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國民黨中央黨部及國民政府由南京遷到重慶,大量政界、經濟界、文化教育界的精英云集重慶,在中共中央南方局統一戰線工作的影響下,重慶成為民主黨派的活動中心。各中間黨派和愛國民主人士通過不斷地參與到全民性的抗戰活動而逐漸緊密團結了起來,有力地推動了重慶甚至全國抗日救亡運動的開展,為抗戰的最后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
關鍵詞:中間黨派;抗日小黨派;愛國民主人士;抗日救亡
中圖分類號:D665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8-6269(2012)01-0064-04
全面抗戰爆發后,陪都重慶作為大后方的政治、軍事、外交中心,當然也是全面抵抗日本侵略的指揮中心,是后來成立的同盟國中國戰區的指揮部所在地。抗日救亡是各種政治力量的中心工作,各中間黨派 和愛國民主人士在重慶積極投入到抗日救亡運動的洪流中,為中國最后抗戰的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
一、中間黨派和愛國民主人士在重慶以實際行動積極支持抗戰
(一)建立抗日民眾團體,積極支援抗戰
第三黨在重慶組織黎明抗敵劇團和青年抗戰工作團,進行抗日宣傳和教育青年的工作,直到抗戰勝利。1938年11月,救國會成員史良參與組建了重慶婦女界抗戰救國會,組織動員重慶婦女界支持、參與抗戰。1939年11月19日,救國會、第三黨、職教社、青年黨等參與組建了重慶各界憲政促進會,積極開展抗日民主運動。1940年,職教社黃炎培等領導人與部分職教社成員在重慶成立了國訊同志會,積極支持抗戰。1942年宋慶齡等在重慶重建保衛中國大同盟(簡稱“保盟”)中央機構,繼續對外宣傳抗日,爭取國際友人、海外華人華僑的援助中國抗戰。1944年8月,李濟深和柳亞子、黃旭初等在廣西成立抗戰動員宣傳委員會,響應在重慶的中共中央南方局“保衛大西南”號召,在蒼梧建立了人民自衛自治活動委員會,組織抗日活動,發動廣大人民群眾組織起來進行抗戰。重慶救國會在抗戰爆發后,先后成立了重慶職業青年救國聯合會、重慶學生界救國聯合會和重慶文化界救國聯合會等組織,并通過這些組織以各種形式先后開展了援助綏遠抗戰募捐、抗議國民黨逮捕并要求釋放救國會“七君子”等活動,并通過《商務日報》、《新蜀報》宣傳抗日救亡和中國共產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等,從而掀起了重慶地區群眾性的抗日救亡運動[1]。
(二)發動募捐,慰問將士,救濟災民
1938年,由各抗日救亡團體、中間黨派參加的重慶“七七”獻金運動中,三天就募集獻金10萬元。整個抗戰期間以陳嘉庚為代表的海外華僑為祖國抗戰捐款捐物達26億元之多,平均每月合6000萬元。1941年12月至1945年12月,宋慶齡在重慶重建“保盟”中央機構后,千方百計沖破國民黨的種種封鎖,不斷寫信與國外聯系,爭取國際援助,積極組織募捐,賑濟難民、傷兵和兒童,組織物資,把大量資金、藥品、醫療器械、食品物資和其他救援物資通過種種渠道,源源不斷地運往中共領導下的抗日根據地人民手中,并在1944年還把外國捐贈的一臺大型X光機運到延安[2],還積極介紹和輸送外國醫生到抗日根據地工作,為支援中國人民抗戰作出了卓越的貢獻。1944年7月,在重慶的救國會、職教社、第三黨、民主科學座談會、青年黨等中間黨派成員積極參加重慶100萬市民開展的節約獻金報國運動,一周時間就募捐法幣8500萬元,有力地支援抗戰。
