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宇
摘要:通過錄像分析和專家訪談等方法,以第41~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自由體操單項決賽成套動作為主要研究對象,對當今世界男子自由體操不同動作類型選擇傾向、單個動作和連接動作,以及動作難度的發展特征進行解析。研究表明:非技巧動作表現出穩定的發展態勢,向前技巧動作體現了運動員對其連接價值的追求,直體后空翻加轉體動作連接價值凸顯,向后旋空翻單個高難動作價值受到重視,向側類技巧動作得到重視,但動作發展不均衡;單個技巧動作和連接串數量穩定增長,連接形式多樣化,但高難動作的直接連接少;提高難度是運動員成套動作發展的主旋律。
關鍵詞: 體操;倫敦奧運會;男子自由體操;動作特征
中圖分類號: G 832.1文章編號:1009-783X(2012)04-0306-06文獻標志碼: A
2011年10月第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在日本落下帷幕,本屆世錦賽中獲得男女團體前8名隊伍和單項前3名的運動員,直接獲得了2012年倫敦奧運會的入場券。各國運動員在倫敦奧運周期的前3年之中都在致力理解、適應和利用新規則,嘗試新難度動作,并在賽事中檢驗,由此也表現出倫敦奧運周期中相應的周期性特征。本研究試圖通過分析倫敦奧運會之前的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上各國優秀運動員自由體操成套動作結構和特點,探索當今世界男子自由體操動作的發展特征,探究造成動作發展的原因及不同動作之間的關系,并深入分析中國男子優秀運動員主要對手動作發展的趨勢。這對于改進中國男子自由體操優秀運動員成套動作的編排及訓練工作,有的放矢地備戰倫敦奧運會具有重要意義。
1研究對象與方法
1.1研究對象
研究主要以第41~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男子自由體操決賽運動員成套動作為研究對象,并以第41~43屆世界體操錦標賽全能和團體決賽,以及2009—2011年世界杯德國、加拿大、卡塔爾、英國、莫斯科、根特站運動員成套動作為輔助研究對象。
1.2研究方法
1.2.1文獻資料法
查閱2000年以來男子自由體操項目的文獻資料,主要包括期刊、論文、研究報告、報紙,以及2009—2011年世界體操錦標賽、世界杯各站比賽的新聞報道和成績,從多方面了解自由體操動作發展及參賽選手的相關信息。
1.2.2錄像分析法
通過反復觀察第41~43屆體操世錦賽、2009—2011年世界杯各站比賽現場直播和錄像,對自由體操項目比賽動作進行統計和處理,并對各種材料和數據之間的關系進行邏輯分析。
1.2.3專家訪談法
針對動作類型選擇傾向、連接動作,以及動作難度等多個方面,訪談國內體操資深裁判、國家體操管理中心有關領導、國家隊教練員,以了解他們的觀點。
2結果與分析
2.1不同類型動作的發展特征
2.1.1非技巧動作的發展
表1數據顯示,非技巧動作在3屆世錦賽中動作個數由第41屆世錦賽的5個降至第43屆3個,但使用次數保持在9~10次,占總使用次數的1/5,主要是俄式1 080°、日本倒立和馬納2 s慢起倒立,而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也僅出現3個[1]。由此反映出運動員在2009年規則修訂后難以在短時期內發展技巧動作及其連接改由非技巧動作“湊”動作的現象,說明運動員在適應新規則后對動作選擇更加集中的特點;然而,現行國際體操規則規定成套動作必須包含每一個類型至少一個動作,加之動作表中D以上高難度非技巧動作中僅5個;因此,非技巧動作在規則的限定下個數和次數將保持穩定狀態。
2.1.2向前技巧動作的發展
