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大型評劇新編歷史劇《落霞灣》是由我自己編劇并領銜主演的原創劇目。該劇于2008年11月在營口市遼河大劇院正式公演,得到了觀眾好評和領導專家們的肯定。
關鍵詞:評劇;《落霞灣》
[中圖分類號]:J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5-0102-01
作為一名評劇演員,我癡迷對流派唱腔的研究和舞臺人物形象的塑造,在長期從事表演創作(二度創作)的同時,逐漸產生了對劇本創作(一度創作)的興趣。因為劇本創作(一度創作)是表演創作(二度創作)的基礎。即所謂“劇本——一劇之本”。為了演出的需要,以前我曾嘗試著對一些傳統劇目進行一些必要的刪改,力求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例如我領銜主演的傳統評劇《乾坤帶》,因這出戲故事不夠完整,演出時間太短,每次演出都滿足不了觀眾的要求,我就自己動手寫了四場戲,分別添加在前后。在原劇前添加了第一場 “邊關告急”、第二場“金殿封帥”、第三場 “駙馬別家”,又在最后添加一場 “陣前救父”,如此一來,既保留了原劇的精華,又使該劇故事情節和人物刻畫更加完整了,演出時間達到了150分鐘,滿足了觀眾的需求。
一、《落霞灣》的劇本創作
評劇《落霞灣》是我獨立進行劇本創作(一度創作)的處女作。
劇情描寫的是公元626年,玄武門之變前夕,秦王李世民被皇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暗中派人追殺,受傷昏倒在落霞灣村,被甘瑞蓮父女救起,隱瞞身份在瑞蓮家養傷,二人產生愛慕,世民登基,報恩來到落霞灣,瑞蓮在不知世民身份的情況下與其私訂終身,太后聞訊百般阻撓,并暗中加害瑞蓮父女。劇情最終以大團圓結束,歌頌了救難解危、知恩圖報的高尚情操和堅貞不渝的愛情,抨擊了封建社會富貴與貧賤、帝王與平民之間,人與人不平等的舊禮教,演繹了一個人間自有真情在的美麗故事。
【戲曲者,謂以歌舞演故事也】戲曲劇本則有著自己的結構形式和表達方式。劇本創作,就是把由文字組成的故事里的人物使其在舞臺上鮮活起來,楔入人的心扉,這個過程是很艱難的,我在劇本情節上進行了巧妙的構思,故事以階梯式向前發展,漸漸展開,情節有感而發。通過某些細節來塑造人物,從最初的同情、搭救,慢慢地形成了人的基本思想感情的自然轉變,讓觀眾隨著劇情的發展去猜測想象,牽制觀眾的情緒,忽而松弛平和,忽而緊迫不安,事件發生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潛移默化,順其自然,同時抓住了一個切入點,一個貫穿全劇的點,那就是一個“情”字,首先,帝王也是人,有血有肉,有著和平民百姓一樣的思想感情,瑞蓮父女搭救世民是憐憫之情,世民對瑞蓮父女知恩圖報是感恩之情,瑞蓮世民之間是愛慕之情,世民與太后之間是母子之情,最后,太后得知瑞蓮對世民有救命之恩,對瑞蓮產生了一種愧疚之情,瑞蓮的善良:(白)“施恩不圖報,救人危難乃人之常情”;世民的仁義:(白)“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甘父的執拗:(白)“我說姓李的,你出爾反爾,我的女兒是你想娶就娶的?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客商,就是皇上想娶我也不嫁”;太后的偏傲:(白)“你竟敢妄想襟坐宮闈,伴駕侍君? 我豈能讓你這低賤的村野山姑,混淆我皇室的血脈”…… 每一個人物都賦予了鮮明的人物性格,使人物形象更生動,內涵更深刻,從而引起人物身份性格之間的碰撞,構成戲劇矛盾沖突。把游離在情與情之間的一個個鮮活的藝術靈魂呈現在舞臺上,讓觀眾走進每一個人物的內心世界,產生共鳴,達到理想的藝術境界。
二、《落霞灣》中瑞蓮的人物塑造
