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滾燙的氣息拂到他的腹部,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沁入肌膚,順著血液流遍全身,直抵心房。他覺得體內莫名的燥熱,注視著她微微嘟起的唇,有一種沖動,在腦海里萌生......
“真的不吃嗎?嗯?”
NO.01
歐陽柏良從辦公室出來前往病房查房,經過注射室時見到了這么一幕——
“救命啊!謀財害命啊!我不要打針不要不要!”
殺豬一般的鬼吼聲響徹注射室,坐在一旁吊針的病人饒有興趣地看著穿得極其性感的小護士舉著針追著一個頂著張娃娃臉的少女,哈哈大笑。
少女的衣著打扮倒是像個小女人,一雙水汪汪的明亮的杏眼,小巧精致的五官,如同果凍一般水嫩潤澤的雙唇,微卷的長發垂直胸前,清爽的粉白色紗裙下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
歐陽柏良停住了腳步,忍不住彎了彎眉,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小護士一看到歐陽柏良,一改剛剛猙獰暴躁的表情,輕輕咳了兩聲,慌忙地理了理衣服,朝他嘻嘻地賠笑:“歐陽醫生。”
少女逃似的要往注射室外跑,一直只顧著后頭窮追不舍的護士,沒注意到堵在門口的歐陽柏良,結結實實地撞了上去。
“哎呦!”符縵靜的頭正好撞到了男人胸口,差點兒摔倒在地,好在歐陽柏良眼明手快,摟住了她的小蠻腰,才不至于讓她摔倒在地。
符縵靜揪著歐陽柏良的衣服,余驚未定。
她正要道謝,卻瞄見了摟著她的男人身上的白大褂,嚇得神經緊繃,小臉發白。
在這個世界上,符縵靜最害怕的事情是打針,而最害怕的人是——醫生!
“發生什么事了?”男人的聲音溫潤且富有磁性,輕輕地撩動著符縵靜的心湖,泛起了層層疊疊的漣漪,她繃緊的神經也隨之漸漸平復了下來。
小護士眨巴眨巴了眼睛,微微嘟起小嘴無辜地嬌嗔:“我只是要給這位病人打針,可是她不肯配合。”
符縵靜狠狠地剜著裝可憐的小護士,哼哼道:“這哪能怪我!明明是你技術不佳!我剛才看到了啊,你給前面那幾個人打針,戳了人家好幾下呢!”
小護士撅起嘴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要擠出水來了,歐陽柏良無力地扶額,微微地嘆了口氣,接過小護士手中的針,說:“我來吧。”
符縵靜大驚失色,提起腳要逃跑,卻被有先見之明的歐陽柏良揪住了包包,將她拖到一旁。
“你為什么來這里?不是把病治好嗎?一點小痛就受不了?”男人微微彎著腰,湊近她扭曲成一團的苦瓜臉,問道。
男人好看的臉近在咫尺,他高挺的鼻梁就要碰上她的了,那一雙眼眸如水般溫柔,映著她慌張的模樣,她的心毫不設防地動了動。
打針的全過程歐陽柏良一直覺得很好笑,甚至是終身難忘,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成年人會像符縵靜這樣——緊閉著雙眼,嘴角微微嘟起,腦袋抵在他的肩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好啦。”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看著她一臉迷糊的樣子,真的好想捏一捏她的鼻子。
“打完啦?醫生,你太棒了,一點兒也不痛!以后打針都找你哈!”符縵靜嘻嘻哈哈地朝歐陽柏良又是握手又是鞠躬,一臉誠懇。
他忍不住笑了,“你這是在詛咒自己嗎?”
小妮子趕緊捂著嘴巴不哼聲了,但月兒彎彎的眉毛為她增添了幾分嬌俏可愛。
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符縵靜還是老樣子,一點兒也沒有變,真好。
來到病房已經遲到了,周瑞琪注視著笑容和煦的歐陽柏良,八卦地戳了戳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湊過去:“哎呦,什么事情讓我們歐陽醫生這么開心啊?”
“剛剛見到了一位很有趣的故人。”
“女孩嗎?看來那女孩子要遭殃了呀!”
歐陽柏良淡笑不語。
NO.02
燒退了之后符縵靜開始正常上班了。一進辦公室,符縵靜就注意到同事們揶揄的目光,不用想也能猜到,又是那個無聊至極的敬騰太子爺惹的禍!
果然,一大束還沾著水珠的藍色妖姬占據了她的辦公桌,旁邊還放了個保溫瓶。玫瑰上的卡片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字——
“縵靜,愛心靚湯,趁熱喝哦。愛你的沈迅杰。”
旁邊的小麗指了指那一大束妖艷的玫瑰,夸張地捂住嘴巴:“每天一束花,今天還帶了湯,縵靜啊,太子爺可是用了十足的耐心哦。”
符縵靜淡淡地瞥了小麗一眼,心想,你要笑就笑唄,裝什么!
