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六國雷霆之擊
——蘇州“11·29”特大電信詐騙案偵破始末

文/趙進一 圖/馬駿

亞洲六國雷霆之擊
——蘇州“11·29”特大電信詐騙案偵破始末

文/趙進一 圖/馬駿

罪犯窩點被端，刑警把陰暗角落里的騙子拎到陽光下

北京，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刑偵總局“11·29”特大電信詐騙案專案組辦公室。

正面墻中間的一幅碩大地圖上，以中國江蘇省為軸心，六支如鐵爪般射向泰國、馬來西亞、斯里蘭卡等六國的紅色箭頭分外顯目。

辦公室的作戰氣氛異常濃烈。跨國作戰、萬里大押解等一系列大動作在這里醞釀。中國警方與亞洲六國警方聯手，一場與電信詐騙犯罪集團之間展開的殊死搏擊行將展開。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場大戰的戰火竟是蘇州木瀆鎮上的一名平常女子點燃起來的……

一個電話，千萬資金灰飛煙滅

沙某，女，蘇州木瀆鎮一家置業公司的財務經理。此人精通計財業務，由她手出入的資金動輒數百、上千萬，多年來少有差池，頗得公司領導信任。

然而，2011年11月22日，平時精明過人的沙某竟被魔鬼纏住了。那天下午三時許，沙某的手機響了。奇怪的是，手機上竟無來電顯示，沙某心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沙某：請問您哪位？

來電人：你是沙某嗎？我們是蘇州市公安局的（沙某頓時釋疑：原來是公安局的電話，可能不好隨便透露的，怪不得沒來電顯示），你現在涉及一樁房產洗錢案，數額巨大，現在被人告上法庭了。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已經受理此案，你快準備一下，今天下午四點鐘去南京參加庭審。沙某未及回話，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沙某莫名其妙，覺得很冤枉，她從未參與洗錢，怎么被人告上法庭了呢？不過，她轉念一想，似乎又“明白”了：平時自己經手的錢多，個人信息已經失控，可能有人冒用她的名義洗錢也說不定……她心里正在七上八下之時，電話又響了。

這回來電的是“南京市公安局經偵支隊”的“彭警官”。他說，中央對此案極為重視，還成立了專案組。沙某心里有些疑惑，電話怎么又轉到南京去了？“善解人意”的“彭警官”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對她說，你問一下“114”，查一查我這里的電話號碼。沙某放下手機，用身旁的座機一查，果然是南京市公安局經偵支隊的電話，這回她信了。

此刻，對方已把電話轉給“中央反洗錢專案組”的“劉警官”了。沙某說自己從未參加過洗錢，“劉警官”說，正好專案組的葉檢察官也在，讓他跟你說吧。電話里傳來“葉檢察官”的聲音：你不要多講了，如果真的沒做過，那就法庭上見吧，那里有你說話的地方。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絕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你還是快點到南京來吧，如果不參加庭審，就是藐視法律，后果是非常嚴重的！

沙某不敢多說了。她看了下表，吃了一驚，不知不覺間，時針已指向下午三點半。現在她人在蘇州，半個小時是絕對到不了南京的。奇怪的是，她腦子里剛閃過這個念頭，重新接過電話的“劉警官”對她說：這樣吧，今天你肯定來不及參加庭審了。按規定，你可先繳納一筆保證金，證明自己的清白。待案子結束后，再全部退還給你……

聽說可以先繳納保證金證明自己的清白，錢還能退回，沙某放下心來。為了盡快“漂白”自己，她急忙把自己卡上的8.3萬元現金打入對方指定的“金融監管中心”賬戶上。

錢剛匯出，“劉警官”又來電：你洗錢過億，有許多人在告你，這點保證金怎么夠？你擔心什么呀，錢會退還給你的。聞此言，沙某忙問，那要多少？“劉警官”說，少說也得千把萬吧，反正錢越多越好，匯得越早越好，這是態度問題！沙某急得六神無主，一下子到哪弄這么多錢呢？她思來想去，竟把腦筋動到了公款上：反正案結了，錢就回來了，就暫時挪用一下吧……于是，像喝了迷魂湯似的她，把賬面上僅有的1257.8萬元公款（連同自己的8.3萬元共1266.1萬元），在數天內，分18次一股腦兒匯入“劉警官”提供的所謂“金融監管中心”賬戶。

