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程碑

戴希

化學老師魯藜是古渡中學高一年級43班的班主任。

43班新生剛入學不久，魯老師就先拿他們做了一個古怪的實驗。

魯老師把該班54名學生分為3組，每組18人。第一組安排數學老師匡滿帶隊，學生何葉任組長；第二組安排語文老師席君秋帶隊，學生林立升任組長；第三組則由他自己帶隊，學生呂布布任組長。按照預先制定的計劃，3組學生同時從古渡中學出發，徒步去3個不同的村莊。

笫一組出發時，匡老師只叮囑學生們跟他走，至于去哪兒、有多遠都別問。當然，問了也無可奉告。他說：“到了，就到了。”

第二組動身前，席老師先告訴學生們，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通什村，距離古渡中學10公里。

第三組要走的路程也是10公里，他們的目的地是哈爾蓋村。一上路，魯老師就向學生們講明了情況。只是第三組所走的道路上，每隔1公里，路旁都豎有一塊醒目的里程碑；另外兩組則不然，路上一塊里程碑也沒有。

返回學校，進入教室，在座位上坐好，學生們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魯老師。魯老師卻滿臉微笑地站在講臺前，雙手扶著講臺，神秘兮兮地詢問各組的實驗情況。

第一組組長何葉氣喘吁吁地說：“跟著匡老師，才走了約兩公里，我們這組就有人喊累；走了近5公里，不少同學已疲憊不堪；再往前走，多數同學都牢騷滿腹、神情沮喪，個別同學怒氣沖沖，有的干脆蹲在路邊等候。當匡老師終于說目的地南曲村到了時，跟在他身后的學生只有6個人！這時，匡老師連連搖頭，他告訴我們，從南曲村到學校的距離是10公里呢！”

“那為什么會這樣？”魯老師關切地問。

“因為目的地不明，又不知道有多遠的路程，大家都感覺很茫然。一茫然，消極悲觀的情緒隨之出現。有了消極悲觀的情緒，要到達目的地自然就很難。”何葉深思熟慮后回答。

“說得在理！”魯老師直點頭，“那么第二組的情況呢？”他把目光投向林立升。

林立升眨了眨眼說：“情況可比第一組要好！走了大致5公里，才有人喊累；走到7公里多時，不少同學才表現出疲倦；再往前走，我們還能咬緊牙關，艱難邁步。等席老師指著目的地高喊‘快到了，快到了時，同學們才昂首挺胸、精神抖擻。好在我們這組沒人當逃兵，全部到達了目的地！”

“為什么沒人當逃兵？”魯老師有意追問。

“因為目的地很明確，行程也十分清楚。總的說來，大家心里有個底。”林立升脫口而出。

“既然如此，同學們為什么還會感覺勞累、疲憊？”魯老師問。

“因為路上沒有標志，走了多遠，心中沒有數，仍會不時有茫然之感！”林立升摸摸后腦勺。

魯老師點頭。

到第三組了。魯老師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講桌。

“很簡單，我們這組沿途有說有笑、精神煥發。大家幾乎是身輕如燕、健步如飛地趕到了目的地。”呂布布滿臉的陽光燦爛。

魯老師問：“為什么會這樣好？”

“因為我們對目的地和總行程早已了然于胸，路上還不斷地出現里程碑。每走一段路都看到一塊里程碑，大家便知道離目的地又近了1公里，心里就又多了一份成就感，精神當然也為之一振！”呂布布說得眉飛色舞，魯老師也聽得頻頻頷首。

從此，43班的學生比該校同年級其他班的學生都有銳氣。3年后的高考，他們也比該校同年級的其他班考得更好。他們知道，奮斗的路上，總要學會尋找耀眼的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