表1數據顯示,向前的技巧動作在3屆比賽中動作個數逐年下降,由第41屆的9個減少到第43屆的6個,而使用次數也有所下降,分別占總次數的30%左右。2009年國際體操規則規定自由體操所有的空翻在和一個D組或以上的空翻動作連接時就可得到0.1的連接加分,2個D組或以上的空翻連接可得到0.2的連接加分,并且這些連接加分只能從一邊獲得。分析向前技巧動作不難發現,在第41~42屆世錦賽中多次出現A、B組動作,其原因與運動員在規則修改初期“湊”動作,以及難以發展高難動作的直接連接有關,勢必用低難度動作代替。隨著運動員能力的提高和對規則的適應,第43屆世錦賽中低難度動作明顯減少。
北京奧運周期中運動員多是選擇了直體前空翻轉體360°、直體前空翻轉體540°、直體前空翻轉體720°和團身前空翻1周半[2],而倫敦奧運周期中運動員除了對上述動作的繼續選擇外,團身前空翻2周、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和直體前空翻轉體900°也得到重視,成為自由體操動作的新發展,3個動作在3屆世錦賽中分別出現2次、7次、7次(見表2)。從具體動作使用來看,直體前空翻轉體720°在倫敦奧運周期中也得到長足的發展,北京奧運會中出現4次,而第43屆世錦賽則達到8次,且該動作在每屆世錦賽中構成的連接也達到6~8次,說明運動員在追求單個難度動作價值的基礎上獲得連接加分是該動作發展的關鍵所在。團身前空翻1周半難度僅為C組,在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出現7次,而在第41~43屆世錦賽則驟然減少。這與規則中“運動員最多可以使用2個以滾翻動作結束或以俯撐姿勢結束的動作”有關,加之體操比賽制勝對運動員成套動作難度要求的不斷提高,運動員勢必要以托馬斯動作或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代替,因而二者也得以發展,見表2和表3。同時,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在3屆比賽中均形成了連接動作,由此說明,單個動作價值和連接價值是運動員發展該動作的追求目標。
另外,直體前空翻轉體900°作為倫敦奧運周期自由體操新發展的難度動作,在3屆世錦賽中主要以連接形式出現,但使用次數卻逐漸下降。分析使用該動作的運動員成套動作不難發現,該動作要么是單獨使用,要么與低難度的團身前空翻、后直180°的技巧動作相連接,而僅有日本隊員沖口誠和海波里托分別在第41屆和43屆世錦賽中使用直體后空翻轉體540°與直體前空翻轉體900°(C+E)的連接。黃玉斌曾經指出:運動員更多的是擅長完成向后翻轉動作,高難度向前的空翻動作(直體前空翻轉體900°)訓練時應將運動員向前的翻轉意識轉化為向后翻轉意識。由此可以看出,運動員在完成向前高難動作的難度遠大于向后翻轉動作,以及現行規則鼓勵增加連接獲得加分情況下,該動作減少則成為一種現實,但其連接的價值應不容忽視。
綜合分析倫敦奧運周期中向前技巧動作的發展,該類動作明顯的表現出在滿足規則的條件下形成連接串,體現了運動員對向前技巧動作連接價值的追求。
2.1.3向后技巧動作的發展
1)直體后空翻加轉體動作連接價值的凸顯。
表1數據顯示,向后技巧動作在3屆世錦賽出現的個數保持在9~10個,反映了運動員在倫敦奧運周期動作選擇的集中特點,而在3屆世錦賽中該動作出現次數分別為27次、30次和30次,體現了向后技巧動作在運動員成套動作中的價值,也說明了向后技巧動作是當今世界男子自由體操動作的主要選擇。
從向后的直體多角度空翻動作見表4,直體后空翻轉體900°在北京奧運周期中就表現出其連接價值,在3屆世錦賽中成為運動員必選動作,且形成的連接串次數不斷增多,延續了北京奧運周期的連接發展態勢;直體后空翻轉體540°在3屆世錦賽中也多次使用,并與直體前空翻轉體720°或900°、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等動作多次形成連接;快速后空翻僅為B組難度且很難計入運動員成套動作的10個動作之中,然而,該動作由于可為其后的高難動作(如向后跳轉180°前空翻類動作)形成翻轉動力,并獲得連接加分,因此使用次數不斷增多;在向后技巧動作中,羅馬尼亞選手科斯奇在第42屆世錦賽中首次使用了直體后空翻轉體1 260°(E)并與直體前空翻轉體180°形成連接,這是倫敦奧運周期動作的新發展,由此成為該屆世錦賽自由體操比賽的亮點。由此可見,倫敦奧運周期中直體后空翻加轉體動作的連接價值凸顯,無疑體現了運動員對該類動作連接價值的追求。
