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信仰“禮法” 西方信仰法律

摘 要：人的確是有差別的。平民英雄從根本上說來說是正義的化身。中西法律信仰是有差別的：中國信仰“禮法”，西方信仰法律。今日中國社會較為缺少對現行法律的信仰，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日的法律制度不能深入人心而得到民眾的普遍信仰。這應該是今日中國進行現代化法治建設中的一個關鍵問題。

關鍵詞：中西；法律信仰；差異；法治建設

中圖分類號：D90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27—0114—02

人的確是有差別的。平民英雄從根本上來說是正義的化身。中西法律信仰是有差別的：中國信仰“禮法”，西方信仰法律。今日中國社會較為缺少對現行法律的信仰，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日的法律制度不能深入人心而得到民眾的普遍信仰。這應該是今日中國進行現代化法治建設中的一個關鍵問題。

一、平民英雄是秩序之外的正義的化身

前段時間，很偶然地在清華聽了一位知名教授的課，他主張“差別論”，認為人生來便高下有分，有些人注定達不到另外一些人的成就。于此，他還開了個玩笑，“有些學者，確實是厲害，拼了老命也超不過他們。不過一點都不嫉妒，反正還有一大票人永遠超不過我。”從這位老者風趣的談吐中，領略到了一份淡然的心態。

的確，人是有差別的。人們知道近代史上的思想家、改革家、史學家、地理學家和文學家魏源，卻不一定知道他同時代的另一位英才——石昌化。這二位在當年的縣試中因難分伯仲，被同時破格“拔置前茅，贊為雙璧”。第二年的府試，他們又分獲冠、亞軍。可是后來，石昌化感覺自己的學識與魏源還有一段差距，爭強好勝的他便開始給自己加碼。魏源讀到三更，我就讀到五更；魏源若讀到五更，我便讀通宵。如此拼命的他沒想到，“梅花未香苦寒枯”。由于過于勞累，石昌化患風寒引發癆病，進而嘔血。身體垮了，學業便無法再繼續。此位神童此后只能置身度外，坐看“風起云涌”了。

如此看來，人應努力但不應過于努力。但想說的是，人的確是有差別的。無論從出生起所攜帶的遺傳密碼來看，還是從后天成長環境的影響來看，每個人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生長軌跡。在此，需強調，同意“差別論”，不同意“宿命論”。“差別論”只是對“實然”狀態的一種肯定，它肯定了每個人之間起點的不一樣；而“宿命論”是對“應然”狀態的一種確定，它確定的是每個人的終點。肯定起點并沒錯，這是現實。而終點是無法確定的，“宿命論”嚴重忽略了人的主觀能動性。人是有意識的動物，他們既可改造自身，也可改造自然環境，因此這決定了起點到終點之間的過程。正是“起點”和“過程”，決定最后的“終點”。事物是發展的，“宿命論”以靜止的眼光來看待事物，所以，推倒它。

強調這兩個觀點的差別并非與本文無關。當我們拋棄“宿命論”的觀點來面對未知的終點時，作為正常人的反應是“期待它”，因為我們至少在開始是相信自己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得到想要的結果。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這個過程始終是保持希望的。至此，在感情層面上，社會對平民英雄追崇的基礎便產生了：平民英雄是希望的化身，是平民的精神寄托。為什么呢？

平民英雄是對階級的挑戰。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觀點主張，“私有制社會里最主要的就是占有生產資料和廣大無產階級之間的對立斗爭。”人是有差別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社會形成不同的團體；再加上人類以及社會動物的本性，每個團體便有了利益的特征，享有利益的多少決定了這個團體的高下。“馬太效應”使團體差別和差距不斷增加，形成階層。階層矛盾加劇，形成階級。世界上的資源是有限的，于是出現高階層打壓低階層，低階層反抗高階層的現象。通過統治階級的各種政治、經濟、文化手段的調控，只要階級矛盾尚可調和，革命不會發生，但斗爭不會停止。

人類追求幸福富裕的生活，人類有持之以恒之心。正如共產主義的最終理想所言：建立一個人人都得到“全面解放”、平等、自由與富裕的社會。在階級對立的社會中，大多數人都希望逃離被剝削的階級，然后進入到剝削別人的階級。不過現實是殘酷的。試想兩條軌跡。第一條：一位智商只有80的低能兒，出生名門，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洗禮，進入耶魯深造后創建自己的石油公司，最后成功當選美國總統。第二條：一位智商高達180的天才，經過各種老師和家長的吹捧洗禮，考入某知名大學，最后成功使用硫酸潑向狗熊，博得社會廣泛關注。兩條截然不同的軌跡是否讓你感嘆造化弄人？是的，從個體上說，的確是一種失落。但我們要面對的是社會現實。在多數有能力者無法“司其職，得所需”的情況下，這時一位能力超群者脫穎而出，一舉邁入上流社會，是不是猶如天使下凡般讓你腦中的小燈泡叮當一閃？唔，原來還有這種事，重獲希望了！這些天神便是平民英雄，諸如喬布斯，李宇春（其實平民英雄及其追隨者也分檔次）等。所以，在這個層面上，階級對立越明顯，平民英雄越受關注。

