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2年8月9日,據韓國《朝鮮日報》報道,美國得克薩斯州休斯敦市高速公路上近日出現一個巨大的“慰安婦”廣告牌,上面寫著“你聽到嗎?”此舉是為了譴責日本政府至今未向二戰期間被日軍抓為性奴的女子道歉。除了標題外,廣告牌上還寫道:“日本政府必須向那些受害女子真誠道歉,并且補償她們曾經遭受的心理和身體傷害?!睋ぃ@個廣告牌是由13名居住在休斯敦的韓裔美國人付錢制作的。幾乎是與此同時,2012年8月8日,韓國首爾民眾舉著棺木模型,舉行游行示威,紀念遇難的韓國慰安婦。
韓國人再度對“慰安婦”這一歷史問題向日本政府提出抗議是有原因的。作為二戰遺留的歷史問題,“慰安婦”遺痛延續至今。日本對“慰安婦”受害者沒有正式的賠償,國際輿論壓力尤其是美國對它進行指責時,日本甚至沒有說聲“對不起”。8月8日,200多名韓國民眾在日本駐韓大使館前為被害慰安婦舉行安魂祭,該祭魂是為了讓連埋葬地點都不知道的被害者們走好。
日本篡改教育書籍,輕視“慰安婦”問題,傷害了以中國、朝鮮、韓國為代表的亞洲國家的感情。美國加州格倫代爾市今年特意將7月30日定為“慰安婦日”。提及二戰中被日軍殘虐的“慰安婦”,誰都淚流不止,“慰安婦”遭遇是一部塵封恥辱卻不得不解開傷疤的催淚血史。日本民間調查團體曾推算,二戰期間日軍強迫各國婦女充當“慰安婦”的人數多達70萬。日本侵略軍占領朝鮮半島后,有10萬至20萬朝鮮婦女被迫充當慰安婦。在中國,這個數字不少于20萬,大部分慰安婦被日軍凌虐至死。
“慰安婦”政策是日本政府在二戰期間的“獨創”,強迫婦女為在國家以外作戰的日本士兵充當性奴隸,一來維持軍紀,減少強奸案發生,二來鼓舞作戰士氣,預防性病及傳染,日本政府曾將“慰安婦”服務當成軍事管理制度。1942年,日本首相東條英機直言不諱地向記者表達了慰安婦對日軍的重要性:女人是一種戰略物資,并且是對勝利不可缺少的獨特營養的戰略物資。
慰安婦制度下的陰霾
住在福田岡市東部有個叫田口榮造的人,他個子矮小、脖子短粗,正是1938年華中派遣軍開始搜集軍隊直轄慰安婦時的人販子之一。田口榮造在福岡編成的團里是名雜役,軍隊管他吃喝,他得拼命為軍隊募集女子。福岡步兵第一二四團1942年登陸瓜達爾卡納爾島,與美軍打得你死我活,此時田口榮造等人幫助軍隊攜帶了一批慰安婦。這批慰安婦是該軍隊的第一批慰安婦,由田口造榮等人在北九州募集,大多是日本女人,也有少數沒有“營生”經驗的朝鮮半島女性。
在日本戰爭機制的鼓吹下,很多日本婦女認為“慰安”是為國家人民服務而自愿加入“女子挺身隊”,少許朝鮮半島女性加入“慰安婦”隊伍卻是被生活所逼,因為日本軍隊承諾會給予報酬。有位叫麻生徹男的婦產科醫生,1937年中日戰爭開始時,他應召作為軍醫少尉被安排到上海戰線。在給婦女作身體檢查時,他發現朝鮮半島女性扭扭捏捏,不習慣別人觸碰自己的身體,其中有很多是處女。日本女人有年輕的也有中年的,年紀大的稍微多一些,而且大多日本女人可能從事過性服務工作。之后,麻生徹男寫了一份報告書,報告中將日本軍妓與朝鮮半島的年輕女性作了比較,指出來自日本的軍妓大多染有性病。
