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大盜是怎樣“煉”成的？

日前，原內蒙古乾坤金銀精煉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宋文代涉嫌挪用公款和貪污犯罪案經過內蒙古巴彥淖爾市中級法院的審理，進行了一審公開宣判，宋文代被判死刑。

巴彥淖爾市中級法院依據公訴機關對宋文代涉嫌挪用公款和貪污犯罪的7項犯罪事實的指控，通過依法公開審理，認為宋文代身為受國家機關委派從事公務的國家工作人員，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利用職務便利，侵吞、騙取公共財物價值6500多萬元，情節特別嚴重，其行為構成貪污罪。宋文代利用職務便利，三次挪用公款2100萬元，進行營利活動，構成挪用公款罪。

宋文代被抓時，正忙著裝修即將開業的金銀珠寶店，而這個店是用來銷贓的。此時，他已經貪占了公司黃金約60公斤、白銀1.4噸，當然還有數千萬元贓款。內蒙古檢方40多名辦案人員長達一年多的偵查，不僅捉住了這個“黃金大盜”，也揭開了他的發跡內幕……

劣跡斑斑的“黃金大盜”

2012年6月10日，呼市東郊如意開發區章改營鄉根寶村村外，一處大門緊閉的別墅，隱約可見房頂處的水塔。這套別墅就是乾坤金銀前董事長宋文代的家。乾坤金銀一位有16年廠齡的老職工說，別墅的水塔里面曾藏匿大量白銀。

乾坤金銀位于別墅北3公里，如意開發區的四緯路與車站前路交叉口。此地位于郊區，周圍不是空曠的工地，就是疏疏落落的居民樓，只有鎏金招牌和站崗守衛的武警，使乾坤金銀顯得與眾不同。

該企業是中國人民銀行金銀精煉定點企業，曾在國內金銀精煉提純行業排在前列。但現在卻每況愈下，“還在維持生產，開一會兒停一會兒，艱難度日。”上述老職工痛心地說。

今年6月初出版的《求是》雜志，刊登中紀委書記賀國強在加強基層黨風廉政建設座談會上的講話稿，賀國強點評該案件為一起“巨貪吃垮企業”案件，指出“宋文代涉嫌貪污5290多萬元、黃金58.9公斤，挪用公款2100萬元，使這家幾度被評為\"中國黃金行業之首\"的大型國有企業瀕臨絕境”。

一面是瀕臨倒閉的國有相對控股企業，一面是家藏巨金的董事長“黃金大盜”宋文代的丑聞從此昭告天下。宋文代1962年出生，2002年3月起擔任乾坤金銀董事長、總裁，2008年5月宋文代被撤銷董事長職務，改任乾坤金銀監事會主席。2010年下半年，宋被內蒙古自治區檢察院控制；2011年，被以貪污罪、挪用公款罪提起公訴；2012年5月底，此案在巴彥淖爾市中院開庭審理。

據調查，宋文代玩轉空手套白狼的伎倆，挪用公款成立自己控制的呼市圣坤礦業有限公司（下稱圣坤礦業）、赤峰市金旭隆金銀產品有限公司（下稱金旭隆公司）、內蒙古牛元農牧業產業化開發有限公司（下稱牛元公司）。

之后，宋文代藉乾坤礦業之名，或作為招牌，以礦業開發為誘餌吸引外部投資，伺機火中取栗；或借殼運作，承攬項目中飽私囊；或作為犧牲品，利用同業競爭掏空企業。而最終獲利，均流入了上述三家公司。

在諸多犯罪行為中，有關東伙房金礦的情節頗為重要，新華社報道稱，宋文代最大的一筆貪污款即由此而來。東伙房金礦位于呼市北部不遠的武川縣，原由武川龍泰礦業有限公司（下稱龍泰礦業）控制。2004年開始，宋文代開始在東伙房金礦做起了文章。

他首先拉來投資者，即澳門三陽財團。《關于研究乾坤公司與澳門三陽合作事宜的市長辦公會議紀要》（辦公會議【2004】47號）顯示，呼市政府決定，擬將乾坤金銀30%股份（即呼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19%國有股和如意開發區管委會持有21%的集體股之和的75%）轉讓給澳門三陽財團。

