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星光黯淡,潮濕的霧氣打濕我的衣襟,掬一捧濕氣,幻化成夢中的仙子,穿過坎坷崎嶇的小路,替我看望那些我昔年的人兒,執(zhí)起手中的筆,濃墨在這縱橫交錯的網(wǎng)格中流淌,思緒帶著我奔向遠(yuǎn)方………
NO.1祖母篇
隔代愛,是溺愛,這是人們的公認(rèn)。我無法拒絕這種愛,享受這份愛。它成了我甜蜜夢的內(nèi)容,時常在我的夢鄉(xiāng)回放……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把我送到祖母身邊,一呆就是十二年,不愛說話的我,每天就只是在院子里坐著,祖母怕我悶壞,總抱著我四處轉(zhuǎn)。大熱天,祖母一邊抱著我,一邊給田里澆水,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在太陽的照耀下,是那么閃亮,是那么耀眼,我也下意識地歡快起來,第一次在田里玩得那么歡。伸出自己的小手,擦去祖母額頭的汗水。這就是親人的愛。
NO.2父親篇
來到父母身邊后,我在一頁一頁撕去的日歷中讀懂、認(rèn)識了父親。父親是農(nóng)民工,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只知埋頭苦干的老實人。他佝僂的身子,額頭上的皺紋與同齡人相比,整整老了十年。初見父親,我似乎覺得他很陌生,我的內(nèi)心似乎還有幾分“怕”,與他也好像有些距離。
然而,血緣、親情這根絲帶又緊緊纏繞父親和我,伴著學(xué)習(xí)任務(wù)的加重,他堅持每天早晨送我上學(xué),我拗不過只好隨他。他騎著他那輛上了年紀(jì)的“寶馬”車,車鈴失靈了,前板和后座銹跡斑斑,發(fā)揮它的最大動力。父親還有一個習(xí)慣,每每送我時,他總努力的挺直身子,盡量擋住我的視現(xiàn),使我看不到前方,每一次到達(dá)學(xué)校后,我總能清晰的聽到父親粗重的喘息聲,下車的我雙手在父親的大手中被搓熱,寒冷瞬間消失。有一天,父親因趕工不能送我,我只好獨自騎車上學(xué),冬天里,刺骨的寒風(fēng)不斷吞噬我周圍的熱氣,騎到學(xué)校后,我的手凍得發(fā)紫,我不斷張嘴對著雙手呵氣。在升騰的熱氣中,我仿佛看見了父親。
沒由來的心里,那最柔軟的一根弦被觸動了,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zhuǎn),我終于明白為何父親總是努力的直起他那佝僂的身子,那是他要為摯愛的女兒堵住寒風(fēng)的侵襲,久而久之,那成為了一種習(xí)慣,一種為愛而生的本能。這份愛,我又怎能再埋怨他們那些年拋棄我而再耿耿于懷。
NO.3姐姐篇
說實話,第一次看到姐姐,我就嫉妒的要死,她高高的個子,長發(fā)飄飄,看上去有些纖弱,皮膚白皙到幾乎透明,眼神清澈,像宋詞一般婉約,更重要的事,她能畫一手好漫畫,那些漫畫上過畫報,得過獎。反觀自己,同樣是有爸媽的,同樣是爸媽的女兒,為什么姐姐就可以出落地高挑美麗,而我就不能。上天真的很不公平,賦予了漂亮的外貌,又賦予了她不凡的才情,更甚者,她還擁有我被剝奪的親情。她就像一只白天鵝,越發(fā)襯托得我像一只丑小鴨。因此,我有些記恨她。
“妹妹,我是姐姐,歡迎回家!”姐姐抓住我的手歡快的說。我輕輕的抽回了手不言不語。媽媽用手拍著我的頭:“妹妹,怎么見了你姐姐也不高興啊?”我不理她,轉(zhuǎn)身走回了房間,這些年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祖母相依為命,無謂的問候顯得虛情假意,這里的這些人都習(xí)慣了我的喜怒無常。我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我不想看見任何人,也不想接觸任何人。
記得有次,半夜時分,突然打起了大雷,我大哭大鬧起來。或許是我動靜太大驚醒了姐姐,姐姐在門外猛敲。我不想開門,不想看見她,也許她也明白我的意圖,她停止了敲門,一直陪我說話。在我半睡半醒之間,我似乎聽見她在問:“妹妹,睡了嗎……”第二天,早上起來時,打開房門一看,見姐姐躺在地板上,突然感到很愧疚。我輕輕搖醒她,姐姐揉揉眼睛,柔柔的對我笑笑,一瘸一拐的回自己房間。
后來,她越發(fā)“得寸進(jìn)尺”,每天早上六點,偷偷的溜到我的房里對我魔耳攻擊,我實在無法想象,她那么柔弱的身材卻能爆發(fā)出那么大的能量,我惡語相向。她不為所動,在她的威逼下,我養(yǎng)成了每天晨跑的習(xí)慣,面對青椒、洋蔥,也不得挑食,學(xué)會每天吃早餐……雖然我嘴里不說些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的心防已經(jīng)卸下。
感謝這些年陪我走過的人啊!感謝你們這些年的守候!有你們風(fēng)雨同行,每天閃亮!
江蘇科技信息·科技創(chuàng)業(yè)版2012年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