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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德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人民反思沉痛的歷史,渴望在遍地廢墟上重建家園。德國的文學領域則力圖與充斥著激烈而空洞口號的法西斯文學徹底劃清界限,由此宣告了一個文學“零點”的誕生。以四七社為主導的年輕一代西德作家出于對國家、民族、個人困苦的吶喊需求和人道主義關懷,倡導一場文學革命,提出“文學不僅要關注歷史、時代和社會,還應當敘述作者的親身經歷和生存現實,且運用與之相應的語言與結構”[1]。于是,在當時廢墟瓦礫中產生了一種新文學,即“廢墟文學”。
這一文學流派的作家擯棄了以往各種表現手法,采用了一種新的藝術形式——“短篇故事”(在國內許多文獻中,“短篇故事”(Kurzgeschichte)這一概念多被譯為 “短篇小說”,但它與德語文學中的 “短篇小說”(Erzaehlung)的概念還是有區別的。在此作者借用范大燦主編的 《德國文學史》第五卷的說法,即 “短篇故事”)。這個藝術品種是地地道道的舶來品,是在戰后進入德國的美國文學 “Short Story”(尤其是海明威、福克納等人的作品)的影響下繼承和發展起來的一種現代小說形式。“短篇故事”有短小精悍、構思巧妙、意蘊深刻、語言簡練、結構單純、貼近生活、視角單一等審美特點,其創作理念在很大程度上遵從了海明威的“冰山原則”。就是要用簡潔的文字塑造出鮮明的形象,把自身的感受和思想情緒最大限度地埋藏在形象之中,使之情感充沛卻含而不露、思想深沉而隱而不晦,從而將文學的可感性與可思性巧妙地結合起來,讓讀者對鮮明形象的感受去發掘作品的思想意義。
“冰山原則”下的短篇故事尤其符合戰后新文學作者對戰后年代里“廢墟真實”的表現需求。他們寫“戰爭”,寫“戰后還鄉”,寫“在戰場上看見的,還鄉之后面對的和內心里感受的:廢墟!”[2]他們用簡潔平淡甚至僵硬的語言,把這失落的一代人的遭遇、傷痛、記憶和感受努力表現出來。在當時創作短篇故事的德國作家群中,伯爾、安得施、魏勞赫、施努雷等人都有眾多經典傳世之作。而沃爾夫岡·博歇爾特更是成功的代表之一。他年少參軍,在二戰中不幸染上了惡疾,并在戰后不久就被病魔奪去了20幾歲的年輕生命。在其生命的最后兩年,博爾歇特奮力創作,留下了50多部短篇故事佳品。他的作品從個人親身經歷出發,主要描寫了從戰場上撤退還鄉的士兵以及40年代末饑荒時期德國人的生活。其創作的核心就是對于戰爭根本上的反對,以及對于廢墟中的人性的尋求。他的《面包》堪稱二戰后最著名的短篇故事。本文以該作品為例,分析博歇爾特是如何運用“冰山原則”在表現戰后德國廢墟文學主題的。
海明威認為,作品的文字和形象是冰山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而情感和思想是隱藏于水下的“八分之七”,而作家要用“八分之一”去表現“八分之七”,讓讀者透過作品的表層結構去體會其深邃的思想意蘊。
《面包》的故事情節非常簡單:一個老婦人半夜醒來,發現丈夫不在身邊,而廚房里有些動靜。于是她起身去到廚房開了燈,發現丈夫正站在廚房里,而飯桌上放著面包盤子、小刀,還有散落的些許面包屑。丈夫為了掩蓋自己偷吃面包的真相,謊稱自己聽到了廚房里有動靜所以過來。妻子明知道丈夫在撒謊,但是卻沒有戳破它。當他們回到床上繼續睡覺時,妻子聽到了丈夫細細的咀嚼聲。第二天晚上,妻子從自己的四塊面包中讓出一塊給了丈夫,謊稱自己吃不下,讓丈夫安心多吃一片。丈夫朝著面包盤子深深彎下腰去。
這部短篇故事全篇篇幅不過700余字。作品完全遵從了極簡主義風格,幾乎每個句子都是短句,句句都是用最基本的語言表達,幾乎不留一絲藝術上的修飾。這種用有限的文字去表達豐富的感受,讓讀者透過紙面去思考,咀嚼的風格,也被稱為海明威式的“電報式風格”。以作品的開篇為例:
