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彥國 1975年3月生于山東肥城。中央美術學院書法與繪畫比較方向博士、南京藝術學院書法篆刻方向碩士、江蘇省文化藝術研究院書畫研究部副主任、國家二級美術師、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江蘇省直書法家協會理事、南京市書法家協會理事、南京印社社員、木鐸社社員。
大概八九年前,在西安第八屆國展獲獎作者筆試現場,見到年輕帥氣的趙彥國瀟灑的書寫,那時候感覺這人有才氣、人爽快、可交往。後來竟也就真的成了好朋友。人這一生,總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但最後成為朋友的,也沒有幾個,而彼此欣賞、包容和脾氣相投的,更是寥寥。彥國即是我在書法圈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他的身上也有著山東人那種骨子里面滲透出來的大氣、豪爽與倔強。因為職業的原因,他的身上又兼容了書生的耿直、文雅與真摯。在當今這個比較現實的社會里面,能有這樣一個朋友,是彌足珍貴的。
作為南藝出來的一名高材生,彥國在藝術上具有多面性的才華,這也是他本身多年歷練、苦讀和用功的結果。當我們全面了解了他的書法、繪畫、篆刻以及文字之後,你會發覺,這么年輕且具有全面修養的藝術家,也是不多的。諸多學問門類中,能夠獨擅一門的已屬不易,而能詩、書、畫、印全面發展的人,除了付出艱苦的努力之外,才氣是不得不承認的。
早幾年,彥國一直以豪放的書風為主,大字草書寫得跌宕飛揚,彰顯了才氣和內心的氣度。小字寫得儒雅斯文,書卷氣頗濃。盡管如此,他并沒有因為這些而招搖,相反在江蘇這個書法極度繁榮活躍的省里面,十分低調地讀書寫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想,這應該就是他不與人同之處,年輕而能夠耐得住寂寞,能夠經得住名利的誘惑,沉湎于讀書和墨池耕耘,是一種非常難得的境界。他曾經跟我說過“還是要多讀書啊”!于是,冷不丁的,他又考上了中央美院邱振中先生的書法與繪畫比較方向的博士,負笈北上讀書,在藝術領域繼續深造。此舉,我覺得他并不在乎的是一個學位或者文憑,而他的目的是在學術領域的進一步深造和拓展,也惟其如此,才有可能讓他和現在的青年藝術家們不斷地拉開距離、拉大距離。
最近,彥國在我的催促下,拿出了他近期準備的書法、繪畫、篆刻、陶瓷藝術以及詩詞等作品。3年沒見,這些圖片呈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又是讓我吃了一驚。似乎他就是這么一個人,總是悶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爾後拿出來就嚇你一跳。我曾經在陶瓷企業千了20年,深知在陶瓷上面畫畫寫字之難,那種陶瓷顏料用油調和,稀了燒不出顏色,濃了拉不開筆,而且光滑的釉面跟宣紙的書寫質感相去甚遠。而彥國這些陶瓷書畫作品,不僅顏色、色澤豐富,而且線條、厚度、質感、層次等神采飛揚,足見其對技術的把握能力之強。書畫就是這樣,首先是技術,只有技術過關了,才能逸筆草草把你的情緒完美的表達出來。
我一直以為,書法家一旦畫畫,是非常厲害的。因為,書法家的筆墨線條功夫比一般的畫家要好得多。書法家筆下的每一根線條、每一截線條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現在,從彥國這些我第一次見到的繪畫作品中看出,他的畫無論是線條還是情趣,都是非常經得住把玩品賞的。書畫藝術,不但有整體的氣勢,局部細節還要有品味,惟其如此,才是有價值的藝術品。他的畫,讓我堅信,現在一些所謂的文人畫總是在強調“我玩的是意境”。沒有技術支撐的任何藝術品,都是皇帝的新衣!
從書法作品中,可以看出,在北京讀書這幾年,彥國眼界大開、思維得以拓展、藝術走向也有了新的變化。他的書法作品一改張揚之勢,更多的是取法蘇東坡,不僅線條、結字技術更加堅實,而且整體氣韻呈現了一派文人氣度。有收藏界的朋友跟我說:“在中國歷代書法中,我最喜歡的書法就是蘇東坡的,字如其人,大文豪的范兒很足,文雅之極!”那么,今天彥國的書風忽然傾向了蘇東坡的書風,我不知道這是這兩年讀書浸染的結果,還是他自我完善的一種走向,但我覺得,走向文人書法的道路,這本身就是對書法的一種崇高理解和歸宿。當喧囂的國展風煙彌漫之際,當書壇書風互相克隆之際,當大家都急功近利摹寫今人之際,彥國能夠獨辟蹊徑在蘇東坡這種貌似并不流行甚至被忽略的一種非主流書風中徜徉,沒有一種淡泊之心和膽量是做不到的,這也是一個書法家一意孤行、我行我素的為藝態度。藝術家好做,而做一個有思想、特立獨行的藝術家,則難矣。
我不太會從專業的角度來評述他的篆刻,但單從篆刻風格上來看,彥國追求的是一種大氣、不拘小節的印風,這也暴露了他內心情感的另一面——不雕、不羈。藝術就是這樣,太工易偏于匠俗;不工易流于荒率。而彥國的篆刻,卻舉重若輕,擒縱有度,大模樣下暗藏巧思,這樣的印風古樸得讓人心動。
藝術這個行當,是一輩子要默默耕耘的事情。技術要苦熬過關,之後比拼的便是學養和見識。彥國還不到40歲,這樣一個人沒有理由不走的更高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