同時,中間黨派和愛國民主人士還組織群眾和自己的成員組成戰地服務團隨軍服務,進行抗日宣傳和慰問抗戰將士,鼓勵抗戰,如職教社黃炎培曾親自到綏遠前線慰問傅作義將軍領導的抗日將士,并在炮彈底盤寫下:“鐵花何斑斑,中有戰士血”的句子,控訴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罪行;救國會沈鈞儒、鄒韜奮等人親臨武漢保衛戰前線、臺兒莊前線慰問將士,給抗日將士以很大的鼓舞。此外,中間黨派還在救濟災民和救扶傷員等方面服務抗戰。據統計,從抗戰爆發至1943年5月6日,中華職教社辦理職業介紹的人數達23542人,其中介紹就業成功者有3000多人[3], 深得各界好評。在重慶的各抗日黨派和團體1938年底曾一次就募集到寒衣捐款20萬元,棉衣背心4萬多件,幫助難民過寒冬,1940年3月底到4月初分別看望收容在重慶兒童保育院的難童,前往歌樂山第一兒童保育院看望戰爭中收容的孤兒,到“傷兵之友”社總醫院——第五陸軍醫院慰問傷兵。
(三)為抗戰積極建言獻策
在重慶召開的各次參政會議上,中間黨派就加強戰時國民教育、培養民族意識、繁榮戰時文化生活、鼓舞抗戰士氣、凝聚民心提出了不少關于戰時經濟、文化建設的提案,也得到了其他黨派參政員的大力支持。如救國會史良等在一屆二次會議上提出的《請政府從速發展農村工業以應抗戰建國之需要案》,救國會沈均儒等在一屆二次國民參政會上提出的《加強戰地文化食糧輸送工作案》;救國會陶行知等在一屆二次國民參政會上提出的《推行普及教育以增加抗戰力量而樹立建國基礎案》;救國會鄒韜奮等在一屆三次國民參政會上提出的《動員全國知識分子掃除文盲普及民族意識以利抗戰建國案》等;民主科學社許德珩等人在二屆一次國民參政會上提出的《對于平抑物價問題之基本建議案》;遷川工廠聯合會(“民建”的重要組織部分)胡子昂等人也在二屆一次國民參政會上提出的《請政府明令獎勵民營基本工業并準投資工礦之公司股票得向國家銀行折扣押現以資周轉案》;二屆二次國民參政會上張瀾、張君勱、羅隆基、左舜生等提出《實現民主以加強抗戰力量樹立建國基礎案》,得到鄧穎超等20多位參政員的聯署,休會期間沈鈞儒等還提出《請政府保護小工廠案》等。各中間黨派還通過國民參政會宣傳抗日和組織民眾,并逐漸理解、支持、擁護中共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方針政策,在實質上促進了國共團結合作,為堅持全面抗戰作出了貢獻[4]。
(四)組織成員參加抗日前線或加入敵后抗戰
1938年底,第三黨中央機構遷到重慶后,其主要領導人如章伯鈞、黃琪翔、季方等在重慶組織或協調自己的黨員干部積極奔赴抗日前線。尤其是其領導人黃琪翔親自參加“八一三”抗戰后,1941年又出任中國遠征軍副司令長官,出征緬甸,協同英軍對日作戰;其成員季方也受重慶第三黨中央指派到華東敵后任戰地黨政委員會指導員,聯絡和組織地方武裝抗日,其成員劉春與中共配合,深入華北農村,開展游擊戰爭。1943年第三黨中執委李伯球正是在重慶得到周恩來、葉劍英的指導而返回兩廣建立民盟組織,開展民主運動,不少成員還到全國其他地方參加組織抗日游擊隊和地方民眾武裝,與日寇作戰,配合正規部隊,牽制和騷擾打擊日軍,不少成員后來還加入了八路軍、新四軍,繼續為抗戰到底作出了貢獻[5]。救國會主要領導人沈鈞儒等到重慶后經常通過書信、人員往來等方式加強與全國各地救國會成員的聯系,促進他們響應中共號召,積極參與抗戰活動,如進入敵后抗日根據地或直接加入八路軍和新四軍,參加對日作戰。在重慶期間,救國會沈鈞儒、鄒韜奮和職教社黃炎培等還常去曾家巖50號拜訪周恩來,與之商談國事,一直為堅持團結、民主抗戰而奔走呼號。此外,沈鈞儒、沙千里等在重慶還熱情接待平、津、滬、寧等地的流亡愛國青年,成立戰時訓練班,進行軍政訓練,并組織部分青年參加軍隊,一部分介紹給八路軍辦事處,轉赴延安參加抗日斗爭,另一部分直接奔赴前線抗敵。鄉建派、青年黨等中間黨派領導人也在重慶積極聯系和組織其各自成員直接投入到抗戰第一線或參加敵后抗日斗爭,其成員不少后來還參加了八路軍和新四軍,繼續堅持敵后抗戰。
二、推進國共合作,支持、號召全民抗戰
