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段浪漫的愛情,或雋永或激蕩,或瞬間或永恒。有人說一個人是半個圓,等待著另一個人恰好吻合的另半個圓,只有兩個人相聚在一起,才能融合成一個完整的圓。又有人說愛情可遇不可求,愛人可求卻難遇。
我最向往的愛情是那種:男主角腰佩長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女主角衣裙飄飄,容顏傾國,婉轉留香。他們當然是一對,你含情我含笑,僅用眼神傳情達意,言語是多余的。他們的身影只在幽靜峽谷或是寂寞山嶺,不食人間煙火。但我不是俠客楊過,所以和我聯袂出演愛情劇的注定不是小龍女。她淹沒在茫茫人海中,平凡到我用了近三十年才發現,那么個小人兒,原來就是我翹首以盼的另半只圓。
用嬌小形容妻子,是因為她不夠高挑,但這并沒有什么不好,因為我的海拔足夠低;用平凡形容妻子,是因為她不夠漂亮,但這并沒有什么不好,因為我的外貌也很普通。如果一個普通的男人在一個女人眼里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個女人除了母親,只有妻子。所以見妻子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原來夢境里的愛情那么脆弱,過來過往的情愛景象只是墻上畫餅,不能充饑。只有眼前這個人能讓我找到自我,她會時刻提醒我記得自己是誰,盡管她并不曾開口。
妻子是鄰省人,我們兩家相距并不遠。但是我們都遠離了老家,在同一個城市追逐自己的夢,也遇到了彼此。人世間的事總是如此,處處充滿了不可預見之事,比如我和她。在一瞬間遇到,用一刻鐘思考,花幾天時間決定,經過幾個月相處,最后費時十分鐘完成法律手續——于是我們成為了夫妻。婚后才明白,楊過和小龍女的傳說永遠只能是傳說,因為圍城內是絕對不會有那樣的一對傻子存在的。那樣的一對傻子不存在,卻存在許許多多對傻子,他們傻得各有千秋。譬如妻子,她總是幻想著世界上只有她和我以及我們的孩子這樣的情形,再多一個人或者生物都是殘忍。而我總是希望一大家子和睦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養育我成人的父母,伴我成長的兄姊,一個都不能少。
妻子對我的心意我清清楚楚,她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且不論這種寄托是否有意義,是否喪失自我,對我而言既是責任又是鞭策。責任毋庸諱言,鞭策是讓我警醒不能辜負一個寧可丟失自我的妻子。萬千男人在尋找這樣的女子,于千萬女子中我找到了這樣的一個。妻子并不是方方面面做得都很好,比如有的時候她會對父母大聲嚷嚷,這在我看來是大不敬。我一直認為父母是永遠沒有錯的,盡管他們漸漸老了,我們的翅膀硬了,不再需要他們的庇護了,但是父母愛子之心是永不改變的。養兒方知父母恩,不經意間我們成了父母,不經意間我們的父母滿頭華發。生命的延續讓我們懂得愛情和親情永遠糾纏不休,愛情逐漸淡化,親情慢慢占據上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蕓蕓眾生中你也許會遇到很多人令你心動,其中一些人甚至和你發生這樣那樣的故事。愛了恨了之后,甜蜜和傷痕在你心間留下永恒的記憶。有些人逐漸被你忘卻,某些人常出現在你的腦海,某個人停留在你的心田。只有一個人,會在你口渴的時候遞上一杯水,會在你生病的時候日夜守侯著你,從沒有怨言,從不計酬勞。只有一個人,為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發自內心的真誠,沒有半點虛情假意。心里的玫瑰一定只為這個人開,只有這個人,不能再有其他人。
玫瑰開在花圃,盛裝在花店,我們的生活里卻不曾有它的身姿。但是我們的愛情有玫瑰,它盛開在心里,只怒放,不凋謝。我們都是愛情的主人,玫瑰有你有我,我們的細心呵護是它嬌艷欲滴的源泉。
責 編:熊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