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在幾十年的語文教學中感悟到中學語文教材中有一些疑難問題尤其值得注意,如:
1.小說中的主人公并非只有一個。在以往的語文教學中師生們老是圍繞一篇小說主人公是誰的問題爭論不休,如《第二次考試》中的陳伊玲與蘇林教授,《七根火柴》中的無名戰士與盧進勇,《最后一課》中的小弗郎士與韓麥爾先生等。如今,在新課標的倡導下,針對這類問題,有了新的觀念,即小說的主人公不是唯一的。這樣,不僅避免了教師因為此類問題幾十年的無謂爭論,而且啟發了學生在閱讀文學作品時要多角度的分析與思考。
2.如何理解“素琴”與“絲竹”。在劉禹錫的名文《陋室銘》中有這樣的句子:“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這乍一看似乎有點前后矛盾,同是音樂之聲,“素琴”為何作者喜調,“絲竹”為何卻覺得“亂耳”呢?這一點在以往教材中是沒有闡釋到位的,而新版教輔書是這樣闡明的:“素琴”是適宜于個人自娛自樂的獨奏,“絲竹”則代表了當時大型場合下樂隊的合奏。這兩句其實代表了當時兩種截然不同人群的生活態度。作者當然喜歡前者。
3.那是“烽煙”而非“炊煙”。王維的名作《使至塞上》中的名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被近代學者王國維譽之為“千古壯觀之名句”。傳統教材將“孤煙”一詞注釋為“遠處獨起的炊煙”,而新版教材則釋之為“烽煙”。這個觀點筆者認同,理由是:炊煙輕薄易散,不可能“直”,烽煙則顯得粗壯、剛直,符合本詩所表現的荒涼、蒼茫的意境。
4、這個“世”字為何沒有避諱?所謂避諱就是指古代人凡遇跟君主或長輩的名字相同的字就用改字的方法來回避。比如說,漢高祖劉邦時期,人們稱“邦”為“國”,漢文帝劉恒時期,人們稱“恒山”為“常山”,唐太宗李世民時期,人們改“世”字為“卅”字,改“民”字為“人”字等等。例如語文教材《捕蛇·者說》的結尾處有個句子“以俟夫觀人風者得焉”中,人所共知這里的“人風”本為“民風”,就是因為避唐太宗李世民之諱。
既然如此,那么同一篇文章中“有蔣氏者,專其利三世矣”中的“世”字為何教材中沒有避諱呢?新教參是這樣詮釋的:原作品中確實是“有蔣氏者,專其利三卅矣”,將唐太宗李世民的“世”字改為“卅”字——這叫缺筆避諱法,但是在編入教材時,編者擔心我們現代的學生容易誤將“卅”字理解為“三十”,故反而改為“三世”而未用“三卅”。
錢力桂,教師,現居微安徽銅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