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用啤酒罐在木色地板上搭成城堡的形狀,你說這是你的城池,有漫漶心頭的寂寞。
你走在小城算不上繁華的街頭,飲下天邊夕陽的殘紅,有月光輕彈你的黑眸。
你說你是年少破碎的夢,最華麗的淚水在零點零分滑落,然后無奈地敗給生活。
輕吻你的眼,有雪藏千年的時間。
撩起你的發,是青澀褪去的流年。
“星期五的早上,阿貍把自己夾在晾衣服的繩子上,想把耳朵拉長———據說是因為他愛上了那只兔子。”———hans《阿貍·據說》
看hans這本漫畫,嘆服著一個男人的成長。
如果可以,多少人寧愿不相遇。選擇忘記,只不過一個轉身的距離。
拖沓著水色的時光,各自扣緊行囊,青春,總有一個人要先走。十幾歲的年紀,裝著懂了的愛情,卻忽略了年華已盛開到荼靡,蒼白又做何意義。究竟有多少永遠值得堅持,又有多少堅持配得上永遠?
年少時,我們因誰因愛或只因為寂寞而同場起舞;滄桑后,我們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卻寧愿形同陌路。
喜歡戴紅色圍巾,招搖在小城充滿質感的初冬里。有北風呼嘯而過的味道,和北國特有的流連不去的記號。
抬頭,有鴿群撲棱棱飛過,驕傲的脖頸在陽光下有靈動的流暢感,行走,總是關于過去的某種思考。
或許這只阿貍成了hans筆下對愛情的詮釋,一種隱晦卻不壓抑的河流緩緩經過。那只愿意為兔子拉長耳朵掛的太久最后掛掉的小狐貍阿貍,那只被愛卻毫不領情的兔子。
老師說不許早戀!可很抱歉,我們已經趕不上了……
年華渲染之后,不知你有沒有一種簡單的美好侵入夢境?耳機里被唱爛的愛情和著電流進入我的耳朵,可我依舊清楚我最喜歡的那句話,沒有盛開,亦不衰敗。
“時間停止是因為時針愛上了分針,再也不想分開。”
———hans《阿貍·時光》
無端的,有時會依戀上文字。
我真的不是一個擅長作文的人,那需要對思想與結構的串聯與拼接,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一個冗長卻清晰的公式更踏實些。這可能是理科生的通病,太多理性與抽象,終究使思想直白而可愛。
第一篇文章發表后,我莫名地收到了一封來自桂林的信。手繪的信封,不算太漂亮的碳素筆跡,不知道信的那端是怎樣的一個少年。信中夾著一朵紙折的太陽花,貼在我桌前。生活總是充滿神奇的,像歲月輕易劃過的指尖,纖細柔軟。
班級人不多,只有四十個伏案的身影。女孩子松散的馬尾和男孩子隱約的發旋。墻角沒有倒計時,這是很讓我們歡喜的。
高三的生活沒有我曾想象的那么可怕。放下了所有原來放不下的東西,拼一個或遠或近的未來。有時會插著耳機做理科題,靈感和音樂結合,可老師說這是個不好的習慣。
可明黃的燭火倒下,火焰依舊向上。
小城里有風箏,有藍天,還有一個你我熟悉的故事。故事中有留戀,有祭奠,還有一個不曾放下的執念。
沒有深刻的經歷,我知道自己不會有深刻的思想。當一種責任感纏繞心頭時,僅剩的是對生活的念想。我想有一天,生活會對我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半季蒼涼,半季花香。
我知道自己從不是個安分的女孩,命中注定的漂泊。聽了無數遍山野的《全國各地》,這是一個我不喜歡的歌手,但這首曲子卻讓我動情。未來有一座城,等我去尋一個夢。
在年少中丟失的時光,鐫刻在掌紋上相伴一生的淺唱時針愛上分針以后,究竟是時間的停滯,還是忘情地沉淪?
山野唱,很美麗的事,沒有了你。
“我相信這深深的雪下,一定埋葬著幾個世紀前神秘消失的王國。”———hans《阿貍·我相信》
習慣了十點四十晚自習放學,空曠的街道瞬時被學生擠滿。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像紅色的刺猬,對著月亮映出甜醇的光芒。樓下木頭長椅上經常會有醉酒的少年,或沉默地吸煙,或輕聲低語。有著年輕本不該有的寂寞表情,當你學會用酒淹死寂寞時,寂寞他早已學會了游泳。
抽屜的盒子里放著一根純白色的520,煙尾紅色的心形鏤刻有妖艷的美好。莫名地喜歡收集一些精致的小物件,見證了時光,或沉淀了浮華。
剪短了一直很寶貝的長發,穿黑色衣服,混入人群中,平凡成一個點。那些不再年少輕狂的樣子,那枚銀色有暗紋的戒指。在初冬里走失,往復著一個循環邂逅的故事。有時會有灰白色的墻皮撲落落地掉下,陽光透過藍色的窗簾有晴朗的味道。地上是窗簾縫隙的片片碎汞,紅漆有些脫落的木質講臺。灰塵里有小城的味道,那是不曾盛開的記憶末節。
即使回憶如鋼鐵般堅硬,仍會有戀戀不去的風把陳舊的面容穿透。沉默如空氣,把夜的每個毛孔包裹。你的艷陽,照進了誰的前世今生?
抽屜里有你格子衫的第二顆紐扣,記憶里有你清爽干凈的發絲。我們從歲月的盡頭走來,靜好的月色掩映被人遺忘的曾經。
夢醒,夢冷。
我是青色柔軟的藤,被拉扯著過了四季卻依舊習慣依賴。我相信你是一棵會開花的樹,從不依靠,寂靜安好。再一次撕扯般的涅槃里,我們輸給了光陰。翩翩少年路,木槿花驚艷了少年的眼眸,撩起他暗涌心頭的河流。了然了牽掛,告別了熟稔,把身上每一處的傷痕都當成是苦難給予成長的刺青。
后來我們便長大了,沒有揮手,便各自天涯。
有沒有一種時間,讓你不曾回望,亦不再念想?
那個給你承諾給你未來的少年,那個酒窩里盛滿思念的誓言,那些在風中支離破碎的云煙。或許有一天你會把發絲撥向耳后,說一句:感謝曾經的你,成就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