請注意，“在數天內分18次”劃款，在這么長的時間里，沙某竟沒有一刻是清醒的，在沒有請示領導的情況下，很容易地拿到了應由出納保管的網銀U盾，隨意處置了公司的千余萬元資金。這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此后，接連幾天，此事如泥牛入海，音訊杳然。一直在等候案子“辦結”的沙某著急起來，鼓足勇氣打電話給南京市公安局經偵支隊，詢問何時結案，對方一頭霧水，說從未聽說過有這么回事……

沙某如遭雷擊，人一下子癱軟下來。此時她方才意識到，自己遭遇騙子了，于是立即向蘇州警方報了案。

這一天，是2011年11月29日。

蓄勢半年 張弓待發

不難想象，1266.1萬元人民幣，一個電話輕松得手，犯罪分子該是多么的得意啊！殊不知，正當鬼魅們彈冠相慶之際，一張巨網自沙某報案的第一天起，就已經向他們悄然張開、逼近……

只要看一看案發后警方的一系列動作，就不難預料這伙鬼魅距覆滅的日子還有多遠。

2011年11月29日，蘇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長、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張躍進接報，立即飛馳案發地 ——木瀆鎮，詳細了解事情經過之后，認為該案涉及民生，十萬火急，一定要盡快破案，給民眾一個交代。那天，他在現場就組建了市局“11·29”專案組，并親任組長。

專案組一邊將此案飛報省廳、公安部，一邊對發案源頭進行偵查。案發第二天下午，公安部刑偵局官員就已經出現在蘇州。案發第三天，蘇州警方運用高科技手段發現犯罪窩點設在泰國等幾個亞洲國家，主謀者在境外遠程遙控指揮。沙某被騙的1266.1萬元除90萬余元未及轉移外，其余1170萬元已經被犯罪分子通過境外不同地區的數百個ATM機轉移一空。蘇州警方立即將僅剩的90萬余元予以凍結，減少了部分損失……

案情報到省公安廳，孫文德廳長當即批示：此案不破不休。省廳成立了專案指揮部，由孫廳長坐鎮指揮；國務委員、公安部部長孟建柱專門對此案作出批示，要求力爭取得重大戰果。

資料顯示，迄今為止，此案系江蘇省單筆案值最大、全國位列第四的電信詐騙案件。電信詐騙犯罪案件之所以打擊難度大，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犯罪團伙的核心和窩點在境外。如果不搗毀窩點、懲處主犯，僅僅滿足于把國內一些次要輔助人員打掉，治標不治本，就難以從源頭和根本上解決問題。所以公安部決定組織警力出境作戰，抓住源頭和根本，以直搗黃龍之勢，一舉摧毀電信詐騙犯罪組織體系的核心，抓捕組織、操縱犯罪的主犯。

在公安部直接指揮下，省廳專案指揮部組織南京、蘇州、常州、無錫四市共70余名警力，成立了多個赴外工作組，共同承擔出境辦案任務。省廳專案指揮部對抓捕任務作了分配：其中蘇州出動警力55名，包泰國、馬來西亞等四國；南京、常州、無錫三市共出動警力20余名，包印尼、柬埔寨等三國。由于電信詐騙集團犯罪活動的重心在泰國、斯里蘭卡等四國。所以蘇州警方的任務最為吃重。

一個地區級公安機關遠征四國，開展國際警務合作，這在中國公安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電信詐騙犯罪分子是異常狡詐的，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作鳥獸散，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此仗要么不打，要打就要作好充分準備，看準目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殲頑敵。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警方在出境前花了近半年時間全方位了解敵情及對出境作戰的民警進行戰前培訓——

