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大陸政策的真實意圖其及對策研究

摘要：馬英九以“不統、不獨、不武”主張為核心政策，以“九二共識、一中各表”為政治基石，以海基會與海協會協商為運作平臺，以改善島內外經濟環境為主軸，致力于推動兩岸經貿文化交流。如果馬英九2012年連任，深入研究和準確把握馬英九大陸政策的真實意圖，對于我們繼續推動兩岸關系發展、促進祖國和平統一事業有著重要意義。

關鍵詞：“不統、不獨、不武”；“九二共識、一中各表”；法理統一

中圖分類號：D675.822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6269(2012)01-0054-04

2008年5月，國民黨重新上臺執政。3年以來，馬英九當局致力于改善和發展兩岸關系，在承認“九二共識”的前提下，臺灣海基會與大陸海協會共同簽署了15項協議，開放了兩岸大三通和大陸赴臺游，簽署了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ECFA），進一步拓展了國共交流平臺的內涵和外延。據島內民調顯示，馬英九在大陸政策和兩岸關系部分，獲得島內多數民眾肯定。總的來看，馬英九以“不統、不獨、不武”主張為核心政策，以“九二共識、一中各表”為政治基石，以海基會與海協會協商為運作平臺，以改善島內外經濟環境為主軸，致力于推動兩岸經貿文化交流。2012年大選在即，代表國民黨角逐大位的馬英九，能否連任還在未定之天。如果馬英九連任，深入研究和準確把握馬英九大陸政策的真實意圖，對于我們繼續推動兩岸關系發展、促進祖國和平統一事業有著重要意義。

一、政策主張及真實意圖

馬英九的大陸政策，有兩大核心主張：“不統、不獨、不武”和“九二共識、一中各表”。這兩大主張是其大陸政策的一體兩面。“不統、不獨、不武”主張是以和平共存為思想根源，以“憲法一中”為內涵，以“一國兩區”為外延，以活路外交為重點，以“公投統一”為愿景，與李登輝“兩國論”和陳水扁“一邊一國論”有著本質區別。“九二共識、一中各表”主張是“不統、不獨、不武”主張的延伸論述，論述對象各有側重，凸顯內外有別。“九二共識”的論述對象是中國大陸，“一中各表”的論述對象是島內民眾和國際社會。當然在某些時候也有交叉。馬英九當局的戰略意圖在于，以“九二共識”突破兩岸關系僵持的固有局面，以“一中各表”鞏固“中華民國”在臺灣的執政地位。

（一）“不統、不獨、不武”主張

“不統、不獨、不武”主張是馬英九大陸政策的核心，也是馬當局“新三不”的兩岸關系模式。“不統”指的是“任內不談統一”、“未來公投統一”；“不獨”指的是“反對法理臺獨”、“捍衛中華民國”；“不武”指的是“反對武力解決臺灣問題”、“采取‘防衛固守、有效嚇阻的軍事守勢戰略”和“臺海和平符合兩岸人民和國際社會的共同期待”。這是當前國民黨當局大陸政策的主要戰略目標，也是馬英九四年任期或者八年任期的階段性目標。

1.“不獨”主張彰顯核心價值

馬英九的“不獨”主張包含兩個真實意圖：一是反對“法理臺獨”；二是捍衛“中華民國”。馬英九曾多次公開表示“反對臺獨”。2005年7月馬英九表示，“國民黨的核心價值是反對‘臺獨，‘臺獨不是我們的選項”；同年12月，馬英九接受專訪時聲稱，“雖然沒有統一的時間表，但對我們的政黨而言，終極的目標是統一”；馬英九說，“我說的一個中國是‘中華民國，‘中華民國的有效統治區域是臺澎金馬，但根據憲法固有疆域還包括中國大陸，這就是‘憲法一中”。“不獨”是馬英九“不統、不獨、不武”政策的核心立場。也就是說，對于兩岸現狀的政治定位，馬英九的政策既有對兩蔣時期“中華民國法統”的堅持，也有李登輝主政前期的“國統綱領”以及1993年國民黨的“階段性兩個中國”的“一個中國”政策的內容。

