于不能回到原點。我們與生俱來的對回到原點的渴望頗似我們同樣與生俱來的對重生和來生的渴望。
史鐵生在《自言自語》里說人有三種根本的困境,其中兩種便是:“人生來就有欲望,人實現欲望的能力永遠趕不上他欲望的能力,這是一個永恒的距離,這意味著痛苦;人生來就不想死,可是人生來就是在走向死亡,這意味著恐懼。”于是,我們才以生命的名義真誠地去托出當下的可貴,因為未來,仍是未知。過去的答案和未來的答案,同樣在茫茫的風里。
若能回到原點,我們是否又真的渴望回到原點?前行中偶爾回望,以慰藉心中的遺憾而已。既然前方是我們的方向,不如在當下,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