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從花間穿過,也是一種光,我被刺著了嗎?
有裝修的切割機聲傳進耳朵中,像刺。伴隨著一種整齊的切割,粉屑四濺。那些粉屑原如一束齊整整的光,在穿越中支離破碎。想來,是它小瞧了那些鋒利的刺,習慣的穿越遇到了意外的切割,或者是,穿越于它是一種皈依,雖然只是一扇門。
暖氣管中的水“嘩嘩”淌,水沒有遇阻,或是遇阻了,但它可以隨高就低,完成一種變形。想來,這種變形于它無任何意義,在一種外力的催促下,它從一端進入,一端輸出,中間千轉百折。與切割不同,雖然這也是一種穿越,但是也是一種包裹。
像一束陽光,到達花叢,穿越花刺,一些粒子保存下來,附著在那些花瓣葉刺上,一些粒子反射回去,帶著曾經穿越花叢的過往、溫度,完成一種回歸。只是,它還會不會來?越過了這一瞬,這一分,這一時,這一天,這一季,春天會來?冬天呢?
夜間鄰居說話聲音穿墻而過,像一些柔軟的刺。我本愚鈍,更不要說肉眼難及電子眼,看不到這些聲刺的穿越途徑,許,是繞了彎。隔壁的聲音倒是息了。現在是白天。想來,有些穿越,有些刺的行止也是夜行晝歇,或相反。說來也是,陽光只在白天有,只能在白天完成一種穿刺。夜晚,只能是月光星光了。只是月光星光的穿刺,要隱忍得多、詩意得多,像是某種陰謀報復。那些刺,那些穿越,讓人想起魯迅先生,想起他燃起的煙,想起他暗夜中“哧哧”的笑。
水還在響,壓力明顯增大。夜里熱,于冬季里,這種熱本是好事,可是,溫度太高了也不行,鼻子喉嚨發干,睡著不舒服,還是開開窗得好。想來,人筑屋開窗,不就是為了陽光嗎?雖然,陽光能直接透過玻璃,這樣的一種開明,好過那些暗刺的穿越,好過那些切割聲。
去超市里買玫瑰花喝。這種玫瑰花小巧得很,花生米大小。我問售貨員,這花這么小,是不是街上賣的那種?她說不是,是專門的品種。
我以字為莖,站成一株玫瑰刺,等春天,等陽光的穿越。
責任編輯:蔣建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