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先進文化前進的方向——讀《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汪玉明

20世紀40年代初，為指導革命文藝的健康發展，毛澤東同志發表了著名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以下簡稱《講話》）。《講話》最大的貢獻，在于它提出并指明了文藝為什么人服務的問題，即文藝“為人民大眾服務，為工農兵服務”，這是《講話》的核心問題，也是革命文藝所要解決的根本問題。領會《講話》的精神，關鍵就在于領會并把握文藝“二為”方向，把握文藝的“人民性”(1)與“先進性”問題。

一、“二為”方向是先進文化的根本方向

“為誰服務”的問題既是文藝創作的出發點和歸宿，也是判斷其是否代表先進文化前進方向的根本標準。處理革命文藝同它的服務對象的關系，文藝和群眾結合的問題是一個根本問題。

（一）“五四”以來中國現代文學發展的歷史軌跡，就是不斷加強與人民大眾的聯系，實現文藝的“人民性”

由“五四”開始的中國現代文學被稱為“新文學”，它的一個重要的“新”特點就是努力實現文學與人民大眾的聯系。在當時，“國民文學”或“貧民文學”成為了震動一時的口號。“五四”的先驅們鼓吹“白話當為文學正宗”，實質上就是要著力解決如何使文學更有效地為人民服務的問題。

“五四”新文學為尋求正確解決文學和人民群眾關系問題作了良好的開端，“五四”以來的二十年間的現代文學對于中國革命起到了“使人民群眾驚醒起來，感奮起來，推動人民群眾走向團結和斗爭，實行改造自己的環境”的作用(2)。20年代初“民眾文化”的提倡，“到民間去”的主張的提出和作家們的熱烈反映，都表明現代文學已經開始具有舊文學所不具有的新的特點。30年代把“大眾化”作為了革命文藝運動的創作的中心，抗戰初期廣泛開展了通俗文藝創作活動，并就民族形式展開熱烈的討論，現代文學和現代文藝繼續沿著與人民群眾相結合的方向前進。這種文學和人民群眾的關系的內涵，由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提出的文藝“為工農兵服務、為人民大眾服務”的方向作了明確的揭示。

（二）“二為”方向的提出，真正解決了文藝的“人民性”問題，揭示了先進文化的根本方向

“五四”時期的所謂“平民”或“國民”，“實際上還只能限于城市小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知識分子”，因為“當時還沒有可能普及到工農群眾中去”。(3)有的人提出所謂絕不能將文學“低就民眾”、“只能由少數領著多數跑”等等，說明距離文藝與人民關系問題的真正解決還相當遠。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明確闡發了文藝為人民服務的理論，從而使文藝與人民群眾相結合，實現文藝的“人民性”這一“五四”以來有所進步，卻又一直懸而未決的問題，得到真正明確的解決。

《講話》指明的“二為”方向，大大拓展了作家們的視野，使之找到了廣闊的天地，打開了生活的源泉，激發了創作的熱情。老舍先生表示：“按照毛主席所指出的，我須以文藝作品為廣大勞動人民服務。這多么光榮，多么重大！在解放前，我只是我，孑然一身，與別人無關。我是一葉可憐的飄萍，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隨風飄蕩，可能莫知所終！現在呢，我必須在群眾中扎下根。我不再是個‘孤兒’，而是有千千萬萬朋友的人。總之，我興奮、快活，因為我得到了文藝寫作的新生命！”(5)

延安文藝座談會之后，大批文藝工作者在《講話》的鼓舞下，努力實踐“二為”，開赴前線，深入農村，走進工廠，下到連隊，短短幾年內，迎接了文藝創作和演出的空前繁榮。在戲劇、音樂、美術等方面取得喜人成績。以長篇敘事詩《王貴與李香香》，小說《保衛延安》，散文《土地的兒子》，特寫《衛生組長》，報告文學《諾爾曼·白求恩片斷》等為代表的優秀文學作品全面開花。邊區的出版事業也興旺發達，僅發行的文藝期刊就有24種。(6)

二、與時俱進，深入理解“二為”的內涵

毛澤東同志在《講話》中針對“文藝為什么人服務”的問題提出的“為人民大眾服務，為工農兵服務”的方向,以及在此基礎上總結的“二為”方向，解決了文藝的方向性和“人民性”問題，在當時對于繁榮革命文藝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加強文藝建設的過程中，我們一方面要繼續解決文藝切實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問題，另一方面要堅持與時俱進，站在時代的高度，理解并擴展文藝“二為”的內涵。

（一）文藝“二為”的問題還沒有很好解決，現階段還存在著大量偏離“二為”方向，甚至與“二為”方向相對立的現象

文藝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服務，要把人民群眾當作文藝創作和文藝工作的出發點和歸宿時刻把人民放在第一位。然而，一段時間以來存在一股不健康、不負責的文藝思潮，在文藝界出現了一種脫離人民群眾、甚至鄙視人民群眾的風氣。更有一些所謂“前衛”的藝術家熱衷于吃死嬰、割肉、放血、虐待動物、自殘自殺等變態的“行為藝術”，還有人花錢雇傭一批工人和農民當眾脫光衣服為他們表演“行為藝術”。這哪里是以藝術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完全是把工人和農民當成藝術的的“新材料”、“新載體”，讓“人民”交出肉體來為他們的“前衛”藝術服務，對“人民”進行惡毒的褻瀆。(7)

