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劍飛
步入2012年的頭幾個月,從西亞的敘利亞動亂、南亞的印度導彈試射到東亞的朝鮮半島局勢、南海危機,亞洲儼然成為了各大利益集團角逐的重要舞臺。而在這個舞臺上最耀眼的莫過于近期各種類型的軍事演習,僅僅在今年4月份,亞太地區就已舉行了數次大型的國際聯合軍演。那么聯合軍演為何如此火爆,以致成為國際軍事合作的一種常態和國家間軍事關系的“晴雨表”呢?
國際聯合軍事演習,簡稱聯合軍演,通常是指兩個以上國家間的軍隊,按照統一行動計劃實施的軍事演習,其軍事目的在于通過演習全面加強參演方間的協同行動。按照其參加演習國家軍隊的數量可以區分為雙邊聯合軍演和多邊聯合軍演。聯合軍演作為重要的國際性軍事活動,是國家“硬實力”與“軟實力”在國際舞臺上的綜合展示,能夠從多個方面反映參演國的戰略能力,提升國際威望,具有顯著的政治、軍事、外交價值。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聯合軍演是表明國家政治立場,增強雙邊和多邊互信、合作的重要途徑;聯合軍演是提升國家間總體關系,震懾潛在威脅的重要手段;聯合軍演是強化軍隊戰備水平,增強聯合軍隊協同作戰能力的重要措施;聯合軍演是促進世界軍事變革,加強軍事交流的重要舞臺。
和平時期,組織聯合軍演涉及到許多國際和國內法律問題。參演國必須排除各種法律障礙,以保障演習的順利實施,達成預期的目的。首先,要解決演習的合法性問題。組織聯合軍事演習要遵守有關的國際法準則,做到出師有名,以贏得國際社會的理解與支持。其次,修改國內立法,為聯合軍事演習提供法律依據。再次,解決參演部隊出入境及外國軍隊在境內法律地位和使用軍事設施等涉法問題。這些問題繁雜具體但又意義重大,往往成為組織聯合演習的難點和障礙。成功解決這些問題,既可保障演習的順利進行,又可為舉行后續的聯演創造便利條件。在通常情況下,聯合軍事演習由國防部相關業務部門作出規劃,通過外交渠道提出,由國家或軍隊領導人達成意向,再由對口部門進行工作層面的協調與磋商,以解決聯合軍事演習組織與實施的具體問題。如印美“對抗印度-04”聯合軍事演習,首先由兩國國防部長達成意向,由兩國空軍司令部負責領導,委托美國空軍司令部進行指揮。由于是一次空中軍事演習,為協調演習科目、時間、地點、參演兵力兵器及后勤保障等問題,印度空軍組成工作組多次赴美進行工作磋商、明確演習中的分工和各種規定。為了繞開法律的限制、減少國家元首更替對軍演的影響、增強在某一地區軍事存在的常態化,軍事演習已成為一種有規律的活動,因此存在年度例行的軍事演習。據統計,例行或年度的軍事演習大約占到全年活動總數的20%。如亞太地區的“環太平洋”“肩并肩”等演習,都已成為參演國每年的例行大型演習。
冷戰結束后,特別是“9.11”以來,美國加大了舉行各種聯合軍事演習的力度。在歐洲、依托北約舉行以應對各種“威脅”和干預各種沖突為背景的結盟性軍事演習,積極向外高加索和中亞等地區滲透,對俄羅斯進行全面圍堵;在東亞,以美日、美韓聯盟為核心,積極在東北亞及東南亞地區發展潛在盟友,通過舉行各種結盟與非結盟性聯合軍事演習擠壓中國的戰略空間;在南亞和西亞,大力扶植印度,積極發展與海灣國家的軍事合作關系,通過舉行聯合軍事演習來牽制中國、威懾伊朗和敘利亞等反美國家;在非洲和拉美等地,通過定期舉行多邊聯合軍事演習,防范地區大國的挑戰。總之,美國頻繁舉行聯合軍事演習意在投棋布子,取得關鍵地區的軍事準入權,縮小對潛在對手的包圍圈,以實現美國統治下的“和平與安全,防止任何霸權力量的崛起”。
國際聯合軍事演習大多在世界潛在熱點地區和戰略要點地區舉行,如朝鮮半島、臺灣海峽、南海地區都是傳統的熱點地區。這自然成為美國——這個國際聯合軍事演習策劃“大導演”的鐘情之地。如2004年美國將“卡拉特”、“金色眼鏡蛇”、“肩并肩”三個演習都納入到“協同挑戰”大的演習框架下,同時吸收了新加坡、蒙古、日本等國家來參演。
隨著近年來經濟的逐漸恢復和軍費的不斷增加,俄羅斯與他國的聯合軍事演習也逐年增多。俄國防部長伊萬諾夫在總結“和平使命-2005”聯合軍事演習的成效時指出,聯合軍事演習投入少收效大,不僅可以演練聯合應對跨境威脅的能力,還可有效提高俄軍的遠程作戰能力,為此要求更多地組織與國外的聯合軍事演習。俄羅斯通過與獨聯體國家舉行聯合軍事演習,以鞏固自己在獨聯體國家的傳統影響,抵御美國和北約的滲透。目前與俄羅斯合作進行聯合軍演的主要是獨聯體國家,如“邊界”系列聯合軍演、“戰斗情誼”系列防空演習,以及與上合組織成員國進行的各種反恐聯合軍演。
雖然各國的國情軍情和戰略目標不同,使得各種類型的聯合軍演對于不同的國家具有不同的意義。但總體上,聯合軍演集政治、軍事、外交、安全等多重戰略功能于一體,反映了經濟全球化過程中安全威脅的多樣性、地區安全形勢的連動性和國際安全合作的必要性,是國家安全觀在軍事領域的具體實踐。
【責任編輯】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