“九一八”事變以來,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變成中華民族與日本帝國主義的矛盾,但國民黨的反共內戰行徑加劇了中國亡國滅種的態勢,特別是日軍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以后,中華民族亡國滅種的危險已到了眼前。要挽救中國所面臨的這種亡國滅種危機的根本辦法就是國共停止紛爭,主要是國民黨停止剿共內戰政策,國共首先團結、合作起來共同抗日,并和其他黨派團體團結聯合起來,以全民性的抗日統一戰線來反擊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最后勝利才屬于中國。在這樣危急的形勢下,介于國共兩黨之間的中間黨派紛紛行動起來,響應中國共產黨提出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支持并極力推動國共合作抗日,為國共第二次成功合作、堅持全民抗戰和抗戰到底作出了積極的貢獻。
(一)發表抗戰宣言與主張
1938年10月29日,國民參政會一屆二次會議開幕前夕,第三黨章伯鈞對《新華日報》記者說:“我這次由香港來渝,適當廣州失守之日,華南民眾在極端悲憤中,切盼中央對收復失地及抵抗暴日有嶄新的戰略與政略之確定……所謂樹立戰時民主政治機構與實行戰時政治綱領,必須全國上下具有真正的民主精神,徹底的反省及自我的犧牲。中華民族雖然到了最危難的關頭,但抗敵圖存的力量和條件,依然具備。惟問題的關鍵,在如何開發這一偉大的潛伏的民族力量而已。”[6]1939年9月,章伯鈞再次對《新華日報》記者發表談話,不斷強調:必須堅持已公認的抗戰建國原則,實行正確的戰時政治綱領,建立真正的戰時民主政治機構,徹底發動民眾武裝,加強各黨各派團結合作,盡力消除黨派間的磨擦,確定各黨各派的合法地位,才能齊心協力戰勝日本侵略者。
從1938年底開始,為反對和駁斥“速勝論”和“亡國論”的錯誤論點,救國會在其刊物《抗戰》上連續發表《怎樣才能持久》、《熱烈宣傳與持久抗戰》等文,呼吁堅持抗戰到底。1938年下半年,青年黨左舜生在《再生》雜志上發表抗日宣言,主張在國民政府統一領導下團結各黨各派共同抗戰。同年9月1日,青年黨在其“九大”宣言中提出對目前國事的六點最底限度主張,號召擁護政府,全民動員,聯合各黨,策動友邦,共同抗戰[7]。1939年1—2月,第三黨、職教社、鄉建派、青年黨等先后發表討汪聲明,堅決反對汪精衛之流的叛逃,要求嚴懲和警惕國內的投降、叛國分子,表達了“堅持抗戰到底”的決心。1939年9月,在一屆四次國民參政會上,第三黨章伯鈞、青年黨左舜生、國社黨張君勱等36人聯名提出《請結束黨治,立施憲政以安定人心,發揚民力而利抗戰案》。1940年,職教社黃炎培等領導人與部分職教社成員在重慶成立了抗日團體“國訊同志會”,提出“抗戰第一、勝利第一”的抗戰主張來支持抗戰。1944年9月4日,黃炎培、褚輔成、章乃器等人聯合重慶工商、文化、教育各界30多人發表《民主與勝利獻言》,提出9項主張,要求國民黨真正實行民主,“與民更始,一新政象”。1945年1月,職教社黃炎培與“民主科學座談會”組織者之一褚輔成等60余人在重慶發表《轉折當前局勢獻言》,要求國民黨切實和各黨派實行合作,堅持團結抗戰,以挽救目前的抗日危局。1945年2月,救國會沈鈞儒與重慶文化界300多人聯名發表《文化界對時局進言》,提出“召開各黨各派和民主人士參加的‘國是會議,制定戰時政治綱領,組織舉國一致的聯合政府”等6項主張和6條具體實施意見。1945年8月,民盟主席張瀾在重慶召開記者會,提出召開政治會議、改組國民政府、成立臨時聯合政府等主張,以維護抗戰果實,推動和平民主建國。8月16日,張瀾發表《抗戰勝利聲中的緊急呼吁》,提出民主統一、和平建國等10項主張。
(二)積極推動國共團結抗日