眾所周知,沈迅杰是個花花大少,到處拈花野草,換女朋友是用換衣服的速度。符縵靜昨天才在報紙上看到了這位太子爺的花邊新聞!
符縵靜是前年到敬騰工作的,起初只是敬騰副執行長Sally的小助手。Sally很看重她,還給了她一個參加巴黎服裝設計大賽的機會。
沒想到的是,符縵靜在大賽得了季軍,從默默無聞的小打雜搖身一變成了敬騰還算有點兒名氣的服裝設計師。而這時,Sally以結婚為由給上頭遞交了辭職信,她的職位由董事長的兒子,也就是沈迅杰擔任。
那時候沈迅杰已經是“臭名遠揚”了,公司上下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個A市大少。符縵靜對這種人一向敬而遠之,她最討厭這種有錢有貌又花心的男人了!
然而,那個風雨交加,熬夜三天還要繼續熬第四天的罪惡的夜晚,為符縵靜平淡無波的生活增添了無限惡感,那畫面,她每次想起都會雞皮疙瘩掉一地。
那一晚要加班趕圖,符縵靜抬索性在辦公室打地鋪睡地板。
大概到了半夜三點,縮在角落睡覺的她被一陣嬌喘驚醒,只見副執行長辦公室透出了幽幽的光芒,而從大堂的入口到副執行長的辦公室那一小段路,破碎的衣服掉了一地......
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的喘息交織在一起,沖擊著符縵靜的耳鼓,她已經想到了那個房間是如何的一個場景。
呆愣幾秒,她決定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人慌張起來往往會出錯,才走了幾步就碰倒了倚在墻壁上的拖把,“啪——”地一聲,驚擾到了辦公室里的一雙人兒。
從那以后,沈迅杰就對符縵靜展開了追求攻勢。
......
“縵靜,是在想我嗎?”沈太子爺放大版的面孔突然出現在符縵靜眼前,她嚇得往后仰,背硌到了椅子的靠背,生生的疼。
“看到我也用不著這么激動吧......”某人還在一旁自戀地摸了摸下巴,嬉皮笑臉地打量著微微臉紅的她。
她只得悄悄地嘆息,真是白天不要說人夜晚不要說鬼啊。
沈迅杰堅持要送符縵靜回家,拉風騷包的大紅色開蓬法拉利橫在公司正門口,堵住了所有人回家的道路。
符縵靜想要拐回公司從后門溜走,卻被同事推到了沈迅杰懷里。她被他握住了手腕,逃也逃不掉了。
最終只好乖乖地坐著太子爺的車回家。車子開進狹窄的小巷,符縵靜瞄到了幾個相熟的鄰居,她們好像在議論她,她真是恨不得把臉埋到車子底下,再也不要見人了。
“不邀請我上去坐坐?”沈迅杰拉住了急著離開的符縵靜,笑得極其燦爛,比夏日的陽光還要耀眼......以及讓她不順眼。
讓他進她的家門,孤男寡女的?想都別想!
符縵靜尷尬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挪開沈迅杰的“咸豬手”,眼角瞄到了法拉利旁經過的男人,心中一急,直接伸手扯住了陌生男人的衣服。
男人驚詫地轉過臉,疑惑地看著她。男人的樣子有點眼熟。
符縵靜壓下所有的羞澀,厚著臉皮對陌生男子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嬌滴滴地喚道:“Honey!你回來了啊?”
在符縵靜被自己柔嫩嫩的聲音惡心到的同時,身旁的兩個男人也震了震,盯著對方,面面相覷。
而她現在能做的,唯有傻笑了。
NO.3
目送太子爺的騷包車漸漸消失,符縵靜懸著的心成功著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離開。
偏偏,一雙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這才想起自己的“Honey”,頓時滿臉黑線,估計那陌生男子會以為今天碰上了個神經病。
“小丫頭,打完齋不要和尚?”男人興致勃勃地注視著她,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澤,仿佛淬進了黑夜的星辰。
符縵靜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唇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她越看越覺得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是——打針不痛的醫生!”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朝歐陽柏良齜牙咧嘴地傻笑著。
歐陽柏良將手環繞抱在胸前,唇邊的笑容更盛,透出絲絲的暖意:“想起了?”他的嗓音,猶如三月的春風,撩人心弦。
符縵靜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小女人的嫵媚姿態盡露。歐陽柏良愣了愣,捂著眼睛笑了,發出爽朗的笑聲。
“你也住這兒嗎?怎么沒見過你?”
