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 軍
(昭通學院外語系,云南昭通 657000)
詩歌敘事學的認知研究
羅 軍
(昭通學院外語系,云南昭通 657000)
詩歌敘事學借助認知敘事學所建立的研究范式,將其研究的重心從對詩歌敘事文本的關注,轉向對讀者以及詩歌敘事文本與讀者關系的關注,豐富和完善了詩歌敘事學的理論體系。
認知敘事學;研究范式;詩歌敘事學
認知敘事學這一跨學科的研究領域經過將近40年的發展,已初具規模,深受西方學界的關注,形成了David Herman的“故事邏輯”、Monika Fludernik的“自然敘事學”、Manfred Jahn的“窗口聚焦”和“花園路”、Marie-Laure Ryan的“認知地圖”、Marisa Bortolussi和Peter Dixon的“心理敘事”以及Ansgar Nünning的“認知方法與修辭方法的綜合”等六種主要研究范式。認知敘事學結合認知科學與敘事學,以其獨特的方式為敘事學在西方的復興做出了貢獻。認知敘事學的快速發展為詩歌敘事學在學科基礎和方法論上的進一步發展奠定了良好的理論基礎,將對讀者和作者的關注引入詩歌敘事學,為詩歌敘事學的認知轉向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
國內認知敘事學研究尚處于介紹性或概述性的狀態,沒有條理化、體系化和理論化,因此,借助認知敘事學的主要研究范式來關注詩歌敘事文本讀者以及讀者和詩歌敘事文本之間的關系,有著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詩歌敘事學的認知轉向,指詩歌敘事學將其研究的重心從對詩歌敘事文本的敘事結構、敘事語法和敘事模式的關注,轉向對讀者以及詩歌敘事文本與讀者之間關系的關注,透過詩歌敘事文本的線索,分析和闡釋讀者對詩歌敘事文本的認知過程。首先,借助認知敘事學的理論框架,把詩歌敘事學與認知心理學、人工智能、話語分析、心理哲學的理論和方法結合起來,為詩歌敘事文本的敘事處理搭建一個廣闊的認知平臺;其次,從詩歌敘事文本的讀者視角,借助認知敘事學的主要研究范式,將其研究的重心從對詩歌敘事文本的關注,轉向對讀者以及詩歌敘事文本與讀者之間關系的關注,為詩歌敘事學的發展和認知敘事學的完善開拓了一個更為廣泛的領域。詩歌敘事學的認知轉向,不是放棄對詩歌敘事文本結構的研究,而是對詩歌敘事學理論體系的繼承、補充和完善。
認知敘事學學科地位的確立,為詩歌敘事學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它所提出的有關術語和理論框架,進一步豐富了詩歌敘事學的概念及范疇;反過來,認知敘事學的理論應用于詩歌敘事學,既拓展了其自身的研究領域,又加快了其與詩歌敘事學的合作。從本源上講,詩歌敘事學是建立在詩歌敘事文本基礎之上的,它無法回避讀者對文本的認知和闡釋;而認知敘事學所引入的話語處理、認知心理學、人工智能等理論,則是揭示讀者認知過程及其與詩歌敘事文本關系的研究方法和闡釋工具,既處于“文學系統的中心,又處于文學批評的中心”[1]。
認知敘事學與詩歌敘事學的合作,將詩歌敘事學與話語處理、人工智能、認知心理學等學科結合起來,從認知敘事學的視角審視詩歌敘事學的基本問題,從詩歌敘事文本讀者的心理和認知角度切入詩歌敘事學的研究,拓展了詩歌敘事學的邊界,建構了一種新的詩歌敘事學研究范式,從而推進了詩歌敘事學研究的認知轉向。
此外,認知敘事學還把從人工智能、認知語言學、話語處理等學科中引入的一些研究方法和分析工具運用到詩歌敘事學中,為詩歌敘事學提供了一定的研究手段和分析工具,因為詩歌敘事學是對詩歌敘事文本研究的成果,是從大量“經驗研究”[2](P29)中歸納總結出來的。這不僅開啟了詩歌敘事學研究的新征程,而且還啟發學者們深入思考詩歌敘事學與認知敘事學相結合的方法和路徑,為詩歌敘事學的認知轉向提供了方法論指導。
認知敘事學的研究范式對詩歌敘事文本的意義,以及詩歌讀者即詩歌敘事文本的認知者與詩歌敘事文本的關系方面,延伸了詩歌敘事學的理論。
從故事邏輯來看,認知敘事學以詩歌敘事文本的主題闡釋為己任,用David Herman的“故事邏輯”來區分讀者對詩歌敘事文本的規約性意義闡釋和主題性意義闡釋。事實上,不具體分析和辨別讀者對詩歌敘事文本的規約性意義闡釋和主題性意義闡釋,就可能模糊讀者的“敘事認知”動態,從而阻礙詩歌敘事學的認知轉向。