2)向后旋空翻單一高難動作價值的重視。
從向后的旋空翻動作的發展看,該類動作成為倫敦奧運周期男子自由體操動作發展的重點且以單個動作出現,并產生新的變化。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720°和直體后空翻2周轉體720°分別出現1次和2次,而在3屆世錦賽中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720°維持在2~3次,直體后空翻2周轉體720°共出現3次(鄒凱在第41和43屆、希臘運動員科斯米迪斯在第42屆使用)。同時,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900°在第42~43世錦賽中分別出現1次,均由美國運動員史蒂文以開場動作使用,這也是自由體操動作發展的新變化。2009年版國際競技體操規則升值了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1 080°(G)和團身后空翻3周(G),這一措施直接刺激了倫敦奧運周期G組高難度動作的發展。第43屆世錦賽中內村航平成功完成了以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1 080°為開場的最高難動作,成為該屆世錦賽的新亮點,這是繼1992年李小雙獲得自由體操冠軍時完成的團身后空翻3周之后罕見的高難動作,足以顯示出該運動員的實力。此外,北京奧運會出現的直體后空翻轉體720°接屈體后空翻(F)在短暫的銷聲匿跡后第43屆世錦賽中又得以重新出現(羅馬尼亞運動員科斯奇)。上述跡象表明,倫敦奧運周期中運動員更加重視了向后旋空翻單個高難動作的價值[3]。
2.1.4向側類技巧動作的發展
1)向側類技巧動作的重視。
向側類技巧動作包括側空翻動作、向后的起跳轉體180°成向前的空翻動作、向前的起跳轉體180°成向后的空翻動作3種。表1數據顯示,在3屆世錦賽中該類動作個數并沒有表現出較大變化,基本維持在5~7個,次數也保持在15次左右,但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次數則為11次,由此看出,倫敦奧運周期運動員對側空翻類動作的重視。
2)向側類技巧動作發展的非平衡性。
從向側類技巧動作中不同類型動作的發展看,側空翻動作和向前起跳轉體180°成后空翻動作由于規則表中難度動作不多,3屆世錦賽中僅有日本運動員沖口誠在第42屆世錦賽中使用了分腿側空翻2周轉體360°,后者則從未出現。向后起跳轉體180°成前空翻動作在動作表中無論是類型還是高難動作數量都相當豐富,該類動作成為運動員的動作的主要選擇,而團身或直體托馬斯成為運動員競相發展的動作,3屆世錦賽中出現次數不斷增多,延續了北京奧運周期的發展態勢,托馬斯仍將保持增長態勢。另外,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加轉體動作在3屆世錦賽中分布相對離散,且以歐美運動員使用為主,運動員除繼續使用向后跳轉180°團身或屈體前空翻2周外,增加轉體度數是運動員提高難度的重要途徑。美國運動員史蒂文使用了向后跳轉180°屈體前空翻2周(第42、43屆),以及智力運動員岡薩雷斯(第41屆)、英國運動員達爾頓(第43屆)使用了向后跳轉180°直體前空翻2周的動作,這是倫敦奧運周期中向側技巧動作的新發展。然而,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動作使用次數在倫敦奧運會周期中有減少的趨勢(第41~43屆世錦賽分別出現6次、7次和4次),使用次數的減少有著多種原因。
