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孩子臉上蓋章羞辱的是誰?
王石川在2012年9月27日《新華每日電訊》撰文指出:“孩子表現不好,就在他臉上蓋個藍墨水的印章,這跟古代給犯人臉上刺字有什么區別”。25日,有家長投訴稱,深圳龍華新區民治街道上芬小學有老師在表現不好的學生臉上蓋章以示批評。記者在該校三年一班教室內看到,有3名孩子臉上分別有紅、藍兩種顏色印章。涉事老師稱,該校有一項爭優創先的學生評比活動,在具體實施過程當中,她個人考慮欠妥,將原本應該蓋在本子上的印章用在學生臉上。上芬小學副校長向孩子及家長表示歉意,并稱會認真反思教學工作中的問題。(9月26日《南方都市報》)
一名被蓋了藍印章的孩子稱,他曾要求老師將印章蓋在手上,不像臉上那么明顯,但遭到老師的拒絕。對涉事老師這種粗鄙做法,不少網友怒不可遏,建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其臉上或臀部上蓋藍印章。此招雖然解恨,但并不可取,既然認為給孩子臉上蓋印章丑陋而荒謬,又何必留存和推廣這種做法?不宜在老師臉上蓋印章,不等于不能拷問這種做法,尤其在教師節剛過去不久,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人痛心,促人反思。給孩子臉上蓋章,這是刺向教育的現代黥刑,因為類似事件不是一次兩次地發生。從給差生戴綠領巾,到要求差生在走廊考試,從給差生測智商,到要求差生繳納“不聽話押金”……如果不是媒體報道的坐實,斷難想象在現實中居然有這樣冷漠而野蠻的教育思維。
每一次丑聞爆發后,相關學校在糾錯之余,總是不免辯解:考慮欠妥,這樣做是為孩子好、激勵差生,初衷不錯、方式不對云云。如此辯解,蒼白得沒有一絲溫情,初衷好就可以羞辱孩子嗎?何況初衷好不好還不一定,有些老師這樣做,無非是釋放內心的惡,或給差生點顏色看看,這種羞辱式教育只為讓孩子馴服而已。
莫言作品入編教材的“熱效應”
馬滌明在2012年10月16日《羊城晚報》撰文指出:莫言作品要進中學教材,引發一些爭論。有人擔心,莫言的作品讓中學生學習,他們能理解多少?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作品,是不是最適合中學生學習?
固然,出自魔幻現實主義手法的文學作品,是否適合中學教材,這個問題不能不斟酌,但更重要的問題還是,選莫言作品進教材,究竟是出于何考慮:是認為莫言作品能夠更有利于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豐富文學營養,還是諾貝爾獎作品不進教材說不過去?
如果說,莫言的作品確實很適合中學教材,那么莫言的作品已存在很多年,出版社為什么不曾考慮,而那邊剛一宣布莫言獲獎,出版社便認為莫言作品能夠“開闊學生的視野”?這個問號如果不解開,估計學生們也會有疑問:給我們選編的教材,標準是什么?到底是以適合我們閱讀,還是以獲獎為標準?
當然了,獲得“諾獎”的作家作品,理論上說應該是有質量的;然而有質量的作品,也會有專業機構和專家不感興趣,甚至早在2010年初莫言本人曾建議中小學教材應收錄當代作家作品,彼時有關各方毫無反應;而一朝獲獎,從前不入法眼的作品一夜間便成了熱門,甚至連一個論證、征詢意見的過程都要省略,不免讓人懷疑這里面有沒有“熱病效應”?至少,某些出版社的眼光與標準問題令人懷疑。
或許,莫言的一些作品確實適合中學生閱讀,應該編入教材,而筆者所疑的,主要不是莫言作品的適合性,而是一些國人的“墻頭草”性格與功利化的判定標準。很多事情都是“墻里開花墻外香”之后,國人如夢方醒,紛紛熱捧,又往往會捧過頭,這是我們的一個毛病。
愛是教育永恒的主題
孟祥海在2012年10月17日《北京晨報》撰文指出:繼《牛郎織女》被剔出小學語文教材后,今年人教版實驗教材五年級上冊《竊讀記》中的“愛”字更被刪除。文章末句“記住,你是吃飯長大,讀書長大,也是在愛里長大的”被生硬地刪成了“你們是吃飯長大的,也是讀書長大的”。“愛”為何成為洪水猛獸?而此舉究竟是起到了防止學生早戀的作用,又或是僅僅杞人憂天地“糟蹋”了文化?引起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
著名教育家夏丏尊先生在翻譯《愛的教育》時說過:“沒有愛就沒有教育。”作為傳播民族文化,弘揚民族精神,為學生終生奠基的小學語文來說,“愛”的教育,是不可或缺的永恒的主題。
教育是一種人性的教育,既然是人的教育,也就不能沒有“愛”;教師應正確引導孩子理解“愛”的含義,包括愛祖國,愛父母,愛一切真善美,當然也不可回避地包括人間的美好愛情。“愛”本身是一種人間美好情感。如今,有人卻把它看成是“洪水猛獸”,唯恐躲之而不及,甚至談“愛”色變,實在是對“愛”含意的理解過于狹義偏頗。愛,是教育永恒的主題;所以,語文課本不能刪除“愛”。假如說,因擔心課本中的“愛”字誘發孩子“早戀”現象,不得已而刪去,實在是杞人憂天之舉。
與其諱疾忌醫,遮遮掩掩,倒不如正面引導,光明正大地擺出來,讓孩子從小樹立“愛”的觀念,把“小愛”延伸到人間大愛,從小樹立起正確的愛情觀,對孩子以后的成長未必就沒有裨益。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如果不正視現實,不從根本上入手,而是有意回避,顯示出的只能是教育的一種無奈,更是小學語文教育的悲劇。
“狼爸”式教育是在飲鴆止渴
余宗明在2012年10月10日《人民日報》撰文指出:6歲女童小如,出生后一直都在河南老家跟爺爺奶奶生活,直到今年8月中旬,才到浙江樂清與打工的父母相聚,不料,卻遭受“狼爸”張某的“嚴厲管教”,被體罰原地跑步6小時致死。8日,樂清警方披露,“狼爸”涉嫌虐待罪,已被刑拘。
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此言不虛。一個留守兒童,好不容易與父母團聚,它本該續上溫馨結局。沒料到,卻是悲劇收場——在“愛的致命傷”下,她的生命畫上句號,“狼爸”也身陷囹圄。而罪魁,就指向著“體罰教育”。
前不久,“虎媽”“狼爸”相繼走紅,也引發輿論熱議。就拿“狼爸”蕭百佑來說,他信奉“三天一頓打,孩子進北大”,用雞毛撣子將孩子全都“打進名校”。這番教育“神話”,引起人們思忖:體罰教育,到底好不好?從表象上看,“狼爸”的成功,是極具感召力的——“望子成龍”,不正是父母們的共同期許嗎?