（二）堅持與時俱進，拓展“二為”的內涵，更好的發揮革命文藝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中的作用

毛澤東同志指出，“文藝的工作對象問題，在陜甘寧邊區，在華北華中各抗日根據地，這個問題和在國民黨統治區不同，和在抗戰以前的上海更不同。”他強調革命文藝作品的接受者的范圍應該從上海時期的“以一部分學生、職員、店員為主”，擴大到“工農兵以及革命的干部”。而且他還提醒文藝工作者們，“根據地也有學生，但這些學生和舊式學生也不相同，他們不是過去的干部，就是未來的干部”。(8)這里實際上就已經包含著一方面要隨著時代和環境的變化不斷擴展革命文藝的服務對象，另一方面要注意變化了的服務對象本身的“二為”內涵與時俱進的思想。

1.拓展“為人民服務”的內涵

第一，“人民”內部天然存在著幾個層次，都有不同的文化心理和文化需求，因此不能將“人民”的視野僅僅局限于其中的某一個層次。比如當前的文藝作品，就將注意力主要集中的成年人層次上，針對兒童和青少年的優秀的文藝作品很少，作品的表現方式和手法也很陳舊，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這不僅是當前文藝工作的重大不足，也是文藝理論的一個尚未注意的盲點和失誤。

第二，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改革的深入和對外開放全方位多層次的展開，隨著我國經濟體制的轉型，經濟結構調整的不斷深化，我國的社會階層構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出現了新的社會階層。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他們當然屬于“人民”的范疇。時代的發展促使文藝“為人民服務”的內涵發生變化，拓展“為人民服務”的內涵，更好的履行文藝的功能和職責，這是文藝實現“先進性”的必然要求。

第三，多達3000多萬的廣大海外華僑華人群體也應該納入我們的視野，文藝為人民服務，不應該忽視作為“中華民族資源寶庫”的海外同胞，這是文藝應該具有的又一個更深的內涵。文藝為他們服務，應該考慮到這種變化，并加強研究，有針對性地推出更加適應海外同胞要求的優秀文藝作品；應該加大“走出去”的頻度和力度，以更多的優秀文藝作品為海外同胞服務，使在海外的廣大華人華僑能夠在優秀的文藝作品的影響和鼓舞下，始終與祖國保持血肉深情，并且更加熱心地支持祖國的建設。

2.拓展“為社會主義服務”的內涵

首先，一個偉大的民族，一個擁有遠大理想和崇高追求的民族，必然有自己的一套完善的文化價值體系，以有效地凝聚全民族的力量。中華民族在實現偉大復興的道路上，必須建構自己的先進的文化價值體系。當今時代，美國的文化產業正在世界市場上建立和擴大霸權。美國目前已經控制了世界75%的電視節目和60%以上的廣播節目的生產和制作。許多國家的電視節目中，美國節目占到60%-70%，有的占到80%以上。(9)世界其他國家則紛紛在維護世界多樣性和反對文化霸權主義的旗幟下，加速發展本國的文化產業。我國的文藝界也不應該落后，而是要奮起反擊。

其次，文化產業迅速崛起和發展，是在當代科技進步和經濟全球化條件下文化發展的一個世界性的重要趨勢。在不少國家，特別是發達國家已經成為重要的支柱產業，在整個經濟總量中占有相當大的比重。如美國的影視業已經成為全美居于前列的創匯產業，可與其航天航空業和現代電子業并駕齊驅。在日本，僅文化娛樂業的經濟收入，就可與汽車工業的產值相媲美。[10]發展文化產業，將文化產業發展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的一個新的國民經濟增長點，應該成為文藝“為社會主義服務”的一個新的重要的任務。

《講話》提出的文藝“二為”方向，是發展文藝的根本方向，無論在什么時候都必須得到堅持，這是指引文藝實現繁榮的根本之途。正如胡錦濤所指出，“70年的歷史充分表明，《講話》始終閃耀著偉大的真理光芒，《講話》所指明的方向和道路始終是我國文藝事業發展必須遵循的正確方向和道路。”(11)在發展的“二為”方向的指引下，我國的文藝建設必將迎來新的繁榮。

注釋：

（1）文藝的“人民性”原則由19世紀俄國革命民主主義批評家別林斯基提出，他稱贊果戈理的小說有“最高度的人民性”。“人民性”這個重要觀點為革命導師所吸收，作為評判文藝的根本標準。

（2）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毛澤東選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861。

（3）新民主主義論.毛澤東選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1：700。

（5）1962年5月6日《文藝報》，轉引自《延安文藝回憶錄》，第423頁，艾克恩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版。

（6）艾克恩.延安文藝回憶錄.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410-420。

（7）陳履生.不能以藝術的名義拿窮人開心.美術，2002（4）：9。

（8）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毛澤東選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849-850。

（9）昭然.積極發展各類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十六大報告輔導讀本.人民出版社，2002：344。

（10）昭然.積極發展各類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十六大報告輔導讀本.人民出版社，2002：343-344。

（11）胡錦濤.文藝工作者要把握以人民為中心創作導向.新華網，2012-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