她突然醒了。才深夜兩點半。她尋思,自己是怎么醒來的。哦,對了,是有人在廚房里碰倒了一把椅子。她傾聽了一下廚房的動靜,一切都靜悄悄的,未免顯得太靜了。她伸手摸摸身旁的被褥,是空的。她明白了,這便是使得周圍如此靜寂的原因:沒了他的鼾息。她爬起來,摸索著穿過屋子向廚房走去。在廚房里,他們相遇了。時鐘正指向兩點半。她隱約看見廚房桌子旁有個白色影子,她于是打開了燈。他倆都只穿著汗衫面對面站著。深夜,兩點半鐘,在廚房里。
博歇爾特在這里運用到了他標志性的并行句法,也稱作頓音風格。文章開頭的單音節或者雙音節詞構成的句子,以及一個一個短句造成的閱讀停頓,還有句與句之間連接詞的缺失,都為故事賦予了一種生硬的節奏和一種貧乏單調的閱讀感受。這種寫作風格便是為了給這個原本是日常生活里不起眼的事件制造一種緊張壓抑的氣氛。第一段以三個省略句結束:“深夜,兩點半,在廚房里。”它就像是關鍵詞一般,層層遞進地把故事的時辰,鐘點和處所表述了出來,盡管在上文已經數度交代過了,但是敘述者還是強硬地堅持把它重復一遍,為的是強調夫妻二人面對同樣尷尬的一個局面,都無法逃脫,必須面對。
從全文來看,作者運用的詞匯是非常簡單的,語言也是盡量簡潔。全文沒有運用到任何復雜生僻的詞匯,就連當時有時代性的概念如“食品券”都沒有出現。文中的形容詞也是精簡到極致(“暗”、“冷”、“光著的(腳)”),為的就是強調貧乏困頓的生存環境。這種創作手段一方面讓情節和人物看起來真實可信,另一方面也給文本闡釋指明了一個切入點:正是普通平凡的人才有能力付出無私的愛。在戰爭的災難過后,人們呼吁親情關系的重新建立和回歸。由此可見,作品的語言文字本身是簡單有限的,連小學生都能讀通,但是,要從這“八分之一”的冰山語言中看到其“八分之七”的深刻意蘊,則是由讀者的領悟力和感受力決定的。
海明威“冰山”式的創作技巧可以總結為,不是從作者角度去作評論性的敘述和描繪,而是真實的、不帶作者主觀情緒地去描寫客觀事物,著意于引起讀者的思考,給讀者以廣闊的想象空間,達到“推理力越薄弱,想象力越雄厚”[4]的藝術效果。
到底短篇故事《面包》中的兩位主人公是什么人,讀者不得而知。除了丈夫的年齡(63歲)被提到之外,文章當中再也找不到任何關于這對夫妻的職業身份或者社會地位的只字片語。作者甚至隱去了他們的姓名,從頭至尾都以人稱代詞“他”和“她”來稱呼。作者這樣處理,表面上看是力求文章的客觀簡潔,實際上卻另有深意,即這樣的故事會發生在當時每一個普通的德國家庭當中。文章起筆第一句就毫無預警地直接進入情節:“她突然醒了。”不僅僅是讀者,就連故事主人公——那個從睡夢中驚醒的老婦人,都是來不及做思想準備就闖入情節當中。這短短的一句話就直接把讀者和主人公帶入了情節的中心。而接下來的情節發展,作者都用白描的手法直白冷靜地描寫出來,通篇用的都是較少帶有感情色彩的語言,越是描寫到夫妻二人的矛盾沖突之時,語言越是冷靜。但全文并未對人物和事件作任何道德上的評論。因而讀者幾乎只能間接地通過作品主人公的行為和話語來給人物性格和故事主題下結論。而行文到最后,隨著一句“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回到了桌旁的燈下。”故事戛然而止,正如同它陡然發生一樣直接。這種不交代故事前情后果的敘述手法,正是給讀者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間。而所描寫的事件與描寫的語調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引起讀者心靈的震動。
研究一部作品中所體現的“冰山原則”,還要搞清楚水下的冰山部分。因為這部分是“冰山”的基礎,而決定一部作品情感力量的正是這部分。雖然我們看不到它,卻可以根據自己的生活感受力和想象力去挖掘其深藏的意蘊。
