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他下棋那時
他讓我車馬炮
照樣把我殺得片甲不留
那時他三十多歲
我還是個經常玩泥巴的孩子
后來,他就不再讓子了
有時為要悔一步棋
和我爭得面紅耳赤
再后來,他戴上老花眼鏡
反應越來越遲鈍
下著下著,我也三十好幾了
我和他只是虛擬的對手
更多的時候,我們是
兩枚棋子,并肩戰斗的
戰友,到如今都是傷痕累累
而戰斗,還沒有結束
挽歌
它的聲帶一定發炎了
可它還是在叫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也喚不回那些
離開村莊的鄉親
它的嗓音已經嘶啞
鳴叫聲似乎是在哀求
布谷!布谷
它眼睜睜地看到銹
一點一點爬上了犁鏵
沒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