演員要塑造好人物,首先要理解人物。在我心中瑞蓮是一個美麗善良、質樸無瑕的山村少女,不雕琢,更顯自然清新,不造作,更現嫵媚嬌柔。似蓮花,有著美好的姿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香遠益清,有著亭亭凈植的儀表,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形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這是瑞蓮這個人物的品格特征,也是我給角色命名為瑞蓮(蓮兒)的寓意。蓮兒與李世民的邂逅,搭救李于危難中,施恩不圖報,乃是蓮花的品質, 蓮兒自幼生活在“青山綠水美如畫,瑞蓮我就在畫中間”(瑞蓮唱詞)的大自然環境中,從沒見過李世民這樣的奇男子,雖然身受重傷,仍不減英俊威武、氣度不凡,蘊藏在少女心底的原始情懷由此激發,這就是劇中第一場的“你快把這水喝下去吧”一句,我在表演處理上,讓鼓師用“答”(鼓單箋較重擊),打在蓮兒和李世民的第一次對視、停頓,然后主題音樂起……劇中李世民為答謝救命之恩,拿出玉佩相贈,蓮兒心里時刻牢記著爹爹施恩不圖報的教誨,明知不應接受李的饋贈,嘴里重復著“我們不能要”把身體和臉背過去,可手卻留在身后手心向上,直至李把玉佩放在她的手中時,她已掩飾不住內心的竊喜與羞澀,我在這里設計了一個,雙手捂臉,同時原地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一個快速的小圓場,拿著玉佩,跑到一邊忘情的、愛不釋手的欣賞著,她收下玉佩,不是因為玉佩的貴重,而關鍵在于玉佩是“他”送的,通過運用這一系列的形體動作表演,充分的解讀了蓮兒這個人物此時此刻的內心活動,恰到好處把握了表演的“法 ”和“度”,這就是表演藝術的“分寸感”的自由境界,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形象活靈活現地呈現在舞臺上,既有小家碧玉的單純可愛,也有少女的含蓄矜持,無不滲透著蓮花的清新自然美。在“定情”一場的唱腔處理上,我充分發揮了新(鳳霞)派唱腔的特點,如:“ 月老把情愛紅繩纏綁”一句中的“繩”字, 唱出字頭sh后, 把“eng”用鼻腔共鳴去行腔,使唱腔聽起來委婉、含蓄,表現了蓮兒內心的羞澀和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在第七場,瑞蓮得知她愛的人竟是大唐天子時,在表演上我用了“驚呆”狀,(倉)一鑼,屏息定目,空氣凝固,靜場……片刻……突然,音樂驟起 ,同時瑞蓮已經癱軟著倒下去,我想用什么肢體語言來表現,也代替不了此時的內心驚厥與空白狀態,所以就用這個非常生活化的動作,來體現人物的內心感受。虐于太后的威嚴,用夫妻離散骨肉分離做籌碼,來換取老爹爹的性命,處于絕望、恐懼、悲哀之中的瑞蓮,已是萬念俱灰。在這里我設計了一大段唱腔,也就是劇中的中心唱段,在設計唱腔的板式結構時,我提議,開始用四句散板,然后一個板胡“solo”,一個#4的“劃音”無限延長,來烘托人物內心的凄慘和悲痛欲絕,接下來一個大過門(三堆),唱腔中用了“大悲調”,“清板”、“剁板”、“糜子”等,其中清板的運用,最為典型,在無伴奏的演唱中,注意氣息運用,似唱非唱似說非說,如泣如訴娓娓訴來,以情帶聲,感人至深催人淚下,出神入化的向觀眾傳遞著情感色彩。當劇情發展到瑞蓮表明自己雖出身貧寒,卻不是意想攀高之人,(這正是蓮花不蔓不枝的品格寫照),在太后的逼迫下決定遠走他鄉,永不返回長安。唱腔上用了“滾板”,身段動作我用了兩側同時“雙沖袖”,快速收回唱滾板,然后一個高甩腔。 由于唱腔板式運用的巧妙合理, 將形體動作及內心活動有機結合在一起,把人物刻畫的酣暢淋漓,將劇情推向了高潮,從而收到了很好的藝術效果。
此劇無論是在情節上,還是在表演上,都還需要不斷地打磨改進,我會不斷地努力探索,把評劇藝術確定為我一生的追求,因為我領略到了它的魅力和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