呼市審計系統一份形成于2008年的審計報告顯示：2005年3月，乾坤公司向工行呼市如意支行貸款2500萬元，由澳門三陽財團為其擔保。該款名義用于黃金原料采購，但實際卻做了其他用途。在獲得貸款的當天，3月22日，乾坤金銀向龍泰礦業匯入1420萬元，剩余部分購買黃金后轉交澳門三陽財團。當年9月，該款項由澳門三陽全額提供償還。

由此看出，實際上，乾坤金銀實際上獲得龍泰礦業的1420萬元，是由澳門三陽財團承擔的。這自然是澳門三陽財團獲得乾坤金銀30%股權前需支付的代價。

但是，澳門三陽財團卻遲遲未進入，實際上，這個股權變更計劃至今也沒有實施。而彼時宋文代卻加緊了一系列的動作：

2005年5月，宋文代挪用300萬元公款，注冊成立呼市圣坤礦業有限公司（下稱圣坤礦業），宋文代持股15%（后通過兩名親屬100%持股），并為實際控制人。新華社報道稱，圣坤礦業“接管了該金礦，又過了兩個月（2005年8月編者注），宋文代將金礦以4150萬元轉賣給北京德潤公司，輕松漁利2530多萬元”。

圣坤礦業工商資料顯示，2005年8月，北京德潤逸生珠寶首飾有限公司進入圣坤礦業，持股52%，后于2008年4月完全退出。乾坤金銀前任董事長吳根喜（宋文代的前任）指出：“實際上東伙房金礦并沒有多少資源，宋文代設計了一個騙局，先后進來入股投資的企業都上當受騙了。”

金旭隆公司也是宋文代挪用公款注冊成立的。據上述審計報告顯示，2006年末，金旭隆公司代理了乾坤金銀的精煉提純業務，雙方還簽訂有合作協議，金旭隆公司使用乾坤金銀的品牌加工生產，并在上海黃金交易所以乾坤金銀的品牌進行黃金交割。金旭隆公司的全部利潤歸乾坤金銀所有。

協議規定得冠冕堂皇，實際上乾坤公司從未收到任何“利潤”。金旭隆公司通過做假賬，連年虧損，無利可交！

2003年，乾坤金銀獲得內蒙古呼倫貝爾市劃撥的2.9萬畝土地，宋文代將土地使用權變更至牛元公司名下，將土地租賃他人經營，獲利1700多萬元。

上述審計報告顯示，宋文代任董事長期間（2002年至2008年），乾坤金銀累計經營虧損6328萬元，公司凈資產由2011年的5839萬元，減少到2008年5月31日的—544萬元。

老職工反映，1990年代，工人平均月工資都能拿到2000元以上，現在最多只能拿到1500元左右。“那時候物價什么水平，這時候是啥水平，能比嗎？”

在董事長職位爭奪戰中勝出

顯然，在宋文代離任前，這個企業已被他掏空了。而翻看宋的簡歷，他長期在軍隊工作，在進入乾坤金銀之前，任職于內蒙古自治區高級法院。由法院系統公務員，直接當國有相對控股企業的領導人，人生跨越實在是太大了，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宋文代的墮落不是他當董事長之后才開始的。經調查，他進入乾坤金銀并控制該企業的過程，比起他貪污、挪用公款的犯罪行為，更令人震驚。這個過程，裹挾著體制弊端與個人野心，更能體現時代的烙印。

現年69歲的吳根喜，1987年以團職軍官轉業進入當時的中國人民銀行內蒙古分行下屬內蒙古金店工作（乾坤金銀前身），1988年任金店經理，1991年任人行內蒙古分行下屬內蒙古貴金屬冶煉廠廠長。1999年，金店和冶煉廠合并改制，任乾坤金銀董事長。

2001年2月，因乾坤金銀下屬金店的增值稅票存在問題，一名業務員被內蒙古國稅、公安部門調查。“我們公司跟業務員簽訂有協議，誰出問題誰負責，這個問題完全是業務員個人問題，公司沒責任。”吳根喜說。最終業務員遭到刑事處罰，但乾坤金銀沒有受到任何行政或刑事處罰。

