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張 鵬 杜 剛
影像傳播中的后現代主義傾向思考
文丨張 鵬 杜 剛
筆者建立在“后現代主義研究”和“后現代主義視野下的影像傳播”兩個維度上。首先,在海量的后現代主義的論述中,抽絲撥繭,進行研究,以呈現后現代主義研究的輪廓。在此基礎上,透過影像傳播中日益明顯的后現代主義傾向對其進行理論分析。最后,得出自己在這一問題上的看法。
后現代主義;研究綜述影像; 后現代主義傾向
王迪在《后現代話語與當代中國影像傳播》中,給我們呈現了媒體中光怪陸離的后現代影像:伴隨著媒體狂歡時代的到來,從黃健翔“靈魂附體”般的評論到一波接一波的媒體選秀;從“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到芙蓉姐姐的紅之又紅;從“姨媽的后現代生活”,到“瘋狂的石頭”……當然后現代主義在媒體的呈現不僅這些,但有一點是明確的,后現代主義使媒體越來越“亂花漸欲迷人眼”。
媒介影響我們的并非媒介所承載的信息,而恰恰是媒介本身,這就是麥克盧漢所說的“媒介即信息”。更通俗一點就是,每當一種媒介出現時,都會在根本上改變人類的思維方式,生活習慣,以及人的生存方式。再回到后現代主義,從時間上看,如果說電視在表現人類上剛剛露出后現代主義的苗頭的話,那么網絡的出現則加速了人類進入后現代主義時代。因為按照尼爾.波茲曼的觀點:媒介更像是一種隱喻,用一種隱喻但有力的暗示來定義現實的的世界。那么我們的語言即媒介,我們的媒介即隱喻,我們的隱喻創造了我們的文化的內容。
解構主義的實質就是對結構主義的破壞和分解。解構主義所解構的是社會模式和大眾傳媒中的性別、地位的流行套路,是對正統原則與正統標準的否定和批判。被譽為“解構主義之父”法國哲學家雅克.德里達最主要的理論貢獻,即“延異”概念的提出。“延異”是對自柏拉圖以來以邏格斯中心主義為特征的西方形而上學體系的徹底的分道揚鑣。這個概念從語言學上破除了以二元對立為基礎的系統,體系的穩定結構和概念,意義間的明晰界限,重塑了全新的哲學觀。它整合了空間中變化的時間和空間中變化的空間,形成了一股潛藏于文本中迷漫的力量,摧毀了中心、本原、系統以及系統對應的超驗所知。由此,“差別不是同時性的差別,而是歷史性的差別,是自由活動的差別。延緩不是同一物無差別的保持,而是體現差別的活動。”這種活動,將系統與中心打入“死亡”之穴,卻復活了在無休止的“涂改”中自有運動的“痕跡”。在延異的鏈條中,某符號保持了逝去符號的痕跡,他本身也被后繼符號“涂改”,經過不斷“涂改”的符號留下一道道的“痕跡”,這些“痕跡”表示了某種暫時性或間隔性,即“此刻”從異己中表現自己。由此傳統符號所指的事物概念始終被延緩,置換,不能出場。
解構主義在后現代理論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正是解構才使后現代主義的空間拓展到整個哲學層面上,并且開創了西方哲學另一扇更為廣闊的大門。
按照法國哲學家利奧塔的界定,后現代是對于元敘事不再相信的時代。元敘事,就是指那些能夠為科學立法的哲學話語,“如精神辯證法,意義的解釋學,理性或勞動主體的解放以及財富的創造”等等。簡單的說,就是過去常為我們解釋事物的那些偉大的哲學信仰體系,如馬克思主義,他解釋了社會如何形成,或者弗洛伊德主義,他說明了人的精神活動等等。這些信仰體系我們稱為元敘事。利奧塔分析了元敘事危機的根源:元敘事的社會語境如英雄圣賢,拯救解放,壯麗遠景等已消散,人們不再相信英雄主角,也不期望找到返回元敘事的道路,人們開始心甘情愿地承認知識局限,斷裂,矛盾且不穩定,于是各自玩自己的語言游戲或傾向操作性創新。
正是元敘事的危機,帶來了后現代主義的生機;正是元敘事話語的消解,帶來了后現代主義話語的揚帆遠航。
杰姆遜在《文化轉向》中說:大部分后現代主義都是對作為高級現代主義的既有形式的刻意反動。后現代主義目前最顯著的特點或手法之一便是拼貼。拼貼是對一種特殊或獨特風格的模仿,戴著文體的面具,說著已死的語言;但是它是一種中性的模擬方式,沒有戲仿的隱秘動機,沒有諷刺的沖動,沒有笑聲,甚至沒有那種潛在的可與很滑稽的模仿對象相對照的某些標準東西存在的感覺。拼貼是一種空洞反諷的現代實踐。
我國的后現代主義研究,特別是后現代主義傳播問題的研究還處于初級階段,這與我們社會政經發展程度有關。據筆者觀察,主要存在以下特點和問題。(1)我國的后現代主義景象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已初露頭角。由于我國特殊的國情,文革十年的壓抑和改革開放之初的突破在人們心里形成巨大的沖擊,崔健等文化明星的出現表明后現代主義正是對意識形態的消費。社會出現了除主流意識之外的多種聲音,這使我們在一定程度上處于一種失序狀態,這是我們不愿看到的,但這又是轉型期的一種正常現象。后現代主義以一種激烈的方式挑戰主流價值,卻用一種反諷的手法,難免使人覺得太過無厘頭,所以對后現代主義也多有微詞。之所以出現這樣的落差,是因為我們的社會已經開始后現代了,而我們的心態還停留在現代。(2)一個不容回避的事實是,現代社會在我國還沒有發育成熟,后現代的問題又來了。這種沖擊對于經濟欠發達地區的影響是值得關注的,特別是經過媒體放大之后。物質生活的相對貧乏和媒體中充斥的消費文化傾向,對欠發達地區的民眾來說相當尷尬。為了趕上現代甚至后現代的生活,他們大多選擇離開,去大都市尋找自己的生活,老人和小孩留守,最后地方經濟更加惡化,地區發展失衡加劇。所以中國同時面臨現代和后現代的雙重問題,發展的壓力更大。(3)正如后現代主義給人的最初印象就是否定主義,懷疑主義和虛無主義。后現代主義在媒體的呈現也顯示一種失序狀態。但我們不要忘記,后現代主義是“有關懷的”,而大部分研究對后現代主義在媒體中的表現是否定的。這種不平衡的研究視角是不健康的,也是不正常的。以后的研究應該發現一點后現代主義傳播的積極意義。
(蘭州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甘肅蘭州 7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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