麻生徹男的報告成為日軍決定慰安婦政策的重要資料,使得日軍將魔爪伸向亞洲其他國家。戰爭愈是激烈,日軍搜集和需要的慰安婦也愈多,各種欺詐的手法也隨之出現。大部分慰安婦是被強迫或是被騙的,在被強迫的情形中,有的原本在醫院從事護理工作,卻被醫院強迫前往海外慰安,也有的人是被軍隊抓走的。也不乏以軍隊各種工作名義騙走的受害女性,如做護士替傷員打針、去軍隊食堂燒飯、洗衣、賣酒不賣身等等。
太平洋戰陣爆發之后,步兵第一四四團臨時在四國組建,有4000多名官兵,而活著回到日本的只有2人,西山幸吉是其中一個。他說道:“‘女子挺身隊’(慰安婦)到了臘包爾開始做生意的第一天,士兵們的隊伍便排了幾里長,差不多有3000名以上的士兵,她們一整天都在應付那些人。當然,女子大約只有十來個人……”平均一天算下來,一個慰安婦要服務370個至380個士兵。
每個日本士兵進去得給錢,立了大功的士兵可以在慰安所免費多呆一會。有個叫島田俊夫的人,是小倉步兵第一一四團的御用商人,1938年他帶著慰安婦乘車從上海出發杭州,“犒慰”杭州的日軍部隊。途中車站??浚瘋淙毡臼勘^來查崗,他們驚喜地發現車廂里有女人。士兵與島田俊夫談后,貨車里用一張草席隔開,作臨時慰安所。3分鐘一次,每次收費2元。有的連續6次,就是說大有18分鐘做了6次花掉12元饑渴士兵的存在,而一般的都在3到4次。島田俊夫說:“太忙了,慰安婦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有的身上還趴著士兵就打起瞌睡來?!?/p>
日軍首腦反復強調:讓士兵與女人親近有利于士兵放松和擺脫恐懼,所以,慰安婦能夠緩解士兵的恐懼心理。前線的頭號軍官當著士兵的面強奸婦女不為鮮見,士兵定會看得眼熱,接下來慘絕人寰的一幕是:士兵輪番強奸。冒著盟軍強大的火力,慰安婦一批一批送到軍營駐扎地。日本大部分士兵經歷戰場的生死后感覺活在魔鬼窟里,恐懼與日俱增,在狹窄的簡陋的板床上得到靈魂洗滌。日本學者千里夏光在《從軍慰安婦慶子》一書中寫到,一次,日軍第124連隊的一個中隊在浙江長興的仁王山遭遇中國軍隊的襲擊,結果僅有幾個士兵僥幸逃脫。半夜時分,這幾個士兵回到兵營,他們便迫不及待地沖進慰安所,士兵一把抱住了一位名叫慶子的慰安婦。這個士兵這時才確認自己還活著,嘴里喃喃呻吟道:“我得救了,得救了,不會死了。”下一個士兵在抱起慶子時才咕嚕道:“我還活著?!?/p>
日本軍人認為,打仗前如能玩玩女人,就會交好運,不會受傷;還有一種迷信,即擁抱慰安婦可以證明士兵還活著,并祈禱明天還能活著。在出發作戰前,日軍軍官通常安排全體士兵前往慰安所。這時候,慰安所外士兵云集,排成了長長的隊伍,其情景如同傳染病流行時居民們接受預防注射。慰安婦們能夠根據光顧慰安所日軍士兵的人數,判斷出戰斗的規模。
強占豪奪帶來的恥痛
慰安婦最初是在日本征集,隨著日本戰線拉長,越來越多的中國、朝鮮、東南亞國家和地區的婦女被迫淪為慰安婦?;钕聛淼奈堪矉D不愿意提及被蹂躪的日子,恐怖的經歷就像惡魔一樣在她們的心中揮之不去,無數次的折磨變成了無數次的噩夢,讓她們從睡眠中驚醒,她們說“時隔50多年聽到日本男人說話,渾身就發抖”。