托馬斯的增長和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動作的減少有著必然的原因,且二者之間存在一定的聯系。細致分析近幾年世界體操大賽不難發現,運動員在完成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動作時往往落地不穩,極其容易出現跳動乃至蹲地等問題。譬如:北京奧運會中奪冠呼聲極高的巴西名將海波里托在完成向后跳轉180°屈體前空翻2周時出現蹲地而痛失金牌,沙基洛夫在完成向后跳轉180°團身前空翻2周時亦出現蹲地而退出獎牌之爭,為此2名運動員在倫敦奧運周期中也較少采用;美國運動員中擅長使用該動作的史蒂文也在第42屆世錦賽臀部著地。落地不穩是造成運動員較少選擇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動作的重要原因,這一點在訪談國家隊教練員時也得到證實,我國優秀運動員中也較少使用;因此,運動員更多的是發展托馬斯來代替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動作,北京奧運會中使用該動作的內村航平在倫敦奧運周期中也較少采用,轉而向旋空翻方向發展,如第43屆世錦賽中使用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1 080°。同時,向后跳轉180°屈體和直體前空翻2周轉體360°在2011年以前規則中屬同一編號動作,具有相同難度價值(F);但2011年將動作降組為E組,同時向后跳轉180°直體前空翻2周和向后跳轉180°直體前空翻2周轉體360°同屬F組動作。由此可見,落地不穩和規則的調整與限定在一定程度制約了運動員對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動作的發展[4]。
2.2單個技巧和連接動作的發展特征
2.2.1單個技巧動作的發展變化
自由體操單個技巧動作是成套動作難度價值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發展技巧串聯動作的基礎,單個技巧動作的發展主要表現在動作數量、構成結構、難度價值及其編排等方面。
1)單個技巧動作數量的穩定發展。
從技巧動作數量看,第39~40屆世錦賽和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8名運動員共完成單個技巧動作19次、20次和20次,而第41~43屆世錦賽中分別出現23次、27次、21次,第42屆世錦賽出現次數較多與法國運動員布埃爾和羅馬尼亞運動員科斯奇較多使用C組難度動作且未形成連接有關,在倫敦奧運周期中單個技巧動作使用次數將不會產生太大變化。
2)向后高難度旋空翻動作成為成套動作難度提高的重要途徑。
從單個技巧動作的構成看,單個技巧動作主要以向后的旋空翻動作和向側的向后跳轉180°前空翻2周動作為主,上述2類動作在3屆世錦賽中均維持在10次左右。從不同類型動作形成的價值對成套動作難度價值的貢獻看,3屆世錦賽中向后技巧動作形成的難度價值分別為5分、5分和5.9分,占運動員形成的總難度價值的9.52%、9.77%和10.99%(其中,旋空翻動作形成的價值所占的比例不斷增加),而向側的技巧動作形成的難度價值為4.2分、4.9分和4.4分,占運動員形成的總難度價值的8%、9.57%和8.19%(其中,托馬斯動作形成的價值所占的比例不斷增加)。由此看出,倫敦奧運周期運動員對向后技巧動作尤其是旋空翻動作高度重視,發展各種難度的旋空翻動作是提高成套動作難度的主要手段之一。
3)以單個F組高難動作為開場動作成為成套動作編排的亮點。
從單個技巧動作在成套動作中的編排看,以F組以上高難度動作作為開場動作是倫敦奧運周期運動員編排的重要特征,第43屆世錦賽中鄒凱、沙基洛夫、達爾頓成功以直體后空翻2周轉體360°、向后跳轉180°直體前空翻2周、直體后空翻轉體720°接屈體后空翻等F組動作為開場動作,尤其是內村航平使用了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1 080°。可見,在難度不封頂的現行規則下,運動員以F組以上高難度動作為開場動作既是實力的體現和體力的需要,亦是成套動作編排的亮點或“點睛之筆”,而這些高難動作的使用無疑對運動員的奪冠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2.2.2連接動作的發展變化