文學作品的首要任務,就是表現人物的感情世界。文學家一直把揭示人物的內心世界,表現人物的思想感情作為第一要務。經常用大段的文字來描繪人物思想感情,進行心理描寫。而在博歇爾特的作品中,這一切都被降到了最低,甚至被完全省略了。在其筆下,人物的感情,不論是興奮、失望,還是悲痛、輕蔑,從不過分渲染,只是冷靜簡潔地敘述,給讀者充分的想象空間。他筆下人物的內心世界,不是通過作者告訴讀者,而是讓讀者自己去感受。這印證了海明威的美學原則:“任何文學作品中的作用,都在于從讀者身上喚起某種特定的情緒。”[3]如作品中描寫到妻子開燈后看到廚房里的一切時的情景:
……這時,她朦朧地感到磚地上的寒氣正自下而上地慢慢向她襲來。她的目光離開了盤子。
“我覺得,這兒好像是有什么動靜,”他說著,在廚房里四處張望起來。
“我也聽到了什么。”她回答。這時她發現,在夜里只穿著汗衫使他看上去確實蒼老了。
這開燈后的兩句對話,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但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卻隱藏了兩位主人公波濤洶涌的內心變化。首先是丈夫,為了掩飾真相,他脫口而出編造了一個謊言,其內心在這一刻必定是驚恐、焦灼、羞愧而又不忍的,驚恐于妻子的突然出現,焦灼于尋找理由掩飾自己,羞愧于讓妻子發現自己的行徑,而又不忍以這種方式來傷害他們的感情。但是文中絲毫沒有提到,而只是用一個看似輕描淡寫的“四處張望”來暗示其內心的潛流。而妻子的感情變化就更加強烈。她在開燈的時候就洞悉了一切,她內心中所泛起的震驚、失望和痛苦,讓她覺得“磚地的寒氣”陣陣 “襲來”。當她聽到丈夫編造的那個拙劣的謊言時,她可以憤而揭穿,可以大聲譴責,可以譏諷嘲笑,可以悲嘆命苦。但是她什么也沒有做。一句“我也聽到了什么”讓讀者錯愕的同時,也體會到她在一瞬間抑制住了內心的不平靜,盡管她對丈夫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但是她選擇無條件的原諒丈夫,甚至不假思索地幫助他圓了這個謊。由辛酸、隱忍,轉而悲憫,盡顯一個女人的胸懷。而到底她還是受到了傷害,于是在她眼里丈夫看上去蒼老陌生了許多。博歇爾特就這樣將豐富多變的情感隱藏起來,讓讀者通過主人公的對話和行為自己去想象、補充和完善。正如德國評論家棱茨所評:“通過無動于衷而達到激動,通過不加解釋而得到解釋,通過疏遠的冷淡而得到關懷。”[4]
所謂象征手法,指的是“用事物、符號、記號等表現或象征某種意義。”[5]采用象征手法的目的是把人們的視線從外部物質世界引向內部精神世界。這些“事物、符號、記號”往往用來暗示作品的主題和事物的發展,表達作者隱蔽的思緒和抽象的人生哲學。在《面包》中,很多地方有著很復雜的象征意義。博歇爾特正是用象征手法把抽象的思想變成了具體的形象,再讓讀者從具體的形象激發想象和情感,去挖掘其中意蘊。
1.廚房
首先,故事發生的場所——“廚房”象征著一個家庭共同生活的空間,一個可以給人提供飽足感和安全感的場所。且廚房桌上的“面包盤子”也是一樣,在德國,人們多用”從一個盤子里吃飯“來比喻和諧的共同生活。而面包盤子邊上放著男人用來切面包的小刀,正意味著他們的親情關系面臨被切斷的威脅。而廚房里所發生的沖突,既使廚房的寧靜被打破,也使夫妻二人長久婚姻中建立起來的信任被打破,廚房從一個安全的場所,變成了一個造成婚姻危機的場所。象征手法在這里為故事氣氛的烘托起了關鍵作用。
2.“燈光”