2.“不統”主張延續冷戰思維

馬英九的“不統”主張包含兩個真實意圖：一是任內不談統一；二是未來“公投統一”。一方面，馬英九明確表達“任內不會談統一”的立場，彰顯了“維持現狀”的施政理念。在其就職兩周年的記者會上，馬英九公開表態，“在我的任內，無論是四年還是八年，絕不會進行任何有關統一的談判。爭取一個足夠時間的歷史階段，讓同是炎黃子孫的人民，在中華民族智慧引導下，找出最有利的解決方案”。維持現狀是當前島內主流民意，在民主政治和選舉政治的現實下，國民黨不得不迎合島內民意，逐漸走向本土化，在基本立場上有所退卻，以縮小版的“中華民國”（臺澎金馬）為統治區域。現階段的“不統”政策主張指的是“對內宣示一國兩府、對外凸顯一邊一國”的現狀、現階段反對法理臺獨、未來臺灣前途由“公投統一”決定。從本質上看，馬英九固然是反對“臺獨”，而且也主張國民黨不以“臺獨”為選項，但在統一議題上，馬英九的立場在2008年之前有所退卻，認為“獨立”也是選項：2006年1月馬英九表示：“臺灣是個自由社會，統一、獨立、維持現狀都是選項，每次民調都是選擇維持現狀的民眾最多，國民黨的目標也是維持現狀。”其實馬英九的心里，固然是反對“法理臺獨”，但又不是急著想與中國大陸談統一，所以只有“維持現狀”才是他目前比較傾向的兩岸狀態。另一方面，馬英九也多次表達“公投統一”的新主張。2008年3月，馬英九在“愛臺保臺大家一起來”的大會上表示，“國民黨嚴正聲明：有關臺灣未來的前途與發展，必須臺灣人民說了算，必須由臺灣人民自己決定”。2009年6月，馬英九在接受《天下》雜志專訪時表示，“‘不統不是排除統一這個選項，而是在他任期八年內不去討論統一問題，因為這八年不可能有答案，這種討論沒有意義”；“臺灣要不要統一，當然全體人民要表示意見，一定要公投”。至此，馬英九心中對兩岸關系、臺灣前途的終極目標已經表述得相當明確，那就是“公投統一”。

3.“不武”主張符合各方利益

維持臺海和平符合海峽兩岸和國際社會的共同利益。從1996年開始，李登輝“兩國論”和陳水扁“一邊一國論”是破壞和平的“臺獨”言論，也是引發臺海地區緊張的根源。馬英九的“不武”主張包含三個真實意圖。一是反對大陸使用武力解決臺灣問題。馬英九說他是“和平締造者，不是麻煩制造者。同宗同祖同文的海峽兩岸，若再以武相待，絕對是全民族的悲劇。尤其臺灣既然‘不獨，大陸自可‘不武，形成良性循環”；二是采取“防衛固守、有效嚇阻”的軍事守勢戰略，通過建構堅實戰力，鞏固“中華民國”在臺灣的統治，同時渲染大陸的軍事威脅，要求大陸撤除對臺飛彈，并持續向美國等西方國家采購先進武器；三是臺灣海峽和平符合兩岸人民和國際社會的共同利益。2011年3月，馬英九在接受英國《金融時報》訪問時表示，“兩岸應該要和平共處、共創繁榮，我們現在做的正是這件事情，我的兩岸政策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就是‘不統、不獨、不武。實際上我們都一步步在實現這樣的做法，其它的問題就可以透過一個比較長的歷史階段讓兩岸人民深度交流，然后逐步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案，這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到底要多久也沒有人知道”。

（二）“九二共識、一中各表”主張

“九二共識、一中各表”主張是其大陸政策的基石。一般認為，“九二共識”是臺灣前國安會秘書長蘇起的政治創造，于2000年民進黨上臺執政前提出，在國民黨2008年上臺后被馬英九采納，成為當前推動兩岸關系向前發展的政治基礎。

