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洪安
(黑龍江省黑土貿易有限責任公司,黑龍江 哈爾濱150036)
在全球經濟一體化及我國加入WTO 的背景下,十年間我國對外貿易高速發展,由2001年進出口總額5000億美元增長至2011年的3.6 萬億美元,已成為世界第一大出口國,第二大進口國。但隨著國內外經濟環境的變化,我國傳統的以勞動力密集型產品為主的出口商品結構,在國際市場的弱勢開始凸顯,同時來自國際貿易保護主義設置的層層障礙也阻礙了我國外向型經濟的發展。為持續發展外向型經濟,減少不利因素,實施“走出去”戰略已勢在必行。國家鼓勵企業到貿易保護主義較嚴重的國家進行投資建廠,以規避直接貿易中的壁壘。選擇凈出口額大、對國際市場依賴程度高和受貿易壁壘影響較大的產業及具有潛在比較優勢的產業“走出去”,充分利用國際與國內兩個市場和兩種資源,拓展我國國民經濟的發展空間,同時也可以鼓勵和促進企業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成長壯大,加快轉變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調整經濟結構。積極參與國際分工合作,進行跨國經營已成為企業開拓國際市場的重要手段和必要途徑。
入世十年來,我國從吸引和利用外資的大國轉變為對外直接投資的大國,更從吸引外商直接投資額最高的發展中國家發展成為對外直接投資最多的發展中國家。聯合國貿發會議《2011年世界投資報告》顯示,2010年全球外商直接投資流量為1.32 萬億美元,年末存量20.4萬億美元。據統計,2010年我國對外直接投資額分別占全球當年流量和存量的5.2%和1.6%,2010年我國對外直接投資額流量在全球國家(地區)中位居第五,首次超過日本、英國等傳統對外投資大國。據預測,按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年均增長速度測算,投資流量在2013年將達到1000 億美元,存量有望達到5000 億美元,對外投資和吸引外資1∶2 的比重有望在2015年前后升至1∶1。而隨著我國企業逐步加快“走出去”的步伐,目前,我國吸引外資和對外投資比例已從20 世紀90年代的18∶1 發展優化至2010年的不到2∶1,“中國資本”正躍居全球投資領域前列。
我國“走出去”企業面臨的主要風險有政治風險、收匯風險、經營風險、管理風險和項目風險等,其中政治風險是威脅最大、最不可預測的風險,其中一些發展中國家的政治風險主要體現為政局不穩、政權更迭,宗教、民族沖突此起彼伏,甚至爆發內戰或長期處于動蕩和分裂狀態。發達國家一般政局穩定,但此次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來,雖然給我國企業提供了一些投資機會,但也加大了發達國家對外國投資的限制,環境保護方面的風險也隨之增加。跨國經營中的政治風險傳統上劃分為征收、戰爭、匯兌限制和違約風險。以征收風險為例,約七成的我國海外直接投資集中在石油等資源性行業和制造業,而同屬于這兩個行業的企業占二戰后全球所有被征收的外國企業的60%左右。同時,我國目前已投資較多或將要投資較多的國家和地區中,智利、秘魯和坦桑尼亞分別征收過外國企業財產26 ~35 次,印尼、贊比亞和蘇丹分別征收過15 ~25 次,阿根廷、緬甸、埃及、墨西哥、委內瑞拉、尼日利亞分別征收過5 ~10 次。近年來我國企業在跨國經營中面臨的上述政治風險呈現以下特點:
1. 由傳統戰爭風險轉向和平環境中的政治暴力風險。其中包括貿易保護主義驅動的政治暴力風險以及由勞工權益問題引發的政治暴力風險等。例如西班牙埃爾切事件就是東道國廠商出于商業競爭目的對我國企業采取的暴力行為,又如我國一家設在秘魯的公司建立不久便陷入勞資糾紛,罷工活動使該公司損失幾百萬美元。
2. 直接征收風險減少,隱性征收風險日益突出。在我國對外投資的某些國家,一些部門以檢查偷漏稅、走私、衛生和安全等名義,頻繁搜查中國企業,動輒處以高額罰款,征收額外稅賦,干擾我企業正常生產經營,甚至以上述借口沒收企業的財物。
3. 匯兌限制風險總體大幅降低,部分國家風險仍然較高。在非國際儲備貨幣發行國,如果其資本賬戶和國內資本市場開放較快、較徹底或外債負擔較重,其爆發貨幣、金融危機的幾率就較高,外匯匯出風險亦較大。
4. 違約風險集中于部分發展中國家和轉軌國家。在主要政黨輪流執政、缺乏政策連貫性的國家,新政府上臺后往往對上屆政府執政期間簽署的合同多方刁難,甚至單方面中止上屆政府簽署生效并已實施的合同或協議,給在這些國家投資的中國項目公司造成了巨大損失。
保障海外投資安全,降低海外投資風險對“走出去”企業至關重要。尤其是目前中國企業“走出去”的總體水平依然較低,還面臨著社會法律體系和政府服務體系不健全,企業海外投資技術水平和企業抵御風險能力較低等各類問題。目前,應加快建立健全企業“走出去”風險控制體系,相關部門應進一步完善境外安全風險防范和應急處理的工作機制,加強境外安全風險預警和檢測,建立安全風險評估制度,加強對“走出去”重點國家和地區的信息搜集、評價和分析,適時發布風險預警和提示。以此次北非國家的危機為例,危機發生前有一段漫長的量變過程,通過檢索信息可以發現,這些出現政治動蕩的國家,無一不是強勢領導人長期執政的政權。本·阿里在突尼斯執政已達23年之久,被稱為突尼斯“強人”;穆巴拉克擔任埃及總統長達30年,是埃及近150年來在任時間最長的領導人,被稱為“法老”;也門總統薩利赫執政33年,而他的總統任期要到2013年;卡扎菲更是一個執政期長達41年的統治者。在國家政治風險分析中,如果同時具備長期執政、強勢、獨裁、腐敗嚴重和失業率高企等因素,這個國家政治風險處于警戒水平。如果企業要向這些國家投資,對于該國政治風險的評估權重也更高。在進行更加全面、細致的信息監控和專業調查基礎上進行系統分析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向企業提供戰略風險研究和預警服務。
政府部門要加大對境外安全保障的管理,落實境外安全責任制,加強對外派人員的安全教育和培訓。商務部門還應進一步加強制度建設和行業自律水平,建立健全企業的相關制度,有序實行和采取對外投資合作的長效機制和政策措施,指導企業依法競爭,防止企業在國際市場上不良競爭,引導、督促企業樹立互利共贏的理念。同時企業應遵紀守法,尊重當地宗教和社會習俗,積極履行社會責任,構建與當地的和諧關系,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重視風險預測與控制,善用獨立專業機構,通過持續地跟蹤信息,通過宏觀研究和專業的風險分析,提前預知某些風險,從而調整策略。企業在簽約之前應做好風險分析,在實施項目前,要制訂好人員與設備的保護措施和應急預案,進一步提升企業對項目的管理能力,克服單純追求高收益漠視高風險的傾向,采取平穩發展的長遠策略,提高風險防范能力,加快“走出去”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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