但是當時的吳根喜擔心問題得不到公正解決。2001年3月，經人介紹，吳認識了同為軍隊出身的宋文代，宋對公檢法熟悉，吳就請他協調關系，公正解決稅票問題。應宋文代的要求，吳答應宋以后可以合作，宋如果愿意的話，“可以到公司上班”。當時吳根喜尋思著將來給宋文代一個副職崗位。

2001年5月，宋文代還聯系醫院的關系，送吳根喜到青島等地看病、療養。其間，宋向吳提出，希望乾坤金銀聘其為副董事長兼總經理，并以自己控制的章改營鄉根寶村237畝土地使用權（權屬問題存在爭議）入股。吳根喜以不符合公司程序等問題拒絕了。

“宋文代還勸吳根喜：“因為稅票問題，機場、火車站、碼頭已經貼了你的通緝令，你得去國外躲躲。” 吳根喜說：“我聽到后，就去機場買了飛機票飛北京，然后坐火車回來，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被通緝。”

彼時吳根喜開始覺得宋文代動機不純，但兩人還保持著合作關系，尚未撕破臉皮。2001年6月初，吳根喜在國稅部門會見了相關人員，當時公安經偵人員也在場。應國稅部門人員的要求，吳根喜寫了一個委托書，內容為委托宋文代處理公司稅票問題。吳說，當時要求自己寫委托書的國稅部門的人，是宋文代的戰友，兩人關系很好。

吳根喜說：“后來，這份委托書的內容被他們篡改成‘宋文代全權行使法人的一切權利’。”

有了這份“委托書”，宋文代就悄悄出招了，將吳根喜取而代之。

2001年10月，在公安部門的要求下，因單位涉嫌犯罪，作為法人代表的吳根喜還在公安部門的要求下交了5萬元取保候審保釋金（于2003年1月退還并解除強制措施）。

據吳根喜介紹，2002年1月25日，乾坤金銀的法人被變更為宋文代。之后，2002年3月4日，宋文代又被“選舉”為董事長。

2002年3月8日，吳根喜收到相關文件，得知自己已經不是公司法人和董事長了。

幾天后，吳根喜到工商局反映問題，工商局的相關領導告訴他：“內蒙古解決不了你這個（事），你往上找吧。”

兩人糾葛由此產生。

好端端的企業由盛而衰

從乾坤金銀發展階段來看，分為改制前的創業起飛階段；改制之初的成熟穩定階段；后期的衰敗階段（2004年以后）。

乾坤金銀原是人行內蒙古分行下屬企業，當時全人行系統僅有兩家這樣的企業。在創業起飛階段，吳根喜最有發言權。“剛來乾坤的時候（1987年），三十幾個人，就像個小作坊，沒有生產原料，經營困難，我沒辦法，搞科研，創辦金銀冶煉廠，后來發展成國際品牌。”吳根喜說：“黃金白銀交易所的成立有我的一份功勞，成立黃金白銀交易所還是我向中國人民銀行建議的。”

目前乾坤金銀是上海黃金交易所的會員單位，其核心產品“乾坤”牌國際標準金、銀錠分別獲得倫敦黃金市場協會優質交易錠資格，為國際市場免檢產品。這些成績基本上都是在吳根喜時代取得的。

1990年代后期，國家政策規定銀行不能經營企業，該企業便從人行內蒙古分行剝離出來。

1999年，股份化改制之后的乾坤金銀成立，當時，其國有股19%由內蒙古股份制企業管理協會持有，集體股21%由原內蒙古金店工會持有，自然人股60%，由233名職工持有，管理層持股比例稍大。

改制之初的企業發展也較為穩健，甚至在宋文代進入不久的2004年，該企業的業務收入還有18.7億元。

但是，由于宋文代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中飽私囊上，管理不善、內控制度不健全，2004年以后，主業經營弊病百出。

