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在離我單位不遠的國道上,常在附近乞討的一個八旬老婦被一輛大巴車撞倒身亡。
那老人平時大多在車站周圍向乘客、路人乞討,我曾經給過她幾次錢。曾經有多人出于好心勸過老人不要在車站周圍乞討,太危險了,可她不聽,想不到竟遭此飛來橫禍。
在老人發生車禍后,同事及單位附近的居民都在談論著她,我這才了解到她可憐的身世。說起老人,鄰居們都很傷心,我也心酸不已。
老人一生坎坷不平,命運悲慘。她姓鄧,今年87歲,年輕時嫁到同鎮某村子,生有一兒一女,兒子從小就患有嚴重智障癥。早年丈夫去世后,老人帶著兒女改嫁同鎮另一村子的一個單身漢。后來女兒出嫁,十多年后,后夫也離世。因為與后夫沒有生育孩子,老人不得不再次帶兒子離家回到前夫的村子。可前夫沒什么兄弟,堂叔堂伯又以她改嫁后不好再回原夫處為由,不讓她與兒子安家。后來她在鄰鎮客運站后面幾百米處買了一塊空地,搭了一個棚子,與兒子定居下來。
在老人一家定居幾年后,老人的媳婦,當時她與前夫已生了兩個孩子,因為患了癲癇病被前夫無情地趕出村子,在圩上街頭流浪。后來她被老人收留下來并成了老人的媳婦,不久生下了一個兒子。
靠著與兒子編織簡單的簍子和撿廢品,在兒子“結婚”幾年后,老人家蓋起了一層幾間鋼筋混泥土結構的樓房。一做“竹”生意的鄰居說,每次老人來買竹,他都是虧本賣給她。后來,附近的辣椒交易市場改用紙箱裝辣椒,她與兒子只能靠撿廢品維持生計。
前幾年,老人經常到我單位撿廢紙、廢品。有時她兒子也過來學校幫忙,幫母親挑回廢品。后來,學校出于安全考慮,加強了管理,不讓一些老人進入校園到教室撿廢紙。所以她只好到外面撿廢品和到市場向商販、路人乞討,附近的居民、學生和過往的乘客見她可憐大都給過她錢。
老人的媳婦根本沒有什么勞動能力,經常神智不清,有時還在水缸里拉撒。兒子癡呆,也沒有人愿意雇傭他。全家主要靠老人一人撿廢品、乞討養活。
每逢“佛誕”之日,老人都到附近的幾家庵堂寺廟要回大米、花生油等幫補生計。
老人的孫子現已有十二三歲,在附近一所民辦學校上學,因為缺少家教,孫子很不聽話,經常偷老人的錢在附近上網打游戲,甚至偷錢跟人到城里玩。如今老人走了,這將會使原本就苦難不堪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老人走得很悲慘,她一生命運多舛,晚年又遭此厄運,不能善終,令人心酸感嘆不已,但愿老人在天堂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