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體學和語音象征意義分析

摘要：文體學研究各種文體語言表達方式和效果，文體分析可以從語音、書寫、詞匯、語法、篇章結構等各個層面進行，語音象征意義研究也是文本分析的一個方面，分析的內容主要是語音所表達的意義，從文體學出發，討論語音象征的分類以及文體分析和語音象征。

關鍵詞：文體學；文體分析；語音象征

中圖分類號：I0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33-0157-02

一、文體學和語音象征

文體學研究各種文體語言表達方式和效果，從而能夠使英語學習者更好地理解各類文體的語言形式和內容，提高他們文體分析、欣賞和恰當運用的能力，文體學是研究如何在適當的場合使用適當的語言，使言語交際達到最佳的表達效果。“言語交際中的表達效果是由多方面因素決定的。它首先取決于一個人的語言基本功。語言基本功既包括對語音詞匯、語法等的掌握和運用，又包括對各種語言成分所具有的文體功能的了解與鑒賞。前者涉及正確使用語言的問題，而后者則是能否恰當使用語言的問題”。

國內學界的文體學研究，興起于新時期而繁榮于新世紀，20世紀初西方語言學研究的“文體學介入”和文學研究的“語言學轉向”，共同構成20世紀80年代中國文學研究“向內轉”的西學語境。文體學研究語言使用的規律，體現在語言運用的各個層面，如語音、書寫、詞匯、句法結構乃至篇章類型的選擇上。文體分析就是在語音、書寫、詞匯、語法、篇章結構等各個層面進行的。語音象征意義研究也是文本分析的一個方面，它是基于語音層面的分析，分析的內容主要是語音所表達的意義，這一分析角度突破了傳統的能指和所指的任意性理論。

二、語音象征的分類

語音象征可分直接語音象征（direct sound symbolism）和聯覺語音象征（synaesthetic sound symbolism）。Ullmann（1977）將直接語音象征稱為基本擬聲（primary onomatopoeia），將聯覺語音象征稱為次要擬聲（secondary onomatopoeia）。直接語音象征指的是，詞的聲音形象即語音和它表示的某種意義有直接的聯系。也就是說詞的語音是直接模擬人或事物發出的聲音構成的，基于這類語音象征的詞叫擬聲詞或象聲詞。

一般說來，英語擬聲詞可分為兩類。第一類只用于表示“聲音”意義。如模擬人聲：giggle（咯咯地笑），chatter（喋喋不休），mumble（咕咕噥噥），murmur（嘁嘁喳喳），scream（尖叫），snort（咂嘴）等；模擬動物聲：baa（羊叫咩咩），hiss（蛇叫嘶嘶），miaou（貓叫喵喵），moo（牛叫哞哞），neigh（馬聲嘶鳴）等；模擬物體聲：cars vroom（轎車嗚嗚），doors bang（門聲砰砰），engines chug（機器嚓嘎）等。第二類擬聲詞不僅表示聲音，而且還用來表示發出該聲音的動物或物體。如表示動物：baw-wow（狗），cock—a一doodle—do（[兒語]公雞），cuckoo（布谷鳥），quack—quack（鴨）等；表示物體：ack—ack（高射炮），kodak（小相機），ping—pong（乒乓球）等。擬聲詞的特點是表達形象和直接，讀者可以快速和直觀地感受到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毫無疑問擬聲詞在音表意方面作出了很大貢獻。很多英語文學作品使用了擬聲詞，比如Robert Southey在How Does the Water Come Down at Lodore中使用了很多擬聲詞，使讀者在讀這首小詩的時候更能體會水順流而下的情境。

聯覺語音象征（synaesthetic sound symbolism）指，由某個語音或某組語音的音響或發音特征而聯想到某種意義。比如，英語中不同的音表達了不同的意義和情感：一些音悅耳動聽，如，l，m，n，r，v，s，d；而另一些音卻相反，如，t，f，w，y，k，b，p，h，g，j，z。英語聯覺語音象征單位可以分為單個音表意和音組表意。人們認為流音[1]和鼻音[n]、[m]//在發音時幾乎沒有阻礙，所以比較柔和寧靜；/s/，/z/等摩擦音也相對柔和，它們常象征靜寂，所表達的象征意義通常與自然有關，如樹葉的沙沙聲rustling；而另外一些輔音，如爆破音[b]、[p]、[d]、[t]、[g]、[k]則比較生硬，他們通常具有短、快的象征意義。元音中短的前元音比較響亮輕快，而后元音/u：/、/u/和長的前元音/i：/則比較低沉。英語中有一些常用的音組，很多時候是輔音連綴，比如/bl/、/cl/、/gr/、/scr/、/sn/、/sl/等等，他們是重要的表意單位，都可以使人聯想到相應的意義，比如，/sn/與鼻吸氣或呼氣有關：snort：打響鼻；snore：打鼾，發鼾聲；sniff呼呼地吸氣；/-ump/有圓形之意：plump：圓胖的，豐滿的；chump：羊的厚腰肉；rump：臀部；hump：駝峰，土丘；tump：樹樁；dumpy：矮胖的；dumpling：餃子，矮胖的人；mumps：腮腺炎（脖子上隆起一疼痛腫塊）。眾多大詩人和作家，如Alexander Pope， Alfred Tennyson， James Joyce都認識到這一點并且善于運用音義原理來創作，他們的作品既有深刻的內涵又有音樂美，充分利用了音表意這個功能，使作品變得更豐滿。Tennyson就是代表之一，他的“The Eagle”是詩歌中非常具有音樂美的一首，同時也是詩歌中成功使用語音象征的典范。