“以前住過一陣子,后來搬走了,最近又重新回來住。”
符縵靜跟歐陽柏良交換了手機號碼,相視一笑。她對他的印象挺不錯的,是個溫柔細膩的男人呢,雖然是她最討厭最害怕的醫生。
揣著胡思亂想打開家門。隱約聽到潺潺的水聲從屋子的深處傳來,腳下有點濕涼的感覺,打開燈一看,嚇了一跳。
不得了,廚房的水管爆了,自來手濺得到處都是,甚至漫上了門檻,差點兒就要溢出門外了。如果不及時修理好,后果不堪設想!
顧不得心疼那些水費,符縵靜急急忙忙地撥打了修理公司的電話,還沒等人家開口,她就慌張地報了一串地址。電話另一端的人一聲不響,符縵靜急得都快哭了。
身旁突然響起熟悉溫和的嗓音,“縵靜?怎么了?”
仿佛是從天而降的天使,她捉住了生命中唯一的救命稻草,紅彤彤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聲音混夾了微微的鼻音:“醫生......”
歐陽柏良環顧了一下四周,大致了解了情況,捏了捏符縵靜的鼻子,寵溺地說道:“交給我吧,你在這兒等著。”
他隨性地解開了襯衫的幾顆衣扣,擼起袖子進入了“水災重地”。她也不敢怠慢,脫了鞋子跑進屋子找了修理的工具遞給歐陽柏良。
歐陽柏良打電話讓大樓管理先關了水庫的總閘后便開始埋頭修理裂開了的水管。水管的破裂程度太大了,幾乎要沖破整條水管,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個情況。
符縵靜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站在一旁凝視著歐陽柏良的背影。他的衣服全被水濺濕了,幾乎透明的襯衫貼在他的身上,隱約中能看到他壁壘分明的身體。
她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心里大喊非禮勿視,繼而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他的側臉在白熾燈的勾勒下似乎更加迷人了。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裝進了一只頑皮的兔子,上躥下跳,不得安寧,而且還越跳越起勁。
靜謐的空間,她似乎能夠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而對面的男人,全神貫注地修理著水管。
專注的眼神,認真的神情......這樣的男人真讓人招架不住!有誰說過認真的男人最帥嗎?此時此刻,符縵靜不得不認同這句話了!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修理工作順利完成。歐陽柏良擦了擦臉上的液體,已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汗珠了,他舉著扳手朝符縵靜揮了揮,臉上是散不去的笑意,很溫暖。
她忍不住也對他笑了,蹙起的眉頭放松了下來。
“謝謝醫生!但是......你怎么上來了?”符縵靜住在四樓,歐陽柏良住在三樓。
“剛剛接到你電話,覺得你的語氣好像不太對勁,就上來看看了......”
電話?符縵靜翻了通話記錄,才發現自己打錯了電話,竟打給了歐陽柏良,頓時滿臉通紅。
歐陽柏良環視了一下房間,到處濕淋淋的,一片狼藉,根本沒辦法住人。他挑了挑眉,“看來你今晚是無法在這兒睡了,十一點多了,要不你到我家睡?正好有客房。”
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符縵靜點了點頭。
NO.4
歐陽柏良將符縵靜領了回家。
符縵靜驚訝地捂著嘴巴,叫道:“這是......老醫師的家!”
老醫師是符縵靜唯一不害怕的醫生,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爺爺,對她極好,笑起來眼睛總會瞇成一條縫。可惜,老醫師前幾年過世了,而這個房子,也一直空著。
歐陽柏良脫下了濕漉漉的襯衫,隨手從門邊的柜子里翻出了件T恤換上,向面露紅霞、渾身不自在的符縵靜聳了聳肩:“他是我外公。”
“啊!原來老醫師是你外公啊?!我還真從來沒有見過你呢!”
歐陽柏良笑了笑,不置一言。
沒想到打發了沈迅杰,還是躲不過孤男寡女的劫數,不過對象換了歐陽柏良,符縵靜倒覺得還可以接受。畢竟歐陽柏良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謙謙君子,不像太子爺那么如狼似虎。
不過臨睡前符縵靜還是再三檢查了房門,確定已經鎖得牢牢的太敢爬上床睡覺。回想起今天,真是多災多難!不過好在,有歐陽柏良。
而另一邊,歐陽柏良給老醫師的牌位上了一柱香,注視著黑白相中外公眉開眼笑的樣子,他沉重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外公,你讓我好好照顧這個女孩兒,我正在努力地去對她好,你.....看到了嗎?”