1938年抗戰進入戰略相持階段后,面對蔣介石國民黨積極反共、消極抗日和不斷制造反共軍事摩擦的情況,中間黨派憂心國共關系的破裂將極大地不利于抗戰,于1939年11月在《統一建國同志會信約》中提出了解決國共沖突的基本原則:政治民主化,軍隊國家化,且“軍隊國家化”的前提是“政治民主化”,不能由一黨壟斷國家政權,以此努力維系國共兩黨團結抗戰,同時,堅決反對蔣介石的“剿共”政策,堅定地支持中共的抗戰、團結、進步方針,竭力維護國共兩黨團結合作。1943年6月,第三黨章伯鈞、丘哲、張云川、王一帆、莊明遠、楊逸棠等在其駐重慶辦事處半山新村約請周恩來等,就當前民族危機形勢進行深入交談。周恩來等認為:要挽救目前日深的民族危機,只有一條出路,就是團結抗戰,第三黨對此深表贊同。1945年7月1日,褚輔成、黃炎培、冷遹、傅斯年、左舜生、章伯鈞6位參政員從重慶出發到延安訪問,進一步協調國共關系,為戰后國共繼續合作、和平建國而奔波努力。重慶談判期間,各中間黨派對中共中央領導人毛澤東來重慶參加國共談判表示由衷敬佩和高興,并主動與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共領導人深入交換戰后和平、民主建國事宜,并想方設法化解國共矛盾沖突,希望國共繼續合作,維護國內和平,和平建國。
中間黨派了解到“皖南事變”的真相后,迅速作出了反應:救國會領袖沈鈞儒在得知事變消息后,異常憤怒,大聲疾呼“要團結抗日,反對分裂”;中華職教社等黨派團體領導人也紛紛發表談話、通電或宣言,聲討國民黨的倒行逆施,倡導國共重新合作,希望國共兩黨領導人迅速“解決兩黨糾紛,放棄前嫌,重修兄弟之好”[8]。1943年國民黨發起第三次反共高潮時,民盟主席張瀾在重慶寫信給蔣介石,指出:“國民黨與共產黨各有主義,各有區域,各有軍隊,能否合作,實為國人所深切關心”[9],明確要求國共團結起來,合作抗戰,共同建國。1945年重慶談判期間,楊子恒、李如蒼、劉宗寬等代表第三黨宴請中共葉劍英等人,相信和支持中國共產黨的抗戰政策,支持重慶談判,希望國共團結合作、和平民主建國。
(三)創辦報刊、書店,大力進行抗日宣傳
在重慶,為動員民眾支持全面抗戰,并配合國共兩黨的聯合抗戰,中間黨派還創辦報刊雜志,進行抗日救國和民主思想宣傳,對推動人民群眾的抗日運動,堅定人民抗日必勝的信心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如救國會創辦了《全民抗戰》(三日刊),職教社創辦了期刊《國訊》、《憲政》月刊,第三黨創辦《中華論壇》雜志、《抗戰青年》等刊物,國社黨把《再生》雜志遷到重慶出版發行,而青年黨則創辦了《新中國日報》、《國論》和《民憲》(半月刊)。1941年鄒韜奮創辦生活書店,后遭國民黨查封后,又和職教社聯合創辦了國訊書店,繼續向全國各地輸送愛國讀物,啟蒙民眾,宣傳愛國民主思想,號召民眾堅持抗戰。1943年2月,救國會沈鈞儒還創辦峨嵋出版社,出版發行愛國抗戰救國圖書雜志。此外,中間無黨派人士創辦《大公報》、《民主世界》、《文匯周報》、《新中華》等。
以上報刊雜志書店的創辦,不僅向廣大群眾宣傳抗日救國道理和民主思想,豐富了人們精神生活,而且對組織和動員各階層群眾以各種方式積極參與到支持抗日救國的斗爭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三、反對妥協投降,聲討汪精衛叛國,擁護抗戰到底
抗戰進入相持階段以后,由于日本“政治誘降為主、軍事進攻為輔”侵略戰略的調整,國民黨逐漸從前期的積極聯合共產黨合作抗日逐漸轉變到消極抗日、積極反共。國民黨內主和的投降派逐漸得勢,“亡國論”甚囂塵上,并使國民黨內的“潛在投降分子”蠢蠢欲動,使中國全民族團結抗戰的統一戰線面臨破裂的危險,也使中國抗戰面臨更加嚴峻形勢。在這種情況下,中間黨派紛紛行動起來,通過發表宣言、參政會提議案等形式來反對對日妥協投降,聲討汪精衛叛國,擁護抗戰到底。
