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 錚鳴畫中的一切,尤其人體,呈示著淡然的袒露,一種“不代表任何事物的裸露,既非自由也非不潔之物,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裸露,赤裸的裸露”(米蘭·昆德拉《慢》)。她以寫實技術將真實的物象——人、蛇、蝴蝶等疊合,以略帶印度俗麗的夸張色彩,織就一個個異相的面孔、身體,“歌唱性靈與感官的狂歡”(波德萊爾)。背景的剔除,也剔除了人與現實的紐帶,從《百年孤獨》到《羅剎》到《黑咒》,畫中人儼然生活在異度空間中。
祝錚鳴的畫,借泰奧菲爾·戈蒂埃的話說,是“一種精細復雜的風格,充滿細微變化和研究探索”,是擺脫了現實指涉的內心邏輯。人與蛇纏繞,蝶與人疊合,略帶超現實意味,是對舊的美的觀念的微妙刺激與顛覆,也是對舊的情感結構的微妙刺激與顛覆,意在使作品成為“世界中的一個物,而不是關于世界的一個文本或評論”(蘇珊·桑塔格)。米蘭·昆德拉曾引用普魯斯特的觀點:“一本書是另一個自我的產品”。同樣我們也可以說,每一幅不同的畫,也是畫家另一個自我的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