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令人心癢癢還是牙癢癢的小動作,都是每個人自我放大后對他人“宣判”的結果。喜歡或討厭僅在一念之間,想要客觀公正地“識人意、不自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可不是在測試摸鼻子就表示撒謊的微心理,我們談論的是人際互動中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動作”。比如男士替女士遞紙巾、開車門,它討人歡心,有時卻并不一定是示愛;再比如男士不幫女士拿重物、撐雨傘,它令人反感,有時卻并不一定是使壞。這些小動作為何會讓人做出可能并不客觀的判斷卻仍易堅持己見?到底是我們讀不懂還是沒善用?
誤會讓人糗大啦
作為一個依賴社會系統的自然人,每天都要與無數人打交道,然后通過對方的行為舉止進行辨別和判斷,哪些只能是泛泛之交,而哪些又可能是親密友人。但最容易使我們先入為主下結論的,往往是對方那些不經意的小動作,畢竟察言觀色是人類的天性。而我們也更樂意做個“懂事”的聰明人,由此揣測對方意圖,進行下一步盡可能準確的回應。
不過,事實卻證明我們并非次次都聰明絕頂,一些經過我們視網膜傳遞到大腦進行識別后確定下來的小動作,也會出現相反的結果,甚至帶來不小的尷尬和麻煩。
在北京一家演藝傳播公司做市場推廣的安佑琪,接受采訪時就講了一段她的類似經歷。“他是我同事,很好的拍檔,由于負責執行跟進相同的案子,我們就有很多‘在一起’的機會。一起加班,一起出差,甚至一起吃飯什么的。接觸越久,我就越覺得他對我有意思。比如加班時他會適時地幫我沖咖啡,吃飯時他會點我喜歡的菜,出差時也會提前出門打車到我家樓下來接。我當然很享受這些‘服務’了,而且無比確定,他一定是喜歡我。”
“上周我感冒,他在我桌上放了一瓶說是親戚從日本帶回來的特效藥,下班時我終于忍不住問他是不是愛上我了。結果你猜他說什么?他哈哈大笑著說,這只是出于‘戰友般的關懷’,就像哥們兒一樣,況且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我當時就滿頭黑線,場面那叫一個尷尬啊!”
聊完這段, 安佑琪還夸張地做了個捂臉搖頭的動作,連說這次真的糗大了。
盡管這是安佑琪的個案,但這種誤會在人們身上發生的幾率卻并不小,特別是女人,在有“眼力見兒”的美德的男人越發稀缺的環境下,一張及時塞到手里的面巾紙,一個開車門的細節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加分效果,接著,令人發糗的誤會就很容易產生了。
只不過有些生性謹慎或更具有經驗的人,會更緩慢進行確認以免給雙方帶來尷尬,然而一旦發現是一廂情愿,就算對方并不知曉自己的心理活動,也難免會像安佑琪這樣自責。
習慣性從我出發
同樣的動作,不同的人解讀是不一樣的。經驗告訴我們,他人的每個行為都在傳遞一種信息,解讀他人的小動作可以幫助我們及時調整自己,比如有效讀取到對方的不屑一顧或者早已不耐煩就立刻停止當下談話。而如果信息被誤讀,這就說明我們正是上了經驗的當。
從行為心理學的角度而言,人們通過自幼吸收的各種信息來累積經驗,而中國人受傳統文化的影響,與人交往時往往擔憂太過直接會不夠禮貌,于是表達方式上更為含蓄,這就造成了一個行為可能有多種解讀的局面。
而誤會的產生,卻更迎合著人們的一種心理防御機制,也代表著潛意識的反應。我們總是過度關注自我,習慣性從我出發,即便總是提醒自己盡量客觀的人,也難免會在判斷他人時放大自我喜好和需求,這種防御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離喜歡的人近點兒,反之則離討厭的人遠點兒。
也就是說,不論我們誤會對方是自己的理想對象還是對自己有意思,都是因為對方所表現的行為恰好是我們重視的細節,或者說剛好滿足到我們的“審美”需求,這也就是為什么一個細心、謙和、有責任心的人更容易贏得他人好感的原因。
除了重視細節外,誤會他人還可能發生在自戀的人身上。他們總覺得自己是團隊的核心,人生經歷中總是被人喜愛、欣賞多過厭惡及看低,即便只是一句無關痛癢的客套話,他們也能自行發揮成在別人心里占據重要的一席之地。
但也并不是所有自戀者都這樣天性樂觀,其中還有些人可能是借此壓抑自卑。由于不能以正常方式滿足成就感,就干脆采取封閉式的自我關注,只取信好的外界評價來自我安慰及滿足的虛幻形式。于是,那些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親切小動作,也會被其放大為特殊優待,來滿足虛幻的價值感。當然,有喜必有惡,比起對方是不是喜歡我的糾結,常見的還有該不該抱怨那個看著自己跑過來卻關上電梯門的家伙?或者該不該責備那個看見我在飲水機前滿頭大汗地換水也不來搭把手的笨蛋?他們故意使壞、視而不見究竟居心何在?