歐陽柏良還記得外公去世那一年,他正在美國攻讀醫學博士,外公的最后一面,他趕不回來。在外公生命的最后一瞬,是符縵靜陪著他。
歐陽柏良還記得外公去世前給他打的電話。外公跟他說:“柏良,我知道你喜歡縵靜。她的父母在她大一的時候離異了,她的家,只剩下她一個人,而我估計也不能陪她多久了,以后的路,你陪她走下去,好不好?”
他確實暗暗地喜歡符縵靜好多年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那個一直替他照顧外公的女孩,那個從來沒見過他卻被他喜歡著的小女孩......只是以后的路那么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陪她一直走下去,或者換個角度,她愿意跟他走嗎?
歐陽柏良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一夜無眠。這樣的夜晚,真是寂靜的嚇人,長夜漫漫。
符縵靜是被鬧鐘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全身酸軟,眼皮仿佛注入了千斤重的物體,怎么也睜不開,頭更是像要裂開了一般疼痛。
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根本說不清一句完整的話,喉嚨好像被火烤著,痛苦難耐。
她用盡全力從床上爬起來,扶著墻壁走出了房間,雙腳一軟,跌坐在地上,長發凌亂地散落在胸前,狼狽不堪。
歐陽柏良趕緊跑到她身旁,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熱辣辣的感覺。
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她的身子很輕,抱起來沒有什么重量,讓他覺得心疼。
把符縵靜抱進自己的房間,為她蓋好被子后,歐陽柏良走到廚房熬粥。
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嘗到他親手熬的粥的人,第一個是他的外公。但那時候剛學會熬粥,技術不佳,火候不準,總是煮糊了,然而外公依舊會微笑著全數喝光,還很“霸道”地不讓他嘗,以至于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手藝到底有多糟糕。
期間,他還翻了符縵靜的手機為她請了病假,隨便打了個電話給醫院請假。
不多久,周瑞琪的電話就到了,和平常一樣,搶著說話兼大嗓門。
“歐陽柏良醫生!你怎么可以請假你怎么可以請假!現在是流感高發期,連我們腦科都被派到了前線給感冒病人看病了,你不能不來啊!”歐陽柏良似乎能夠想象到此時周瑞琪抓狂咬衣服的情景了,下意識地輕笑出聲。
“家里也有病人啊,還燒得挺嚴重,差不多40度了。”說著伸手摸了摸符縵靜的額頭,她的娃娃臉痛苦地扭曲成一團,直冒冷汗,隱隱還能聽到艱難的呼吸聲。
“你家不是只有你一個嗎?哎呦......不會是那個很有趣的故人吧?!歐陽柏良,你真是女人的公敵啊,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某人低頭看了看床上的符縵靜,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一點都不快,都十幾年了,他喜歡她,十幾年了。
喂符縵靜吃粥,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她躺在床上,金口緊閉,怎么也哄不到她張一下嘴,硬來又怕傷到她。
“縵靜,吃了粥才能吃藥啊,不吃就要打針了哦。”他將她抱在懷里,她的身體滾燙,雪白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紅粉,像煮熟了的蝦子。
符縵靜渾身無力,任由歐陽夏陽摟著,她癱軟在他的腿上,鋪天蓋地的,全是屬于他的氣息。
“醫生欺負人......”
她滾燙的氣息拂到他的腹部,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沁入肌膚,順著血液流遍全身,直抵心房。他覺得體內莫名的燥熱,注視著她微微嘟起的唇,有一種沖動,在腦海里萌生......
“真的不吃嗎?嗯?”
歐陽柏良的嗓音低沉而略帶沙啞,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么,符縵靜挪了挪身子,無視他。
可是,下一秒,她后悔了——
符縵靜猛地被歐陽柏良反摁在床上,他雙手撐著床沿,壓在她的上方,漸漸靠近,濃烈的男性氣息越逼越近,讓她不得不睜開疲憊的雙眼。
他猛地攫住了她的唇,報復性地咬了一下,既然開始不斷地進攻,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追逐著她的舌,深吻。
剛開始還有掙扎,后來被吻得都快窒息了,她只好認命地抵著他的胸口,學著迎合他的吻,與他一同深陷,感受纏綿悱惻的那份曖昧與甜蜜。
“醫生......”符縵靜難以自抑地呻吟。
他用牙齒在她耳根處撕磨片刻,然后順著她的脖頸吻至下顎,臉埋進一片溫軟之中,細細汲取。
“柏良......記住,我是歐陽柏良。”
歐陽柏良看著小女人在他身下羞赧的嬌態,心情大好,輕輕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十幾年的等待,這一切果然來之不易啊。
NO.5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丟下我......不要......別走!”
