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
地域文化對旅游商品設計的研究價值剖析
——以徽文化為例
梁軍
以徽文化為例,分析徽文化的內涵、價值觀及價值觀,總結徽文化對旅游商品設計的研究價值,為基于其他地域文化的旅游商品設計提供理論借鑒與參考。
地域文化;旅游商品;設計;價值
旅游商品開發的根基在于獨特地域與民族文化,旅游地獨特的文化背景是旅游商品的核心競爭優勢[1]。基于地域文化進行旅游商品設計活動,既是對地域文化的傳承,也是對地域文化進一步發展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剖析清楚地域文化對旅游商品設計的價值是最為關鍵的前提與基礎。
與我國其他地域文化相比,徽文化更具有整體性、系列性、代表性等特點,涉及到哲學、經濟、政治、藝術、醫學、建筑、教育等各個領域,可以看成是后期中國封建社會的典型標本。以徽文化為切入點進行旅游商品設計研究,其研究內容更具有代表性,對其他地域文化而言,也更具有借鑒意義。
徽文化,即徽州文化,是中國三大地域文化之一。“徽州”有著悠久的歷史,其前身經歷了從 “三天子都”、“蠻夷”之地屬吳、越、楚秦置黟歙,新都郡,新安郡,歙州的漫長歷程,宋徽宗宣和三年 (公元1121年),改歙州為徽州。在此后的866年中,徽州的名稱一直延用,直至1987年國務院批準成立地級黃山市時止,設立黃山市前的徽州地區包括黃山市的歙縣、黟縣、休寧縣、祁門縣、屯溪區、徽州區和黃山風景區,以及宣城地區的績溪縣和江西婺源縣等[2]。
盡管千百年來,朝代不斷變更,名稱不斷變化,但徽州的地域相對穩定,為徽文化體系的形成和發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在漫長的衍生過程中,徽文化形成了十分豐富的內涵與特質,如新安理學、徽州樸學、新安畫派、徽州篆刻、徽派版畫、徽劇、新安醫學、徽派建筑、徽菜等等。這些文化組成全息包容了中國封建社會后期民間經濟、社會、生活與文化的基本內容。
南宋以來,徽州被譽為“程朱闕里”,“東南鄒魯”,徽州文化在各個層面都貫穿著儒家思想,儒學是徽州文化的實質。同時,徽州人又根據生產、生活的實際需要,在文化的歷史衍生與選擇中形成了自身的文化特征。
(一)樸質、奮進的價值取向
受缺田少地等自然條件的制約,經商與科舉成為古徽州人謀生的重要手段。在“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二三歲,往外一丟”的徽州民謠中,也可以看出徽州商人堅毅果決、義無反顧的決心和勇氣。此外,徽州教育在封建社會后期也可謂是“一枝獨秀”,僅清朝一朝狀元數就達18人,并涌現出了朱熹、程大位、汪道昆、朱升、江永、戴震、俞正燮、王茂蔭、胡適、陶行知、黃賓虹等一大批杰出人物。古徽州人樸質、奮進的價值取向,是獨具特色的徽文化得以形成的社會基礎。發達的商業與興盛的教育,也為徽文化發展提供著物質基礎和智力支持。
(二)開拓、創新的價值追求
在外出謀生的過程中,古徽州人注重義與利、仁與富的統一,竭力為發展工商業鳴鑼開道,是對正統儒學觀念的重大突破和創新。隨著龐大的徽商商業集團的建立,古徽州人對正統“士農工商”的本末體制提出質疑,他們提倡“士農工商,勇往為先”,強調個人努力,承認個人成就[3],古徽州人這種開拓、創新的價值追求,既是對傳統封建禮教與等級制度的反抗,也進一步構建了徽文化鮮明的價值內涵。
徽文化是儒家文化的重要分支,傳統儒家文化的造物觀在古徽州留下了深刻的文化烙印;同時,受政治制度及經濟結構的影響,又具有其自身鮮明的特點。
(一)以“天人合一”的造物觀,構建徽州人與環境的和諧
“天人合一”的思想最早由戰國時期道家學派代表人物莊子闡述,后被漢代儒學家董仲舒發展為“天人之際,合而為一”的哲學思想體系。“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與“天人之分”的學說相對立,它強調人是宇宙化的一部分,人同世間萬物一樣,是從大自然中產生出來的,人、自然、宇宙是一個生生不息的過程。基于這種哲學思想,中國傳統造物觀將造物看成是一項系統的工程,人、物與自然是一個綜合的統一整體。
這種“天人合一”的造物思想在徽文化的物質載體中俯拾皆是。以世界文化遺產——宏村為例,該村始建于北宋,距今已近千年歷史,整個村落順山水之勢而建,形似一頭水牛臥于青山綠水之間;村中水系也依據牛的形象而設計,引清泉為“牛腸”,使得村民“浣汲未妨溪路遠,家家門巷有清渠”,人、物與自然也在這里達到了完美的和諧統一。