狼爸”式教育的蠱惑性,就在于其“速效”:看起來,它能砥礪孩子意志,將其打造成“標準零件”。可實質上,它卻扼殺孩子個性,也在滋養其奴性。
魯迅就曾批判不少人“以為父子關系,只須‘父兮生我’一件事,幼者的全部,便應為長者所有。尤其墮落的,是因此責望報償,以為幼者的全部,理該做長者的犧牲”,而主張順應孩子天性,塑造其獨立人格。
教育,無可避免會挾帶著說教、磨礪,但就算是為了孩子好,也應拿捏好分寸,避免用力過度。若將“不打不成器”“愛之深,責之深”奉若信條,那么,愛可能變成孩子不能承受之重。動輒拾起棍棒,會對孩子造成肉體傷害、精神施暴。
歸根結底,“狼爸”們是在飲鴆止渴。當野蠻替代了對等尊重,“狼爸”們的成功學,注定是在兜售觀念渣滓。
不應用一把“尺子”衡量幼兒教育
商亮在2012年10月19日新華教育網撰文指出:10月15日,教育部網站公布了《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以下簡稱《指南》)。給學前孩子的健康、語言、社會、科學、藝術五個領域的成長設定了一個“階梯”狀的標準。《指南》對防止和克服學前教育“小學化”現象提供了具體方法和建議,倡導成人不應用一把“尺子”衡量所有幼兒等教育理念。
2012年諾貝爾的生理或醫學獎頒發給了英國生物學家約翰·戈登和日本京都大學山中伸彌。約翰·戈登在接受采訪中回憶稱,他求學時科學成績曾為全班最后一名,并因此被同學譏諷是蠢蛋,還被老師寫報告稱不可能成為科學家。現在想來,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通過這個典型的個案,似乎也在告訴家長和世人,孩子的一生成長和發展,可謂路漫漫其修遠,幼年時更應著力習慣養成、奠基性格,塑造健全、健康、快樂、完整的人格,而不該憑一時的表現就定論終生。
《指南》為幼兒成長設置了參照的范圍和標準。就像我們常說很多孩子的身高有早長、有晚長,孩子的智力、認知能力以及各方面的發展都可能有這樣那樣的不同,只要是在合理的區間之內,就都是正常、合理的。幼兒期就該是孩子發揮天性、快樂成長的時期,家長的陪伴、家人的關愛、家庭生活和游戲對幼兒成長具備不可估量的教育價值。“拔苗助長”式的超前教育和強化訓練,只能過早地給孩子的心靈套上桎梏和枷鎖。請別再用唯一的世俗的“尺子”去衡量所有幼兒,還給孩子們一個自然生長的快樂童年。
小學生數學題命題也要“合法”
殷國安在2012年10月20日《廣州日報》撰文指出:“一車從甲地開往乙地,每小時行駛165千米,已經行駛了12小時,離乙地還有380千米。問:甲地到乙地共有多少千米?”小學4年級的“阿仔”給出的答案:此車超速并疲勞駕駛,違反交通法。(10月19日《廣州日報》)
雖然我們還不知道數學老師的看法,但網上已經對這個小學生的答案叫好連聲了,連廣州交警官方微博也轉發評論:完全正確。
這對我們的啟發有二:素質教育是可以滲透到教學的各個方面的。過去我們認為,數學題只要把賬算對就行了,其實不然。數學題的內容也會于無形之中傳遞一定的思想內容,可以對孩子潛移默化。老師出題要考慮這道題包含的政治、道德、法律、倫理等方面的問題,防止在不知不覺之中誤導孩子,如果能夠在細微的教育中都教給孩子正確的價值觀和思維方式,則孩子們也能在無形之中收獲更大的益處。
同時,素質教育也是一個巨大的社會工程,需要社會各界的齊心協力。這個孩子之所以能夠懂得相關的交通法規,是因為阿仔一家在國慶期間自駕游去了海南島,路上媽媽向阿仔傳遞了許多交通常識,其中就包括高速路行車通常不能超過每小時120公里以及不能疲勞駕駛等問題。所以,家長隨時當素質教育的有心人,對孩子成長也是有莫大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