另外一處象征便是“黑暗“與”明亮“的對照。“黑暗”象征著寒冷,沒有安全感。妻子在黑暗中醒來,發現自己是獨自一人,丈夫不知所蹤。而故事發生的時間點“半夜兩點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此時黑暗,正是代表著一個有潛在危險的生存環境。與黑暗相對照的“明亮”,在作品中是以“燈光”這一意象來指代的。“明亮”首先意味著真相。當妻子醒來之后走到廚房把燈打開,燈光照亮了廚房里的丈夫,以及飯桌上的面包盤、小刀和桌布上的面包屑。于是一切大白于眼前。真相在那一刻讓夫妻二人都倍感煎熬。丈夫顧左右而言他,不敢去看面包盤,因為真相使他難堪。而妻子在離開廚房關燈時,她的心理活動是“我現在只好把燈關上,不然我還可以看到那盤子,可我現在不能再去看了。”頭一句說明,燈光下的真相刺痛了她,使她心生厭惡,本能地逃避。而第二句的“不能再看”,又說明妻子不打算揭穿丈夫的謊言,而是想要通過忽視真相來幫他掩飾這一切,保護他的尊嚴。故事末尾也有兩處提到了燈光:當妻子謊稱自己吃不下而將一塊面包讓給丈夫時,她“從燈下走開了”,因為此刻她也怕丈夫看穿她的謊言,看穿她其實也同樣饑餓的真相。而在催促丈夫“快吃快吃”之后,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回到了桌旁的燈下”。妻子在經歷了一番心靈痛苦掙扎后,最終選擇了勇敢地直面生存的困境,并且對生活堅強地保有希望。在此刻,“明亮”的燈光又有了一層光明的未來的寓意。
3.“面包”
作品中最大的象征體,則無疑是“面包”本身。作為西方人自古以來面包是無可取代的主食,它直接指向人類的基本生存問題。諺語云;“第一人擁有死亡,第二人擁有貧困,第三人擁有面包。”從這樸素的諺語中可以清晰地認識到,人們認為面包和生存是密不可分的,因為當面包供應不能滿足人們生存需要之時,貧困與滅亡必定隨之而來。博爾歇特的這篇《面包》就生動地說明了這點。在當時,戰爭的失敗給許多人帶來了饑餓、貧窮和困苦。因為長期難以獲得足夠的食物,尤其是在冬天,所以當時的德國人為了搞到一口珍貴的糧食而不惜付出各種代價。而政府當局所采取的食物定量配給政策僅僅是杯水車薪。在這樣一種歷史條件下,每一種食物,尤其是主食面包,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面包》則恰當表現了,一小片面包對于人們的巨大價值。只有在了解1945年后德國人民生存困境的歷史背景后,才能對《面包》中主人公的行為進行恰當的理解和公正的評價。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面包除了起到了保證人類生存的物質功能之外,還擁有一層宗教象征意義。面包在《圣經》的諸多章節中都被賦予重要意義,其中特別有兩處:一處是耶穌基督用五個面包和兩條魚喂飽五千人的故事,而另一處則是最后的晚餐的故事。在最后的晚餐上,耶穌基督拿起面包遞給門徒,從而把他自己獻給了他們。最后的晚餐發生在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之前,實際上表明了耶穌基督早已經把自己的身體奉獻了出來,為的是替人類贖清罪過。而這在《面包》中也有頗為巧妙的暗合。因為故事也發生在晚餐時,而妻子正是犧牲了自己的口糧,為了滿足丈夫的身體對食物的渴求,也為了洗清他說謊的罪過。
博歇爾特是否在創作的過程中有想到這一層宗教上的聯系我們且按下不談,但是對于他來說,面包的世俗含義應該不會陌生。今天德國的許多地區還有一種風俗,就是當年輕的夫妻搬進新居的時候,朋友們都會送上鹽和面包當做禮物。這兩種基本食材所表達的正是人們對于精神上和物質上的和諧的美好愿望。生活上的和睦與富足是婚姻關系或者伴侶關系的基礎,也是達到共同幸福的條件。身體的滿足和心靈的滿足是互補的一個整體。而這種聯系在圣經里也有所體現:“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耶和華口里所出的一切話。”意思就是說,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而是要靠周圍的人的仁愛與慈悲。而這正是《面包》一文的主旨所在。