1938年10月,汪精衛叛逆初露時,宋慶齡就聯合何香凝等6人致函國民黨政府予以揭露,嚴正指出“主和分子必當摒棄”。1938年11月1日,中間黨派和其他黨派、無黨派的參政員共73位在一屆二次參政會上聯合提出《擁護蔣委員長和國民政府,加緊全民族團結,堅持持久戰,爭取最后勝利案》,要求“任何人如果有妥協投降的陰謀活動,即等于民族的敗類和叛徒,全民族應群起而攻之”[10]。同時,史良、章伯鈞等聯合包括中共參政員林伯渠、董必武、鄧穎超在內的21名參政員聯名提出《嚴懲漢奸傀儡案》,要求政府必須堅決嚴厲懲處和打擊南北漢奸傀儡和一切民族叛徒。華僑領袖陳嘉庚對汪精衛所謂的“和平談話”致電蔣介石:“汪先生謬談和平,公必被誤,萬乞實踐廬山宣言……以搏最后勝利……若中途妥協,即等自殺。秦燴張昭無世不有,幸公明察”,并以華僑參政員的身份向國民參政會提案《敵未出國土前言和即漢奸》,得到大會多數通過而由國民政府公告生效。
1938年12月,汪精衛等潛離重慶,主動投入日本侵略者陣營,公開投敵叛國,并發表叛國投敵艷電。第三黨迅速發表《聲討汪兆銘通敵賣國》的通電:“汪精衛之公開叛國,實為其過去行為之必然結果”,并強調“汪精衛的黨羽,潛伏各處尚不在少數,后患堪虞,不容姑息,應撤查緝辦,以期除惡務盡。還有那些動搖妥協,投機取巧的分子,也必須徹底肅清,才能保證抗戰革命政策之實現,取得抗戰的最后勝利”。除汪精衛集團的人追隨其后當了漢奸外,青年黨和國社黨的少數人,如青年黨中央委員趙毓松和國社黨中央領導成員諸青來等也在日寇和汪精衛集團的引誘下投敵當了漢奸。救國會和第三黨發出聲討汪精衛叛國投敵罪行通電,其他各抗日黨派也紛紛發表聲討汪精衛的通電、談話和文章,嚴斥汪逆罪行。對汪精衛等人的叛逃投敵,陳嘉庚致電蔣介石要求:“宣布其罪,通緝歸案,以正國法,而定人心。”[11]宋慶齡對汪精衛的叛國行徑給予無情的抨擊,她痛斥汪是中國革命最大之叛徒。1940年初,重慶的《大公報》、《新蜀報》、《商務日報》等10家報社,刊載大量反汪逆文電,譴責汪精衛出賣國家民族利益的罪行。1月27日,重慶遷川工廠聯合會、報業聯合會、重慶市總工會、農會、婦女團體、學生愛國團體等共同發出通電,聲討汪精衛叛國,呼吁全國人民“抗戰到底,爭取最后勝利”。在重慶的中間黨派還利用其創辦的雜志、報刊大量宣傳,在輿論上形成強大的攻勢,號召人們起來反對國民黨頑固派發動的反共逆流,反對一切公開和暗藏的汪精衛,堅持抗戰,反對投降,堅持團結進步,反對分裂倒退。
參政會大量反投降和反汪逆等民族敗類以及要求堅持持久抗戰、全民抗戰的提案和廣大人民群眾對國民黨政府的期待,迫使國民黨中央于1939年1月1日以“違反紀律,危害黨國”罪名開除汪精衛的國民黨黨籍,并撤消其國民參政會議長之職。各民主黨派和愛國民主人士聯名致電蔣介石,對國民黨中央這一做法給與了積極評價。在數次國民參政會上,中間黨派和共產黨以及主張抗戰的參政員共同提出《動員全國力量反對妥協投降,擴大反汪運動,肅清抗戰營壘中暗藏汪系余孽及一切妥協投降分子案》、《聲討汪兆銘電》、《聲討汪逆兆銘南京偽組織電》,強烈抨擊和痛斥汪精衛集團的賣國求榮的叛國罪行,重申抗戰到底的方針。同時,各抗日黨派、各人民團體、愛國民主人士和海外華僑,也紛紛舉行集會,發表通電,進一步聲討汪逆的賣國罪行。這也是從側面警告國民黨內的動搖分子,不要作汪精衛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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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羅振建
收稿日期:2011-11-11
基金項目:2009年重慶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中期成果(2009LS06)
作者簡介:汪守軍(1970—),男,漢族,四川什邡人,重慶社會主義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統戰理論和中國民主黨派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