在循線偵查過程中，警方發現，在全國30個省市中，同類型犯罪案件多達510余起，涉案總金額7300多萬元，受騙者多為中國大陸地區的民眾，危害之烈猛于虎，嚴重影響民生和社會穩定。所以這次出征，要解決的不單是蘇州“11·29”一個案子，而是覆蓋全國的510多個案子。

通過犯罪分子留下的蛛絲馬跡，警方經過細致偵查，查到了犯罪分子分布在亞洲地區各個活動窩點的IP地址，并由此進一步了解到“11·29”大案背后隱藏著的一個龐大的詐騙網絡：犯罪分子先后在美國租用了45組服務器，搭建了具有改號、群撥群呼功能的一級網絡詐騙平臺，然后出租給下一級犯罪團伙，搭建了四個二級平臺，二級平臺又出租給撥打詐騙電話的犯罪窩點使用……犯罪窩點分布在亞洲六國及我國的大陸、臺灣地區。種種情況表明，電訊詐騙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和資金鏈……

在全面掌控敵情的同時，對出境民警的培訓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展開。70多位民警全部被集中到省警察學院進行封閉式培訓。

在培訓班上，教官向學員們詳細地介紹了各國概況、風土人情、警察制度、社會秩序狀況、電信詐騙犯罪活動情況及抵達所在國后應注意的事項；曾多次赴境外工作的公安部刑偵總局及北京市公安局的刑偵、審訊專家還特地趕到培訓班講課，傳授境外作戰經驗；培訓班還帶領學員到福建廈門上門取經，請去年曾赴柬埔寨抓捕電信詐騙犯罪分子的偵查員講述自己出境作戰的親身經歷，介紹抓捕犯罪分子的方式方法……

培訓班上，大家對出境作戰時可能遇到的困難和種種情況，包括押解犯罪分子途中可能會出現的意外狀況及其應對方法，犯罪分子抓捕到手后如何收集、固定證據等都作了全面的設想并擬訂了詳細的方案；對出境后的裝備和所需用品，如抓捕犯罪分子后要用到的標簽、大小袋子等無不準備得妥妥帖帖、細致入微。

后來，赴斯里蘭卡作戰的蘇州80后女警孫曉瑛在抓捕犯罪分子得手后，從隨身攜帶的物品中取出標有“S1、S2……”（S表示斯里蘭卡）字樣的標簽一個個貼到犯罪分子的背上時，才想起當時按領導要求準備這些戰時物品時，她心里是多么的不以為然，而此時此刻她才發現這些小東西是多么的有用，而且類似的其他用品也是要啥有啥，只要手往袋子里掏就是了。這位警察隊伍中的“新新人類”從心底里歡呼：“哇！太貼心了，真是太貼心啦！”

在此期間，公安部與有關亞洲國家警方完成了溝通與協調，一個跨國越境打擊犯罪活動全新的合作機制就此誕生。

歷時半年的辛苦“經營”，警方成竹在胸，出境作戰的條件已經成熟，收網的時刻到了……

晴天霹靂在犯罪窩點上空炸響

2012年5月，經公安部批準，省廳專案指揮部一聲令下，赴境外作戰的各工作小組分批踏上征程。這次蘇州市公安局出境作戰的陣容空前強大——市局絕大部分直屬支隊的主要領導及部分縣、市公安局的分管領導都在其中。

在泰國進行電信詐騙活動的犯罪分子眾多，所以泰國是這次行動的重點。由蘇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長段晴毅率領的19位民警于5月9日抵達泰國。

工作小組一到泰國首都曼谷，就與中國駐泰國使館的警務聯絡官仵建民聯系上了。仵建民已在那工作三年，是位優秀的外交官，與泰國警方關系處理得很好。什么活找什么人干，他都清楚。所以，當段支隊長把在國內查獲的泰國境內的犯罪分子活動窩點的IP地址交給仵聯絡官后，仵馬上把它轉交給泰國警方相應的部門，泰警方十分配合，三天內就根據中方提供的IP摸清了各犯罪窩點的具體地址，查明在泰國共有八個犯罪窩點，分布在曼谷、清萊、芭堤雅三個地區，其中最大的犯罪窩點在清萊。這些犯罪窩點都設在獨幢別墅里，兩到三層， 有院落、圍墻，白天晚上都是大門緊閉，窗簾遮得嚴嚴實實……

