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揚波,王棟
(重慶三峽學院政法系,重慶萬州404100)
當前我國貧富差距主要表征、成因及其破解
蔡揚波,王棟
(重慶三峽學院政法系,重慶萬州404100)
縮小貧富差距、實現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制度的根本原則和核心價值。但受收入分配體制等因素影響,我國貧富差距仍然有擴大趨勢,這會嚴重影響國家社會和諧穩定、科學發展和改善民生任務的真正實現。為此,必須根據國情把著力緩解過大的貧富差距作為國家戰略選擇,通過深化收入分配體制改革、完善并落實相關政策、加大行政執行力度等措施,確保收入分配機會與結果公平公正,使縮差共富目標盡早實現。
貧富差距;收入分配;共同富裕;公平公正;“縮差共富”
當前,我國貧富差距拉大,兩極懸殊現象十分明顯。反映貧富差距的基尼系數,從改革開放前的0.25到1992年突破了0.4的國際警戒線;世界銀行估計,2009年已達0.47。如果加上漏計的高收入、灰色收入、隱性收入,估計現在已超過0.5,遠遠超過發達國家和許多發展中國家。世界銀行報告顯示,美國是5%的人口掌握了60%的財富,而中國則是1%的家庭掌握了全國41.4%的財富。中國財富的集中度甚至遠遠超過了美國,成為全球兩極分化最嚴重的國家之一。[1]世界銀行報告顯示,最高收入的20%人口的平均收入和最低收入20%人口的平均收入之比,中國為10.7∶1,美國為8.4∶1,日本為3.4∶1。2011年12月,第四屆中國勞動論壇上,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勞動工資研究所指出,當前我國貧富差距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即地區差距、城鄉差距、行業差距、高管和普通職工差距,就全國來看,近幾年一直在不斷擴大。
1.行業工資差距擴大。煙草、保險、金融、石化、電信、電力等行業職工人數不到全國職工總人數的8%,而工資和福利收入總額卻相當于全國職工收入總額的55%。2010年平均工資最高的行業——金融業為70146元,最低的農林牧漁業為16717元,最高與最低之比為4.2∶1。世界上多數國家行業間差距在1.5-2倍左右。由于部分行業的壟斷收入,其單位職工獎金加上福利待遇往往是效益較差單位員工的幾倍甚至幾十倍不等,而目前國家仍沒有找到調節不同行業工資收入的最佳辦法。
2.城鄉收入差距擴大。2010年,根據中國社會科學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所發布的《中國城市發展報告N o.4——聚焦民生》顯示,城鎮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9109元,農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為5919元,二者之比為3.23∶1。而西部省區城鄉收入差距更大,比例超過4:1以上。世界上多數國家這一比值在1.6以下。有專家認為,如果考慮到城鄉居民之間再分配所享受到的子女教育、公費醫療、住房補貼等各種福利區別,部分地區收入差距比會達到6:1,處于世界最高水平。
3.地區收入差距擴大。改革開放以來,中西部內陸地區與東部沿海經濟發達地區收入差距明顯拉大,收入水平呈現出階梯式的變化。2010年,平均工資最高的上海市為66115元,最低的黑龍江省為27735元,兩者比為2.38∶1,而1990年我國地區間最高工資與最低工資比為1.84∶1。西部大開發雖然明顯地促進了西部經濟的發展,但是由于地理原因和歷史原因,東部地區發展仍然較西部地區快。再加上國家對西部財政投入有限并且政策執行力度不夠,公共資金分配過程中存在諸多漏洞,透明度低,缺少監督和監管,制度不健全,出現許多貪污腐化的不良現象,公共資金資源分配不到位,導致了東西部收入差距拉大。[2]
4.普通職工收入與高管薪酬差距擴大。據統計,上市公司高管年薪平均值2010年為66.8萬元,是當年全國平均工資的18倍多。2010年,農林牧漁業、公共管理社會組織、城鎮私營單位中的住宿餐飲業三個行業中就業人員月均工資收入還不足1500元,而金融、石油、石化、煙草、電信等行業高管薪酬為行業平均水平的幾十、上百倍。國有企業和私營企業老總與普通職工收入差距很大,對管理者工資上限缺乏法律制度的規定。即使是行政和事業單位,國家也難以對較高層次的管理者的變相收入作具體嚴格的限制。
