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美霞
(華中科技大學財務處 湖北 武漢 430074)
經濟類腐敗多發生在高校管錢、管物的部門和校辦企業,它不僅包括了社會上一般企業容易發生的各種經濟類腐敗現象,更具有其他特征,如私自套取科研經費,用于個人獎金、津貼、旅游或其他非科研目的,或者將科研經費購置的設備器材據為己有,甚至貪污、挪用等。
根據湖北省紀委的資料,近年來,僅僅湖北地區就有武漢大學常務副校長陳昭方、黨委常務副書記龍小樂,武漢理工大學原副校長李海嬰,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原副校長李漢昌,武漢音樂學院原副院長周世波,湖北美術學院原副院長李澤霖,湖北大學原副校長李金和,武漢科技大學原校長劉光臨、張建剛,三峽大學原黨委書記陳少嵐等十幾名高校校級領導干部倒在權錢交易上。外省如湛江師范學院院長郭澤深、浙江理工大學原黨委書記白同平、同濟大學常務副校長吳世明、河南財經學院原黨委書記徐必恩、副院長李慶陽等經濟腐敗案件也觸目驚心。
行業類腐敗主要是指發生在招生、考試、收費、換專業、學生管理等活動中的腐敗行為,這種腐敗行為具有明顯的教育行業特點。海淀檢察院透露,該檢察院近三年查處的高校職務犯罪案件中,35%屬于高招領域,其中招收特長生和自主招生是高校職務犯罪的重中之重。原北京中醫藥大學學工部部長許中華、原同濟大學滬西學院院長魯鴻雁等的落馬就屬此類。
學術類腐敗主要指在高校學術運作和管理活動中存在的腐敗行為,如論文、著作的撰寫、職稱評審、科研立項、科研成果鑒定評獎、導師遴選等活動中受到非學術因素如行政權力、金錢、關系、人情等的侵擾和影響。例如西南交通大學副校長黃慶固、原湖南農業大學食品科技學院院長李宗軍、遼寧大學副校長陸杰榮、廣州中醫藥大學校長徐志偉、武漢理工大學校長周祖德等被指抄襲論文,并且全部獲證實。原中國農業大學校長石元春,利用職權竊取他人治理黃淮海鹽堿土的成果,當選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和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騙取國家和省部級多項獎勵以及陳嘉庚農業科學獎和何梁何利農業科學獎。
高校干部的文化素質和自律意識一般都比較高,但很多人法制觀念淡薄,辦案人員在查劉光臨時,劉光臨明知被調查,反而揚言自己是全國知名學者和武漢市人大代表,說查不到他頭上來,甚至也沒有像其他腐敗分子一樣轉移贓款。高校領導法制觀念淡薄的結果是腐敗預防工作流于形式,造成高校的廉政文化淡漠。事實上,這些年,高校很多人不以廉政為榮,反而以有權搞點腐敗為榮。
近年來,高校教學經費來源除國家撥款外,還有社會捐助、科研經費、校辦產業等。但有些高校缺乏健全、有效的財務管理等監督管理機制,部分高校存在著黨政領導權力過于集中,缺乏透明度,制度不合理不健全,缺乏法制手段和配套措施,管理不科學、不嚴密、不規范等問題,已成為高校腐敗問題的首要誘因。
高校散布在全國各地,主管部門和當地部門難以監管。同時,高校又相對封閉,缺乏社會監督,而校內監督又難以監督到校領導頭上去。高校的經費屬于自收自支,審計檢查往往少對經費的來源以及去向進行研究分析,發現了問題款就予以沒收,很少提出規范性意見和措施。上級監管不到位、同級政府不監管、下級監督不暢通。正是因為這樣的監督真空才給高校造就了滋生腐敗的溫床。
由于機構不健全,力量不足,造成高校缺乏有效的腐敗“預警”和“發現”機制。從案件的偵辦情況來看,絕大多數高校腐敗案件都是由司法機關自行摸排得到的線索。另外對腐敗問題的懲處也存在過寬、過松的問題,造成腐敗成本較小,極少數人鋌而走險,結果又往往“有驚無險”。
審計機關通過適當的技術方法,便可通過賬目查出貪污、損失浪費等經濟犯罪行為,同時采取全面審計突出重點的方法,選擇部分重點領域、重點部門和單位、重點項目和資金進行審計,積極提供大要案線索。
審計機關第一位的責任是發現和揭露問題,然后還要依法查處。對發現的腐敗疑點,審計機關將予以追蹤審計,權限內的依照法律規定處理;對于權限以外的,移送紀檢監察或司法機關處理,并提供審計工作援助。
