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魅影：拉加爾湖水怪

王法

每逢提及水怪，人們最先想到的都是英國的尼斯湖水怪。尼斯湖水怪的聞名遐邇得益于大英帝國曾經在世界范圍內建立的殖民統治，以及英語和英語傳媒在全球產生的影響力。然而，除了尼斯湖，并非世界的其他地區就不存在水怪的蹤跡了，在與英國隔海相望的冰島就有個同樣神秘的水怪。2012年2月，冰島國家廣播公司公布了一段錄像，一條蛇狀的水怪在覆蓋著冰雪的水面上游泳——冰島水怪轟動了世界。

這個水怪通常被稱為“拉加爾湖水怪”，因其出沒于埃基爾斯塔爾鎮的拉加爾湖而得名。英語通常稱其為“拉加爾湖蠕蟲”或“冰島蠕蟲怪”，冰島當地居民則將其稱為“拉加爾湖巨龍”。從最早的目擊記錄至今，拉加爾湖水怪的傳說已經在當地流傳了600余年。

拉加爾湖位于冰島東部，是個低于海平面的狹長形淡水湖，水源主要來自冰川融水。湖的面積為53平方千米，長25千米，寬2.5千米；湖床深90米，最深處112米，平均深度51米；附近有冰島最大的森林和高達118米的亨吉瀑布，為冰島第二高瀑布。拉加爾湖雖然被稱為“湖”，但是其并非封閉的水體。實際上，拉加爾湖亦是拉加爾河的一部分，河段在此處最為寬闊，水面相對平靜。拉加爾河流經拉加爾湖，最終注入挪威海。因此，拉加爾湖水怪既是“湖怪”，也是“河怪”。

2012年2月2日，居住在拉加爾湖畔的當地居民、業余攝影愛好者約圖爾·謝呂爾夫，拍攝了這段在互聯網上廣為流傳的視頻。根據他的講述，當時他正在自家廚房里喝咖啡，通過廚房的窗戶注意到了水面上的這個怪物。當他喝完咖啡的時候，發現怪物仍然在水面上游動，就決定用攝像機拍下來。實際上，謝呂爾夫從未聲稱自己拍到的不明物體就是拉加爾湖水怪，更沒有將其上傳到互聯網。他將這段視頻送給了冰島國家廣播公司駐鎮的辦公人員，后來由電視臺將其上傳到了互聯網。

視頻中人們可以看到，在冰雪覆蓋的水面上，有條看起來像鱷魚或者大蛇的怪物慢慢悠悠地破冰游過，從其左右搖擺的游動姿勢來看更接近爬行動物，從其“頭部”來看更像鱷魚，從其修長的軀體以及沒有肢體（或沒有露出肢體）來看，更像蛇。問題是，無論是鱷魚還是蛇，或者其他任何種類的爬行動物，都是無法在冰雪環境下生存的冷血動物。如果拉加爾湖水怪是某種未知的爬行動物，那么它是如何抵御冰島的嚴寒的呢？

美國緬因州國際傳說動物學博物館館長洛倫·科爾曼對這段視頻很不以為然，他認為視頻中的不明物體更像個機器。在科爾曼館長看來，謝呂爾夫拍到的這個水怪似乎是個用防水布、漁網或垃圾袋做成的蛇形機器，在驅動裝置的帶動下在水中穿行，因為其動作看起來非常僵硬呆板，在游動時關節處會卡，很不自然。冰島在線網也有網友認為，這個水怪就是凍成冰的破漁網浮在水面上，有人拖著它走。但是，視頻的拍攝者謝呂爾夫強調：“這絕對不是我的惡作劇，這太荒謬了。這不是開玩笑。”

