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的數字化論析

●劉正妙(湘潭大學 毛澤東思想研究中心，湖南 湘潭 411105)

毛澤東的讀書生活，是毛澤東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不少研究者就毛澤東的讀書生活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但是，尚有一個重要的不足，那就是數字化研究方法在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領域中運用相當缺乏。因此，我們在這里重點要探討的就是要運用數字化的方法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或者說，在信息化和數字化的浪潮下，我們應在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中大力提倡和應用數字化的研究方法。

1 運用數字化方法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

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的數字化有著兩方面的含義。一是指將有高度價值的有關毛澤東讀書生活的圖像、文本、音頻、視頻和科學數據等進行收集，“組織規范性的加工，進行高質量保存和管理，實施知識增值，并提供在廣域網上高速橫向跨庫連接的電子存取服務。同時還包括知識產權、存取權限、數據安全管理等”。[1]二是指在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時要合理的運用諸多數字化的工具和方法。在工具方面，比如有效合理的利用社會科學統計軟件包SPS S軟件、O FFIC E辦公軟件等；在方法層面，統計、歸納、分類、圖標、解析等“數理化”手段都可以大量采用。數字化的研究工具和方法，要求研究者超越單向探討路徑，在立體空間之維中去多角度多方位的解讀毛澤東的讀書生活，同時也要突破單純的文本研究方法和表述方法，要突破靜態的或無聲的方法?？傊珴蓶|讀書生活研究的數字化，就是要盡可能把數據處理的各種手段和方法用之于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之中。

根據我們對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數字化的定義，運用數字化的方法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有著兩方面的重要意義：一是有利于保護毛澤東讀書生活的有關資料。毛澤東讀書過程中的有些照片、書籍和錄音，在實際使用中的壽命是有限的。通過對其數字化，使用光盤或磁盤進行儲存，通過計算機瀏覽，可以減少對原始資料使用頻率，進而延長其壽命。另外，數字化后的毛澤東讀書生活的相關資料，形式多樣，不易質變，便于存貯、流通，另外還可以再生，重復利用。二是可以讓研究者快速的最大限度的利用數字化資料進行研究。我們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不僅要研究他讀書用過的物品、讀書的住址、讀書的方式等，也要研究他閱讀過的大量書籍。這個工程是巨大的。以毛澤東讀過的書籍為例，僅已經統計和登記過的就有10萬冊之多，這還不算革命年代遺失的書籍。如果我們用傳統的閱讀方法查閱我們研究需要的資料，效果必然是事倍功半，而且一些有重要學術價值的資料和信息可能會被我們忽略和遺漏。更為重要的是，毛澤東閱讀過的這些書籍，多為珍藏檔案，一般的研究者要獲得這些資料是非常困難的。通過將毛澤東讀書生活相關資料數字化，并建立快速索引，研究者就可以獲得較為全面、準確的一手材料。另外，在數字化的過程中，建立專門的毛澤東讀書生活資料信息網，集中毛澤東讀書留下的有形的和無形的遺產，方便研究者統一交流和共享，互補有無。這使得研究者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和方便地發現和獲得大量有價值的、富有啟發性的信息資源。

在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的過程中，用數字化的方法分析毛澤東的讀書生活，一是可以使我們的研究更為客觀公正?？陀^公正是學術研究的生命線。要做到客觀公正，關鍵是要用客觀事實說話，盡量減少人的主觀喜好對研究的影響。運用數字化的方法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更多的運用數據而非個人喜好來進行論證，正好可以將個人主觀喜好擠壓到有限的空間，使研究的客觀公正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得到保障。二是可以使我們的研究更為精確。目前，大多數研究者對毛澤東讀書生活的研究都比較注重定性的分析，喜歡做出大概的、模糊的、宏觀的論述，對于數字化方法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或者有意回避。這些都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的準確性。利用數字化的方法，特別是利用一些辦公自動化軟件，處理毛澤東讀書生活中的有關數據，進而在輸出結果上進行分析，可以大大提高我們研究的準確性。三是使我們的研究更具規范性和直觀性。在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中采用統一的、嚴格的、準確的數字化研究軟件和數字化技術，把很多復雜的難以闡述清楚的問題，用一個符號、一個數學模型和一個圖表就能表達出來，給人一種更嚴謹、更直觀的認識。

2 建立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

建立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也就是要建立毛澤東讀書生活信息資源數據庫。目前，不少綜合性研究數據庫，如《超星數字圖書館》《讀秀》《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萬方數據庫資源系統數字化期刊》和《維普中文科技期刊數據庫》等，都收集了一些毛澤東讀書生活的相關信息資料。這些數據庫所收集的有關毛澤東讀書生活的信息資料，大多數為研究者的論著。這些論著，有些對毛澤東的讀書生活進行了專門研究。在“中國知網”，我們以“毛澤東讀書”為篇名進行檢索，也查詢到106篇專門研究毛澤東生活的論文。另外，這些數據庫收集的不少論著，雖然沒有專門對毛澤東的讀書生活進行研究，但有所涉獵，這些綜合型數據庫收集的信息可謂海量。所有這些，為我們構建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打下了較好的基礎。