1)連接串數量呈現增長趨勢。
2009年版國際競技體操規則保留了自由體操連接加分的規定,連接動作也是自由體操提高成套動作價值、體現創新的重要方面。同時,由于連接動作單邊加分的規定使運動員完全通過2個動作的連接獲得連接價值,這一規定縮短了動作串的長度,同時又刺激了連接串數量的增加;因此,通過增加動作串的數量而獲得加分來提高難度是當今優秀體操運動員的又一途徑[5]。在第39屆、第40屆世錦賽和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運動員完成連接串分別為18次、20次和21次,而第41~43屆世錦賽中則分別出現22次、22次和26次,呈現逐漸上升趨勢,倫敦奧運周期中也將會進一步發展。
2)連接串形式趨向多樣化。
從連接的開始動作看,北京奧運周期中運動員過多使用C組難度動作的連接,且連接方式幾乎成為“規定”,2009年國際體操規則規定自由體操所有的空翻在和一個D組或以上的空翻動作連接時就可得到0.1的連接加分,2個D組或以上的空翻連接可得到0.2的連接加分,并且這些連接加分只能從一邊獲得。這一規定直接打破了北京奧運周期中連接形式,分析各種連接串不難發現,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清一色的以直體后空翻加轉體為開始動作連接串的格局被以向前空翻動作為開始動作所打破,在3屆世錦賽中以向前空翻動作為開始動作的連接均保持4~6次,占總次數的20%左右,該類連接也將會有進一步發展;但以向后技巧動作為開始動作的連接在3屆世錦賽中分別為68.18%、81.82%和76.92%,以向后技巧動作為開始動作的連接仍是連接動作的主流[6]。
3)以D組以上直體后空翻加轉體動作、托馬斯動作成為連接串主干。
表4數據顯示,直體后空翻轉體900°、直體前空翻轉體720°成為倫敦奧運周期中連接主要的開始或主干動作,這與現行規則規定只有與D組以上難度的空翻動作連接才能獲得加分有關;然而,上述2個動作的直接連接卻較少采用,唯有羅馬尼亞隊員科斯奇(第42屆)和巴西隊員海波里托(第43屆),以及鄒凱(北京奧運會)使用,畢竟這2個動作更多的是發揮連接動作的主干作用,以便與其他動作形成新的連接而獲得加分,而如何優化上述2個動作在成套動作的編排成為運動員考慮的重點。具體來看,以色列的沙基洛夫(第41屆)、德國的法基爾(第41屆)和科斯奇(第43屆)分別使用了直體前空翻轉體720°接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接前滾翻或團身前空翻2周和直體后空翻轉體900°接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接前滾翻D+D的新連接,為高難度前空翻的連接開啟了新思路。該種連接對于并不擅長托馬斯的運動員是一種理想的選擇,但因托馬斯與前空翻1周半或轉體360°同屬結束為滾翻類動作,二者之間的平衡是運動員動作編排所考慮的重點。從3屆世錦賽也可以看出,羅馬尼亞隊員科斯奇成功完成了直體后空翻轉體1 260°接直體前空翻轉體180°(第42屆)、團身前空翻轉體360°(第43屆)的連接,以及巴西名將海波里托也以快速后空翻連接了向后跳轉180°屈體前空翻2周轉體360°(第43屆),這也是倫敦奧運周期中連接動作的新發展,尤其是海波里托所發展的連接為擅長向后跳轉180°動作運動員的連接提供了新的發展方向。另外,以快速后空翻為開始動作的連接串次數逐漸增多,顯然運動員注重的并非是其單個動作價值,而是其連接作用,可以預見,以快速后空翻為開始動作的連接串必將會增多。
4)高難動作的直接連接少,連接加分不斷增長。