符縵靜從夢中驚醒,猛地彈坐在床上,汗流浹背。
夢中的一切都如此真實。這個夢苦纏著她好多年了,自從父母離異,她就老是夢見他們離開家時決絕的背影。
說好永遠在一起,說好永遠不分離,一切都是假的!
感覺到手心的溫暖,符縵靜發現了握著她的手以及趴在床沿睡著了的歐陽柏良。
很顯然他被她吵醒了,只見他朝她伸出了修長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輕聲喃喃:“嗯,退燒了。”
符縵靜的臉紅了紅,支支吾吾地在床上畫著圈圈:“謝謝醫生。那個......醫生,我昨天有做什么糗事嗎?我全忘光了。”
他怔了怔,打量了她幾秒,突然笑出了聲,聲音爽朗悅耳,“縵靜,你這樣可不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忘了,不好。”
他這么一說,她更加緊張了,連忙扯著他的衣擺,阻止他正欲離開的身影。
“醫生,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難道我真的做了什么讓你為難的事嗎?”
符縵靜懺悔地低著頭,劉海遮住了她明亮的眼眸,他撩起她的發,繞至耳后,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你昨天做的很好,如果以后你都那么乖,我會很開心。”
經歷了昨天的那一吻,歐陽柏良深刻的體會到,符縵靜是一位可造之材,擅長,法式深吻。
大概是出于對歐陽柏良的羞愧之心,符縵靜開始主動跟他聯絡,而且很巧的是,兩人總會在樓梯間碰上,然后一起上班。
感情,就是在日復一日,不經意間慢慢沉淀下來的。
由于近來流行病多發,敬騰公司為了各位員工的身體健康,特地安排了一次全員體檢,其中有符縵靜最害怕的一項——抽血!
其實抽血可怕之處不在于血液的流失,而是那針筒,那透著“兇狠”的光澤的銀色的細針,每次見到那種針頭,符縵靜都會覺得雙腳發軟頭腦發昏。
左思右想,決定給歐陽柏良發短信求安慰。結果發出去的信息一直得不到回復,最后她竟然抱著手機一夜都睡不著,只為了得到一個回復。真是可笑!
符縵靜其實想過要給歐陽柏良打電話,可是......如果他在做手術怎么辦?如果他睡著了怎么辦?如果......如果他在跟女朋友約會,怎么辦?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迎來了最恐怖的體檢日,卻萬萬沒想到,會遇到歐陽柏良。
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公司的落地玻璃窗照亮了整個辦公室,一排醫務人員坐在大堂,排場很是拉風,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最左邊的那位長得無比英俊,氣質甚佳,笑容溫和無害的帥哥醫生。
有帥哥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花癡女,而敬騰養了一大群花癡女,如今這些平日的淑女搖身一變成了饑渴的餓狼,全涌向了歐陽柏良,紛紛向他伸出“魔爪”。
符縵靜目測了一下歐陽柏良的隊伍,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打消了找歐陽大醫生的念頭,符縵靜轉向了旁邊的一位美女醫生。
“放松點兒,別太緊張,不會很疼的......”美女聲音輕聲安慰著符縵靜,可她還是好害怕,雙眼緊閉,咬緊牙關,像個英勇就義的烈士。
周瑞琪綁好了膠管,正準備抽血,卻見身旁人氣極高的歐陽柏良突然站了起來,拋下了所有人,徑直向符縵靜走去,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讓她的額頭抵住他的肩膀。
“縵靜,放松點,不會疼的,很快就過去了啊。”他的聲音如蠱,迷倒了一大片女人,其中包括了符縵靜。
她覺得他磁性的嗓音猶如麻醉藥,麻痹了她的神經與感官,以至于周瑞琪抽好了血,她都沒有感覺。
“哎,我要收回之前的話了。是我遭殃才對,上次你請假,我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今天休息日,又被你拉來抽血。現在還得看你們恩愛的樣子,想起自己孤家寡人......心涼啊,歐陽醫生,你真沒良心!”周瑞琪朝歐陽柏良唉聲嘆氣,就差沒錘桌子了。
體檢了整整一個上午,浩浩蕩蕩的醫療隊伍離開后,一切工作恢復正常。符縵靜泡了杯咖啡回到座位,被辦公桌上的cheese cake吸引了目光,抽血不讓吃早餐喝水,她到現在還空著肚子呢。
蛋糕下壓著一張卡片,歐陽柏良的字剛勁有力,字如其人。
嘴角爬上了笑意,她正準備開動,寂靜了整個晚上的手機觸不及防地響了起來,是歐陽柏良。
“縵靜,昨天沒回信息,沒生氣吧?唔,其實是想給你個驚喜,所以一直沒說。”聽到他的聲音,符縵靜覺得心情無比愉悅,這幾天苦苦構思設計圖的郁悶一掃而空。
“謝謝你,柏良......”她羞澀地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聽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沉默,可怕的沉默。
良久,在她以為他要掛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轉化為無線電波從手機傳來,依然溫潤。
他說:“縵靜,做我的女朋友吧。”
“啊?”