段晴毅他們是幸運的。在他們到達泰國一周后的5月15日、16日兩天，廣東警方把抓獲的詐騙本國人民的泰國籍電信詐騙犯罪分子移交給泰警方，泰警方非常感激。說來也巧，在廣東參加完移交儀式的泰方警官回國后，泰警方又讓他們配合段支隊長工作。所以這些對中國人民滿懷友好感情的泰國警官工作熱情高漲。

由于犯罪窩點地址已經明確，中泰雙方經過協商，決定于5月17日17時開始突襲行動，三地八個窩點同時展開抓捕行動。在17日之前，為避免犯罪分子脫逃，泰方主動與中方人員一起到犯罪窩點附近晝夜蹲守。雖然又苦又累，但他們毫無怨言，與中國警察一起，苦苦地堅持著。

但抓捕工作并非一帆風順。芭提雅有個犯罪窩點是當地移民局負責蹲守的。17日那天中午，距統一行動時間還有五個小時，蹲守人員突然發現窩點里的犯罪分子有異動，便直接沖進去抓人……情況通報到曼谷警察總部，為避免犯罪分子串通，走漏風聲，警察總部當機立斷，決定提前行動，當已經取得法院下達的搜查令的泰國警察撲進各犯罪窩點抓人時，中國警察隨后跟進（中國警察在別國土地上無執法權，不能首先沖入），每個窩點兩名中國警察，專門負責取證、固定證據，看守犯罪嫌疑人等工作。

犯罪證據體現工作的成果，證據不全就不能給犯罪分子定罪，抓了也只能放了。因此固定證據是最為繁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項工作。有的窩點犯罪證據成千上萬，每一個證據固定下來都有好幾道工序要做，民警幾乎天天工作到凌晨三、四點鐘。

在泰國，沒有當地法院下達的搜查令，警方是不允許入戶抓人的。那天提前行動時，有一個窩點的搜查令還沒有拿到，警察無法開展抓捕行動，中泰兩國警察只得在那個窩點門口守候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法院的搜查令下達……

17日的行動持續了整整24個小時。警察沖進窩點后發現，房間里燈火通明，滿地都是電話、路由器、筆記本電腦等作案工具。各種線路像蜘蛛網那樣，纏繞在房間各個角落。房間里散放著許多小桌子和條凳，上面擺放著打詐騙電話時所用的“劇本”。馬仔們每天就是按照這些“劇本”里的規定格式開展“工作”。在其中一個窩點，民警發現墻上掛著一塊大黑板，上面寫著云南曲靖市公安局的電話。那天若不是警方及時端掉了這個窩點，在云南曲靖不知誰又要上當受騙了……

這次行動繳獲了大量犯罪證據，共抓捕犯罪分子130名，其中中國大陸53人，中國臺灣66人，泰國籍4人，緬甸籍7人。“11· 29”大案犯罪主角、詐騙沙某1266.1萬元的中國臺灣籍犯罪團伙頭目林圣智及19名同伙也在其中，這是這次中泰聯合行動中最為重要的收獲之一。

中國與斯里蘭卡的聯合行動是在5月22日下午展開的。這次行動一波三折，既艱辛又充滿戲劇性。

5月13日，蘇州警方11人工作小組抵達斯里蘭卡。在此之前，斯警方只知道有一些中國警察前往進行警務交流，對電訊詐騙犯罪活動他們是一無所知，聞所未聞。不過，當中國駐斯大使館參贊任發強、理事金瑋與他們聯系并說明情況以后，他們很樂于合作，欣然接受了中國警方提供的犯罪窩點IP地址。

5月17日，工作小組得到斯警方回復：“我們已根據你們提供的IP找到了兩個犯罪窩點……”話音未落，工作小組幾個年輕同志已經高興得歡呼起來。

“不過，這兩個犯罪窩點在不久前已經搬走……”對方繼續說道。聞此言，那幾個年輕人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

