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在山水詩里平靜

姚彬

山水之詩

在動詞里堆出山，在名詞里流出水

花朵茂盛在流言中，松柏垂死在忘記里

寂寞的鞋子，過氣的陽光，行色匆匆的等待

背著城市的人，一個道德模范，在松樹下報答柔軟

一個望氣的女人，把家扛到杜鵑的花期里，盛開三五句謊言

她在矯正錯過，逃離女人，回到美學的興旺里去

成群結隊的人、鳥、魚、蟲、獸、花朵、樹木、苔蘚、茂

盛、枯黃、垂死

成群結隊的裂縫、旋渦在山水詩里平靜，變成我們看到的一

望無垠，美如圖畫

鎮遠古鎮偶記

妹妹，我想用最美的文字為你寫首詩，

當我這樣完全把你吸引時，我忽然想到了抄襲

抄襲那些非語言所能描繪的

不可抵達的遠方。

三月的旅游猶如流浪，沒有人過問

不如我來過問你，在這古老的城池

我們懷著不一樣的美好，在異鄉

有一個旅店，半睜著眼，含著春水

向著青石板，向著假設

一定有人，走失在記憶里。出不了夢

閬中紀行

那些古老的事兒，黑沉沉地積壓在牛肉中

在我們嘴里翻越

桓侯祠里，給張飛上香

給今人交費

草堂客棧，杜甫久久不能入睡

長城不斷翻修，聲聲悅耳

狀元街里，醋意橫飛

春風作弊

風水寶地中天樓，久遠的歷史

成也風水，敗也寶地

四川貢院里鼓樂喧天，三代同考

重復著20元錢中舉的事

親愛的閬中，

我來了又走了，不帶走張飛

其他的人還會來，帶著岳飛

帶著那些滿天飛的事兒……

從白鶴梁開始

那些古老的光線照耀著塵世，

我多想做一個古代的人

像游山玩水一樣游白鶴梁。

或者做一個異鄉人，從古代走過來

然而，我的家就在重慶涪陵，白鶴梁身旁

我不出走，就在原地，

你們從遠方來，消失在涪陵

黃庭堅也好，世界水文第一站也罷，

我現在是這里的主人

我用小小的狹窄的憂傷招待你們。

這小小的酒，讓你們慢慢地醉

然后你們開始亂竄，你們作主，

把我當成外地人

你們開始不談石魚，你們懷揣漂泊不定的愛

敲打古老青春的門楣，

敲打隔壁的心房和可能。

從白鶴梁開始，你們不再旅游，

不再游山玩水

省下旅途，給想象一個合情合理的注釋

你們不再感嘆，

那些顛倒那些順從和抵達一樣

一如灰燼和火焰，呼喚和回來

在白鶴梁旁，其實我多想你們作主，

我跟著你們竄

如果懷揣了古代的心事，那也合情合理

或者讓我取回那小小的狹窄的憂傷，

那里面住著幾個世紀

記錄著出走，釋放，理解，學習，回憶

或者一個簡單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