話題三百八十度大轉彎,符縵靜的腦子短路,明顯跟不上歐陽柏良的腳步。于是,她決定呷一口咖啡,讓自己冷靜冷靜,卻被滾燙的咖啡燙到了舌尖。
“我是認真的,縵靜。”他的聲音真摯,沒有半點虛假,只是......
她的心,就好像她此刻被燙到的舌頭,微微的麻,有點兒刺激,有點兒疼痛,待到那熱辣辣的滋味退卻后,剩下的,是咖啡的余香,甜中帶澀。
NO.6
潛意識的,符縵靜開始躲著歐陽柏良,每天都起早貪黑,為的只是不讓彼此在樓梯間碰面而無限尷尬。
但很多事情往往會事與愿違。
那天,符縵靜已經提早兩個小時上班了,卻還是碰上了歐陽柏良。不,準確地說,是他站在三樓的樓梯間,等她。
歐陽柏良一身深黑色的襯衫,最頂上的幾顆衣扣隨性地松著,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無比性感。
符縵靜勉強地朝他擠出了個微笑,打算從他的身側溜過去。但聰明如他,怎么可能讓她得逞呢,于是一側身,堵住了她前行的道路。
“縵靜,你并不需要躲我?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在出現在你的眼前。只是,我......難道就那么讓你討厭嗎?”
歐陽柏良的嗓音透出濃濃的失落,他臉上那一貫的陽光般明媚的微笑消失殆盡,一切......全是因為她!她真是一個罪人,她何德何能讓眼前這個男人為她至此呢。
符縵靜一直心緒不靈,甚至連沈迅杰走到她身旁都沒有察覺到。他把符縵靜帶到了辦公室,關上了房門,將外面的喧囂以及同事們探尋的目光隔絕了。
平時的符縵靜是絕對不會單獨出現在沈迅杰的辦公室的,而今天的她,明顯神游太虛,不在狀態。
還在發呆的符縵靜壓根兒沒有感受到餓狼的目光正在她的身上逡巡,直到沈迅杰將她摁在落地玻璃窗上,冰涼的觸感才讓她徹底清醒。
沈迅杰雙手壓著符縵靜的肩膀,令她無法動彈。他看上去很煩躁,一雙眼眸血色密布,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沙啞:“符縵靜,我追你快一年了,你倒是給個答復啊!”
符縵靜別過臉,避開太子爺過分熾熱的目光,手漸漸握成了拳頭。
得不到回應的沈迅杰冷冷一笑,微微傾身,貼緊符縵靜的身體,想要吻她的唇。她左閃右避,不讓他得逞。
“沈迅杰,你不是一向很有原則,不會碰別人的女人嗎?”
“別告訴我歐陽柏良是你男朋友。我不信!”
沈迅杰還要繼續進攻,而符縵靜口袋里的手機,很適時地響了起來,她趕緊抽出手接過手機,慌忙地按下了接聽鍵,一個不小心,竟錯按了免提。
“縵靜,下班了嗎?我在你公司的樓下。”
辦公室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從玻璃窗望下去,果然,歐陽柏良正靠著路旁的大榕樹,仰著臉,看向他們的方向。那一雙眼眸,深邃、暗波洶涌。
幾乎是用沖的速度離開了沈迅杰的辦公室,她不知道他今天發什么神經,也不想知道!
今天早上她站在階梯上,凝視在歐陽柏良即將消失在拐角處的落寞的背影,一種不管不顧的沖動和勇氣突然直奔大腦,封閉了她的思想,致使她跑到了男人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輕聲說道:“試一試,柏良......我們試一試吧。”
歐陽柏良,符縵靜,成為男女朋友了。
NO.7
符縵靜一直覺得歐陽柏良的皮膚保養得超級好,又白又嫩,嗯,雖然這樣形容一個男人不太好,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可否認。
以前不熟悉所以問不出口,如今作為他的女朋友,她有權知道關于他的一切。
于是,某個夕陽西下的美麗的黃昏,在冷清的街道上,符縵靜問了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問題:“柏良,為什么你的皮膚那么好。”
歐陽柏良被她滿臉的純真逗笑了,用很認真的口吻對她說:“我偶爾會用牛奶洗澡,想要試試嗎?”