1.以“九二共識”啟動兩岸政治和解。3年以來，馬英九為了向中國大陸清晰傳遞和明確表達其政策主張，不厭其煩地在各種場合強調堅持“九二共識”的立場。2008年3月29日，馬英九表示，“我不會去搞‘兩國論或‘法理臺獨，我清清楚楚地主張‘九二共識，全世界講‘九二共識最多的大概就是我了”。當年5月20日就職典禮上，馬英九重申今后將繼續在“九二共識”的基礎上盡早恢復協商。7月19日，接受美國CNN采訪時，他又強調“自己不是麻煩制造者，是和平制造者”，并稱大陸為“我們的同胞”。2009年4月23日，馬英九宣示，“兩岸和解的核心就是‘九二共識”。2010年的元旦致詞中，馬英九再次宣示，“在兩岸關系上，英九一向主張在‘中華民國憲法的架構下，維持‘不統、不獨、不武的狀態，并在‘九二共識的基礎上，推動兩岸交流與合作。這不是消極地維持現狀，而是積極地爭取一段足夠長的時間，在中華文化的基礎上，為兩岸爭議尋求一條務實可行的出路。”

2.以“一中各表”凸顯兩岸政治分歧。“一中各表”的基本內涵分為三個層次，一是“一個中國就是‘中華民國”；二是“兩岸關系是‘一國兩區關系”；三是“擱置政治分歧，留待后人處理”。首先主張“一個中國就是中華民國”，即所謂 “憲法一中”。馬英九在2005年12月說，大陸方面解釋“一中”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按照《國統綱領》的處理方法，就是臺北不去否認它，但若依照“中華民國憲法”，臺北也無法承認它。其次是界定兩岸關系是“一國兩區”關系。至于未來國民黨的兩岸論述及其路線，馬英九也表示應以“中華民國憲法”為本，因為憲法增修條文第11條明確規定是一國兩區，即臺灣地區和大陸地區，既不是“一邊一國”，也不是兩個國家。最后是回避政治分歧，留待后人處理。馬英九當選之后，不太愿意對“一個中國”只是做贊同或反對的單純表態，他明確表示“一中”在中華民國憲法層次上不是問題，只是對兩岸來說具有不同的意涵。因此，馬英九認為兩岸不是兩個國家之間的問題，而是一個中國內部的主張沖突。為此，馬英九采取了回避政治分歧的基本立場。他的建議是，現在的國家理論還不可能存在一個國家有兩個政府或者一個領土上有兩個國家的情況，這需要兩岸去談判，但是目前無法解決，留待下一任領導人去處理。

二、主要意圖

（一）延續“國統綱領”核心精神，致力于推向“中程階段”

《國統綱領》的核心內容，簡而言之，包括兩岸政治定位的原則是“大陸與臺灣都是中國領土”，“促進國家的統一是中國人共同的責任”；統一的目標與時機“首先應當尊重臺灣人民的權益并維護其安全與福祉”，在“理性和平對等互惠”的前提下分階段達成，包括近程、中程、遠程三階段，近期是“交流互惠”，“在互惠中不否定對方為政治實體”，在國際間在“一中”原則下“相互尊重、互不排斥”；中程階段是“互信合作”，包括“對等的官方管道”、“大三通”、“協力互助參與國際組織”、“高層互訪”；遠端則是“協商統一”。與《國統綱領》和“階段性兩個中國聲明”相較，馬英九大陸政策的立場、主張與之核心內容是基本一致的，而且當前馬英九正將兩岸互動推向《國統綱領》的“中程階段”。也就是“在尊重臺灣人民的權益并維護其安全與福祉的前提下，致力于推動兩岸互信合作，包括對等的官方管道、大三通和協力互助參與國際組織、高層互訪”。過去3年以來，馬英九當局正是按照這一“中程階段”的戰略思路推動兩岸關系發展。可以預見的是，如果馬英九有第二個任期的話，依然會延續這條戰略路線推進，不會直接跨越到“協商統一”的遠程階段。

（二）捍衛“中華民國”主權，凸顯“中華民國”政府

馬英九定義的兩岸現狀就是“中華民國的現狀”，“一中各表”是“描述現狀最好的方法”，這是馬英九的一貫立場。這相較于其前任陳水扁推動“去中華民國化”、“法理臺獨”而言，可以說是積極的、進步的。馬英九不僅多次在公開場合凸顯“中華民國”主權的真實存在。也強調“中華民國政府”的事實存在。與陳水扁“掏空中華民國”相比，馬英九的真正意圖就是“中華民國”實體化。因此，馬英九對現狀的認知是：站在兩岸的角度上看是“互不否認”的“兩個政治實體”（即一國兩府），站在國際角度上看，則是“互不隸屬的國際關系”（即“兩個中國”），這就是馬英九的“一中各表”的主要內容，這與退回到“對內一國兩府、對外兩個中國”的“階段性兩個中國”政策的內容一致性頗高。

