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熾烈的陽光,讓剛從巡演大巴出來的Anthony Gonzalez趕忙用手護住了雙眼。這個穿著窄腿牛仔褲,趿著人字拖,仿佛剛從海邊酒吧放松回來的家伙,正是Ambient-Rock樂團M83的樂器多面手兼幕后主腦。眼下,他正站在多倫多城內一座綠樹成蔭的公園里;今晚,他們將為法國電子組合Justice擔任暖場嘉賓,讓現場5000多名觀眾先high起來。
在過去的這一年里,Gonzalez度過了30歲的生日,將自己事業的重心從法國轉移到了洛杉磯,同時把曾經屬于獨立電子這個小眾群體的M83一舉帶入了美國主流音樂的巨大市場。而這一切要歸功于樂隊發行的第6張錄音室專輯《Hurry Up,We're Dreaming》:一套雙張,太空搖滾、流行電子雜糅并蓄,滿載思鄉情結和少年情懷。
“一方面,我對流行音樂極為著迷;但另一方面,在舞臺上的我又常放不開.”他小聲說道。正因為如此,3年前M83和Depeche Mode一同巡演,Gonzalez學習的目的非常明確?!拔枧_表演是我最不擅長的,所以當我在舞臺上觀摩Dave Gahan演出時,內心各種羨慕嫉妒恨。到現在我都還在學習如何表演。但我制作新專輯的目的卻在于接觸不同群體的樂迷?!?/p>
專輯的首發單曲“Midnight City”被美國某知名女性內衣品牌(維多利亞的秘密)相中,成為其電視廣告配樂;歌曲音樂錄影帶在YouTube上的點擊率超過了1400萬。樂隊的現場演出也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年輕面孔出現。“現在好多了?!盙onzalez表示說,“來看演出的不單有早期的死忠樂迷,那些看了內衣廣告喜歡上我們的年輕辣妹也來了。這對我來說有點兒為難,你知道的,現場演出很難讓每個人都滿意?!?/p>
但讓人備感欣慰的是,演出開場前,太陽落到了樹陰背后。舞臺下擠滿了躁動不安的小年輕們;公園旁邊的酒水買賣給他們打了針雞血;樂隊登臺前的短時陣雨也絲毫沒有破壞他們的好心情。一首早期作品“Teen Angst”拉開了演出的序幕,也贏得了臺下的一片歡聲雷動,這明顯讓Gonzalez吃驚不小。之后“Reunion”精彩的吉他掃弦,“Sitting”層層遞進的銳舞節奏,這些散落在樂隊多張專輯中的遺珠在舞臺上散發出了最奪目的光彩,同時也給Gonzalez注入了非凡的舞臺活力?!癥ear One,One UFO”的情緒賁張抑或游走在迷幻邊緣的“Steve McQueen”,讓臺下躁動的人群歷經了一場聲光電的洗禮,也讓那些高舉著啤酒罐的手久久不愿放下。
或許Gonzalez從Dave Gahan身上學到了不少,但他的舞臺魅力仍然來源于自身。他會在演出中和貝斯手Jordan Lawlor交換樂器;也會和那個穿著露背長裙,魔怔似的狂砸鍵盤的長發美女Morgan Kibby默契十足地唱和聲。他們的音樂,在令人炫目的舞臺燈光渲染之下,呈現出異彩紛呈的效果。
盡管大熱的“Midnight City”更適合結束表演,更何況當中一段薩克斯獨奏引來了當晚最熱烈的歡呼,但Gonzalez還是固執地選擇了“Couleurs”這首4年前發表的器樂作品,用激烈的打擊樂奏鳴為他們的墊場演出畫上了完美的休止符。
當樂隊的其他成員退場時,Gonzalez留了下來答謝觀眾。他用雙手在頭上比劃出心的形狀;這個舉動是最真實的流露,也是這個夜晚最動人的句點。M83是隨性不羈的,但正是有了Gonzalez才使得他們顯得那么生動感人。靦腆算什么,他們的故事才剛開始呢!
文/Rupert Howe 譯/No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