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張峰,郭正興
(東南大學土木工程學院,210096南京,zzfking2210@163.com)
預制裝配式剪力墻結構(new precast concrete shear wall structure,NPC)是適應我國國情的一種新的住宅結構形式,其原理即采用預制鋼筋混凝土墻、U形梁、疊合板,通過預留連接鋼筋、后澆混凝土將墻、梁、板及節點拼裝連成整體[1].它不僅保留了剪力墻結構建筑功能強、節省材料、抗震有利等優點,而且采用了預制拼裝工藝,符合建筑工業化和住宅產業化的大趨勢并可實現綠色施工,具有廣泛的應用前景.
NPC結構中使用了較多的短肢剪力墻,而當前對預制裝配式短肢剪力墻的研究國內外都很少,國外學者[2-6]進行了預應力裝配的混合剪力墻結構的試驗研究和理論分析,國內研究同樣集中在預應力裝配式短肢剪力墻中[7-8],而對預制裝配式短肢剪力墻的研究幾乎為空白.
因此,在節點試驗已證明各種節點連接構造的安全性和可靠性的基礎上[9-11],擬對NPC短肢剪力墻、梁及板的平面組合件進行抗震性能試驗.選取試點工程中具有代表性的1/2縮尺比例單跨三層平面單元制作了1個現澆模型和2個NPC模型,并進行低周反復荷載試驗,通過對比對NPC模型的抗震性能作出評價.
制作1個現澆以及2個NPC單跨三層1/2縮尺比例平面模型,模型由T形墻、梁、板以及地基梁組成,編號分別為XJ1、ZP1、ZP2.3個模型的成型尺寸、構件配筋率保持一致.模型采用C30混凝土澆筑,縱向受力鋼筋采用HRB400級鋼筋,箍筋采用HPB235級鋼筋.地基梁留足相應的Φ80錨固孔及鋼絞線穿束孔.
NPC模型采用預制墻翼板、腹板、預制U形梁、預制疊合板,并于節點處預留連接鋼筋,然后二次澆筑混凝土,形成整體結構(圖1(b)).其中,由于模型尺寸較小,墻體豎向連接構造較難實現,因此,本次試驗未考慮墻體分段預制,制作時將整個高度上的翼緣板、腹板整體預制,安裝后一次現澆翼緣板與腹板相交處混凝土.現澆及NPC模型制作詳見圖1.

圖1 模型制作詳圖
試驗在江蘇省交通科學研究院結構試驗室進行,水平加載設備為1 000 kN液壓伺服控制系統(MTS).試驗時,通過地腳螺桿穿過預留孔將模型錨固于地面上,采用張拉預應力鋼絞線施加軸壓,鋼絞線錨固端采用特制的可微轉動錨具,以保證結構側移時鋼絞線不產生折角,并保持軸壓恒定.為防止加載過程中模型平面外失穩,于模型兩側加鋼管腳手架支撐,保證試驗安全.試驗加載簡圖見圖2.

圖2 試驗加載簡圖
試驗開始前,先于墻肢頂部施加設計軸壓,軸壓比控制為0.15,其中計算軸壓比時采用實測混凝土立方體抗壓強度(根據混凝土材性試驗,現澆及預制部分混凝土強度分別為37、38 MPa,此處取38 MPa)換算得軸心抗壓強度設計值,施加軸壓為528 kN.軸壓分三級加載,以便檢查試驗儀器是否正常工作以及軸壓是否存在偏心.
待軸壓穩定后,施加水平荷載,模型屈服前以力控制加載,每級循環1次,屈服后以位移控制加載,每級循環2~3次[12].試驗過程中規定MTS外推時為正,內拉時為負.
各模型裂縫開展及破壞過程分述如下:
1)XJ1.加載初期(荷載絕對值<27.5 kN),模型未出現裂縫,荷載和位移呈線性變化,卸載后幾乎無殘余變形,處于彈性階段;到荷載絕對值等于27.5 kN加載周期,一層梁與墻連接處出現豎向裂縫;隨著荷載增加,二、三層梁與墻連接處相繼出現豎向裂縫,到荷載絕對值等于50 kN加載周期,墻肢底部出現水平裂縫,各層梁裂縫向跨中方向擴展;到荷載絕對值等于100 kN加載周期,一層梁受拉縱筋屈服,此時頂點位移為20 mm,之后進入位移加載階段;到4Δ周期時,荷載達到峰值點,各層梁均形成塑性鉸;到6Δ周期時,墻肢根部腹板混凝土壓碎剝落,墻縱筋壓屈,荷載下降至極限荷載的85%以下,模型宣告破壞.
2)ZP1.加載初期(荷載絕對值<27.5 kN),模型未出現裂縫,荷載和位移呈線性變化,卸載后幾乎無殘余變形,處于彈性階段;到荷載值為-27.5 kN加載周期,一層梁與墻連接處出現豎向裂縫;隨著荷載增加,二、三層梁與墻連接處相繼出現豎向裂縫,到荷載絕對值等于70 kN加載周期,墻肢底部出現水平裂縫,梁端拼縫出現水平裂縫,到荷載絕對值等于116 kN加載周期,一層梁受拉縱筋屈服,此時頂點位移為18 mm,之后進入位移加載階段;到0.5Δ周期時,墻肢腹板底部出現水平裂縫,各層梁裂縫向跨中擴展不明顯,主要集中在梁端拼縫處;到4Δ周期時,荷載達到峰值點,一層梁根部混凝土出現剝落;到7Δ周期時,墻肢根部腹板混凝土壓碎,墻縱筋壓屈,荷載下降至極限荷載的85%以下,模型宣告破壞.
3)ZP2.加載初期(荷載絕對值<25 kN),模型未出現裂縫,荷載和位移呈線性變化,卸載后幾乎無殘余變形,處于彈性階段;到荷載絕對值等于25 kN加載周期,一層梁與墻連接處出現豎向裂縫;隨著荷載增加,二、三層梁與墻連接處相繼出現豎向裂縫,到荷載絕對值等于70 kN加載周期,墻肢底部出現水平裂縫,梁端拼縫出現水平裂縫,到荷載絕對值等于90 kN加載周期,一層梁受拉縱筋屈服,此時頂點位移為18 mm,之后進入位移加載階段;到0.5Δ周期時,墻肢腹板底部出現水平裂縫,各層梁裂縫向跨中擴展不明顯,主要集中在梁端拼縫處;到4Δ周期時,荷載達到峰值點,一層梁根部混凝土出現剝落;到7Δ周期時,墻肢根部混凝土壓碎,墻縱筋壓屈,荷載下降至極限荷載的85%以下,模型宣告破壞.
各模型的破壞形態見圖3.

