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個題目,我的腦子里立馬跳出了前南斯拉夫電影《橋》的著名插曲和畫面。游擊隊員們肩扛長槍,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山崗……這有點悲壯,甚至有點悲情什么的。對我來說,刊物是我的朋友,讀者是我的朋友,作者是我的朋友,多年堅持、堅守這個崗位的同事是我的朋友。而此刻,卻要說再見了。
朋友們,再見吧。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二十四年前(1987年底),我從恩平調到《江門文藝》編輯部任副主編,著手籌辦雜志。1988年5月,雜志復刊為16開本出版(此前是四開八版小報,1986年??D)。一直到今天,二十四個年頭,經歷了從雙月刊、月刊、半月刊、旬刊。不敢說我為她耗盡了心血,但我實在是為她付出了二十四年光陰,差不多從青春熬到了白頭。對于她,我有許多的糾結,許多的愛與怨言……感謝我的經歷,其實我的經歷多也不多、不豐富也豐富(也簡單,一直在雜志社,一直在做編輯)。二十四年前,我經手參與她的開始。二十四年后,我經手參與她的轉型。(算不算結束?)這是不是有點殘酷,是不是命運的緣故?二十四年中,我已經有過同樣的經歷:《原流》(1988—1990)在我的手上起,也在我的手上止;《五邑文學》(2000—2008)在我的手上始,也在我的手上終。雖然那都是被動的。但這一次,我參與其中了。她是在我的手上,我把她交出去的。我心里苦著、憋屈著呢。我狠心了!從2010年9月下期始,我確實是下了點功夫,帶領著同事,想努力把她做到最好。想讓她更加切近市場,更加切近讀者。同事們努力了,辛苦了。雜志漂亮了,好看了。我們盡力了。但是,市場——嚴竣和嚴酷的市場,以及諸多的原因,她要朝另一個方向,向另一個層面進發。而且,我和同事們要送她走,忍著淚,滴著血,我于心何忍!
“啊朋友再見……”
淚灑在地上了,你是看見的。
“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在我的手上始,在我的手上……
命運??!
我捧著你的呀,我的朋友!我怎么忍心舍離你呀!
“啊朋友再見……”
再見吧。緊握你手!
開始時是有點快意的。再見時也帶了點快意。只不過前面是熱乎乎的,到后面是涼乎乎的了。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如果我在戰斗中犧牲
你把我埋在山崗上”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你把我埋葬在山崗上面
再插上一只美麗的花。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每當人們從這里走過
都說多么美麗的花!
我們的花——《江門文藝》!
我們珍藏的、永恒之花——《江門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