毛澤東生前讀書過程中，使用過許多讀書工具，如眼鏡、放大鏡、書箱、文房四寶等，閱讀過許多書籍，并在不少書籍上做過大量批注，留下不少讀書筆記，在和他人一起研讀書籍的過程中發表過不少談話，留下了許多錄音和圖片等。一直以來，毛澤東讀書生活的這些遺物，為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提供了豐富的一手資料。以上綜合型數據庫，雖然收集了不少有關毛澤東讀書生活的信息資料，但對于研究者來說，大多數是二手文獻。一手研究資料的難于獲得，經常困擾和限制著研究者對毛澤東讀書生活的研究。

我們認為，建立毛澤東閱讀過的書籍數據庫可以包括以下幾個分系統：毛澤東閱讀過的馬克思主義著作數據庫、毛澤東閱讀過的歷史書籍數據庫、毛澤東閱讀過的軍事書籍數據庫、毛澤東閱讀過的詩詞書籍數據庫等。我們也可以按照毛澤東讀書的時期來建立數據庫，如建立早年、中年和晚年閱讀過的書籍數據庫。

目前，有毛澤東文物保管單位和部門、毛澤東研究單位和部門，開始著手將毛澤東讀書生活有關資料數字化。“然而，因為此項工作還處于初始階段，問題林林總總”。[2]如，因為資金、技術和人才的缺乏，一些單位和部門僅僅將一些簡單的信息資料數字化。在其數據庫中，研究者僅能瀏覽幾張毛澤東讀書時的幾張照片。有些單位和部門，將毛澤東讀書生活資料轉化為數字資料后，不將其上傳至所建數據庫，僅僅用于單位和部門內部展出?？偠灾恍┳罹哐芯績r值的信息資料數字化程度遠遠不夠，毛澤東讀書生活資料數據庫的建設還處于剛起步階段，我們還任重而道遠。

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是“一個網絡環境下數字化的信息資源的一種新的服務與技術體系結構，屬于以先進的通信技術為基礎的信息服務的范疇，是眾多分布式的數字化資源，基于廣域網環境的計算機信息資源系統的聯合體”。[3]建立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需利用網絡系統，將各種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的數據庫鏈接起來，建立網絡數據庫，即WE B數據庫。如果我們不建立網絡數據庫，一個個有關毛澤東讀書生活的數據庫，就成為研究者難以到達的孤島，不利于研究者從茫茫網絡資源的海洋中，查詢能夠滿足自己研究需要的、有價值的信息資料。

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有著如下特征：(1)信息資源數字化。傳統圖書館的基礎是紙質書刊文獻資料等，而數字圖書館的基礎則是數字化的信息資源。這些數字化資源以文本、圖像、音頻、視頻、超鏈接、多媒體等類型，海量存儲于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中。(2)信息資源檢索智能化。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的智能檢索，是借以一系列的搜索引擎、交互工具得以實現的。它能夠讓研究者從各數據庫中獲得自己所需的最有價值的信息資源。(3)分布式管理。毛澤東讀書生活數字圖書館，由多個處在不同地域、使用不同技術平臺和檢索方式數據庫系統構成，它們具有很強的獨立性。因此，每個系統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管理方式和運行方式，只要它們遵行統一的訪問協議即可。(4)提供數字化資源的開放性。用戶從數字圖書館獲得信息資源不受時間、地點、學歷、國籍、民族、性別和年齡等的限制，只要能夠上網，遵循數字圖書館的服務協議，便能不受限制的從數字圖書館獲得自己所需的數字化資源。(5)服務個性化。數字圖書館的服務模式是以用戶為中心的。滿足用戶對數字資源的需求是數字圖書館的主要價值取向。并且，數字圖書館還能根據用戶提供和預設的個人信息向其提供服務。

3 運用數字化的方法對毛澤東的讀書生活進行解析

3.1 數字化檢索方法的優點

數字化檢索方法是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的有力推手，它能給我們研究毛澤東的讀書生活提供一個良好的平臺。數字化檢索是一種現代化的檢索手段，與傳統的手工檢索相比，它有著自己獨特的作用和優點，這主要體現在它檢索過程中的“快”“全”“廣”“準”。不過，許多用戶在利用數字化方法檢索毛澤東讀書生活的相關數據時，他們注意得最多的是檢索過程中的“準”。具體來說，一個良好的檢索系統應具有以下優點：

(1)基本檢索，較為直觀，僅為用戶提供一個簡單的檢索輸入框，按照檢索項的分類檢索。一般只需輸入一個關鍵詞，對于該檢索詞相關的信息均顯示在搜索結果里面，其中包括眾多領域，結果范圍大，信息量多，精確度差，適合于檢索經驗較少者使用。