造成我國收入差距不斷擴大的原因有多種,包括行政權力的運用、民生關鍵領域的解決、收入分配機制的合理性、勞動者素質的高低、單位效益的好壞、生產要素投入的大小、市場扭曲、灰色收入等。以下主要從權力、分配體制和民生三方面分析。
1.權力失控,腐敗現象嚴重,人為拉大了貧富差距。盡管國家常抓權力腐敗,但是腐敗問題并沒有減少,反而變得越來越隱蔽,形式越來越多樣化,貪污數額也越來越大。地方或部門買官賣官現象仍然存在,腐敗已逐步蔓延到部分法院、檢察院、輿論媒體等主持社會公道的重要機構,這與我國體制的缺陷是相關的。部分領導干部為了自身利益目無法紀,利用職權貪挪國家資金和老百姓移民扶貧款項的事時有發生,其數額從以萬計到億計不等,使得本身就富有的精英階層通過第二、三、四次不當分配再次獲得利益,就更拉大了權勢階層和平民階層之間的貧富差距。在很多時候,“按勞分配”變成了“按權分配”和“按資本多少”分配,導致了弱勢群體情緒不滿、失落感增加、幸福感減弱,對政府缺乏信任。草根民眾對社會不公無力改變,無可奈何,很難真正參政議政,仇官、仇富到處宣泄情緒。官民關系的緊張,為政于民難以得到真正落實,領導很難真正代表群眾的利益,從而導致“縮差共富”的實現舉步維艱。政治運動式的“農民增收工程”往往只是流于形式或胡亂的敷衍,上級下發的各種補助和補貼被層層扣取和挪用,即使款項到了基層也會因村級領導權力失控而被以各種方式截取,農民真正能得到的所剩無幾。這些現象導致了收入差距人為拉大,社會矛盾增加。
2.人事體制和收入分配體制改革不徹底。目前,我國行政和企事業單位對聘任制貫徹不徹底,沒有形成真正能上能下的領導機制。國民收入分配宏觀調控體系不健全,沒有一個統一和法定的方案和標準,沒有納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規劃,收入分配格局改革進程緩慢。
一是行政領導終身制仍然沒有完全打破。行政部門領導任期滿后又到新的單位任領導職務,這其實就是變相的終身制;事業單位領導更是不受任期約束,很多領導只要不違法違紀或即使違法違紀卻沒有查出都可以在原單位任職幾十年。這種權力機制使得社會有能之才流動困難,也不利于財富的轉移和平衡,也導致了財富差距的拉大。
二是初次分配存在問題。國有企業利潤上繳、資源稅制度以及企業工資分配制度不健全,資本和勞動要素的分配關系沒有理順,國企高管薪酬管理制度有待完善;農村聯產承包經營責任制也有待調整,對農產品的扶持還不夠有利。[3]目前,在我國勞務市場上,由于勞動者處于劣勢地位,部分企業職工工資待遇及工資的增長主要靠企業主單方面決定,而不是通過雙方協商達成協議。一些老板憑借自己的優勢地位不講誠信,經常克扣或拖欠勞動者的正當工資。
三是壟斷行業以壟斷地位獲取高額利潤。壟斷的出現使得壟斷者具有左右市場交易的力量,使市場交易不再具有公平性和平等性,使得居民初次收入分配過程不公平。[4]一些壟斷企業控制著國民經濟命脈,如石油、煙草、電信、電力、航空等行業,依靠政府授予的壟斷特權不允許其他競爭者進入,因此他們可以利用自己的壟斷優勢權獲取超額利潤,其職工工資福利待遇遠遠高于其他競爭性行業,這樣造成了不同行業收入差距非常明顯。
四是再分配機制不完善且政策不力。我國個人所得稅免征額過低,大部分中下收入者的收入仍然在課稅范圍之內。個人所得稅征管環節存在漏洞,高收入者偷稅、逃稅現象嚴重。[4]其并沒起到對高收入者過高收入的大幅度調控作用,在某種程度上反而拉大了高低收入群體的收入差距。再次分配中,某些轉移性支付費用直接或間接地流入高收入群體,低收入群體由于消費水平太低有時卻無法享受到國家的種種優惠政策。此外,中央和地方用于民生的財政投入仍然相當有限,并且許多資金未能真正按政策要求為百姓辦實事。
3.社會保障和民生關鍵領域存在問題未能有效解決。教育公平、醫療保障、住房購買、食品安全、社會治安、土地拆遷等民生問題尚未有效解決,阻礙著縮差共富目標的早日實現。教育擇校費的存在,教育資源的不均衡,已經成為教育行業的一個毒瘤,使教育公平受到嚴重影響。少數名牌學校一年的擇校費收入就高達數千萬元,加劇了城鄉教育辦學經費和教師收入的差距。醫療改革后,農村鄉鎮醫療單位服務質量迅速下降,鄉鎮衛生院住院率隨著醫療的改革也在逐漸降低。鄉村老百姓看病難現象有增無減,原來鄉鎮衛生院能治療的病人也被醫生推向縣級醫院或更上層三甲醫院,導致上級醫院病人的數量迅速增加,縣級醫院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好招聘和引進鄉鎮衛生院的骨干醫生,使得鄉鎮醫院醫務實力迅速下降,老百姓醫療費用在某種程度上有增無減。房價的上漲、物價的攀升,就算是普通工薪階層也難以應對,更不用說依靠種田種地的普通農民。就全國來看,戶籍制度改革緩慢,使得農民進城阻力重重,雖然保障房和公租房能解決部分進城務工者后顧之憂,但對于多數人來說,在城鎮能有屬于自己的住房仍然是個夢想。農民土地經常被政府及房地產商強行低價收購,造成部分農民的利益受到嚴重威脅和侵害,國家雖然三令五申,但是由于行政執行力度不夠,使得效果并不明顯。諸如此類的民生問題如果不能有效解決,“縮差共富”的實現就只能是紙上談兵。
