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寫意花鳥畫的筆墨語言淺探

摘 要：花鳥畫作為中國畫的一個分支，其表現語言建立在中國畫特有的筆墨框架里。筆墨是中國畫技法的總稱，毫不夸張地說，沒有筆墨，也就沒有中國畫的存在和發展。大寫意花鳥畫的主要表現特征在于它特殊的筆墨語言所組成的鮮明藝術特點。本文探討一下不同歷史時期不同類型的藝術家所產生的大寫意花鳥畫的筆墨語言。

關鍵詞：大寫意花鳥畫；筆墨語言；地位；發展

[中圖分類號]：J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5-0118-01

花鳥畫是以花卉、鳥獸、蟲魚、竹石等為描繪對象的繪畫形式，有著悠久的歷史和豐富的傳統。在長期的歷史演變過程中，花鳥畫逐步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表現體系和形式，獨特的表現內容和手法，越來越受人們的喜愛。大寫意花鳥畫是中國畫特有的一種表現形式，富有很強的藝術生命力。大寫意花鳥畫由于表現題材和審美要求的不同，其表現語言也就更具有鮮明的個性，更傾向于多樣性、變化性和審美性，因此對“筆”和“墨”的認識與要求也更具個性化和表情化。大寫意花鳥畫在表現對象時，帶有很強的個人主觀性，造型大膽、夸張。其特點是，具有很強的抒情性、趣味性、創造性，給人一種瀟灑、大氣、清新自然的藝術感受。大寫意花鳥畫的產生與發展有助于傳統寫意精神的傳承，對中國傳統繪畫在近現代的發展創新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筆墨的含義

寫意花鳥畫中所講的“筆墨”，不只是用來造型，而是通過生動的藝術語言傳達出深刻的思想內涵和寓意。那筆墨具體是指什么呢？筆墨是中國畫關于點線面的一門學問，是中國畫語言的承載者，有時亦作中國畫技法的總稱。在技法上，“筆”通常指鉤、勒、皴、擦、點等筆法；“墨”指烘、染、破、潑、積等墨法。在理論上，強調筆為主導，墨隨筆出，相互依賴映發，完美地描繪物象，表達意境，以取得形神兼備的藝術效果。中國畫強調有筆有墨，兩者相輔相成，不可偏廢。

二、筆墨在大寫意花鳥畫中的地位

筆墨是中國畫的精神內核，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是中國畫民族特色的重要標志，是中國畫最基本的造型手段，也是形式美的主要依賴所在。寫意花鳥畫是以筆墨來表現的。筆墨是寫意畫中的一個重要術語，是指用筆和用墨的基本功以及傳達出畫家的性情為主旨。一幅好的大寫意花鳥畫必將是畫者之意、筆墨之意和物象之意的藝術統一。

三、大寫意花鳥畫的筆墨語言的發展

宋元時期是大寫意花鳥畫的醞釀、萌發期。南宋時期的梁楷與牧溪，在水墨方面獨辟蹊徑，以簡筆、潑墨的手法開大寫意之先河，但未能形成風潮。元代“文人畫”把“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審美高度，并成為主要的技法手段。“寫”，使筆、墨有機地結合在一起，追求繪畫的高雅格調和審美價值，在技法和觀念層面為明清大寫意花鳥畫的到來作了準備。