(2)高級檢索，又稱為復雜檢索。這種檢索方法一般適合于用戶在目標資源非常明確的情況下使用。它設置的一系列檢索條件可以按需組合。如我們在檢索項中，可以把關鍵詞、篇名、摘要、作者、刊名、參考文獻等通過邏輯關系的“并且”“或者”“結果中包含”對各個檢索項進行邏輯組配。例如我們要研究毛澤東在延安時期讀過的哲學書籍，便可以在檢索項中輸入“1935年至1948年”“毛澤東哲學書籍”，選擇“并且”的邏輯關系來進行檢索。高級檢索對檢索需求的表達功能更強。因為，通過設定一些列的條件，將檢索范圍縮小到一定程度，提高了檢索的效率和檢索結果的精確度。

總之，智能化檢索系統，可以有效的組織檢索結果，大量減少不必要的信息冗余，去粗取精，又能使各種來源的信息組合成一個有機的整體，使用戶更為完整、準確、及時的獲得簡潔、明了的實用信息。超出了基于關鍵詞和相似度的信息檢索的范疇，是數字化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的必然趨勢。

3.2 數字化統計方法

統計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的相關論著，是我們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的一項重要工作。我們可以把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方面的論著錄入統一的數據庫，然后進行數據分析和統計，包括年代、研究主題、論著部(篇)數、作者等方面進行統計，通過柱狀圖等多種圖表形式來及時了解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領域的動態、熱點、難點和發展趨勢。例如，我們要研究五六十年代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我們就要統計研究相關問題的期刊論文、碩博論文和書籍。第一步，我們在各數據庫收集論著。在“清華期刊數據庫”“維普中文科技期刊”和“超星數字圖書館”中，以“毛澤東政治經濟學”“毛澤東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毛澤東讀書”和“毛澤東社會主義經濟學問題”等為關鍵詞、篇名(題名)進行檢索，共計獲得334篇論文和圖書64種。第二步，對收集到的論著進行篩選，除去不符合記錄和重復的數據信息。在以上收集到的信息資料中，有些論著是相互重復的，有些是與主題無關的。如檢索到論文《杰克·格雷：毛澤東與中國發展的政治經濟學》就與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無甚關系，《毛澤東評閱紅樓夢》也無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內容，因此需篩選掉。通過篩選后，與毛澤東讀政治經濟學的論著緊密相關的還剩論文28篇，著作8本。第三步，我們以研究主題、作者、年代等對論著進行分類統計，得出如下數據：學界研究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側重于對其經濟學思想和哲學思想兩方面內容的研究，有論文20篇，占總論文數的71.4%；主要研究者有胡繩、林克、梁柱、石仲泉、蔣學模、胡為雄、倪大齊和范賢超等；這些論文中，7篇是近兩年來發表的，占總論文數的25%，九十年代以前沒有人對其進行研究；研究者發表的論文中，25篇載于核心期刊，占總論文數的89.2%；收集到的28篇論文中，沒有碩博論文；研究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著作，涉及到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6部，專門對其進行研究的有2部。這些數據，我們可以采用OFFIC E辦公軟件來生成柱形圖、條形圖、餅形圖或面積圖等來直觀表達。如，我們可以采用柱形圖來統計相關主題分布：

當然，將數字化統計方法應用于毛澤東讀書生活留下的批注、筆記和談話等，我們也可以從統計數據中分析、整理，從而獲得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新方法、新資料，發現新問題，新觀點。例如，我們將數字化統計方法應用于研究《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批注和談話》，可以發現“階級”“矛盾”“商品”“公社”“建設”“所有制”“工業”“農業”“規律”“革命”和“農民”等詞，是出現頻次很高的詞，分別為569次、190次、238次，142次、163次、252次、359次、233次、281次、411次和201次。我們可以采用曲線圖來進行統計：

從曲線中，我們不難發現毛澤東在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時，最關心的是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問題，特別是社會主義建設中的工業問題。甚至，我們能夠管窺到，毛澤東想利用階級斗爭的方法來促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思想。通過運用數字化圖表分析，能夠使我們輕松、快捷地歸納和總結信息，找出研究的重點。

數字化研究毛澤東的方法還很多，我們在此不再一一羅列。數字化技術在今天迅猛的發展，但是數字化研究方法在毛澤東讀書研究領域的應用還顯得極為貧乏，甚至是盲點，創新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方法，特別是將數字化研究方法引入到毛澤東讀書生活研究領域中勢在必行。唯有如此，我們才不至于走進研究毛澤東讀書生活的死胡同，也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將毛澤東讀書生活中最有價值的東西揭示出來，為我們今天的學習政黨建設和兩個文明建設提供有益借鑒。

[1] 侯俊芳，何雅麗.檔案館數字化的現狀和未來展望[J]．檔案學通訊，2000(4)：29－31.

[2] 陳微.對我國圖書館古籍管理數字化的三點認識[J]．圖書館論壇，2008，(3)：61－64.

[3] 曲建峰，等．基于網格的數字圖書館服務模式探討[J]．現代圖書情報技術，2006(2)：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