2007年2月至2008年3月，為彌補在境外違規進行白銀期貨交易的損失，乾坤金銀以低于采購成本的價格向美國一家公司出口白銀，賬面損失2500多萬元；乾坤公司的白銀現貨也存在銷售價格低于成本價的問題，由此虧損470多萬元。另外，宋文代管理期間，造成乾坤金銀的對外投資損失、金銀加工損耗、黃金白銀存貨短缺等合計約5000多萬元資產損失。

相反，在企業滑坡期間，乾坤金銀的國有色彩卻越來越重。

上述2004年6月的呼市市長辦公會的會議紀要顯示，19%的國有股由呼市經濟技術開發區持有，21%的集體股由呼市如意開發區管委會持有。說明，至少在2004年6月以前，乾坤金銀就已完成了股權變更。但文件顯示如意開發區持有的仍是“集體股”。

另據上述審計報告顯示，截至2008年5月底，19%國有股仍為呼市經濟技術開發區持有，呼市如意開發區管委會持股21%，其余60%股份為186名自然人持有，其中宋文代持股9.32%。該文件中如意開發區持有的21%股份，已經去掉“集體”兩字，到底是集體還是國有，語焉不詳。

“這個過程可以看做政府被宋文代綁架了，宋文代利用強勢國有股東的便利，攫取私利更加方便。”一位知情人士說，“相應的，正因為其國資色彩濃厚，宋文代貪污、挪用公款等涉嫌罪名就容易認定，這些犯罪主要是針對國有企業人員或國家公職人員的。客觀上看，他等于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

自己被套牢時，宋文代渾然不覺，反而愈加變本加厲地放縱私欲。就東伙房金礦投資一事，繼澳門三陽財團、北京德潤撤出后，一家浙商也通過乾坤金銀進入他的圣坤礦業，結果也“被失敗”了。

“這名浙商發覺自己被騙，宋文代答應他入股，但不兌現，資金也長期不退款。結果浙商向中央有關部門反映，浙江籍的全國人大代表也聯名反映，宋文代才被拉下馬。”呼市當地一位官方人士承認，宋文代出事確系浙商向中央的連年告狀。

“他耽誤企業十年，也耽誤我十年！”吳根喜說，這十年，他一直在抗爭。

吳根喜2003年被強制退休，享工人工資待遇，每月1400多元。之后，他屢次上訪，材料積累了幾麻袋。隨著宋文代案件的進展，吳根喜當年訴宋文代和內蒙古自治區工商局的案件也獲得再審。

突破底線的招商招來的是“大盜”

近年來，各地政府急于招商引資，有的地區甚至給各級領導“人人頭上壓指標”、“招商引資一票否決”，不少地方為了招商，突破國家政策法規，把土地、礦產資源等作為籌碼吸引投資。

“黃金大盜”宋文代實施犯罪過程中，多次得到個別地方的配合與支持。2003年，宋文代與內蒙古呼倫貝爾市某旗協商，由乾坤公司在當地投資發展養殖、肉牛加工等產業，希望政府配套土地。領導們喜出望外，很快劃撥土地2.9萬多畝，這在“撒下種子就能收”的呼倫貝爾地區，是一筆令人垂涎的巨大財富。宋文代立刻想把這塊屬于公司的肥肉吞到自己肚里，他借口呼和浩特市政府不允許乾坤公司搞金銀之外的業務，將土地使用權變更到他挪用公款成立的個人公司名下。此后，宋文代將這些土地租賃給他人經營，將1700多萬元租賃費據為己有。用同樣的手法，宋文代以乾坤公司名義在赤峰市投資，讓個人注冊的金旭隆金銀產品開發公司，享受到政府免交土地出讓金、無息借款800萬元等優惠政策。

辦案人員分析，如果離開個別地方領導的“協助”，“黃金大盜”宋文代的一些犯罪行為很難實施。他說：“宋文代的最大一筆貪污款，是倒賣金礦獲益的2500多萬元，這個金礦原本是政府為引進澳門某投資公司協調低價轉讓給乾坤公司的。”2004年，呼和浩特市政府為把乾坤公司做大做強，引進澳門某投資公司，雙方達成協議：乾坤公司將部分國有股份轉讓給該公司，同時承諾優先配置黃金探礦權、采礦權給新組建的乾坤公司。