寫意花鳥畫在明清時期達到頂峰。明清兩代是花鳥畫向縱深發展時期。以水墨寫意為主，在其筆墨語言中，要求“詩書畫印”融為一體。明代徐渭受個性解放的新思潮影響，在寫意花鳥一科獨辟蹊徑，以狂草筆法縱情揮灑，潑墨淋漓，在花鳥形象上著眼形象聲韻的體現，抒發個人經歷的悲憤和歷經不磨的生命力，將水墨花鳥畫推向了能夠書寫內心情感的高境界。徐渭作畫十分講究氣韻和法度，借繪畫抒寫性情，其畫法用筆勁疾所向披靡，潑墨如滂沱傾倒，筆酣墨飽，淋漓盡致， 將在生宣紙上發揮并隨意控制筆墨的表現力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畫史稱之為“大寫意”。這種水墨大寫意畫法在疏斜歷亂中求真意，在濃淡交錯中求氣韻，筆韻，筆墨變化微妙，縱橫跌宕，神采飛揚，使后世文人為之傾倒。徐渭作品豪氣勃發，充滿激情，用筆縱橫馳騁，用墨潑灑浸潤，其勾花點葉如音符入譜，彈跳有聲。整個作品水墨淋漓，涉筆瀟灑。如《墨葡萄圖》，其運用潑墨手法，純以水墨寫葡萄，隨意涂抹點燃，用或濃或淡的墨點成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畫面描繪一枝折枝葡萄，藤條錯落低垂，枝葉紛披，條上懸掛著一串水靈靈的葡萄，晶瑩圓潤，在晚風中飄蕩，枝枝掙扎向上，充滿無限生機。在這體會出一股強烈的懷才不遇的憤懣情感之氣溢于褚墨之上，傾瀉了作者悲憤痛苦的感情。《雜花圖卷》是其另一代表作，全圖共畫牡丹、石榴、荷花、梧桐、菊花、瓜、豆、紫薇、葡萄、芭蕉、梅花、水仙、竹13種花木。作者把不同季節不同地域的植物集于一圖，運用潑墨、破墨、積墨等多種技法，揮灑淋漓，氣勢奔放，一氣呵成。在畫面形象塑造上，有虛有實，其筆墨有枯有潤，有輕有重，有剛有柔，其情感、韻律足以使人感受到生命的無窮力量和作者強烈的表現性意味。他的作品，帶給人們的藝術享受是雋永的。

清代的花鳥畫，可分三個時期：一是清初至嘉慶，二是道光至同治，三是光緒宣統間。這三個時期落俗的花鳥畫不少，但也有創造性作品不斷涌現。如八大山人以其狂放不羈、冷縱怪異的繪畫風格將中國的文人畫推向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八大山人在塑造花鳥形象時采取了與自然形態和傳統有很大距離的形式。他筆下簡拙的鳥，丑陋的孔雀。奇異的怪石等形態已遠離了它們的自然特征，有的甚至不合常理，但卻是激憤諷世之悟的真情流露，使得他“哭之笑之”的意蘊借筆墨為載體 ，升華為更具感染力，更加強烈的藝術形式。八大山人寫意畫的筆墨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藝術高度。其筆墨清脫純凈，含蓄蘊藉，淋漓痛快，用筆蒼勁多變，不拘成法。她的花鳥畫構圖縝密，以簡勝繁，整個畫面往往只有幾筆，留下大面積的空白，使人感到無處可以添加。在疏密安排中大疏之中有小密，大密之中有小疏，藏而不露，意境開闊，余味無窮。

到近代，吳昌碩、齊白石、潘天壽諸位繼承了和發展花鳥畫優秀傳統，筆墨語言上又創嶄新風格，標志花鳥畫藝術在新時期得到新發展，達到新的高度和水平。

四、大寫意花鳥畫對后世的影響

自白陽，青藤，到石濤，從揚州八怪到任伯年、 吳昌碩、 齊白石，他們都獨辟蹊徑，各有千秋，獨占自己的藝術風格之上，把大寫意畫推上了一個又一個的高度，為后人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留下了寶貴的藝術財富。他們以求新變更的精神，獨創自我的面貌，來強調筆墨和時代的關系，呈現出看似容易卻要求極高的氣度及學養諸方面的個性特征，對后世畫家影響極大，以成為現代畫家的藝術風格所追求的崇高目標。我們要把握住時代精神，從直抒胸臆出發去追求自己的藝術理想，就一定會創作出優秀的現代大寫意花鳥畫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