惡意地揣度他人,多少會讓我們產生心理負擔。在善待他人的普世價值觀中,人們又會擔憂是不是自己不夠寬容(或自己做錯什么正不被他人喜歡),因為這些不足掛齒的小事、小動作就心胸狹隘,甚至氣還不打一處來。
而這也無非跟習慣性從我出發有關,當我們有需求而未被滿足時,未能執行的舉手之勞大概就會被放入公德與義務項大做文章,昭示的卻是來自小我的不喜歡。
缺乏經驗下的自私
并不是說令人生厭的小動作就值得被原諒,而是這些小動作背后還有另一層含義。
盡管不排除不施援手、沒有禮貌是討厭有需求者的可能,但這些行為并不見得都是在傳遞“離我遠點”的示威信息,很可能只是因為缺乏經驗而顯得自私。高軒就曾是這樣一個缺乏經驗的不受歡迎者。
在海口土生土長的高軒,家庭條件不錯,父母也格外溺愛。六年前大學畢業,通過熟人介紹進了一家外企。剛到公司,高軒寫郵件向同事介紹自己,但沒什么職場經驗的高軒既沒注重對他人的稱呼,也沒在落款處寫上自己的名字,于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接著,一位女同事請高軒下班后順路代送一份文件,高軒認為這并非自己的分內事,直接不耐煩地推開文件拒絕。讓部門同事更是認為高軒自私小氣,他的處境也相對孤立。
“當時并不是我不愿意幫助別人,而是太過自我,把事情分得很清楚。后來我才知道一個團隊不能這樣,每個人都需要相互協作,甚至私事上也可以與人方便,這樣才能促進人際關系的和諧。以前跟妻子相處時也是,每次陪她逛街都要經她提醒,我才意識到要幫她提東西。可能是從小父母對我比較溺愛,生活中很多這種小細節,我當初都留意不到。”
總是著眼小我,人們就會變得自私狹隘,不討人喜歡。原因可能來自父母的教養方式,還可能來自曾經受到過創傷,不愿再有相同遭遇而采取的自我封閉措施。
25歲的王玨有個大自己兩歲的堂姐,從小,親戚就愛拿她們比較,認為王玨不論哪方面都比堂姐弱,還經常被家人批評蠢、笨。她說:“一跟人接觸我就感覺緊張,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結果越緊張就越錯。后來就養成了回避習慣,認為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所以對誰都總是一副低頭含胸想讓人對我視而不見的樣子。”
擁有不愉快的經歷與記憶,直至成年后在與人交往時選擇趨避的消極行為,也不得不說是缺乏一種無法正確看待自我的經驗。說來雖然牽強,但在他人面前無法真實地表達自我,也屬于私念被放大下的某種自私,或者幼稚。
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論令人心癢癢還是牙癢癢的小動作,都是每個人自我放大后對他人“宣判”的結果。喜歡或討厭僅在一念之間,想要客觀公正地“識人意、不自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社會學家喬治·赫伯特·米德曾說:“當我們能夠想象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時,自我就出現了。當我們進而能夠修正自己的行為,使之符合我們所知覺到的他人的期望時,就成了社會人。成熟就是這樣一個從自我中心不斷社會化的過程。”
這就得出了一個有趣的結論,因為喜歡而誤會,或因為討厭而誤會,都是不成熟的表現。而為此自責自己太笨,就更得不償失。相對于錯誤放大個人受歡迎程度的誤讀,比如總覺得對方的親切是因為傾慕自己,不妨嘗試矯正自己的被需要感。告訴自己“我并不特殊”,在對方未明確表達意圖之前,任何有好感的小動作都屬于模糊范疇。
如果擔心是對方太悶騷不敢明示,那么揣度時,請一定注意周邊,看看那人對別人態度如何,親切如常的話就別胡思亂想。同時也要注意一些喜歡玩曖昧的高手,對方可能真有意思,但不代表打算負責,于是故意模棱兩可以便隨時進退,而聰明人絕不會去蹚這渾水。
對于不懂得照顧他人感受的經驗缺乏者,我們不妨更寬容些,則很容易發現這跟故意使壞的本質區別。要懂得別人沒義務時時“揣摩圣意”并為我們進行調整的道理,而如果這人恰好又是必須與之相處的同事、朋友、伴侶,一味厭惡只能讓自己長久難受,力所能及但不趾高氣揚地施以援手才是使關系融洽的正事。
而且,他人的不足,也正好是照亮自身的鏡子。因此也要提醒那些過于自我和害怕做錯的人,你們讀取別人的小動作時,大概會出現大量“針對”、“不屑”、“冷漠”和“拒絕”等信息,著急埋怨他人和自我否定都不能令自己走出小世界,想想這些事為什么會發生,別害怕改變,而且他人有討厭我們的權利不是嗎?懂得反觀和調整才有轉機,也才不會總是自憐。
每個人都是在與外界不停地互動中漸漸意識到他人的存在,對于正確讀取他人小動作的含義,這才只是個起點。真正的成熟不是能夠“橫看成嶺側成峰”,而是懂得“遠近高低各不同”。
“我喜歡你”的小動作
肢體部分 當對一個男人產生好感,女性會通過摸頭發或歪下頭這些嫵媚的動作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如果打算有進一步接觸,那么她會舔嘴唇。這是號稱有40年“男女好感度”相關研究經驗的專家說的。而男性則會在不逾矩的權衡下,選擇想要牽女性的手。
試探部分 見面時目光飄忽興趣缺缺,分別后又很快打來電話噓寒問暖親熱不已。毫無預兆地發些約會圣地甚至婚紗的圖片及資訊給你,就好比不約你,但卻興致勃勃地告訴電影院上了哪部新片,哪里又開了新餐廳等。
溝通部分 發短信,只要聊天軟件上的頭像亮著,必定找你說話,發現好玩的必定馬上和你分享,或緊跟你的微博每條必評;總是把你當做依賴對象傾吐秘密,渴望被你了解及獲得你的支持。
情調部分 巨細不分地記住你喜歡的事物和興趣,買來送你,也和你一起體驗并表示真的很有趣;精心設計一段旅行,目的地肯定是你喜歡的,然后迫不及待地邀請你同游;讓你最后只能感覺到,吃飯看電影送花開紅酒什么的都弱爆了。
真情部分 抱怨你和其他異性相處的時間太長,或哪些行為很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