在《面包》中,沒有眾多的人物,也沒有對戰后德國大環境的描述,故事的主要發生地點就是一個廚房,主人公則是夫妻二人,主要情節就是妻子在深夜發現丈夫偷吃面包。故事看似簡單,實際上卻蘊含了深刻的主題。首先揭示了二戰后德國的貧窮狀況。戰爭的失敗給德國人民帶來了饑饉和困苦,盡管政府當局實施了食物定量配給政策(這從作品中可以明顯看出來,夫妻二人的晚餐是定量的四塊面包),但是仍然不能平復民眾的饑餓。作品中的丈夫在夜里吃了一小塊面包,本是一件尋常事,但是放在當時極端困苦的歷史條件下,卻是讓他窘迫難當的,因為他吃了他們共同用以活命的口糧。
在這樣一個故事背景中,作品更深層次的主題是展現了廢墟中的人性變化。整部作品實際上可說是由兩個謊言構成的。丈夫的謊言是在窘境之下不得已而為之,使得他的人格上有了瑕疵,也使得妻子對他失望,進而感到丈夫“是那么陌生”。謊言成了他們親情關系出現危機的導火索。而妻子的謊言則與丈夫截然不同,她說謊是為了不去揭穿丈夫的第一個謊言,是為了小心翼翼地維護丈夫的尊嚴,更是出于無私的愛與犧牲,體現了女人與生俱來的仁慈的母性光輝。而謊言的作用在這里起了奇妙的轉化,成了維系他們婚姻關系的一根救命稻草。
《面包》正是用這樣兩個看似平淡無奇的謊言,向讀者揭示了一個深刻的主題,那就是在廢墟當中,人心變得麻木,親情日趨脆弱。面對生存的本能,一切都變得卑微。而女性作為博歇爾特的作品中經常出現的母題,往往成了愛的化身,面對生存的困境,她們都用自己的犧牲來尋找出路,為家庭的維系傾注了巨大的精神力量,體現出了廢墟中的人性閃光。
海因里希·伯爾曾對博爾歇特的《面包》給予了最恰當的評價:“它是一份饑饉見證者的文獻記錄,也是一篇杰出的短篇小說。它冷峻、簡潔,一句不少,一句不多……卻展現了戰后的整個貧困現實,和人性的崇高偉大。”[6]博歇爾特用簡潔的語言表達深刻的內涵,用富有深蘊的象征來挖掘和提升廢墟中的人性,用“八分之一”來呈現“八分之七”,完美地體現了“冰山原則”在其創作中所起的巨大作用。實際上,德國二戰后廢墟文學中還有眾多短篇故事都體現了海明威的“冰山原則”創作理論,如博歇爾特在另一短篇《老鼠夜里是睡覺的》中,運用到了“老鼠”、“兔子”等多種象征手法來表現世界的摧毀和希望,又如伯爾的《在橋邊》,小說表面上是表現愛情對于一個處境堪憂的小人物具有如何強大的精神力量,而深層則是對德國戰后重建中偏重物質而缺乏精神關懷這一問題的思考。可以說,“冰山原則”應運了德國戰后文學的時代洪流,在一切價值體系被摧毀之后,德國作家堅強地重拾勇氣,用最原始客觀的語言,用最短小凝練的篇幅,把戰后一代人飽經創傷的內心世界冷靜而真實地表現出來,從而在德國文學史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筆。
[1]范大燦,李昌珂.德國文學史:第5卷[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8.
[2]海因里希·伯爾.關于廢墟文學的自白[J].外語教學,1981(2).
[3]唐仁芳.論《老人與海》的冰山原則[J].文學教育,2008(11).
[4]Grosse Wilhelm.Wolfgang Borchert,Kurzgeschichten[M].München:Oldenbourg Schulbuchverlag,1995.
[5]陳俱生,等.辭海[M].上海辭書出版社,2002.
[6]海因里希·伯爾.博爾歇特的聲音[M]//袁志英,等.伯爾文論.上海: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