要解決貧富懸殊的問題,不只是收入分配的簡單平衡和協調,它涉及到政治體制、道德文化、社會結構、政局穩定、行政執行、權力分配、社會治安等一系列問題。筆者認為,應當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解決:
1.樹立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的行政文化觀。“這些年來,我們發現一些地方出現了政績工程、面子工程,雖然黨和政府花了不少錢、下了很大力氣,卻得不到群眾的認可,甚至遭到群眾的反感。”中央黨校教授辛鳴分析,“為什么?就是因為有的黨委政府在制定政策時脫離了群眾,沒有從群眾的出發點去考慮問題。”[5]從理性上說,行政權力是人民賦予的,權力來自人民就應服務人民,黨委政府在制定政策制度時必須以群眾利益為出發點,不得為了追求政績去搞運動式的不切合實際甚至是虛假的政事,這樣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弊多利少。領導干部只有真正把人民利益放在心中最高位置,把群眾利益當作至高無上的準則,體恤民情,以人為本,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才不會有貪污受賄、“敗家工程”、“強拆血拆”的丑劇發生。作為領導干部,不應當敷衍執行任務,對百姓利益得過且過不負責任,對群眾的急難愁事“選擇性治理”。而應堅持問政于民、問計于民、問需于民。幫助群眾解決一些關系民生的實際問題,多深入基層了解具體情況,不能居高臨下道聽途說和指手畫腳,根據自己情感好惡斷然地決策和指揮。要尊重人民的主體地位和創造精神,真誠聽取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呼聲,反映他們的意愿和利益,協調群眾各方面利益,通過健全服務群眾制度和維護群眾權益的機制,確保解民憂、增民利、惠民生的理念成為現實。中央黨校教授辛鳴指出:“目前,各地廣泛開展了干部下基層、大接訪等活動。事實上,群眾并不會在意我們深入基層給他們種了多少地,而是在意這種行為背后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因此,干部下基層千萬不要做走馬觀花的過客,不要做嘰里哇啦的‘欽差大臣’。”[5]只有把群眾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深入群眾,深入實際,在落實共同富裕的過程中各級黨政領導才會“心往一處想,力向一處使”,才會真正愿意通過大幅度改革為實現共同富裕獻計獻策并堅決給予落實。
2.政府要及時調整分配政策和機制,盡快縮小不合理的貧富差距。合理的工資收入差距有利于提高勞動者的工作效率,不合理的收入差距只會激化社會矛盾。理順收入分配關系,政府責無旁貸。政府作為政策制度的設計者,應對現行收入分配體制進行改革,包括事業、國有企業單位工資正常增長機制,私營企業工資協商機制等。對于供大于求的普通勞動者,任由市場調節這批弱勢群體的工資,只會拉大收入差距,政府作為市場調節的修正者應該制定一系列保護措施和優惠政策,使其工資保持在一定正常合理范圍。對于一些收入過高的行業,必須加大稅收范圍、比例和力度,并規定在一個社會認同的區間之內。針對收入差距不斷擴大的情況,一些省份已經將降低收入差距作為政績考核的目標。