平民英雄從根本上來說是正義的化身。人是秩序的動物。博登海默說：要求人與人之間關系有序的傾向，主要可以贅述至兩種欲望和沖動，它們似乎深深地根植于人的精神之內。第一，人具有過去被認為是令人滿意的經驗或安排的先天取向。第二，人傾向于向一些情形作出逆反反應，在此類情形中，他們的關系是受瞬時興致、任性和專橫力量控制的，而不是受關于權力義務對等的合理穩定的決定控制的。此外，秩序還具有審美成分。最后，對秩序的追求還具有一種思想（智識）的成分，該成分從根本上講不源于心理，而是根植于人的思維結構之中的。這說明人對秩序的需求有各種心理根源和自然根源。秩序勉強可以與正義要素中的安全掛鉤，但在多數情況下，即使規則的存在有助于人們在處理人際關系時消除任性與偏見的極端表現形式，但是卻存在著這樣一種可能性，即規則的內容與運作仍是苛刻的、非理性的和毫無人道的。于是，博登海默又說，秩序只是一個容器，裝在容器里的正義代表了這個容器的基本屬性。關于正義，滿足個人的合理需要和主張，并于此同時促進生產進步和提高社會內聚性的程度——這是維續文明的社會生活所必需的——就是正義的目標。

所以，人們出于安全第一的考慮，總體上來說是安分守己、墨守成規的。而對一些現實的不公、社會發展的桎梏，大多數人選擇隔岸觀火，或者明哲保身。另一方面，他們也保持著過富裕生活的渴望，但僅放在內心。進而，我們可以說，階級對立的社會，秩序井然，但缺乏正義。那么，平民英雄的出現，便帶來了正義的希望。首先，平民英雄使自己的能力在社會上有了真切的體現；其次，他們獲得了相應的回報；最后，他們不僅促進社會的發展，也樹立起了精神的標桿，溫暖了老百姓的內心。如此看來，平民英雄是秩序之外的正義的化身。老百姓，可能無法說出正義的定義，然后，他們內心真正渴望的東西，正是正義。

當然，不可能人人都變英雄，英雄之所以為英雄，是因為他們為凡人所不能為。不過，試想，人們在社會中都能獲得展現才能的機會，得到相應的回報，人們還需要這樣的英雄嗎？人們恐怕只會認為，XXX的崛起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我愿意，也可以。階級對立消亡之時，人們不會有階級的意識，也不會再有所謂的平民英雄了。

二、法律是正義的化身，部分國人法制觀念不強

法律信仰是西方一貫的法治傳統。法律信仰在古希臘羅馬就開始萌芽，梭倫改革時認為“我是依照法律執行的，我使真理和權力結合，我有諾必行”[1]。蘇格拉底認為自己遵從法律是“和國家之間神圣的契約”。柏拉圖終于認識到：“如果一個國家的法律處于從屬地位，沒有權威，我敢說，這個國家一定要覆滅；然而，我們認為一個國家的法律如果在官吏之上，而這些官吏服從法律，這個國家就會獲得諸神的保佑和賜福。”[2]亞里士多德認為：“法治應該包含兩重意義：已成立的法律獲得普遍的服從，而大家所服從的法律又應該本身是制定得良好的法律。”[3]因此，他呼吁整個社會都要尊重法律的最高權威，法神圣至上。羅馬法學家塞爾蘇斯把法律提到倫理性的高度加以贊揚，認為“法律是善良與公正的藝術”。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他們是從社會文化倫理角度解讀了法的精神本質，確立了法律的至高無上的地位。西方法律信仰的傳統由蘇格拉底之死便埋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蘇格拉底的死，與其說是他對死亡的漠視和生命的淡然，不如說是他對法律的忠誠和信仰所致。二千多年后，轟動全球的美國黑人橄欖球明星辛普森殺妻案，在陪審團裁定辛普森無罪后，辛普森謀殺案的主審法官曾說：大家都看見了辛普森沾滿鮮血的手，但法律卻不能說已看見。這仍然是對法律中公開、公平、正義的一種信仰吧。

“禮法”信仰是古代中國的固有傳統。中國數千年文明發展的過程中，始終沒有形成信仰法律的傳統。我們的傳統法律文化中重視倫理、追求天人合一、宗法等級森嚴；傳統政治體制中高度集權、權力至上；傳統的法律工具主義理論；商品經濟的不發達等等都沒有使人們形成對法律的信仰。但是，如果因此而說中國古代人們沒有信仰，也不太客觀，因為，法被古代中國人看成是一種與刑罰密不可分的暴力工具，法律的目的僅僅在于懲罰犯罪。它存在的目的是保證“禮”在社會中的實施，所謂“禮之所去，法之所禁”、“出禮而入刑”便是這個道理。法與刑都是為“禮”服務的。而“禮”的核心便是以三綱五常為基本點的倫理道德，因而，這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法律，古代中國人所關注到的只是某種法律化了的“禮”。正是這種與現代觀念大相徑庭的差別，中國古代“禮法”才取得了公眾的普遍信任。綜上所述，古代中國社會對傳統的“禮”是普遍信仰的，從而形成了中國傳統的“禮治”狀態。

參考文獻：

[1]由嶸.外國法制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

[2]王人博，程燎.法治論[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98.

[3]亞里士多德.政治學[M].吳壽彭，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5.

（責任編輯：范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