由于個別地方官員突破了礦產資源管理“底線”在先，眼瞅著桌上這塊肥肉的宋文代就更沒了“底線”。檢方的調查顯示，在有關地方“協助”下，2005年3月，乾坤公司以1500萬元低價收購了呼和浩特市武川縣東伙房金礦。3個月后，宋文代從乾坤公司挪用300萬元公款，為自己注冊了一家公司，接管了金礦。又過了兩個月，宋文代將金礦以4150萬元轉賣給北京德潤公司，輕松獲利2530多萬元。

監管不到位“家賊”猛于外盜

尤其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宋文代把一家優秀企業搞垮之后，非但沒有被問責，還能渾水摸魚，大肆盜取企業資產。有關辦案人員說：“如果監管到位，宋文代的一些犯罪行為也很難實施。”

乾坤公司是內蒙古重點培育的20家企業之一，2000年和2002年兩度被中國企業聯合會、中國企業家協會評為“中國黃金行業之首”，企業最紅火時年度營業額達到30億元。乾坤公司所擁有的金銀精煉能力在行業內處于前列，并且擁有乾坤金店等金銀首飾銷售企業，在業內擁有很高的知名度。

就是這樣一家優秀企業，卻被宋文代帶入絕境。為了便于盜取企業資產，宋文代故意搞亂管理，公司走貨、接款等事務財務部門都不知道。作為一家貴金屬冶煉企業，乾坤公司多年不盤點，盡管日夜有武警把守，可是防了外盜防不了家賊，宋文代甚至指使親信把真金白銀源源不斷地搬回自己家里。2006年末，宋文代為了進一步盜取乾坤公司資產，居然讓乾坤公司與自己的金旭隆公司簽訂合作協議：將金銀冶煉業務交給后者，宋文代為了不給乾坤公司上繳利潤，通過做假賬使金旭隆連年虧損，無利可交。

“黃金大盜”宋文代把企業搞亂了、快垮了、職工就要下崗了，便抓住“機遇”提出改革方案。2004年，乾坤公司啟動內部人事改革，不少職工面臨下崗，董事長宋文代“善意”地表示，職工想退股，企業可以考慮回購，有61名對企業失望的職工以每股1元退股，而當時會計師事務所評估認定：乾坤公司每股凈值3.04元。同年8月，宋文代召開僅有少數股東參加的“全體股東大會”，偽造股東到會簽名和股份轉讓協議，將其中58名退股職工的460多萬股以每股1元的價格“轉讓”給宋文代。他還順手牽羊，把前些年企業股改時隱匿的部分股份收歸己有，每股1元。這一輪“改革”，宋文代生吞股份溢價約1050萬元，之后，他以1500萬元的價格轉讓變現，獲利940多萬元。

亡羊補牢警鐘常鳴未為晚

日前，內蒙古自治區紀委召開全區國有企業和部分國有參股企業黨員領導干部警示教育電視電話會議，通報剖析包括內蒙古乾坤金銀精煉有限公司原黨委書記、董事長宋文代在內的兩起企業領導干部腐敗案件，以案名紀，以案為鑒，教育企業黨員領導干部進一步增強遵紀守法、廉潔自律意識和拒腐防變的能力，自覺筑牢反腐倡廉思想防線，努力保持共產黨人的純潔性和先進性。

自治區黨委常委、紀委書記張力在會議上指出，宋文代等兩起違紀違法案件，影響惡劣，教訓深刻。從公仆到貪官有時只是一念之差，半步之遙。宋文代等人從國企主要負責人淪落為罪犯，既有他們個人價值觀錯位、利欲熏心的主觀原因，也有權力沒有得到有效制約和監督等客觀原因，還有外部社會環境因素的影響。廣大黨員干部特別是企業領導人員要以此為戒，常修為政之德、常思貪欲之害、常懷律己之心，始終保持清醒頭腦，遠離腐敗深淵，兩袖清風干事，一身正氣做人，為國有企業做強做優、科學發展作出更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