所以有了他們的第一次約會,浪漫溫泉之旅。
最近符縵靜忙得焦頭爛額,米蘭的婚紗設計大賽即將開始,她卻還沒構思出滿意的作品。不過既然選擇了跟歐陽柏良在一起,就不能因為工作而忽視了他。
歐陽柏良特意包下了整個牛奶湯包廂,空蕩蕩的大池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分據在溫泉的兩頭。
“縵靜,你真的打算一直呆在那里?”
現在的符縵靜只裹了條浴巾,從來沒有在哪個男人面前這樣過,她根本沒有勇氣站到歐陽柏良身旁。好羞澀!
歐陽柏良無奈地扶額,決定自己去爭取幸福,一步一步地向符縵靜走去。
“啊啊啊!你別過來!”她扯著浴巾像小鴨子似的在溫泉里走來走去,誓死不讓她靠近,只是腳下一滑,她“撲通”一聲掉進了不算深的池子里,身為旱鴨子的她只得無助地胡亂擺動著手。
歐陽柏良迅速游到她身旁,將她從水里撈起來,錮在胸口,一臉擔憂。她攀著他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喘著氣,濕熱的氣息拂過他的頸項,酥麻的感覺向全身蔓延,牽扯出無限旖旎。
手下的觸感細膩嫩滑,也許是由于適才水中的掙扎,裹在符縵靜身上的浴袍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不知所蹤了,此時的她,是全身赤裸,如初生的嬰兒!
“啊啊啊!”符縵靜的聲音簡直可以用穿透耳膜來形容,但歐陽柏良并沒有讓她得逞太久,他用自己的唇,堵住她所有的尖叫,吞入腹中。
這一次,他細細地舔砥,猶如品嘗一道上好的明前龍井,不急不急。唇齒分開時,她的臉早就熟透了,少女的粉嫩在煙霧裊繞的溫泉池中,顯得格外誘人。
“縵靜,你知道嗎,其實我默默地關注了你好多年了,”歐陽柏良將臉埋入符縵靜的發中,深深地呼吸著少女特意的醇香,沁人心脾,“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外公的小診所。那天你要打針,哭著死活不肯,被你的父母按在長板凳上,還得外公哄著,知道嗎,我是被你的哭聲吵醒的啊,我就站在二樓走廊上,靜靜地看著你。其實爺爺勸過我去跟你玩,可是那時候的我覺得,我不配......”
“等到長大了一點,你開始學會壓制自己的情緒,打針不哭了,將眼淚全憋在眼底下,我遠遠地看著,覺得很心疼,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疼。印象最深刻的是你高三那年,你的父親帶你來看病,他故意讓外公給你打一針,你狠狠地瞪著他,委屈地說:‘明明說好老醫師沒叫打針就不打的,你耍賴!’,那模樣,真的好可愛......縵靜,很感謝你在外公生命最后的那些日子里陪著他,他總跟我說,小靜是個好女孩。”
不知為何,符縵靜覺得此時的歐陽柏良,很孤獨。她忘記了自己赤身裸體的狀態,環住了他的腰,緊緊地抱著他。她想通過彼此的溫度,去溫暖他冰涼的內心。
晚上兩人住進了情侶套房。歐陽柏良斜躺在床上翻看病例,而她靠著她的腹部開始著手設計大賽的參賽作品。她的腦海里全是歐陽柏良的一顰一笑,靈感源源不斷地在腦海涌現,手中的畫筆在畫板上描繪出各種線條。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誰都不愿意打破這一份祥和的寧靜。直到符縵靜結束了最后一筆,大功告成,她才率先打破了沉寂。
“噔噔噔——新銳設計師符縵靜新鮮出爐的作品!歐陽先生,你可是第一個觀眾哦,是不是覺得很榮幸呢?”她獻寶似的將畫稿遞到他的面前,他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容像蜜糖般黏糊。
幸福,其實真的很簡單。于符縵靜而言,只要有歐陽柏良,每一天都會好幸福,于歐陽柏良亦然。
NO.8
米蘭婚紗設計大賽獲獎名單公布,很遺憾的是,符縵靜懷著期待的心情去看,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而獲得第一名的作品,分明是她所畫的婚紗,可署的卻是唐氏首席設計師Ann的名!
沈迅杰站在符縵靜的身旁,淡淡道:“你以為歐陽柏良對你的感情就是真的?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敬騰死對頭唐氏企業的接班人?”
唐氏,是唯一能夠與敬騰并肩的大型設計公司,而歐陽柏良,居然是唐氏的接班人?!