在對收入分配制度調整中,必須在最低工資政策、工資談判機制、提高勞動力市場流動性和資本市場競爭性、改變經濟增長方式和就業結構等初次分配政策,改革稅收制度、推進公共服務均等化、完善社會保障制度、增加對落后地區財政轉移支付力度等再分配政策,以及收入和稅收監管制度、政府權力監督機制、官員收入和財產公示制度、土地制度等方面進行深層次改革。下一步收入分配領域改革的重點是“提低、擴中、控高”,即調控過高的收入,打破行業壟斷收入,提高農民工、中小企業的收入,改善經營環境,減輕稅收負擔。必須通過制度性改革,強制打破目前的利益分配格局,“縮差共富”才會有實質性的進步。關鍵是讓初次分配機會平等合理,不應把重心放在再次分配。很多國家居民收入在初次分配中占比60%左右,改革開放初期我國居民收入在初次分配中占比超過50%,目前降至40%以下,應通過一系列措施將初次分配占比至少提高到50%。第二次分配政府要舍得將公共財政大量投入民生之中,不能捂“錢袋子”。而現在多數地方政府一些改變收入分配現狀的措施只是小打小鬧,提高最低工資只能解解近渴,打擊哄抬物價也不能止住物價整體上漲,調控房市尚未有實質性進展。必須從宏觀角度進行整體規劃,并制定詳細明確的改革目標、措施以及具體的實施步驟。
3.進一步深化社會體制改革。2004年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通過了《關于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決定》,并提出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的科學發展觀,這表明改革開放進入以社會體制改革和社會建設為重點的第二階段。社會體制的改革和建設,必須注意解決以下三個主要方面的問題:
第一,制約公權力,限制利益集團擴張。建立一個權力有限的政府,讓政府的公共服務性能充分得以體現。制約公權力的無限膨脹,把權力更多地交給社會組織和社會公民,限制特殊利益集團的形成和壯大。通過科學的法律和制度駕馭社會資本和個人資本,防止權貴資本的自由發展。借鑒歐洲國家推行的全民福利制度,更多地把行政財政轉化為民生財政,盡可能地在分配中體現社會公平正義。遏制社會潰敗,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框架基礎上制定科學理性的操作細則,讓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真正法律化、制度化,而不被利益集團所綁架。只有讓政府的公信力和公平、公正的執行力充分發揮出來,“縮差共富”的目標才會加快實現。第二,建立高效的社會保障體系,切實提高公民生活幸福感和滿意度。從制度層面解決百姓民生問題。建立覆蓋城鄉居民的社會保障體系,保障低端人群的基本生活;實施寬范圍擴大就業的戰略方針;努力形成合理、公平的收入分配格局;建立盡可能讓百姓方便、廉價就醫的醫療制度,切實提高醫療服務水平;建立良好的治安環境和生活環境,注重食品和水源衛生,讓人民生活得安全和舒適;在加快城鎮化的過程中,必須切實解決好進城人員住房難的問題,繼續堅決貫徹降低房價的一系列政策,讓保障房和廉租房政策能真正惠及廣大低收入人群。第三,構建合理穩定的社會結構。穩步而有計劃地推進城鎮化,不能過于追求速度。在城鎮化的過程中,必須使土地、住房、戶籍、教育、就業、社保、交通、環境等一系列配套問題的解決與之相適應,否則城鎮化并不會產生所想象的那種美好的理論效果。加快小城鎮化建設和鄉鎮企業的建設和發展,就地解決當地部分民眾的就業問題,分地區分階段逐步轉移農業剩余人口。不斷推進城鎮化,實現城鎮人口占總人口60%以上,非農產值比重占85%以上,非農業從業人員達到70%以上。這樣,年收入為6萬-18萬元收入水平的中等階層人數可提高到總人數的40%-60%(目前中國占20%左右),這就形成了一個中產階級占多數的“橄欖形”社會結構,有利于社會的穩定。
4.繼續加大對“三農”投入力度,縮小城鄉、地區收入差距。改革開放30多年以來,我國農民生活水平得到了相當大的提高,但是農民仍沒有改變社會弱勢群體的地位,貧困人口數量仍然龐大,城鄉收入差距不斷擴大。從2004年到2010年,連續7年的中央一號文件始終關注“三農”問題,把農民增收、改善民生作為農村的工作重點,并逐年加大對“三農”的投入,但是由于農村地域廣、人口多,歷史欠賬太多,并且“三農”支出占整個財政總支出比例仍然不高,因此難以扭轉其貧窮落后的根本局面。那些從事傳統農業的小農由于經營方式的不科學、資金的短缺和技術的落后也不可能在市場經濟中走向富裕,即使外出打工掙錢的農民工多數也只能把獲取的有限資金用于維持家庭的日常開支。這些弱勢群體人數至少占農民總人數的80%以上。因此,只有加大對“三農”的財政投入和一系列優惠政策,才能從根本扭轉城鄉、地區之間的收入差距。
