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沃爾夫岡·顧彬(Wolfgang Kubin),1945年12月出生于德國下薩克森州策勒市,著名的翻譯家、作家、漢學家。1966年入明斯特大學學習神學,1968年轉入維也納大學改學中文及日本學,1969年又轉到波鴻大學專攻漢學,1973年獲漢學博士學位,其博士論文是《論杜牧的抒情詩:一種解釋的嘗試》。1974年遠赴日本,在那里,顧彬看到了中國唐朝時期的景象——中國文化幾乎無處不在,遍地都是中國式的建筑,中國的書畫……1975年,作為中德互換交流生,顧彬第一次來到他向往已久的中國。1977年至1985年回國任柏林自由大學東亞學系講師,教授中國二十世紀文學及藝術。1985年起任教于波恩大學東方語言學院中文系,現為該校漢學系主任、教授。
“四十年來,我把自己全部的愛奉獻給了中國文學”,顧彬在《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序言中這樣寫道。他以德文、英文、中文出版專著、譯著和編著達50多部,如《中國文學中自然觀的演變》、《中國古典詩歌史》等。合編、主編或翻譯的著作和文學作品主要有:茅盾的《子夜》、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記》和《百花齊放》、巴金的《家》和《寒夜》等。1989年起主編介紹亞洲文化的雜志《東方向》,及介紹中國人文科學的雜志《袖珍漢學》。2002年開始主編十卷本的《中國文學史》,并撰寫其中的《中國詩歌史》、《中國散文史》、《中國古典戲曲史》及《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
年近70歲的顧彬用連篇的譯作、幾百場大學講座,不計名利和精力地向西方出版社推薦他心目中的漢語佳作。他對《南方周末》記者這樣說:“我的內心里一直有一個呼救的聲音。很多西方漢學家對中國當代的文學不屑一顧,很輕視。如果我放棄了,德國就沒有人研究中國文學了。這個聲音促使我不斷地自我拯救,將中國文學的研究進行下去?!?/p>
然而,回顧近年來中國媒體對這位德國老頭的報道,詰責卻多于褒獎,甚至有反對者給顧彬套上了“文化沙文主義”的帽子。2006年他接受“德國之聲”采訪時說的一些話,被某些媒體炒作成“中國當代文學是垃圾”,以至于一些原本和顧彬有來往的中國作家,都與其明顯保持了距離。對此顧彬略帶反感地說:“我無所謂媒體怎么說我,無所謂制造什么公眾形象,我來這里不是為滿足媒體需要的?!?/p>
顧彬對于中國當代作家,一直持有一個批評意見——外語太差,既不能和外國同行溝通,也難以讀懂原汁原味的世界文學精品。在他看來,這種能力缺失有礙中國當代文學的傳播。為此,顧彬開出了一張處方:學好外語;尊重傳統;學好中文;不要急于把作品拿出來發表,就讓它在抽屜里鎖上20年;不要親近市場;敢于發出自己的聲音;但不要把自己看得很高。
顧彬也不認同中國學者提出的“用中國的方式研究中國,用西方的方式研究西方”,但他也同樣批評歐美學者單純采用西方價值觀和思想體系研究中國。
在被問及好作品的標準時,顧彬不止一次地說,作家應該嫻熟地掌握語言,必須有思想,要創作屬于他的形象。一個作家的作品銷量高,未必是個好作家。
他還對中國圖書在德國的營銷提供了建議。他認為,中國文學作品在德國的譯介情況非常好,虹影、衛慧、莫言、格非的小說,至少能賣到幾萬本。從德國讀者和出版商的角度來看,中國的出版物存在一些問題,這些問題會直接影響中國書籍在德國市場的銷售。最直接的一個問題是,書籍的封面裝幀不夠精美。在德國書籍市場,如果想成功的話,最重要的一點是書應該看起來漂亮,封面要具有吸引力。
(孫敬鑫)
責編:吳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