審計機關由過去單一的事后審計逐步向事前審計、事中審計和事后審計相結合的方面轉變,把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結合起來,從宏觀上、源頭上采取治本措施解決問題。
審計機關參與反腐敗的工作領域從一般的財政財務收支審計擴展到開展任期經濟責任審計,對領導干部權力進行監督,并在審計監督過程中密切關注領導干部的決策行為,及時提出促進管理和改善決策的意見和建議,當好參謀。
目前,我國許多高校已經開始了管理審計,從單純以財務收支為主轉向開始實施經濟性、效率性、效果性審計評價,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總體而言仍處于自發的階段,遠沒有達到系統化和規范化的程度,如何加強高校審計工作,更好地預防、查處高校腐敗現象呢?本文認為應從以下幾方面入手。
獨立性是內部審計的基本原則,目前各高校的內部審計部門,基本都處于與其他職能部門平行的地位。有些高校甚至沒有獨立的內部審計部門,只是由會計兼任,這樣就無法保證內部審計的獨立性和權威性。因此,要促進內部審計作用的發揮、開展內部管理審計,提高內部審計機構的地位及權威。
同時,要實行獨立的校外審計機構審計,建立嚴格的問責機制,實行“反腐責任人”制度。對于發生的任何問題,都首先要對反腐責任人問責。
傳統的高校審計工作主要集中在財務審計、遵循性審計以及舞弊的預防和經濟責任的審計上。但是中國高校的財務狀況、財務結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些新的涉及到高校的重大財務活動卻不在傳統的審計工作范圍之內,比如投資風險審計、IT審計、環境審計等等。這些重大的財務活動審計的缺失,給我們高效的資金使用埋下了很大的風險隱患。
高校反腐敗應以預防、挽救為主線。因此,建立有效的內部發現和預警系統十分重要。具體包括分析學校的資金結構,建立風險控制系統;查找內部控制,尤其是對不相容職務控制和憑證傳遞程序進行重點檢查,測定內控制度可信度,找出薄弱環節;審核原始證據,從賬戶和往來款項入手查源頭找線索;核實工程項目找線索,靈活運用價格審計工具,做出價值與價格合理性的審核。發現問題及時反映,對權力進行合理配置,從內部遏制腐敗源。
建議檢察院與高校“廉政共建”,充分運用社會預防網絡,結合舉報網絡,形成法律監督、群眾監督、政府監督、社會監督和輿論監督相結合的協調機制,使高校腐敗問題能夠及早發現并提出預警。2008年,北京市海淀區檢察院與5所高校共同建立了預防犯罪聯席會議制度;2005年,四川省檢察院與四川大學、西南財經大學等4所部屬高校正式簽署了共同合作開展預防職務犯罪工作協議;2003年廣東省檢察院與暨南大學簽約,就該校有關基建工程等實施“職務犯罪同步預防”,均取得了令人滿意的結果。
高校審計也應該發揮“一審、二幫、三促進”的作用,可以采用對比法、系統分析法,對管理目標、組織、方法、程序、業務流程及管理效果等進行綜合檢查。對于帶有普遍性、傾向性或者某些制度、政策方面帶有缺陷性的一些重要問題,通過建議、反饋等形式,尋找管理漏洞和薄弱環節,提出在制度完善、加強管理、健全機制等方面的建議。
審計機關在任期經濟責任審計過程中,應密切關注領導干部的決策行為,及時提出促進管理和改善決策的意見和建議。通過完善責任評價體系、擴大經濟責任審計范圍等方式,不斷提高經濟責任審計成果的利用率,使審計對領導干部實施真正的經濟權力監督、約束。
總之,高校腐敗問題及其控制對策研究意義重大而且現實,它關系到全民素質與綜合國力提高。因此,對高校反腐敗斗爭和黨風廉政建設必須充分重視,蕩滌“象牙塔”內的污垢濁流,還高等學府“凈土”的圣潔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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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鮮文敏:校長落網也難擋大學繼續腐敗[DB/OL].http://zt.blog.sohu.com/s2009,2009-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