抗日戰爭中期日軍殺進山西,日本人強行抓走村莊的婦女帶到窯子里,違抗命令的女人可能要被削去乳房,以殺一儆百,若女人在床上反抗,則可能被割去臀部或者用腳踢死,死后的女人沒有全尸,日本人常常放幾條軍犬將尸體解決掉。剛開始日本人不給慰安婦吃飯,消磨她們的反抗意志,將反抗最兇婦女的手碗子用粗皮帶釘死在床的兩端,把兩條腿扯開也用皮帶釘死在床的下兩端,怕她們咬壞日本人,用鐵錘把前門牙全都砸掉。慰安婦被日本士兵糟蹋完后,被迫喝他們排出來的液體。
在床板上糟蹋死的婦女為數不少,有些慰安婦因餓得太久,吃得太多,當晚又被慰安所的頭頭押去蹂躪了半夜,回來連口水都沒喝,肚子脹得圓圓的就死了。而活著的受害者也是恥辱地過著人鬼不分的日子,韓國姓崔的老人流淚道,因常常反抗就被打昏,往往要打針才救醒,因為常常被日軍折磨和虐待,昏倒又被救醒之下,麻木的她總是絕望地躺著,任憑軍人做什么,像死尸般沒有反應。由于接待的軍人太多,她沒有多久就得了性病,即使是下體又紅又腫,化膿潰爛了,還是要接客。
“正規”慰安所的婦女遭遇更加凄慘,日本士兵戰后歸來,獸欲泛濫,蜂擁擠進慰安所,慰安婦想要短暫休息都不可能。士兵秩序混亂,人數又太多,于是慰安所的管理員就將做好的飯團遞到慰安婦手上,要她們一邊吃飯,一邊接待日本兵。當時在慰安婦中問流傳著一首歌,名字就叫《我的肉體并非橡皮》。面對窮兇極惡的日本兵,慰安婦們是無能為力,只得逆來順受,甚至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日本士兵也沒有做安全措施,慰安婦懷孕后,剛生下小孩又得為日軍服務。有很多慰安婦患上了性病,日本人就將她們一個個地拖出火燒、活埋、槍斃,因逃跑不成被當眾用軍刀劈死。
1939年2月14日,在日軍占領海南島后,中國海南無數婦女即遭到日軍的強奸、有組織地輪奸,甚至被日軍以各種形式毫無人性地奸殺。韓國、朝鮮、菲律賓、日本被誘騙而來的婦女也遍及海南各地的日軍駐地慰安所,都慘遭施暴蹂躪。受害者苗族婦女伍來春回憶說,為逃脫日本人的魔掌,她逃跑過,但被日本人抓住了,施暴后,她感到下身火辣辣地疼,想爬爬不起來,渾身酸軟的,一直到覺得很冷了才慢慢穿好衣服。
據信,中國海南島的石碌慰安所曾擁有300多位慰安婦,她們的生活豬狗不如,常常吃不飽,穿不暖。到1945年9月日軍投降時,300多人僅剩下幾個人了。在戰爭即將結束時,一些慰安婦被困獸猶斗的日本兵直接帶到前線,充當炮灰死于戰火,或被迫與日本兵一起自盡身亡;而更多的是被日軍遺棄在異國他鄉,能回到家鄉的慰安婦實為少數;還有許多慰安婦喪命在企圖銷毀罪證的日軍槍口下。
如今中韓等日本侵略戰爭受害國紛紛要求日本政府正視歷史,為幸存慰安婦予以賠償。戰爭雖然結束了,能夠熬到和平時代的慰安婦實在少,然而幸存者肉體上和心理上的戰爭仍在繼續。長期的殘酷摧殘和非人待遇使這些慰安婦渾身是病,而更大的痛楚來自于這段不堪回首的經歷所帶來的內心深處的陰影。然而日本政府卻一再回避歷史事實,從未正視這一歷史罪過,這勢必加劇幸存者無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