（三）堅持“對內兩府、對外兩國”現狀，凸顯“互不承認主權、互不否認治權”立場

馬英九內心的兩岸現狀，指的是“對內兩府、對外兩國”的現狀，從而秉持“互不承認主權、互不否認治權”的立場。也就是說，馬英九延續了蔣經國的大陸思維，既不贊成國家永久分離，又拒絕立即討論統一問題。馬英九反復強調，并非這個問題不該談，只是時機未到，談了也是白談。對于未來兩岸統一的事宜，他認為尚需要時間來培養雙方的默契與氣氛。馬英九從來沒有否定過中國走向統一的可能性，但是他也沒有排除臺灣民眾“住民自決”的選擇權利。不過在他的內心世界，臺灣至少在面對大陸重啟協商或者進行整合時，絕對要先有“主體意識”與“對等權利”。2009年7月27日，馬英九回復了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對其當選黨主席的賀電，電文中提到的十六字原則中，“正視現實”排在首位。可見，馬英九在兩岸政治交往中最為強調就是“正視現實”，就是“兩岸是兩個不同的政治實體，各自統治，互不隸屬，大陸只要正視這個現實，兩岸關系才能往良性方向繼續發展下去”。這無疑是馬英九讓大陸默認“對內兩府、對外兩國”現狀的既含蓄又堅定的表達，可以說是馬英九的底線。因此，馬英九對兩岸現狀的政治操作就是追求以“互不否認”的“一中各表”維持“兩岸兩個政治實體共存”的現狀，對外則以“彈性、務實的共存模式”進行“活路外交”，拓展臺灣所謂的“國際生存空間”。

三、對策建議

（一）接觸馬英九核心幕僚，摸清臺當局戰略意圖

馬英九作為外省的第二代，的確很難抹去那股原生的“中國情懷”，但是住在臺灣這塊土地長達60年歲月，幾乎就是他一生的記憶，更難去否認那份本土的“臺灣情結”。看馬英九的大陸政策，不應只看政策內容的解讀，可能更多地滲入一份對他“中國情懷”與“臺灣情結”的感受。如果馬英九能夠順利連任的話，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是接觸馬英九核心幕僚，摸清馬英九戰略意圖。馬英九的核心決策層圈子很小，要掌握其戰略意圖，必須與其核心幕僚接觸，不僅要通過國民黨大佬（連戰、吳伯雄、王金平、曾永權等）間接了解馬英九政治立場與態度，更要接觸其核心幕僚（比如國安會前后任秘書長蘇起、胡為真；國民黨大陸事務部前后任主任張榮恭、高輝；國民黨前后任秘書長金溥聰、廖了以；馬系“立委”等）直接掌握其真實想法。對于有政治潔癖、迥異于國民黨傳統政治人物的馬英九而言，國民黨大佬文化或者老大文化并不能真正影響馬英九決策，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接觸到馬英九核心幕僚，就無法準確把握其政策主張的真實意圖。從過去3年的執政實踐來看，馬英九遭到了諸多抨擊和非議主要來自泛藍陣營和國民黨內部，這對于馬英九執政團隊施政始終是一個牽制和掣肘。我們看到的情形，大多是國民黨大佬和深藍人士痛批馬英九的情形，宋楚瑜陣營甚至撂下“馬金體制，禍國殃民”重話；不粘鍋的政治個性一直以來也飽受爭議。馬英九3年以來在不同場合多次宣揚其政治理念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我們大陸并未與馬英九及其核心幕僚真正接觸與交流，對馬英九大陸政策的真實意圖的掌握還不夠精準。當年鄧小平同志和蔣經國先生通過特使建立了秘密的通聯渠道，這為我們掌握蔣經國的戰略意圖提供了許多重要的情報參考。因此，進一步加強與國民黨兩位榮譽主席連戰、吳伯雄、親民黨主席宋楚瑜、新黨主席郁慕明等藍營大佬聯絡，與馬英九或者其核心幕僚建立通暢直達的聯絡管道非常重要，必要的時候可以安排特使在國際場合進行秘密接觸，也可以為摸清和掌握馬英九大陸政策真實意圖創造條件。

