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代中國畫壇上,年輕的畫家任重先生卓爾不群,堪為畫壇中的一枝奇葩,聳立在高山之巔。然而,對于自己的成功,他卻顯得相當謙遜。
T:您此次成都個展最大的亮點是什么?
R:此次展出的這些作品不單是我的近作,甚至還有我20多歲時的作品,我不能說自己的作品有多完美,還是有低迷的時候,但我愿意把自己每個時期的這種狀態,比較完整地呈現出來。此次展出的每幅作品,分別代表我這10年的每一個階段,涵蓋了我繪畫作品的各種題材,花鳥、山水、人物均在其中,從10年的創作跨度上來說都是比較全面的。
T:您如何看待“今之大千”這個美譽?
R:實在不敢當,張大千是我的偶像,一個藝術家不要過早去強調取得了什么,大千先生這種活到老學到老、孜孜不倦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每個藝術家的創作的靈感都離不開不斷學習和積累。作為中國近現代繪畫史上的重要畫家之一,他起到的作用是整齊百代,他整理了、研究了、繼承了中國歷代繪畫最精華,我是非常贊同他這種方法的學習,所以他學宋人,我也會學宋人,他學的晉人我也會去學,倒不一定去模仿他這樣去學習,我覺得這條道路殊途同歸,有相似之處,大家追求的東西可能就是一樣的。另外我也學他,因為張大千實在是一個罕見的全才,山水、花鳥、人物、翎毛、祖獸無一不涉獵,乃至他的技法、工筆、寫意、水墨、墨古、潑彩無一不精通,他的確是亙古以來天才型的大師,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所以我不愿意去別人稱呼我為“今之大千”或“小張大千”,當然大家這么評價我,說明我學得還不錯,就很開心了。
T:您的《松蔭齊鳴》倍受藏家的追捧,能否以這幅作品為例談談您的創作?
R:我自己比較喜歡琴棋書畫這樣的題材,這也是我比較擅長表達的題材,我雖然愛棋,但實際上下棋下得不好,三國時期東吳孫策對呂蒙的一局棋是我喜歡研究古代棋譜里最早的棋譜之一,我當時看了這局棋之后感覺非常精妙,也就萌生了創作這張畫的沖動。畫面上有對弈者兩人,觀棋者兩人,抱琴的童子,捧茶的侍女……這樣的畫面很有層次感,也是我樂于表達的題材。
T:現在藝術品市場以及收藏界在對您的作品非常推崇,您會怎樣去處理藝術和市場的關系?
R:嚴格地說,我對藝術市場里的規律不是很了解。我并沒有直接接觸買家和市場,物品的絕大多數事情都是朋友代為處理。畢竟畫家自己并不擅長這些,而且浪費心智和精力。我倒覺得把畫畫好最重要。今天的人,并不是沒有選擇,而是選擇過多,誘惑過多,迷惑也過多。所以,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目的不明確,就會迷茫、困惑和浮躁。信念、原則以及追求,太輕易地就會改變。我性格上比較偏好純粹的東西,盡量不去想太多與創作無關的事情,而且事實證明,一個人的精力和特長都是有限的,沒有必要什么都要嘗試一下。孟子說“人有不為也,而后可以為之”就是這個道理。當然,我的作品能滿足今天人們的市場需求,并且得到大家肯定,對我來說也是好事情。
T:有沒有這方面的壓力?比如說,擔心自己作品市場價格的變化?
R:關心是會有一些的,但擔心算不上,這不是畫家應該想的問題。畫家實現自己價值的途徑是畫出好作品。市場方面的壓力,每個有責任心的畫家都應會有。市場作為判斷藝術水準的一個方面,可以激勵、鞭策、成就你,當然也可以誘惑你、打擊你、毀滅你,這就要看畫家自己的選擇和價值觀以及應對能力。從某種角度去說,市場又是公正的,它可以拋開政治、意識形態乃至文化差異等等各個范疇上的差異,做出它獨有的取舍和判斷。
T:您在作畫時有沒有考慮市場這個因素?
R:我覺得市場你要懂它的規律,但不要去關心他,你不要去管你的作品賣多少錢,你先把本職工作做好了,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藝術家要懂這個道理,只要專注于自己的領域,把創作做到最好,終將獲得成功。市場有它的規律,但那是我們不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