Tennyson這首短詩的一個特點就是較多地使用剛硬的音，比如，第一行一共只有七個單詞，但/k/這個音就出現了四次；/g/，/p/和/t/也分別出現了一次，爆破音的發音短促而且有爆發力，氣流是沖出阻礙而發出音，這些音的使用充分體現了鷹的威猛和力量，同時也表明極具爆發力的鷹不畏懸崖的雄姿。類似這樣的運用在這首小詩里還有很多，充分體現了這位音樂詩人的卓越才華。

三、文體分析與語言象征

文體分析主要是從語篇出發，但語篇又包括不同的語言層次，不同的含義和不同的范圍。從語言層次來看目前的文體分析主要從語音、詞匯、句子和語義等各個層面進行。那么語音象征意義分析應該屬于語音層面的分析，在分析元音和輔音、重音和輕音以及音節和音位的基礎上還可添加對音的語音象征意義分析。劉世生和朱瑞青在《文體學學概論》這本書的語音與文體這一節中就論述了語音象征，認為語音象征分析應該考慮的因素是音長、音高、前元音、中元音和后元音、輔音的清濁、阻塞因和響亮度、語音感覺因素以及擬聲詞等七個方面。語音象征意義的分析進一步豐富了語音分析的內容，使語音分析更全面，更系統。比如我們在分析/l/這個音時除了介紹它是流音，它的發音特點是氣流通過舌的兩側沒有顫動之外，還可以說明從語音象征分析的角度看這個音表達的含義是美麗和喜悅。

文體分析還可以從語篇的功能出發，不同的語篇有不同的功能，有的語篇用作介紹，有的語篇用作說明，有的用來描述，有的用來宣傳或者欣賞，等等，這樣語篇被分成兩大類：一是實用文體，二是文學文體。在這兩大類文體中又包含了若干小類。比如實用文體又包含了科技、新聞、法律和廣告，等等；文學文體又包含了小說、詩歌、散文和戲劇。語音象征在不同的文體中被使用，那么文體學分析如果從不同的文體出發也可包含這類問題中語音象征意義的分析。直接語音象征在廣告文體中便有應用，例如，Rent a toot or buy a tweet，boom，zing，twang，tinkle，humor plink.這則廣告語中就有多個擬聲詞的出現。聯覺語音象征的應用是詩歌寫作的特征之一，也是聯覺語音象征出現頻率最高的文體。Edgar Alan Poe是著名的音樂詩人，他的詩歌“The Bell”就是語音象征成功運用的典范。他的四節詩講述了人生的四個階段——青年、婚禮、老年和葬禮，在第一節中，詩人描述的是快樂而且充滿希望的青年時代，作者較多地使用了悅耳的音素。這些音素包括：/m/（11次），/n/（9次），/l/（29次），/r/（6次），/v/（7次），/s/（9次），/ai/（9次），/i/（24次），等等。第四節表達葬禮，讀者被單調、憂郁和絕望所包圍。這一節最典型的特點是/tli/（5次），/lz/（5次），/taim/（9次），/elz/（30次）等音的重復。一個詩行中這些音的重復使這一節詩的情緒變得緩慢、沉重，形成一種哀悼的氣氛。

總結

文體學研究是語言研究的一個重要方面，狹義文體學指的是對文本的分析和研究，不同的文學體裁有不同的寫作風格。語音象征意義的分析可以著眼于不同的文學體裁，它在詩歌、小說和廣告等應用文體中都有應用，作者對音的精挑細選必然會使作品的內涵獲得了多渠道表達，同時也賦予作品音效。作為文本的閱讀者和分析者，我們不可忽略文本中一些音的語音象征意義，把語音象征意義分析作為文本分析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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