當然，科爾曼館長只對視頻中的怪物表示懷疑而已，他并非否認這種水怪的存在。在科爾曼館長與他人合著的文獻《湖怪海蛇和其他神秘深水居民的野外指南》中，就記述過拉加爾湖水怪的傳說。他認為，拉加爾湖水怪長達15米，脖子就有1.8米長，腦袋很大，而且還有須子。當然，對于拉加爾湖水怪究竟長什么樣，各種目擊報告莫衷一是，因為這個怪物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至于拉加爾湖水怪究竟有多長，目擊者聲稱超過91米，比足球場還長，甚至還有人稱其和拉加爾湖一樣長，達到30千米。相同的部分是，所有目擊者都聲稱拉加爾湖水怪曾在水中露出多個駝峰形的脊背，而不像尼斯湖水怪只有一個駝峰形的脊背。

1345年，《冰島編年史》最早記載了拉加爾湖水怪的目擊記錄。所有的目擊記錄都稱其像個巨大的島嶼，有的時候則是怪物在水面上弓起巨大的環狀軀體，但是始終不知道水怪究竟長什么樣，因為從未見過水怪的頭和尾。當時，人們認為這種怪物的出現是即將有重大天災人禍的預兆。不知是否是巧合，1346年，意大利熱那亞人在黑海克里米亞半島的港口城市卡法遭到蒙古帝國金帳汗國軍隊的圍攻，蒙古軍將死于鼠疫的士兵尸體用投石機拋進了卡法城，造成疾病四處傳播，歐洲將近1/3的人口死于這種被稱為“黑死病”的惡魔。那么，在1345年之前的時間里，這個怪物是否存在？這個問題的答案無人知曉，因為沒有文字記載。1345年亦是中世紀末期，在黑暗的歐洲中世紀，科學文化并不如古希臘羅馬時代，即便有人目擊過拉加爾湖水怪，也沒有留下任何記錄。

1589年，冰島的奧杜爾·愛納爾森主教看到了拉加爾湖水怪的魅影。根據他的記述，拉加爾湖水怪從湖中隆起的脊背，比滿帆狀態下的帆船還高，甚至帆船都可以從它弓起的環狀軀體中穿過去。當時，人們認為這樣的描述并無夸張，因為其砸回水面時發出的巨響和引發的震動，整個湖區周圍都能聽到和感受到。湖邊幾處農場的農舍因此而毀壞，農場主擔心以后水怪的出沒又會殃及建筑，也沒再修葺，將之廢棄了。

1639年，拉加爾湖附近的居民再次看到了這個怪物。整個17世紀，拉加爾湖水怪的出沒都很頻繁，人們看到的不是駝峰形脊背就是不明的“小島”。湖邊的居民仍然認為它，的出現是將有惡劣氣候的預兆，會在冬天凍死很多羊。17世紀末，冰島瓦德拉內斯的牧師——斯丹凡·奧拉弗森——曾寫了一首短詩描述拉加爾湖水怪的長度。他稱，水怪露出水面的軀體呈現多個環狀，每個的長度，步行需要半天才能走完。根據測算，這個距離相當于20千米。在所有與拉加爾湖水怪長度有關的記載中，這個長度是最長的，甚至長得有些夸張。

1750年冬天，有目擊者發現拉加爾湖水怪從水中反復冒出，軀體共有三個部分露出水面，而且還冒著藍色的煙霧。

19世紀，拉加爾湖水怪似乎變得非常活躍。

1818年，斯丹凡·阿納森牧師記述：“由于冰雪消融，湖面上的冰開始出現裂縫。在一個地方，裂縫可以從湖岸的這邊延伸到對岸。大約上午9時，我來到蓋塔河并且俯瞰湖面，我看見裂縫處有個巨大的深黑色脊背，從西岸一直延伸到裂縫的背部。它有四個裝滿木材的雪橇并排著那么大。”

1819年春天，拉加爾湖水怪出現在哈夫薩農場附近水域。目擊者稱水怪為灰色，像個倒扣在水面上的船一樣，沒有看見頭和四肢。水怪逆著水流和微風悠然地游過，最終消失于海羅姆斯戴爾附近水域。