連接動作的難度價值直接體現了運動員對連接規則的適應與利用,而連接動作在成套動作中的編排則體現了運動員的技術和體能特點,運動員往往基于所掌握的難度動作而不斷調整連接方式。2009年競技體操規則對連接加分的修訂就是意在鼓勵難度動作的直接連接,第41~42屆世錦賽中分別出現12次、11次。第43屆世錦賽中C+D/D+C的連接共出現16次,占總連接次數的61.54%,出現次數明顯增加,而3屆世錦賽中D+D/E+C的連接僅出現3次、1次和4次,高難度動作的直接連接明顯太少。從連接動作形成的難度價值看,3屆世錦賽連接加分均保持在2.5分(第42屆世錦賽因個別運動員出現失誤致使連接加分丟失),隨著運動員對D以上高難動作的掌握、快速后空翻連接作用的重視,以及連接能力的提高,連接加分會繼續提高。
2.3成套動作難度發展特征
2.3.1運動員成套動作總體難度的變化
自2006年國際競技體操規則作出重大修訂以來,難度和質量成為競技體操發展的矛盾統一體,也是運動員成套動作發展,以及奪冠的平衡點。自由體操成套內容價值分別由單個(非)技巧動作價值、連接動作價值和動作組別價值3部分構成。從3屆世錦賽形成的總體難度價值分別是52.1分、51.2分和53.7分(見表5),基本上保持了一種增長態勢。第41屆世錦賽中最高難度為6.8分,最低為6.2分,二者分差0.6分,而在第42、43屆世錦賽中分差分別為0.5和0.4分,表明運動員的動作難度越來越接近,運動員之間的實力差距逐步縮小,但這種分差是難以在短暫時間內追平。倫敦奧運周期中,鄒凱2次參加世錦賽自由體操單項的角逐,在第41屆世錦賽中試圖以難度制勝(資格賽為6.7分,決賽為6.8分),因E分低而屈居第2。第43屆世錦賽在難度高于內村航平0.2分的優勢情況下,亦因E分而獲亞軍。同時,從3屆世錦賽單項決賽前8名運動員名次之間D、E分之差看,各有50%運動員依靠2種分值的優勢而使名次靠前。基于以上分析,研究認為目前男子自由體操提高難度是運動員成套動作發展的主旋律,以難度價值制勝是當今優秀運動員考慮的重點,質量則是運動員奪冠的推動劑,而非“動作質量高低決定勝負”[7]。運動員只有在難度非常接近情況下,質量優勢才可顯現,世界優秀運動員尤其是具有奪冠或進入前3名的運動員往往基于自己成套動作難度價值、動作質量與主要對手情況的綜合分析來決定以難度制勝,還是質量制勝。
2.3.2中國隊員主要對手成套動作難度的可能變化
奧運會前世界優秀運動員成套動作難度變化歷來是各國體操隊關注的重點;因此,分析具有奪牌實力的世界男子自由體操優秀選手尤其是鄒凱、張成龍主要對手成套動作難度變化對中國體操隊員備戰倫敦奧運會具有重要意義。為此,本文基于運動員以往成套動作編排、技術特點、動作儲備等方面對內村航平、海波里托、沙基洛夫和史蒂文4名選手進行分析。
日本隊員內村航平作為世界級優秀全能選手,自由體操也具有非常強的實力,倫敦奧運周期中3次征戰世錦賽自由體操單項決賽,憑借難度的不斷提升和動作質量優勢,分別獲得第4名、第2名和第1名(北京奧運會為第5名),足見該運動員的實力。綜合近幾年內村航平成套動作編排、動作儲備、技術特點可以看出,后跳轉體180°屈體前空翻2周(第42屆和北京奧運會使用)由于落地很容易出現失誤、直體托馬斯并不擅長因而使用可能性較小,并且已經掌握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720°,內村航平動作編排可能會在第43屆成套動作的基礎上增加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720°或用快速后空翻連接團身托馬斯、直體后空翻轉體1080°,成套動作價值可能會達到6.9~7.0分。