圖3 模型破壞形態
各模型的滯回曲線、骨架曲線見圖4.

圖4 模型滯回曲線、骨架曲線
對于滯回曲線,各模型具有如下共性:在開裂后至屈服前,滯回環處于穩定發展階段,卸載后殘余變形很小,滯回環面積較小;屈服后,滯回環呈反“S”型,面積明顯增大,表明了較好的耗能能力,在同一位移級別下,后面循環與第一次循環相比,強度和加載剛度均有明顯退化;達到極限承載力后,承載力下降緩慢,滯回曲線平緩下降,同時,滯回環開始出現捏縮,有向“Z”型過渡的趨勢.
對于骨架曲線,各模型曲線走勢基本一致,表現出相近的發展規律,在低周反復荷載作用下都經歷了彈性、屈服、極限、破壞等幾個階段.同時,三者骨架曲線下降段都比較平緩,說明后期模型承載力下降緩慢、延性較好,有利于抗震.
各模型在開裂、屈服、極限3個階段的荷載和位移值、位移延性系數以及彈性剛度列于表1.

表1 加載特征點、延性、剛度對比
從表中可以看出,3個模型各加載特征點荷載、位移基本接近.NPC模型與現澆模型的位移延性系數基本相同,甚至有所提高.由于模型制作離散性,彈性剛度項ZP1和ZP2相差較大,但是相對于XJ1,兩者都得到了提高.
模型在各級位移循環下的平均剛度計算可參見文獻[11].各模型平均剛度退化曲線見圖5.
由圖5可以看出,ZP1、ZP2剛度退化曲線前期較XJ1要陡,后期與XJ1基本重合,剛度退化減緩.分析認為,位移加載階段初期,墻、梁連接鋼筋使截面剛度提高,從而使墻、梁節點剛度提高,導致NPC模型較現澆模型受力整體性更好,因此,初始剛度較高.到加載后期,由于混凝土開裂嚴重,且連接鋼筋也已屈服,截面剛度主要由截面受壓側混凝土提供,因此,此時現澆模型與NPC模型剛度接近.

圖5 剛度退化曲線比較
結構耗散能量的能力以一周滯回環所包圍的面積來衡量[13].各模型在加載特征點的等效粘滯阻尼系數列于表2.

表2 等效粘滯阻尼系數比較
從表2可以看出,ZP1、ZP2在各階段的耗能能力與XJ1基本接近,隨著控制荷載的增大,耗能系數呈上升趨勢.由于節點區連接鋼筋的耗能作用,模型屈服后甚至有所提高.
對于破壞機理,從試驗過程可以看出,3個模型均是“混合鉸”機制,有利于抗震.同時,相比現澆模型,NPC模型塑性鉸則集中在墻、梁連接處.
對于耗能機理,三者原理相同,都是依靠裂縫的產生和發展、鋼筋的屈服、混凝土的壓碎等過程消耗能量.在加載初期,由于梁對墻肢的約束作用,結構整體彎矩與局部彎矩共同抵抗外部水平荷載,頂點側移曲線呈彎剪型,耗能能力較好,滯回曲線呈較豐滿的反“S”型;當梁逐層屈服、塑性鉸充分發展后,水平荷載的繼續增加主要由兩墻肢單獨承擔,頂點側移曲線呈剪切型,耗能能力下降,滯回曲線發生水平滑移,出現捏縮效應,呈較狹長的“Z”型.
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NPC模型與現澆模型的耗能鋼筋發生了變化,現澆模型主要依靠梁上、下層縱筋消耗能量,而NPC模型依靠節點區連接鋼筋消耗能量,梁縱筋沒有做出太大貢獻,從圖6梁底縱筋與同一位置處連接鋼筋應變變化可以看出,NPC模型中梁底縱筋基本處于彈性狀態,沒有殘余應變,而連接鋼筋隨著位移級別增加,殘余變形逐漸累積,耗散外界輸入能量.選取了三模型同一節點處破壞對比照片見圖7.

圖6 鋼筋應變對比

圖7 節點破壞照片
1)在彈性工作階段,NPC模型較現澆模型承載能力相近,且具有足夠的抗側剛度;在彈塑性工作階段,兩者承載能力與耗能能力基本相近,NPC模型位移延性稍高,且均為“混合鉸”破壞機制.總體看來,現澆模型和NPC模型表現相當.
2)由于NPC節點構造特點,造成預制墻與梁之間形成近似鉸接連接,但仍能保持兩側墻肢的受力整體性,因此,對整體模型的抗震性能影響不是很大.
3)通過探索更合理的節點細部構造與設計方法,NPC結構的抗震性能可以進一步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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