（二）研究頂層制度設計，重視“法理統一”研究

2006年2月，陳水扁當局宣布終止“國統綱領”和“國家統一委員會”的運作，也為民進黨推動“法理臺獨”掃清了制度障礙，而馬英九2008年上臺執政至今依然尚未恢復“國統綱領”和“國家統一委員會”。民進黨當局推動的“法理臺獨”直接導致了中國大陸《反分裂法》的出臺。從目前的態勢研判，“國統綱領”和“國家統一委員會”的恢復遙遙無期，缺乏重新啟動的民意基礎和政黨實力。因此，重新研究兩岸頂層的制度設計和重視“法理統一”的理論與實踐至關重要，包括兩岸和平發展委員會、兩岸和平共處法、國共兩黨制度化協商平臺等重要議題都應該擺上議事日程。臺灣是一個選舉社會，在政治條件和民意基礎尚未成熟的情況下，明確宣布兩岸的終極目標不僅不切實際，而且不利于執政者順利連任。過去3年以來，馬英九在某些特定場合的言行看似背離國民黨既定立場，其實這是臺灣政黨政治的必然要求，也是“一人一票”的選舉政治使然。從一定意義上講，“一黨獨霸政權”在臺灣的選舉政治中沒有市場，兩黨政治、輪流坐莊勢必成為未來臺灣選舉政治的常態。因此，當前總體的思路就是利用馬英九執政4年或者8年的有利條件，在法理上進行頂層制度設計，研究和制定新的具有兩岸特色的“國統綱領”和“國家統一委員會”（在具體名稱上可以研究和探討出雙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為“法理統一”鋪平道路。

（三）扭轉島內主流民意，為最終統一創造條件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古往今來，概莫能外。國民黨與民進黨是島內的兩大主要政黨。在選舉政治的今天，誰能夠贏得大多數選民的支持，誰就能夠上臺執政。北藍南綠是現階段島內的政治生態，藍綠陣營壁壘分明，支持選民勢均力敵。無論是誰上臺執政，都不能違背主流民意。因此，馬英九的大陸政策不可能提出一個完美的符合各方利益的追求目標，不得不體現出多面討好的投機性與權宜性。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要善于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對于馬英九，我們必須肯定其積極的一面。3年的實踐證明，馬英九當局在中國大陸的積極配合下，在積極發展兩岸關系方面成績斐然，也兌現了其不搞“臺獨”的政治承諾，也符合“和平締造者”的預期。只要他能夠持續發揮這些積極面，就可為兩岸關系的和平穩定發展打好政治互信基礎，奠定雙向交往模式，為今后兩岸政治互動起到重要的撥亂反正、定向鋪軌的階段性歷史作用。已成功在福建舉辦三屆的海峽論壇，是迄今為止兩岸規模最大、參與人數最多、參與界別最廣、涉及議題最多的兩岸民間交流盛會，這是中共中央審時度勢推進對臺工作的一項戰略思維，是胡錦濤總書記“寄希望于臺灣人民”的重大舉措，也是影響和爭取臺灣民眾特別是中南部民眾的具體步驟。如果能夠持之以恒做下去，兩岸人民能夠進一步融合，兩岸關系能夠進一步深化，也就能夠進一步引導臺灣政治人物順應民意。如果馬英九可以順利連任的話，其“不統、不獨、不武”的政策不會有重大調整，對內進一步鞏固“中華民國”的執政地位，對外進一步推動兩岸關系和平發展，而要求馬英九在執政4年或者8年的時間里，針對未來臺灣的政治定位和兩岸關系的終極關系做出定論并與中國大陸進行政治協商談判，并不符合臺灣的政治現實和兩岸關系發展的客觀規律。因此，我們應該牢牢把握住兩岸關系的發展方向，以長遠、前瞻的眼光與胸懷重新認識、理解馬英九的難處，求同存異，揚其長，惕其短，并利用一切可以深化合作的機會，使經濟、文化層面的交流向更高層次的交流發展，并盡可能將其成果以兩岸協定的方式來體現，這樣才能有效鞏固馬英九執政以來中國大陸對臺工作的階段性成果，為兩岸的最終統一奠定基礎和創造必要的條件。

責任編輯：汪守軍

收稿日期：2011-10-12

作者簡介：郭建芳（1977-），男，回族，福建莆田人，福建省臺灣研究會助理研究員，主要從事臺灣政治、臺灣

歷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