(二)以“道寓于器”的造物觀,構建徽州人與物的和諧
“道寓于器”是中國古代造物觀中的另一核心內容。“道”是指事物的精神內涵,“器”是指事物的物化形式。關于“道”與“器”的辯證關系研究,最早見于《易經·系辭》中的“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其后,歷代思想家對其關系進行了長期的爭論。明末清初期間,新儒學代表人物王夫之提出了“據器而道存,離器而道毀”的唯物主義道器論,將我國古代唯物主義思想發展到了頂峰。從造物的角度認知 “道”與“器”的關系,其實則是精神功能與物質功能的關系:“器”的形式、功能、色彩、材質等內容是“道”的物質承載,“道”的價值標準、精神追求、審美取向等內容是“器”的精神內涵,而二者的和諧統一是造物的核心目標。
“道寓于器”的哲學思想在徽文化的造物觀里也得到了深刻的體現。徽派建筑中的冰裂紋花窗便是“道”與“器”完美結合的典型范例。冰裂紋花窗是古徽州學子書房常用的窗戶樣式,相比徽派建筑中的其他木結構部件,冰裂紋花窗的主要結構極為簡單,由直線型的木條交織而成,避免了復雜的造型對學子學習的干擾,其主要功能也僅為滿足采光、通風的需求。除滿足功能需求外,古徽州人還憑借簡單的造型賦予了冰裂紋花窗深刻的精神意義,其木條交織的圖案為碎冰狀,預示著科舉之路“十年寒窗”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艱辛;而散落在碎冰上的朵朵梅花,則意味著“梅花香自苦寒來”的美好憧憬。徽州人樸質、進取的價值取向與窗戶的實際功能,也通過簡單的文化符號達到了和諧統一。
(三)以“內斂、含蓄”的造物觀,構建徽州人與社會的和諧
在徽文化衍生的過程中,發達的徽州商業為徽文化的形成提供了堅強的物質保障,“無徽不成鎮”的民諺便折射出這一物質保障的強大。然而,在重農抑商的農耕文明時代,商業精神一直為統治階級所排斥。早在春秋時期的管仲學派便認為 “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民也”,《淮南子·齊俗訓》中也提到“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農工商,鄉別州異,是故農與農言力,士與士言行,工與工言巧,商與商言數”,商人的地位在封建社會被劃分在社會階層的末位。隨著徽商商業集團經濟基礎的不斷增強,徽商對正統“士農工商”的本末體制也提出了質疑,但這一封建等級觀念在徽文化中仍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強大的封建桎梏下,即便是“富甲天下”的古徽州人,也不得不以“內斂、含蓄”的造物觀來構建徽州人與封建社會等級制度的“和諧”。
以徽派民居建筑為例:相對于金碧輝煌、濃漆重彩、莊嚴肅穆的官邸府宅,徽派建筑多以粉墻、黛瓦、馬頭墻等樸素、簡約、典雅的外部形象立于山水之間;而其內部裝飾則富麗堂皇,精美的石雕、木雕、磚雕在其建筑空間內部隨處可見。這一輕表象而重內涵的造物觀,既是古徽州人對“士農工商”的封建等級制度的妥協,也從側面體現出古徽州人對封建桎梏的不滿與反抗。
(一)徽文化豐富的內涵對設計題材挖掘的價值
對地域文化的各組成部分進行歸納與分類,能使旅游商品的地域文化挖掘更深入、設計分類更系統、市場定位更明確,同時也使地域文化的傳承更具條理性與延續性[4]。
徽文化涉及到哲學、經濟、政治、藝術、醫學、建筑、教育等各個領域,如:經濟領域的徽商精神;建筑領域的祠堂、牌坊、民宅;藝術領域的新安畫派、徽州版畫、徽劇。這些徽文化的各組成部分均可提煉出為現代設計服務的精神內涵與設計形象,既為旅游商品的創作提供豐富的靈感源泉,也能促進地域文化的發掘、傳播與傳承。
(二)徽文化的價值取向對設計風格的影響
旅游商品的設計活動首先應關注的是基于旅游地文化形成的特有生存方式。特定人群的生存方式是
F590.7
A
1673-1999(2012)16-0068-02
梁軍(1982-),男,湖南株洲人,黃山學院(安徽黃山245041)藝術學院教師,研究方向為設計藝術學。
2012-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