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城拉薩,太陽從升起到落下,一直熱情似火,我在清晨天未亮就出門跑步。
某日,當我穿過宗角祿康公園東門口,準備向公園里面跑去時,借著月光,發現公園中央,新增加了一大批花卉。一品紅正值茂盛,紅通通的,煞是喜人。我停下腳步,并暗自尋思“這么多一品紅,少了兩盆也無所謂。私人照料下,也許會更茂盛”。
我瞄準了2盆,又研究了撤退路線。次日清晨,我拿著袋子跑到公園里,剪開攔著花盆的繩子,整理,裝袋,走人。當我拎起袋子竊喜,準備跑步離開時,值勤的小武警,拎著槍,朝我這邊走來。在晨曦的朦朧中,我驚呆了,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我腦子迅速轉動著:該怎樣應付武警?袋子該怎么辦?藏,來不急;跑,更來不急。
突然,我看到腳旁有一支煙,有了主意。我深呼吸,決定走步險棋。我把袋子放一邊,撿起香煙,放在嘴里,扭腰,走貓步,扮做嫵媚狀,沖著小武警的方向迎去。
借月光,一看我這樣,小武警倒不知所措了,停下腳步原地不動。我扭腰走向前,極盡溫柔地說“當兵的,借個火”。
小武警警惕性的后退了兩步,一言不發的打量著我。幾秒后,他突然一轉身,連走帶跑地迅速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我長吁一口氣,拎著袋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公園。
2011年春季清晨4:30,我跑過北京奧森附近河邊,一位潦倒的拾荒者直愣愣地盯著我。我跑得寂寞著。終于偶遇一個觀眾,而且還是異性,長相還很犀利。我調整跑姿,滿心歡喜跟他打著招呼:早上好!他回:Hello!
一聲“Hello”,我震驚了。連丐幫都走國際化路線。第二天還是那位拾荒犀利哥。他趴在白色的橋墩上向河里看。我跑過,他轉頭看著我。我有些疑惑,以為看我的礦泉水。“給你,沒開封?!彼斐鍪?,指向河面讓我看,“水里的日出,多好看。”
在這座擁擠浮燥的城市里,與這個也許朝不飽夕、居無定所的拾荒男子,并肩看日出。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日出再美,也不及我身邊這個處于窘境,但依然保有美好心境,綻放生命之美的流浪男人。
那天,天暗沉沉的,西方是一片鐵青,東方微有些黃暈,整座城市,莽蒼一片。前夜,剛下過雨。清晨的河面,霧靄一片。
待朝旭漸漸露出端倪,天空立刻放晴,烏云散盡。河面那邊,一位短跑打扮的女人,順著一位拾荒男人指點的方向,看那人生的日出...
每當感覺生活艱辛快堅持不下去時,我都會想起那天早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