巴西名將海波里托作為世界級自由體操選手,在北京奧運周期中就表現出強勁的實力,成為北京奧運會自由體操金牌的有力爭奪者。該運動員擅長使用后跳轉體180°前空翻2周動作,并以自己的名字“海波里托”來命名。然而在北京奧運會單項決賽中由于后跳轉體180°屈體前空翻2周出現重大失誤而與獎牌無緣,因而,在倫敦奧運周期中后跳轉體180°前空翻2周動作的使用相對減少,轉而向托馬斯發展,并且對連接加分高度重視。從第43屆世錦賽成套動作編排看,該運動員充分發揮自己擅長的后跳轉體180°前空翻動作的優勢,把快速后空翻與后跳轉體180°前屈2周連接,使用了團身托馬斯和直體托馬斯,同時使用了直體后空翻轉體540°接直體前空翻900°(C+E)、直體后空翻轉體900°接直體前空翻轉體720°(D+D)的高難連接。從該運動員成套動作的發展看,極有可能發展快速后空翻與托馬斯的連接;即通過連接加分提高成套動作難度,因此,其成套動作難度可能會達到7.0分。
以色列運動員沙基洛夫在倫敦奧運周期世錦賽中的成績徘徊于3~4名,而第39~40屆、北京奧運會分別為第7名、第5名和第8名(結束動作出現重大失誤),可見其自由體操項目發展的強勁態勢。該運動員也已經掌握了單個難動作直體后空翻轉體720°接屈體后空翻、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720°,以及具有連接價值的直體后空翻轉體900°、直體前空翻轉體720°、直體前空翻轉體900°,而該運動員近幾年成套動作編排基本上基于上述動作的優化組合而處于變動狀態,而如何通過優化動作仍是其成套動作編排的主體。從第43屆世錦賽成套動作編排看,該運動員以直體后空翻轉體720°接屈體后空翻為開場動作,把直體后空翻轉體540°和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形成連接,但已經掌握的直體前空翻轉體900°并沒有使用;因此,該運動員極有可能發展直體后空翻轉體900°接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直體前空翻轉體900°接直體(團身)后空翻轉體360°或540°,以及直體前空翻轉體720°接直體前空翻轉體540°的連接,其成套動作難度可達到6.9~7.0分。
美國運動員史蒂文作為自由體操的后起之秀,3屆世錦賽中名次由第41屆世錦賽的第8名升至第43屆的第5名,而其成套動作難度也不斷提高,由第41屆世錦賽的6.2分升至第43屆世錦賽的6.8分,其名次的提升主要靠難度的發展。從該運動員成套動作的編排看,追求高難度動作是其發展的主攻方向,后跳轉體180°前空翻2周動作成為動作選擇的重點,但后跳轉體180°屈體前空翻2周轉體360°降組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該類動作的發展;因此,發展后跳轉體180°直體前空翻2周可能成為運動員的發展方向。同時,該運動員也已經掌握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900°動作,發展團身后空翻2周轉體1 080°并非沒有可能。此外,該運動員在第43屆世錦賽中成功使用直體后空翻轉體900°接團身前空翻1周半的連接,發展直體后空翻轉體900°接團身前空翻1周半轉體360°是其動作發展趨勢;因此,史蒂文成套動作的難度達到7.0分并非沒有可能。
3結論
當今世界男子自由體操動作發展明顯表現出以下特征:
1)非技巧動作在規則的限定下表現出穩定的發展態勢;向前技巧動作的發展體現了運動員對向前技巧動作連接價值的追求;向后技巧動作中直體后空翻加轉體動作連接價值的凸顯,向后旋空翻單一高難動作價值的重視;向側技巧動作得到重視,但動作發展不均衡,表現為側空翻動作和向前起跳轉體180°成后空翻動作的減少與絕跡和向后跳轉180°前空翻動作的繁榮。
2)單個技巧動作數量穩定發展、向后高難度旋空翻動作成為成套動作難度提高的重要途徑、以單個F組高難動作為開場動作成為成套動作編排的亮點;連接串數量呈現增長趨勢,且形式多樣化,高難動作的直接連接少,以D組以上直體后空翻加轉體動作、托馬斯動作成為連接串主干。
3)男子自由體操提高難度是運動員成套動作發展的主旋律,以難度價值制勝是當今優秀運動員考慮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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