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帶你去參加一個PARTY或者藝術沙龍,你進去時,發現畢加索正和他的朋友爭論著什么,他的金發情人斜靠在沙發上對你的到來表示好奇,海明威微笑著看著你,《了不起的蓋茨比》的作者弗朗西斯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和他那位出身于富貴之家以浮華和情緒不穩定著名的妻子在跳舞,特別是正好你還是一個文藝青年,正在做著成為藝術家或小說家的夢,格特魯德斯泰因——美國女作家、詩人、藝術收藏家,巴黎藝術沙龍的主人,她像文藝界教母一樣為你指點作品的長短,你會怎樣?
這是伍迪.艾倫的午夜系列電影《午夜巴黎》里的情節,伍迪.艾倫用電影向他喜歡的城市致敬的同時,也讓我們隨著主人公美國的作家蓋爾,在2010年的現實和19世紀的巴黎之間穿越和迷失。現實中的蓋爾雖然是個作家,但苦于寫不出驚世之作,生活中和情趣不同的未婚妻連一同在雨中的巴黎一起散步的愿望也不能達成,內心彷徨,經常發出生不逢時的感慨。他喜歡巴黎,更喜歡巴黎的畢加索們活躍的那個年代,一輛古董車載著他去見了他想見的那些人們。
生不逢時是很多自恃有才氣的人,性格獨特的人對自己生活的年代的抱怨,對自己周邊環境的不滿,尤其是今天的中國,物質正以壓倒一切的放大的面孔逼近我們每一個人,它或許露出腐朽的微笑,或許綻放著猙獰的笑容,你或者已隨著它翩翩起舞,或者正成鼠竄而逃避之,當一輛車像瘋了似得飛奔,沿途的風景全都傾斜了,哪里還有賞景吟詩的雅興,不小心的話,抑或被它壓成了肉餅也未可知。人們那點可憐的精神需求,釋放出來就碰了一鼻子的灰,難怪大家感嘆: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但我們終究是人,在其一生中,只要有點縫隙,我們還是會生出很多的方法來安慰一下自己的心靈的。
富蘭克林說:今天乃是我們惟一可以生存的時間。我們不要庸人自擾——或為未來的漫無目的而苦悶,或為昨天的過去而傷懷——而使它成了我們身體上和精神上的地獄。我想,這也是伍迪.艾倫在電影中想告訴我們的,別逃避:面對現實,在現實中找到和你一起在雨中散步的人。別妄想:那些精神的巨人,在他的年代里,也曾面臨著和你一樣的困惑,精神的成長大都是在孤獨的狀態中完成的。
聲色犬馬的浮華,在每個時代都有人在營造它,沉浸在浮華中的虛榮幾乎是人們很難拒絕的誘惑,觥籌交錯,美人名流,那種感覺正如你看了個令人陶醉的愛情電影,出了影院,你恍然自己就是那個電影里的主角一樣,錯覺其實可以讓你穿越,但當你回過神時,也許那個在街邊賣唱片的女子,用她真摯的熱情能和你聊聊鮑勃·迪倫,能陪你看看雨中的城市,能傾聽著你的荒唐念頭,那時你也許才恍然大悟,現在的人間是最美好的。
富蘭克林說:今天乃是我們惟一可以生存的時間。我們不要庸人自擾—或為未來的漫無目的而苦悶,或為昨天的過去而傷懷—而使它成了我們身體上和精神上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