“但是，我們又找到了他們新的犯罪窩點。”當對方不緊不慢的聲音再度響起時，年輕人們笑得前俯后仰，直呼：“太幽默了，太幽默了！”

一波三折，工作小組成員的心情隨之波瀾起伏。

緊接著，雙方開始緊鑼密鼓地研究起聯合行動的具體事宜來。斯警方做事非常精細、嚴密，也很機智。為了掌握犯罪窩點的內部情況，他們先從外面擾亂窩點內部的網絡系統，使犯罪分子不得不打電話給電訊公司請求維修。于是，兩名斯警察裝扮成電信公司職工與一名網絡維修人員進入窩點，借機把窩點內部的情況察看得一清二楚，還順手牽羊，“偷”出一個重要的犯罪證據：“劇本”，交給工作小組……

情況既明，雙方著手討論具體行動方案。代表斯警方參與討論的斯里蘭卡警察總部刑偵局局長馬赫·佩雷拉非常熱情，對中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的回答都是“no problem”（沒問題）。當談到警力配備時，馬赫局長問，你們需要多少警力？中方說“一對二”（即一個中國警察，兩個斯警），馬赫局長馬上說：“三對一也行！”后來，斯方還是按中方的要求配齊了警力。

5月22日下午2時40分，法院的搜查令下達，中斯雙方警察按預定計劃，突入犯罪窩點。

晴天霹靂在犯罪窩點上空炸響。正在聚精會神“工作”的犯罪分子猝不及防，警方人贓俱獲。

在兩個窩點內，警方當場抓獲犯罪嫌疑人17人，其中四人是中國臺灣籍，雖然他們已經被控制，但見到大陸警察仍然忍不住問：“你們怎么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抓我們？”得到的回答是：“你們干了這么多損人利己的事，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們抓回去！”

這天，室內氣溫高達34℃。警察與犯罪嫌疑人近60人共處一室，悶熱難當，工作組同志個個揮汗如雨，衣服上的汗水凝結成雪白的鹽漬，但為了在現場完成取證、固定證據，他們堅持工作到深夜11時。為了不錯過最佳審訊時機，第二天上午七時始，他們又開始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初審。連續工作十多個小時，沒水喝，也沒地方吃飯。當地警察出去買些漢堡回來，也是粥少僧多，分不過來。遇到這種情況，工作組同志總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自己忍饑挨餓，把水和漢堡讓給犯罪嫌疑人……

工作是艱辛的，但由于工作的順利開展，同志們也樂在其中。其間，有名犯罪嫌疑人交代，他在打電話行騙時，曾冒充自己是蘇州市公安局吳中區公安分局的警察。這個來自中國臺灣的犯罪嫌疑人不知道眼前這位審訊他的女警恰巧就是來自吳中區的。于是，這位女警對他笑笑說：那好啊，我們這里正好有位同事是吳中區的警察，過幾天就讓她押送你回去吧。那犯罪嫌疑人驚奇得瞪大了雙眼……

歷時半月余，行程上萬里。在公安部直接指揮下，蘇州警方轉戰亞洲六國，與境外警方緊密合作，一舉摧毀境外電信詐騙犯罪窩點37個，抓獲犯罪嫌疑人482名，現場獲取大量犯罪證據……蘇州警方在打擊電信詐騙犯罪活動的斗爭中取得了階段性重大勝利。

2012年5月24日、29日，兩批共139名（其余343名中國臺灣籍和其他國籍的犯罪嫌疑人分押其所在國或地區）中國大陸籍電信詐騙犯罪嫌疑人被警方押解回國，抵達蘇州。

這次跨國打擊電訊詐騙專項行動，集中展示了江蘇尤其是蘇州公安破案攻堅的水平，使江蘇成為犯罪分子的高風險區、高代價區和人民群眾的安全區、放心區。

這次被抓獲的犯罪分子遍布全國，江蘇為全國人民少受電信詐騙之害作出了突出貢獻。

“打得狠、抓得嚴、追得緊” ，在打擊電信詐騙犯罪活動的斗爭中，江蘇警方智勇雙全，示范全國。

編輯：程新友 jcfycxy@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