農民工戶籍制度改革是科學發展觀的內在要求,是全面推進小康社會的必經之路,是加快實現共同富裕的理想途徑。要創造各種優惠條件推進農民工戶籍制度改革常態化。農民工戶籍問題不解決,會阻礙城市化和工業化進程,制約農村的發展,影響社會的和諧與穩定,也會阻礙城鄉統籌發展的真正實現。當前,農民工為城鎮經濟社會發展創造了財富,卻不能和城鎮戶籍居民一樣享受教育、醫療、社保等方面的待遇,違背了以人為本的原則,有失公平正義,不利于縮差共富的早日實現。農民工戶籍制度的改革加快推進,除了需要決策層科學合理的設計外,更需要操作層面領導執行有力、宣傳深入、組織到位、管理有序、督查及時、服務高效。在改革的過程中,政府、企業、社會三方面各承擔改革成本的1/3,農民在轉戶后農村權益應該自主處置,政府不得強制干預。
國務院正式批復同意國家發改委組織編制的《西部大開發“十二五”規劃》中,明確了西部地區經濟增速和城鄉居民收入增速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等七大目標,并提出支持成渝經濟區等11個重點經濟區率先發展。中國社科院區域經濟研究所研究員徐逢賢表示,“未來西部經濟將保持兩位數增長,即使全國是8%的增速,西部地區也會達到12%。中央財政對西部的投入將翻番,達到每年4000億元。西部大開發的政策重點在于產業結構優化和惠民政策。”[6]這對于縮短東西部地區收入差距將產生重要作用。目前,西部地區旅游業和工業經濟蓬勃興起,大大推進了當地經濟的發展,但是各地方政府還是缺乏對主體功能區規劃進行統一和切合實際的細分,很多省市只顧招商引資,發展工業園區,村村建廠,沒有考慮到市場經濟效益的充分發揮,很多企業廠區建廠后停產,環境治理更是令人堪憂。因此政府應充分使產業結構更加合理化。國家要進一步加強西部地區基礎設施建設,貫通東中西部交通樞紐,提高網絡信息化水平,加快發展西部能源優勢產業。同時,注重西部農業發展,拓寬農民增收渠道,通過免費培訓和技術指導,提高農民家庭經濟收入;通過優惠政策鼓勵中小型企業和微型企業的發展,提高農民非農業收入。
當前為完成“縮差共富”目標改革攻堅任務是復雜而繁重的,將會遇到重重困難和矛盾阻力。這需要各級黨政官員統一認識,齊心協力;需要各利益集團根據政府合理抉擇做出適當讓步,讓各種利益訴求和核心價值取向趨于一致,以尋求解決社會不公的“最大公約數”。收入分配改革措施涉及多個部門、多個行業,推進難度顯而易見。中央要及時制定和修正決策,地方要不斷試點探索出切實可行的經驗;必須堅定地有步驟地推進經濟、政治、文化、社會體制的改革,建立完善的社會公正和共同富裕的法治社會,以真正推進權威發展向民主發展模式的轉軌;找到阻力最小的改革方式,打破既有利益格局,為“縮差共富”的盡快實現掃清障礙,使體現社會主義本質的優越性能充分地展現和發揮出來。
[1]劉國光.是“國富優先”轉向“民富優先”還是“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轉向”共同富裕?[J].探索,2011,(4).
[2]羅莎,王丹.對當前我國東西部地區收入差距問題的思考[J].重慶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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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張莉.收入分配體制改革及發展的新思路[J].現代商業,2011,(30).
[5]姜潔.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N].人民日報,2011-07-15(02).
[6]西部大開發“十二五”規劃,成渝經濟區率先發展[EB/OL].(2012-02-21).http://cq.sina.com.cn/news/today/2012-02-21/23412.html#.
[責任編輯:宇輝]
F 126
A
1002-7408(2012)07-0038-03
2011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科學發展觀與發展方式轉型的哲學研究”(11 X Z X 003)階段性研究成果。
蔡揚波(1973-),男,重慶人,重慶三峽學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鄧小平理論研究;王棟(1979-),男,山東淄博人,重慶三峽學院講師,博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