1861年，一對游客在拉加爾湖目睹了水怪的真容。他們稱，水怪為深黑色，其背部像馬的背部，非常寬闊，但軀體越向頭部越窄，頭部又短又小，卻長有又大又寬的耳朵。

當時的冰島詩人喬納斯·哈爾格里姆森這樣描述水怪：“巨龍從湖面上隆起它怪異的脊背，搖動著它的尾巴。28碼，就像在宣告地獄入口的數目。”

1862年—1864年，冰島作家約翰·阿納森收集的冰島民間故事與傳說出版。在他收集的傳說中，最早出現了“拉加爾湖水怪”這個名字。

根據他的記錄，拉加爾湖水怪是這樣出現的。

在拉加爾湖的霍夫農場，有個年輕的未婚女孩，她從母親那里收到了一個金戒指作為生日禮物。她被告知，只要將一條蛞蝓放在金戒指上，金戒指就會變得越來越大。女孩就將金戒指和一條蛞蝓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一個星期過去之后，女孩發現蛞蝓居然長得巨大，甚至快要將柜子撐破了。出于恐懼，她慌忙將蛞蝓和金戒指都扔進了拉加爾湖。結果，蛞蝓在湖里越長越大，變成了巨龍一樣的怪物。這個怪物身上帶毒，危害鄉里，殺死人類和動物。農場主對湖中冒出的這個怪物無可奈何，只好從芬蘭找了兩位神通廣大的魔法師來對付它。兩位魔法師在考察了水情和怪物之后，認為這個怪物太大了，即使是他們也沒有能力殺死它，但是他們仍然勇敢地躍入湖中與水怪展開了搏斗。站在湖岸上圍觀的居民都能感受到戰斗的激烈，大地都在顫抖，湖水浪花翻滾。最終，兩位魔法師精疲力竭地回到岸上，他們帶回了金戒指，但沒有殺死水怪，因為水怪實在太大了。不過，他們稱已經將水怪的頭和尾巴用鐵鏈拴在了湖底，怪物已經動不了了。這也就是為什么今天只能看見怪物從水中隆起的脊背而看不到它的頭和尾的原因。

在沉寂了100年之后，拉加爾湖水怪再次出現。1962年，冰島國家林業局局長，西格魯·伯隆戴爾。和兩名陪同人員共同目睹了在湖中游泳的拉加爾湖水怪，整個目擊過程長達10分鐘。

1965年，海羅姆斯戴爾林業站的雇員們也看到了在湖面上游泳的拉加爾湖水怪，他們開著汽車追著水怪，一直開到了森林的邊緣。最終，水怪在一條匯入拉加爾湖的小河中消失，就在克利法河附近。

1983年，在海羅姆斯戴爾和蓋塔格羅伊之間鋪設電話線電纜的承包商在進行初步的深度測量時，發現有大量的電纜線偏離了原來的位置。當他們回收這些電纜線時，發現電纜線遭到了不正常的損壞，都已經報廢了。他們記述：“這些電纜線都是特別設計的，不會扭斷，但是現在卻有多處受損，嚴重的撕裂和損壞共有22處。我們拖著的電纜線應該是直接從怪物的上方過去的，如果是從它的嘴那里經過，就會拖不過去了。”同時，承包商的水深探測器也記錄到了水怪的存在，當時它正靠在水下的陡岸處休息。

1987年夏天，有個年輕的畫家近距離遭遇了拉加爾湖水怪。他聲稱，當時水怪已經爬上了岸，看起來極長無比，其軀體在水灣中盤踞成數不清的圈。

1998年，海羅姆斯戴爾學校的一位老師和他的學生也在湖邊看到了拉加爾湖水怪。他們都稱，水怪既不是蛇，也不是蟲子，而是個怪獸。

1999年夏天，拉加爾湖附近的農民們看到湖中有個奇怪的東西在游動，有個“頭”不斷有規律地在水面上下，看起來就像個蛙人在游泳。他們仔細觀察，發現那是個黑色的怪物，從頭部開始越往下越寬。同年，拉加爾湖上的一條觀光游覽船被命名為“拉加爾湖水怪”號。