符縵靜被這個事實轟炸得腦袋一片空白。有才有財有貌,她最憎恨的擇偶對象,而歐陽柏良,全中了。
她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疲憊不堪。她需要時間去慢慢消化這一切。
符縵靜決定跟歐陽柏良攤牌,她未曾懷疑他會盜用她的稿,只是他的條件已經讓她難以容忍了。
一下班,符縵靜便直奔歐陽柏良所在的醫院。剛踏入他的辦公室,她分明看到他疲倦地揉著太陽穴,但當他注意到她時,卻強行將所有的疲憊壓在笑容之下。
一瞬間,符縵靜竟說不出任何狠心的話。
歐陽柏良親自下廚為符縵靜做日式料理,他似乎很熱衷讓她品嘗他的手藝。她倚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扭成了一團麻花,鉆心的痛。
長痛不如短痛吧。
符縵靜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柏良,我們分手吧。”
刀落在大理石上的聲音清脆刺耳。
“原因。”今天符縵靜突然跑來醫院找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
他一步一步地逼進,將她逼到了狹小的角落里,退無可退。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縵靜,我要理由。”
“我......我討厭有錢長得帥的人!因為你是唐氏的接班人,你很有錢,僅此而已!”
聲嘶力竭地朝歐陽柏良大吼,眼淚終究是溢出了眼眶,怎么也憋不住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滴落,最終消失在衣襟中,卻滴落在了他的心中。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很傻,富二代還長得帥,最重要的是愛你,多少人搶破頭都搶不來啊!
“縵靜......”歐陽柏良頓時慌了手腳,小心翼翼地將符縵靜擁入懷中,柔聲安慰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逼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不明白......”
他微微嘆息:“不會像你父母一樣,縵靜,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多。”
符縵靜的父親是富二代,而且長得很帥,而她的母親,只是個有幾分姿色的貧窮人家的女兒,起初符縵靜的父親為了跟她的母親在一起,離開了家族,自己創業,開始了茶米油鹽的生活。
結果,在符縵靜大一那年,她的父親還是選擇回到富裕的家族,與她的母親離婚。他們都拋下了符縵靜。
“我不知道你到底聽到了些什么,但是,我更愿意親口跟你說,”歐陽柏良深深了吸了一口氣,“我是私生子,唐氏是我母親跟現任理事長,也就是我父親共同創立的,可是他拋棄了我和母親......母親在我很小時就郁郁而終了,是外公一手帶大我,后來選擇從醫,也是因為外公。外公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知道,我在國外的日子里,是你每天帶他到醫院復檢,是你每天給他做飯,跟他聊天,讓他不至于孤獨......我相信,外公是笑著離開的。謝謝你,縵靜。”
“柏良......”
符縵靜用盡全力回抱歐陽柏良,仿佛要將自己鑲入他的骨髓,永生永世,絕不分離!
NO.9
米蘭婚紗展,符縵靜和歐陽柏良同去。雖然她的作品署了別人的名,但那畢竟是她與歐陽柏良的愛情結晶,意義重大。
事后,符縵靜只得感嘆一聲,歐陽先生總是給她無限的驚喜。也許能夠遇上他,便是上天賜予她最大的驚喜。
那日,符縵靜和歐陽柏良坐在第一排觀眾席欣賞婚紗Show,突然,一束光亮的射燈落到了她的身上,全場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第四十六屆米蘭婚紗展的冠軍得主是——符縵靜!”洪亮流利的英語從廣播傳來,符縵靜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她詫異地注視對她微笑的觀眾,呆若木雞。
“親愛的符小姐,別傻站著了,快你上去接受獎牌啊。”歐陽柏良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一雙深邃無底的眼眸星光閃閃,映著這世界唯一的她,也只有她。
歐陽柏良一直不愿踏入唐氏,然后這一次,為了符縵靜,你無數次來到唐氏,動用自己的權利,向Ann施壓,逼得她要向唐氏辭職。可是Ann跟唐氏簽了二十年的合約,違約金是天價。他冷冷地向Ann微笑:“你是要得一個本不該屬于你的冠軍,還是賠償終身還不清的債呢?”
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的符縵靜感動地跳起來撲到歐陽柏良身上,一張臉早已被淚水沾濕,精致的妝容一塌糊涂了。
“傻瓜......”
他摟著她的腰,微微彎下腰,低著頭,吻掉她臉頰上的淚珠,“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陪你護你愛你,把所有屬于你的都捧到你面前,絕對不讓它被別人搶走!”
她破涕而笑,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一張娃娃臉可愛嬌俏。
“柏良,有你,真好......”
即使再狼狽,她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至于設計稿為何會落入Ann手上,這就要問沈大少沈迅杰了。因愛成恨,竟不惜犧牲公司的利益,這些,還是不要讓符縵靜知道好了。
歐陽柏良瞇著眼睛笑了笑,享受著美人在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