從Monika Fludernik的“自然敘事學”來看,在詩歌敘事的自然性視角下,認知敘事學和詩歌敘事學應結合起來,共同探討一些帶有地域特色和民族傾向的詩歌敘事文本。倘若詩歌敘事文本的敘事意象脫離其敘事規約,則讀者的認知過程就可能局限在對這些詩歌敘事結構的理解和接受上。為此,讀者還需將詩歌敘事文本“敘事化”或“自然化”。即便如此,讀者對詩歌意象的認知也還會受到詩歌敘事結構的制約。因此,這個過程還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詩歌敘事文本的敘述者是“權威敘述者”或者“可靠敘述者”[3](P51)。
從讀者方面來看,Marisa Bortolussi和Peter Dixon提出了“敘述話語的形式特征只有在接受語境中才會有意義”[4](P2)的論斷。從這個意義上講,詩歌敘事文本的認知者就是其接受語境,詩歌敘事文本所承載的意義都會在這個接受語境中產生。另外,詩歌敘事學還要關注讀者在理解詩歌敘事文本時所產生的認知效果,以及文本世界理論的闡釋力及其闡釋的靈活性,并對詩歌敘事文本“真實讀者”[5](P8)的認知動態做出經驗性的描述。只有這樣,詩歌敘事學才可在詩歌敘事文本讀者的關照下,用Manfred Jahn的“窗口聚焦”和“花園路”以及文本世界理論,具體分析在現代派詩歌敘事文本和后現代派詩歌敘事文本中,敘述者因其異常的精神狀態所引起的花園路敘事現象,及其在此過程中表現出來的靈活性和闡釋力,并做出闡釋,為詩歌敘事文本的認知者提供新的視角。
在讀者對詩歌敘事文本的認知過程以及認知方法方面,詩歌敘事學要結合Marie-Laure Ryan的“認知地圖”以及Marisa Bortolussi和Peter Dixon的“心理敘事”,來考察詩歌敘事文本中的認知地圖和心理敘事現象,及其存在的可能性、合理性以及特殊性。同時,還可用Ansgar Nünning的“認知方法與修辭方法的綜合”來考察詩歌敘事文本中詩人、文本和讀者之間多層次的對話與交流,即文本的隱含作者與隱含讀者之間、敘述者與受述者之間,以及文本中人物與人物之間的對話與交流。
總之,詩歌敘事學的認知轉向不是對認知敘事學的刻意模仿,而是試圖從不同研究視角,更深入、更系統、更全面地了解詩歌的讀者、讀者對詩歌敘事文本的闡釋和反應、讀者的心理表征及其與詩歌敘事文本之間的關系,為詩歌敘事文本的意義生成搭建認知平臺,為詩歌敘事學理論體系的豐富和完善,以及其闡釋和分析能力的提高,奠定堅實的認知敘事基礎。
[1]Sternberg,M.Universals of Narrative and their Cognitivist Fortunes[J].Poetics Today,2003(24).
[2]Stockwell,P.Cognitive Poetics:An Introduction[M].London:Routledge,2002.
[3]Scholes,Robert et al.The Nature of Narrative[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
[4]Marisa,Bortolussi &Peter,Dixon.Psycho-narratology[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3.
[5]Gavins,Joanna &Steen,Gerard.Cognitive Poetics in Practice[M].London:Routledge,2003.
責任編輯 強 琛E-mail:qiangchen4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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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395(2012)08-0013-02
2012-06-02
羅軍(1980-),男,云南鎮雄人,助教,碩士,主要從事英語詩歌和西方文學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