現如今，拉加爾湖水怪成了和尼斯湖水怪一樣的旅游招牌。拉加爾湖湖區的居民在每年的8月末都會舉辦拉加爾湖水怪節，整個星期有各種展覽、音樂會、慶祝儀式和狂歡節。

當然，一直也有人試圖用科學的說法對拉加爾湖水怪現象進行解釋。例如，有可能是湖底的氣體上升后在冰面爆裂開，或者湖底的廢物殘渣浮起來之后，由于大氣扭曲造成的視覺誤差。有報告稱，拉加爾湖水怪也出現在了湖邊的森林里，呈盤踞狀，而這很有可能是從山上滑落的各種碎石和木頭糾纏在一起，看來就像盤踞著的怪物。但是，冰島生物學家海爾吉-哈爾格里姆森也不得不承認，這些理論只能解釋部分目擊報告，而無法解釋所有的拉加爾湖水怪現象。

拉加爾湖水怪究竟是何種生物？世界各地的水怪現象，很多都能找到其較為可能的生物種類。例如，英國尼斯湖水怪的外形更為接近中生代時期的海洋爬行類動物蛇頸龍，中國新疆喀納斯水怪基本可以認定為哲羅鮭，不好解釋的只是為什么哲羅鮭會長這么大。相比之下，拉加爾湖水怪又是什么呢？是怪蟲？是大蛇？是巨鱷？是“龍”？以拉加爾湖水怪的體型，它究竟以何為食？如果是捕食湖中的魚類，得有多少魚才能滿足體型如此巨大的生物的食量？拉加爾湖水怪究竟有幾只？數量太少的話，它們又是如何保持600余年的延續？數量很多，又是否都生活在拉加爾湖？如此小的湖怎能夠容納如此多的巨怪？根據報告，拉加爾湖水怪的長度從幾米到幾千米不等，那么是否有可能小的是幼崽？拉加爾湖水怪是否也會順著拉加爾河游入大海？抑或拉加爾湖水怪原本就是某種逆流而上進入淡水湖的海怪？這一切的疑問，還始終是個謎，等待著人類的解析。

（張小寧 插圖）

鏈接

2011年11月，加拿大一名叫理查德·胡斯的男子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歐肯納根湖附近拍下一段視頻。在該視頻顯示的湖水中，有一個疑似巨大生物的輪廓陰影，仿佛是加拿大版的尼斯湖水怪。

在這段30秒的視頻中，歐肯納根湖水下出現了大約12米長的陰影，這片陰影并沒有移動。目擊者胡斯說：“這看起來顯然不是水面的波紋。它的顏色更深，且輪廓和水波并不平行，因此我想水下可能有什么東西。有關‘歐肯納根水怪的傳說自古已有，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水下的的確確出現了東西。”

旱在1860年，當地就有傳言稱歐肯納根湖的湖底有水怪。如果要從湖上通過就必須奉上祭品，因此印第安人經常向水中投放小動物以求平安。在歐肯納根湖邊有一個標志牌，上面寫道：“在想象力貧乏的白人到來之前，迷信的印第安人就知道歐肯納根水怪的存在。它的家可能在湖底的一個洞穴里。需要人們乘坐獨木舟給它送去小動物。”

截至目前，有關歐肯納根水怪的目擊事件已發生上千次。大多數目擊者描述道，這是一條長著駝峰的大海蛇，長12米左右。

而在英國的溫德米爾湖，也有民眾頻頻目擊到水怪的出沒。據悉，溫德米爾湖中的水怪被稱為“鞠躬的尼斯”。據目擊者描述，這只水怪體型巨大，和著名的尼斯湖水怪一樣有著長長的蛇頸，只是看起來有些駝背，狀似“鞠躬”。

研究人員指出，他們在溫德米爾湖中發現了不明物體引起的亂流，長約14米，與傳說中水怪的長度接近。研究小組組長梅納德強調，近年來，此湖已比尼斯湖擁有更多的生物景觀，“鞠躬的尼斯”也應該得到更多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