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陽光依舊突然闖入
這小小的窗,以及能透過風的縫隙
依舊被冰和陽光封堵著
我還是像去年遇到的那陣寒流那樣
蜷縮在黑暗的墻角,梳理骨頭
或者一盆解凍的骨血,之后戰栗
或許,圓月
就在這正午的天堂,或許
天堂的云朵正在向著故鄉的方向
或許,故鄉的親人啊
正在祖輩的墳頭翻開凍土
種植一株千年長青的柏
陽光下,那個醉酒的人
突然從一棵枯萎的草中站起
向著陽光和冰共同鋪就一條道路
踽踽前行,半醉半醒
春天,太過突然
我依舊像在去年的秋末那樣
遇到了一陣突然的寒
抖動著肉體和肉體之外虛無的靈魂
或許,能像一株春暖的花
在內心隱秘處盛開
冬 至
太陽垂直,在南回歸線的上空
大雁正成“人”字飛過
那片徜徉的烏云再次被時間拋在身后
白雪不會在這個正午降臨
根,卻依舊在封凍的泥土里延伸
眾多的影子在凜冽的風里逃離
向著一粒閃爍的塵埃
冬至了,薄弱的陽光下
一輛鐵質的車艱難地碾過
大地溫暖,另一只腳或者四只腳
被兇猛地追趕,倉皇逃竄
我還看到被時空遺忘的那片黃葉
在風里褪去金色,如大地一般的黑
擊中那個從黑夜走來的人
一只可憐的羔羊
繼續逃竄,裹著還未結冰的血
以及,像黑鐵一樣堅硬的二百零六塊
骨頭,瘋狂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