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美順嫁給27歲的長生后,她聽到了公婆談話中有關她的戶口的問題,并知道了長生工資的去向,還明確了長生的弱智,但她對這些最終的選擇或是沉默或是維護。當面對戶口與金錢時她選擇的是沉默,當面對長生被侮辱時她選擇的是維護。因為這關系到長生的尊嚴,也關系到家庭的尊嚴,她要用柔弱之軀維護尊嚴。
最終婆婆這個掌管全家的核心人物被感動了,她和盤托出,把家庭的一切交給了美順,這應源于美順的“美”,是美順的美深深地打動了婆婆。
讀此文時,思緒總是被美順的人生美牽引著,不敢懈怠,一氣讀完,早已忘記了作者為文時分的章與節。
美順,一位山里的姑娘,僅讀過一年的書,常用字還沒有學全,她憑什么如此之美?是山風山情浸透了她,還是家庭遺傳因子植入了她的內心?面對戶口她有過不解,但她淡然一笑;面對金錢她有過眼淚,但她立即又堅強起來。
為了工作,她苦于學習,有了一手好的烙餅技藝;為了生活,她苦于奔波,把報紙按時送到千家萬戶;為了家庭,她苦于奉獻,把病重的婆婆照顧健康。如果說美順在經歷生活上是高明的,那么在生活的認識上就應該說是高尚的了。
美順也曾有過自己的對象,他叫栓柱,美順也為栓柱不曾拴住自己而傷心。但美順與長生結婚后,并沒有因為長生的傻及自己曾有過的傷心而“返青”,美順是一心一意地愛著長生的。雖也曾有過厭惡,但那也只是在美順懷孕的初始期而已,她要始終給長生以動力、以信心、以人格的尊嚴,他們同哭同泣,但首先止哭止泣的竟是美順。她對長生的所言所行沒有任何怨言,她對他人對長生的不敬首先是隱忍,繼而才是有力一擊。長生的姐姐說長生傻時,美順的回應是,“姐,你也別叫他傻弟,他就是有點不好,你也不應叫呢,你是姐呢,我們從心里敬著你呢!”美順在維護長生的尊嚴上是始終如一的,她終于感動了姐姐,姐姐認她為自己的親妹妹。
美順也感動了公公和婆婆。早些時,公公為了兒子能留住美順,對美順的戶口硬是不予用力,盡管這關系到孫子的戶口;婆婆呢,她掌握著長生的部分收入。公婆的做法應該說是過于苛刻了,但他們共同締造的防線隨著美順人格的高大,還是全線崩潰了。公公找人去辦戶口,婆婆把家里的存折悉數交給美順。
長生呢,他傻,但他始終愛著美順,他沒有多的言語。當他看到美順送報的勞累后,發現美順黑了、瘦了,他心疼得流了淚。當他勸阻美順不要干這個工作無效后,他主動利用周六、日幫助美順送報,雖然都很累,但兩人從中都覺出了辛勤勞動的甜美。
可以說美順嫁到趙家,始終是以無私奉獻的愛心為前提的,她從骨子里,認為自己應該這樣,其他則與己無關,她不計較,也不掛心,而她的婆婆卻始終為兒子的每一天作著自私的打算。是美順對長生的一再維護,特別是在對馮永的事件上,她是用生命維護了長生和家庭的尊嚴,樹立起了在婆婆心目中的威信。
美順是強勢的,那是為了維護尊嚴;她又是溫柔的,那是為了家庭的每一位成員。對后者,她承受,她付出,她無怨無悔。她完全從建立最純潔的家庭出發,出色完成自己在家庭中做媳婦、做妻子、做母親的義務和責任。
美順的形象與多少現代女性形成對比,現代家庭的建設需要美順這樣的女性,美順出自大山之中,我說,任何的美是不分出處的。美是家庭和諧的基石,更是社會和諧的基石,而女性的偉大也正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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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章 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